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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褚穆现在心情特别的不爽,不知是为了肖克看舒以安的眼神,还是此刻舒以安的反应。

    两人都彼此沉默着谁也不打算先开口。褚穆的性子向来都是沉稳内敛的,可是那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刚才肖克的种种行为分明是一种嫉妒的侵略,他褚穆纵横交际圈这么多年,谁什么意图根本不需过多的言语。他几乎在肖克伸出手的那一刻就能做出判断,这个男人,在觊觎或者说嫉妒什么。

    安静的车厢内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两人呼吸声。舒以安坐在副驾驶上,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不发一言。褚穆忽然间有些恼火。“你没什么想说的?”

    舒以安本来默默的想着把陶云嘉对自己说的话都装作不知道好了,可是听到他这样反问自己她也忽然炸了毛。“你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褚穆都有点被气笑了,“跟你说什么?跟你说我的老板有多关心我?还是说吃完晚饭老板要特地送我出来的英勇举动?”

    现在俩人的思维根本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无论对方问什么,彼此都想用最有力的言语来回击。一来二去的竟然有种争吵的意味。

    “你莫名其妙!就是刚好结束所以一起出来了,干嘛要说成这个样子。你怎么就那么容易想歪呢?”舒以安气鼓鼓的瞪了褚穆一眼。

    褚穆云淡风轻的瞟了一眼后视镜,轻轻吐出几个字。“对,我思想不正。”

    而舒以安小姐显然也不想再和他一起讨论这个话题了。缓了缓情绪,试图转换一个内容。“你什么时候回德国?”

    这回褚穆是彻底怒了,“怎么着啊?这么急着把我撵走给别人腾地方啊。”

    舒以安气的直接把手里的电话朝着褚穆扔了过去。因为此时的她,有些委屈。

    如果说陶云嘉对自己说的话是一把刀不偏不倚的插在舒以安的心口,那褚穆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则是又把这把刀捅的更深了。

    “褚穆你混蛋!”

    舒以安可能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强压在心底的一整晚的情绪在这一刻竟然都奔跑了出来。一双眼睛也因为气急委屈蓄满了泪水。

    褚穆没想到舒以安反应这么大,空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她朝自己扔过来的手机,猛地一转方向盘把车停在路边。直到现在,他才刚刚发现舒以安的不对劲。因为按照舒以安一贯搓扁揉圆的性子是断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的。

    褚穆不禁有些头疼,随手打开车窗点了一颗烟。俩人一时间就这么僵持着。褚穆比舒以安大了六岁,俩人虽然有的时候也会拌嘴但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一贯都是他让着她。从不是谁也不肯让谁向是非要拼出个你死我活是的。

    过了好久,褚穆才仰头吐出一片烟雾,“好了我的错,对不起。”

    舒以安有些倔强的偏过头去不理他,每次都是这样,他从来都不会在意自己为什么这样,不去追究。好像她所有的不快乐和坏情绪但都是他引起,他只要道歉就觉得事情就没什么大不了。舒以安忽然觉得有些疲倦,胃里也隐隐的疼起来。

    见着舒以安迟迟不言语的样子,褚穆沉默着掐灭了烟启动车子离开。

    到了湖苑别墅门口的时候,俩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只是褚穆忽略了舒以安走在后面时苍白的脸以及满额头的冷汗。

    前半夜,褚穆一直在书房里处理各种文件,眼看着指针指向两点,他才起身打算去喝一杯水。路过卧室的时候,还是稍微停下了脚步。本来是想看她睡的好不好,谁知这一开门,褚穆就顿时被惊着了。

    舒以安细瘦的身体在床上蜷缩成一团,小脸深深的埋进膝盖里。五根手指捏着被角连关节都有些白了。

    褚穆看着她额头尽湿的样子心里狠狠的疼了一下。几步跑上前去一把捞过舒以安的身体焦急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舒以安头枕在褚穆的胸前疼的说不出话来,额头被他温热干燥的手掌一碰,眼泪霎时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褚穆……疼……。”

    温度高的吓人,褚穆一时也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地方疼,只能从她的表情上来判断她一定病的挺严重。当下没有立刻犹豫的就把人抱了起来,来不及给她换衣服只能扯过自己的西装给她裹上。胃里像是被硬生生钻了个洞一样,舒以安虚弱的依靠在座位上,好像没有了任何生气。褚穆一只手控着车一只手攥着她的,生怕舒以安真的睡过去。

    “以安,马上到了,忍一下。”

    如果此时舒以安是清醒的,她一定会为褚穆现在紧张的表情惊讶。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灯,压了多少道实线。从家里到医院的路程至少需要四十分钟,被褚穆硬生生飙出了二十分钟的速度。

    医生仅仅粗粗检查了一下就得出了结论。胃穿孔。病人长期饮食不规律加上体质弱导致的疾病。需要马上手术。

    褚穆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拿过一旁的同意书匆匆签了字。一旁的护士心怀雀跃的看着患者关系那一栏,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原来是夫妻啊……果然是优秀的男人都有主了。

    主刀医生是认识褚穆的,一面命人准备手术一面安抚着他。“您放心,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褚穆立在手术室旁的走廊一侧,看着亮起的红灯开口嘱咐道,“她对先锋类药物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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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以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褚穆单只手扶着额头正在浅寐。身上穿的还是昨晚从家里跑出来时的灰色的居家服。他从来都睡的很轻,听见床边窸窸窣窣的响声迅速的睁开了眼睛。

    看着渐渐清醒过来的女人,他忽然无奈的笑了起来。“舒以安,我不在家的日子你都吃什么为生能把自己弄成胃穿孔。”

    做的手术刀口创面很小,舒以安除了麻药的劲头还没过精神并不错。还有力气和他顶嘴。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语调平缓的回,“吃花花草草啊,有时候饿极了塑料木头什么的也是可以吃的。”

    褚穆拿着水杯的手一顿,险些洒了出来。

    “难怪胃肠不好,下回吃点软的吧,沙发垫床单什么的也可以试一试。”

    说着就着手把水递到她的唇边,好脾气的示意她喝下去。“舒小姐,先从它开始吧。”

    正当俩人氛围刚从昨晚冰点缓和至融化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大力打开。褚唯愿穿着dior的蕾丝小黑裙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看上去就跟哪个秀场上刚走完台的模特是的。她看着病床上的舒以安一脸的痛心疾首,作势欲抱。“我亲爱的小嫂嫂,你怎么就住院了呢?”

    褚穆怕她毛手毛脚碰着舒以安的伤口一把扯住褚唯愿的胳膊,把她拉离了病床范围。“让你办的事儿办好了么?”

    褚唯愿,褚家的小女儿,褚穆的妹妹。素有京城作公主之名。一个从小被大院儿里众多哥哥姐姐宠大的小姑娘,因为只比舒以安小了俩月,所以一直叫舒以安为小嫂嫂。

    褚唯愿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儿恭恭敬敬的点点头,“办好啦,我给小嫂子请了半个月的假呢。可是她们老板听说小嫂嫂住院了又多给了一个星期。”说到这儿褚唯愿转过头对着舒以安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嫂子,老板很赞哦。”

    舒以安听见褚唯愿这话蹙眉看向褚穆,“你要愿愿去给我请假了?”

    “我没让她给你辞职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褚穆抬头阴阴的瞥了舒以安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不烫了。“我下午还有外事活动,先回去换衣服,晚上过来。”

    同时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威胁褚唯愿,“看好她,再敢像照顾妈一样中途跑了我就断绝你一切经济来源,想换新车你就等下辈子吧。”

    褚夫人三年前切除胆结石本来作为陪房的褚唯愿因为订的一只纯种萨摩耶空运到了而撇下自己亲妈去机场接狗狗的事迹就像是褚穆人生里一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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