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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愉快

    山中空气清新,山中岁月静好,山中民风纯朴。

    远离都市的喧嚣,严郁与宋居州不自知地卸平日里严实伪装自己的面具,露出轻松自在的自己,一些事情暂时也都心照不宣地不去想。

    就是这个民风纯朴……在老曹身上还需用四个字注释——有待考查。

    老曹这个医生除了治山村里老老少少的人,兼职治老老少少的狗和老老少少的猫以及老老少少的别的什么,当老曹从市里回来,拿着注射器往一只狗狗身上捅时,严郁看向宋居州。

    目光是这样的:“……”

    宋居州不看严郁,也感受到她的目光,稳稳地说:“你看我干嘛?”

    严郁说:“那是只小狗狗。”昨天治疗宋居州今天治疗狗狗。严郁继续看宋居州。

    宋居州笼统地说:“艺多不压身。”

    严郁附和说:“对,兽医也是医。”

    宋居州转而正视她:“为什么你要说这句话?”

    “这句话得罪你了?”

    “你可以不说或者换种说法。”

    “那……人也是动物?”

    宋居州正身,向她靠近,“你又欠收拾了。”

    严郁赶紧转变态度,笑盈盈地说:“嘿嘿,我们居州这么光明磊落,才不会乱用私刑。”

    宋居州睨了严郁一眼,“哼。”转头上二楼去让老杨吃药。

    宋居州上楼,严郁坐在院子里看手机,一格信号都没有,本想着给严灿打个电话和他说一下自己最近这几天在外地,再和导播讲一下回归的时间,现在只能拿着手机在院子踱来踱去找信号。

    “憋找料,卧屋里有固定电话。”老曹说别找了,我屋里有固定电话。

    严郁立刻抬头望向老曹,听他说话,接话道:“那我借用一下,可以吗?”

    老曹说:“说什么借啊,真是的,直接给钱吧,中国电信全国统一价,一分钟四块钱,超过三秒算一分钟,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严郁嘴角有点微微地抽动,干巴巴地接腔:“说话好贵。”

    “怎么贵咧?一诺千金才贵咧!”老曹解释。

    “那个,我听到居州好像在楼上喊我,您慢坐,我先上去。”严郁逃似的蹬蹬上楼。

    老曹在背后喊:“泥介电话,系打还系不打料?”

    严郁咬着牙摇头暗想:“不打!不打!死都不打!”

    走到楼上后,严郁抱着宋居州的胳膊蹭来蹭去。

    宋居州问:“怎么了?”

    严郁说:“中国电信都给老曹承包了,他忒黑了。开个公话超市都能开发财了。”严郁跟宋居州说老曹的坐地起价,高价话费的事儿。

    宋居州反问:“你要打电话。”

    严郁一口咬定:“不打,不打呀。”其实就是舍不得一分钟四块钱,万一和严灿说半个小时,万一总监话痨两句,一分钟四块,十分四十,一百分钟四百,随随便便两三百块钱的不在“话”下,想想都肉疼。

    “真的不打?”宋居州问。

    “真的!”

    “那你管他贵还是便宜干嘛?”

    严郁:“我……”这个时候宋居州不应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与自己同仇敌忾,鄙视老曹吗?怎么倒戈相向,严郁不高兴地嘟囔一句:“我去睡午觉。”

    郁闷地睡到床上。

    严郁真不是会郁闷到底,更不是会生气到底的人,相反的是,如果有人惹她心里不痛快,她会转着弯地为他人设想,想着别人也不容易,于是自己从另外一种途径上找到平衡。就好像是山间的泉水,遇上堵塞的的地方,会绕着弯地捡畅通的地方向下.流,这样也能顺畅地流下去啊,严郁就是这样迂回前行的存在。

    睡的迷迷糊糊时,整张床向下一陷,她随即找个舒适的位置躺好,猫似的躺在宋居州的怀里。

    “不生气了?”宋居州搂着严郁,手掌来回揉着她的腰,低声问。

    “唔。”严郁懒懒应声。

    宋居州笑说:“台面上的贪与摆明的黑,多可爱啊。”

    “唔。”严郁又往宋居州怀里埋了埋,明摆着不想听宋居州啰嗦。

    于是宋居州也不再多说,人也跟着老实,搂着严郁睡午觉。

    下午时,老曹家的用自己家的缝纫机给严郁同宋居州做两套睡衣,面料柔软样式简单。

    严郁摸在手里,被老曹坑几次钱后,第一句话就是警惕地问:“多少钱一件?”唯恐又是天价。

    老曹家的看一眼宋居州又看一严郁,伸出仨手指头,试探地问:“两件,三十?”

    严郁缓缓地转头望宋居州,不敢置信,是人民币吗?

    老曹家的收回一根手指头,又问:“两件,二十?”

    严郁一寸寸地转过头望向老曹家的。

    老曹家的态度坚硬地说:“十块钱两件,这是最低价!我是不会再让的了!”

    严郁一把抱住两件睡衣:“这个我们要了!谢谢啊。”

    立即掏出十块钱给老曹家的,老曹家的乐呵呵的,这夫妻的行事作风有点南辕北辙呐。

    晚上,严郁穿着老曹家做的睡衣,夸赞上身效果很好,而且面料舒适,催促着宋居州也换上。

    宋居州黑着脸,望着床上躺的花色大裤衩,脑中想起多年前《浪花一朵朵》mv中任贤齐、阿牛、光良三人,在沙滩上穿着花裤衩追着比基尼女生跑,唱着:“时光匆匆匆匆流走,也也也不会回,美女变成老太婆,哎呀那那那个时候,我我我我也也,已经是个糟老头。”

    “我不穿!”宋居州说。

    严郁也不勉强,收起来花色大裤衩说:“那我拿回去给严灿穿,他肯定不介意,这布料挺好的。”

    宋居州一把从严郁手中拽过来,“我不穿我看!”扔到衣架上,准备带回家。

    “那多浪费啊。”严郁走过去欲去取,宋居州伸手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拽的坐到自己的腿上,手上用力箍住她,直视她:“你要拿给你弟穿?”

    “不、不是,我是想帮你收起来,免得走时忘了。”

    “先睡觉,明天再收。”宋居州抱着严郁滚到床上。

    宋居州到底是没穿,严郁也没能带回去给严灿穿。

    第二天,老杨留在山里,宋居州同严郁跟车到市里,当然又是老曹的明码标价,只不过是宋居州回头看他一眼,老曹自觉砍掉一半价格。

    c市比不上a市繁华,但也热闹。并且有信号。

    严郁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严灿打电话,说自己在旅行,让他好好读书,又问他有没有钱,要不要打生活费。

    接着又给电台打电话,向导播道了歉,说下个星期回去。导播也觉得那天自己的语气太重,又向严郁说几句抱歉的话,顺便提了提下个月的网络作家的签售会,让她准备一下。

    挂上电话后,严郁拉着宋居州进商场里去蹭wifi。下载读书阅读器,她记得自己账号里还有十块钱,应该够把网络作家的小说都下载下来,不然回到老曹家连个信号都没有。

    坐在商场里,严郁低着头捯饬手机,旁边坐着宋居州。

    宋居州已重新买一部手,看着手机里微博的图标,又看严郁熟练地点来点去,于是开口问:“那个,微博只记得微博昵称,不记得账户号和密码,怎么找回来?”以前是绑定手机,现在手机没了,号也记不得。宋居州很虚心地问。

    闻言,严郁不敢置信地望着宋居州,惊讶地问:“你还有微博啊?”

    对上严郁那种“你光着屁股被我看到”的眼神。

    “算了。”宋居州站起身来扭头就走。

    “诶,你慢点走,那什么你微博昵称叫什么,我叫夏夏夏夏洛,我们互粉一下呗。”严郁立刻跟着后面追,伸手挽上他的胳膊。

    “不跟你互粉。”宋居州任她挽着,向前走。

    “粉一下嘛。”

    “忘了号了。”

    “你不是记得昵称,和我说一下我可以找到你。”

    “现在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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