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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卷土重来

    严郁做好早饭时,差不多才早上七点钟。她一点也没有胃口,也不想看到傅媛与严灿让自己生闷气。于是对他们说句“我出去有点事,你们慢慢吃。”接着就走出门。

    傅媛望一眼窗口晃过的严郁的身影,然后埋头喝严郁为她煲的老母鸡汤。

    严灿凑上来同她说话,她兴趣缺缺地应着,心里却盘算着自己想做的事,她反复思考了这些天,有些事她非做不可。

    ***

    严郁从家中走出来,深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对着四通八达的路口长吐一口气,这时路口早餐车才刚刚推到日常地点,便有不少上班族纷纷上前,着急地买两个包子拿一杯豆浆的,挤上早上的公交车,也有不少没等到要等的公交车,站在公交站牌边吃边张望着的。

    严郁早上闷气舒出去了,看着路人津津有味地吃着,便也觉得有点饿,于是走到餐车前。

    “老板,我要一个荠菜包。”严郁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刚一转身就见宋居州坐在车子里吸着烟望着自己。

    宋居州见严郁看到自己,抬手将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将余下的三面车窗打开通风。

    严郁快步走到宋居州车窗前,俯下.身子问:“你怎么在这里?”

    “正好路过,看到你了。”

    “哦,那你现在要走了吗?”严郁问。

    “不急,你上车。”宋居州说。

    严郁随即将包子塞进包包里,绕过车头,宋居州关闭车窗,打开空调。严郁一坐到副驾驶座上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你抽很多烟。”严郁说。

    “不少。”宋居州说。

    “怎么了?”严郁看到他眼睛里深深的倦意,心里有点酸酸的,涩涩的,她就是受不了自己在意的人有一点苦有一点痛,心肠软的不行,不然也不至于当时与李年军离婚时,李年军几句好话一说,自己心甘情愿地什么都不争,净身出户。

    “没事儿。”宋居州伸手摩挲一把脸后说:“本来打算这个月接我妈出院,临时有件棘手的事情,现在看来还得让她住一段时间,另外我可能这几天也都抽不开身去医院,所以你大概会辛苦一点,定时去时,也麻烦你和她说一下情况。”

    “其实我没关系的。医生也说可以多住两个月,这两个月中间少管束她一点,也有利于她渐渐适应出院后的生活。”严郁说:“而且阿姨现在和我妈也都敞开心扉,认识不少病人,她们好着的时候都挺好。”

    听她如此说,宋居州伸手拉过她的手,望着她的手面,大拇指来回摩挲着她的手面,沉默不语。

    过一会儿,严郁伸出另一只手覆着宋居州的手面,宋居州抬眸看她,她冲他笑,他伸手抚过她的后脑勺,将她拥入怀中。

    车厢内静悄悄的。

    严郁想,从来都是没有过不去坎。日子会越过越好。

    ***

    傅媛一个人坐在严郁的床上,严郁去上班了,严灿去上课了,也只有她一个人。她再次打量着严郁所住的房子,很小很整洁。严郁就是一个整洁的人,什么事情都有条不紊,又没性子,只会为别人着想,跟圣母有得一拼,并没有比自己聪明到哪里去。

    傅媛换回自己的衣服,从包里取出一沓钱,塞到严郁的枕头下。将严郁给她的钥匙放到桌子上,接着走出房子将门带上。

    五色灯光闪烁的娱乐极地,红男绿女,摇头晃脑,动感撩人的音乐充斥着耳膜。巩化东跟几个不入流的朋友坐在沙发上寻找猎物,最近巩化东烦透了,妈的,找几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无趣,不懂事!有趣的都是老手,上个床都觉得恶心。

    他还是喜欢那种有点清高,有点点恶毒,看起来又纯纯的,到床上欲拒还迎,揉几下就浪得不行的女人,傅媛一直都让他满意,就是之前弄出怀孕这事儿想讹他,这事儿让他气坏了。不然他哪舍得那样对她。

    讲是讲舍不得,实质上是寻了那么多个姑娘,没有超过傅媛的,他才念起傅媛的“好”,不然哪谈得上“舍”与“得”二字。

    巩化东正与其他男人交头接耳,指着哪个姑娘身材好,哪个姑娘脸蛋好时,瞥到吧台有个穿白衣服的姑娘,显得十分另类,勾起他脑中的精虫,笑嘻嘻地站起来。

    他才刚站起来,白衣服的姑娘就站起来,走出娱乐极地。巩化东随后跟上。看着前面的姑娘连走路都走的那么妖娆,心里实在痒的很。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搭讪,“你……”好字未出口,就僵住了。吃惊地望着傅媛。

    傅媛同样震惊地望着他,不过须臾间转头就离开。

    巩化东愣了一下,傅媛比之前清瘦一些,但还是那么漂亮年轻,有点清高又像她所穿的衣服那么纯洁,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傅媛。”

    有人说,若想和故人再生情意,男对女要摆出一副“我过去很爱你,现在还爱你,一直很爱你”的样子,女的会心软。

    女对男要表现出“我那么爱你,你过去伤害了我,现在还要伤害我吗”的样子,男的会愧疚会妥协。

    傅媛缓缓地转过头来,没有说话,眼中噙着泪水,似怨似恨似爱的样子,又不愿意屈服,美极了也哀极了,震住了巩化东。

    傅媛狠狠地甩开巩化东的手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绝尘而去。

    这一出现一消失,一句话没说,挠的巩化东心痒难耐的。

    ***

    宋居州带着宋名卓再次来到医院,两人焦急地等着检查结果。

    这两天,宋居州一直陪着宋名卓待在家里,宋名卓按时用药吃药,整个人极速消瘦,看起来像只受伤的鸟儿,整天蜗居在床上,不住地后悔。以前宋居州说什么,他有时会忿忿不平,嫌宋居州管得多说得多。

    现在他多希望宋居州多说点,多管点他。

    只是宋居州向来寡言。侧首见宋名卓如坐针毡,开口说:“别自己吓自己。”

    宋名卓抬头望向宋居州,又看了看墙上的钟,离检查结果越来越近,他有点紧张地呼吸不过来,倏地站起来。双腿有点抖。“小、小叔,我、我去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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