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的话是圣旨
转眼就到了安家姐妹回城的日子，临行前两天，狗蛋不似往常跳脱，沉默不少，可依旧寸步不离安浅夕身边，敏感的孩子也知分别近在眼前而显得特别依依不舍。
饭桌上，安浅夕打破一室沉默：“叔叔婶婶，看明儿也会是个大晴天，我带狗蛋去城里转转？”
“丫头，这孩子和皮猴似的，去到城里还得了？”肖玉兰一愣，停了手里的动作，“咱这村里巴掌大的地方野惯了也知道回家的路，省城那么大，狗蛋要是皮了乱跑，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什么麻烦？婶婶这话可见外了，倒是我在这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其实男孩子皮点也不是坏事，既是他的天性就不要过于去束缚，顺其自然比较好。他要是个木头我还不乐意带呢，咱狗蛋的活泼劲多好。”安浅夕顺手摸了摸狗蛋的脑袋，笑说，“再说了，咱狗蛋皮是皮了点，可听话啊。婶婶，您看他跟在我身边什么时候犯过横？出去看看长见识，视野开阔了也有利于他的成长，话说咱狗蛋可不比城里的孩子差。是不是呀，小男子汉？”
狗蛋忙不迭点头：“爸爸妈妈，我保证听话不乱跑，安姐姐说往东我就一条道走到底，不让安姐姐操心。”
瞧瞧，多服帖！
“爸、妈，我可以一起去。”张东来放下碗筷，坐得端正，“狗蛋再皮，有我在一旁照应，也出不了什么错，安小姐也可以省点心。”
安浅夕浅笑，小子，你可算出声了。
“出去长长见识也好，丫头既然有心，就去吧。后天一走……就让狗蛋再多亲近亲近。”自家孩子乞求的眼神，张汉生看得清楚，自己孩子的脾性做父亲的怎么不知道？这年纪的孩子心智虽不成熟，不能完全分辨人的好坏，可天性就是亲近对自己好的人。能让狗蛋这么服帖听话，谁能说面前的丫头就没用一点真心？
“那……那好吧。”肖玉兰终于松了口，嘱咐自家儿子，“东来，明儿用点心，别只顾着自己，别让丫头受累了明白吗？”
“嗯。”
“哦！明天和安姐姐去城里玩咯！”
“小皮猴，乖乖吃饭。”安浅夕一个眼神过去，跳脱的狗蛋马上捧起饭碗，生怕自己的举动让人反悔。
肖玉兰去到里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张红票子，塞到安浅夕手里：“丫头，出门没钱可不行，婶婶也不知道城里的消费水平到底是怎样的，你看这可够？”
三百，不多，可对于这里人来说，平时省吃俭用惯了，一时拿出三百让人去玩可算是不少。且不论多少，单这份心足以让人感动。
“婶婶，怎么能要您的钱？快拿回去，我有钱。”这钱绝不能收，安浅夕将钱推回，“婶，可别说什么我还小、没赚钱，不能让我破费的话。赚钱不易我知道，所以更不能拿你们的血汗钱出去玩。”
“你这孩子，给你你就拿着，你家人当初可是给我们留了钱的，还不少……”
“上次去医院可是用了不少，您真别和我争，那些钱是你们应得的。我在你们这住了两个月，且不说吃喝住宿要钱，光你们用心照料的情意，都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安浅夕起身，将钱直接塞进肖玉兰的口袋，“东来明年考大学，狗蛋也要读书了，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钱，钱得花在刀口上，不用为我费心。您再这么客气，明儿我就不去了。”
安浅夕说完就坐了下来继续吃饭，还不住摇头叹气：“哎，狗蛋啊，你妈妈不让姐姐花钱啊，姐姐想给你买点东西都不行。算了，咱明儿不去了，以后我给你寄过来吧……”
“孩他娘，既然是丫头的一片心意，你就把钱收起来吧。”张汉生使了个眼色，既然不要，那他们换个方式也行，后天不要走吗？带点东西回去也是应该的，只要人不嫌弃就行。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好好好，婶婶就小气一回，再说下去真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肖玉兰无奈将钱收好，却不忘嘱咐，“丫头啊，狗蛋还小，不需要什么，明儿你可别乱花钱……”
“知道知道，绝不乱花，您就放心吧。吃饭、吃饭！”
饭后，安浅夕在后院乘凉，狗蛋巴巴跟在一旁求关注。张东来慢悠悠来了，往石凳上一坐，也没先开腔。
哟，这是有话不想当着狗蛋的面说吧？那得全了人的意不是？
“狗蛋，家里还有绿豆汤吧？”
“有，用井水凉着呢，我去拿。”一听安浅夕要喝绿豆汤，狗蛋忙蹿了出去，“还有大西瓜，安姐姐你等着，我马上来。”
“看狗蛋这么粘你，我这当哥哥的都要妒忌了。”
“你是他的亲哥！”而她，不过是个外人，亲人间的血缘关系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嫉妒？这开场白挺让人不爽。安浅夕蒲扇一摇，霎时没了交谈的闲心，“你什么心思我明白，所以多余的话就免了。”
在她面前玩拐弯抹角？太嫩！她可真不吃这套。
张东来一愣，本来的确是很不放心才提议一起去城里，不外乎就是怕她别有用心。如今心思被人一语点破，尴尬无比。又想到竹林那天，自己的担心还真显得毫无意义。别说对面的人没什么心思，就算有，他能拦得住？倒是那一句亲哥，瞬时觉得自己实在太小家子气，对面的人虽是一身戾气，却也不是不明事理。
“是我杞人忧天了。”张东来浅笑，话锋一转，很是郑重，“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之所以让你离我弟弟远些，是因为你教他的那些。虽然他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但潜移默化之下总会受影响。我不想他过早接触成人世界，人，还是单纯些好。这个世界也有美好的一面，对于孩子而言，多多发现真善美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说出这样的话，心思显然不单纯。安浅夕本来挺不耐烦，此刻倒来了些兴趣，上下细看几眼，这少年才十七吧，还真不像是乡里养出来的人。
“的确是个好哥哥！”安浅夕给予肯定，同样话锋一转，“这个世界注定是弱肉强食，免不了接触世界的阴暗面，只是迟早问题。与其做温室里的花朵，不如多经历风雨。否则一旦发现这个世界不如想象中美好，认知瓦解，心灵脆弱一点的，直接崩溃，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你能说出那样的话，证明你对这个世界也很无奈。想要保护家人的心难能可贵，可你能保证他们一辈子安稳无忧？”
“不，你太偏激了。也许我不能保证他们一生无忧，现在也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他们遮风挡雨。”说到这里，张东来难掩一身豪气，转而道，“虽然我不反对你的观点，但也不全然认同。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以至于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或者我这么问吧，你觉得这里的人怎么样？”
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还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只是既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就没资格评判她的所做。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注定了以后的日子不那么太平。但不可否认的是，张东来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这里的人，不错！”安浅夕微微侧目，环境不同自然造就不同的人，“可毕竟只是一方小天地，世界之大，他们见了多少？即使知道，在这种穷乡僻壤，自顾不暇之际哪还有闲功夫去算计别人？最多也就是些邻里间的小打小闹。当然相对于外界，他们都很淳朴，可一旦去了外界呢？有多少人的本心能保持不变？人心，最是善变！”
“人性本善！”
“别这么笃定！你该是听得多了，先说服你自己吧。我不和你谈论这个，也不去断言什么，更不需要你来给我上什么道德伦理课，我们就事论事。”安浅夕连连摆手，最烦夫子之言，那都是扯蛋，“我不知你心有多大，但绝不会小。也许你的家人只盼望你安康，可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的夙愿，同样，回报家人也是做子女的义务。别人我不知道，你，算是个有心的孝子！”
“所以，你终归要走出这方小天地，去寻求更广阔的天地打拼。至于狗蛋，你维护他的心意我明白，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怎么想？虽然他是还小，可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否真的需要你的保护？你是男人，他同样也是，既然你一心为了自己的家花费心思，他会落于人后吗？以小看大的话倒是没错，别人我不敢断言，你弟弟却是可造之材。”
张东来不语，细细思忖着安浅夕的话，又听得：“还是说你想他一辈子在这里平凡度日？当然也不是不行，只是可惜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但不能左右别人的，即使是你家人也不行。你可以去提点、去帮衬，但不能将你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至少在不了解他所想之前，不能胡乱干预，不然他以后会怨你。”
“你口口声声不去干预别人的人生，那你表现出来的又是什么？”
“我？我可是外人！”安浅夕冷哼，“是，我是给他灌输了一些东西，却是学校里学不到的生活技能，这也叫干预他的人生？再者，你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吗？他聪明得很，也很有主见，不是我说什么都会奉为圣旨去执行……”
“来了，绿豆汤、大西瓜来了！安姐姐、哥哥，吃——”
安浅夕收声，上前接过篮子：“可真慢，这么点东西要拿这么半天！”
“是是，安姐姐别生气，我会努力锻炼身体的。”狗蛋讨好一笑，忙将最大的那块西瓜递到了安浅夕手里。
张东来抚额，有主见？他真没看出来！圣旨？安浅夕，你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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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安浅夕打破一室沉默：“叔叔婶婶，看明儿也会是个大晴天，我带狗蛋去城里转转？”
“丫头，这孩子和皮猴似的，去到城里还得了？”肖玉兰一愣，停了手里的动作，“咱这村里巴掌大的地方野惯了也知道回家的路，省城那么大，狗蛋要是皮了乱跑，不是给你添麻烦吗？”
“什么麻烦？婶婶这话可见外了，倒是我在这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其实男孩子皮点也不是坏事，既是他的天性就不要过于去束缚，顺其自然比较好。他要是个木头我还不乐意带呢，咱狗蛋的活泼劲多好。”安浅夕顺手摸了摸狗蛋的脑袋，笑说，“再说了，咱狗蛋皮是皮了点，可听话啊。婶婶，您看他跟在我身边什么时候犯过横？出去看看长见识，视野开阔了也有利于他的成长，话说咱狗蛋可不比城里的孩子差。是不是呀，小男子汉？”
狗蛋忙不迭点头：“爸爸妈妈，我保证听话不乱跑，安姐姐说往东我就一条道走到底，不让安姐姐操心。”
瞧瞧，多服帖！
“爸、妈，我可以一起去。”张东来放下碗筷，坐得端正，“狗蛋再皮，有我在一旁照应，也出不了什么错，安小姐也可以省点心。”
安浅夕浅笑，小子，你可算出声了。
“出去长长见识也好，丫头既然有心，就去吧。后天一走……就让狗蛋再多亲近亲近。”自家孩子乞求的眼神，张汉生看得清楚，自己孩子的脾性做父亲的怎么不知道？这年纪的孩子心智虽不成熟，不能完全分辨人的好坏，可天性就是亲近对自己好的人。能让狗蛋这么服帖听话，谁能说面前的丫头就没用一点真心？
“那……那好吧。”肖玉兰终于松了口，嘱咐自家儿子，“东来，明儿用点心，别只顾着自己，别让丫头受累了明白吗？”
“嗯。”
“哦！明天和安姐姐去城里玩咯！”
“小皮猴，乖乖吃饭。”安浅夕一个眼神过去，跳脱的狗蛋马上捧起饭碗，生怕自己的举动让人反悔。
肖玉兰去到里间，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张红票子，塞到安浅夕手里：“丫头，出门没钱可不行，婶婶也不知道城里的消费水平到底是怎样的，你看这可够？”
三百，不多，可对于这里人来说，平时省吃俭用惯了，一时拿出三百让人去玩可算是不少。且不论多少，单这份心足以让人感动。
“婶婶，怎么能要您的钱？快拿回去，我有钱。”这钱绝不能收，安浅夕将钱推回，“婶，可别说什么我还小、没赚钱，不能让我破费的话。赚钱不易我知道，所以更不能拿你们的血汗钱出去玩。”
“你这孩子，给你你就拿着，你家人当初可是给我们留了钱的，还不少……”
“上次去医院可是用了不少，您真别和我争，那些钱是你们应得的。我在你们这住了两个月，且不说吃喝住宿要钱，光你们用心照料的情意，都不是用钱来衡量的。”安浅夕起身，将钱直接塞进肖玉兰的口袋，“东来明年考大学，狗蛋也要读书了，家里里里外外都需要钱，钱得花在刀口上，不用为我费心。您再这么客气，明儿我就不去了。”
安浅夕说完就坐了下来继续吃饭，还不住摇头叹气：“哎，狗蛋啊，你妈妈不让姐姐花钱啊，姐姐想给你买点东西都不行。算了，咱明儿不去了，以后我给你寄过来吧……”
“孩他娘，既然是丫头的一片心意，你就把钱收起来吧。”张汉生使了个眼色，既然不要，那他们换个方式也行，后天不要走吗？带点东西回去也是应该的，只要人不嫌弃就行。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好好好，婶婶就小气一回，再说下去真成了我们的不是了。”肖玉兰无奈将钱收好，却不忘嘱咐，“丫头啊，狗蛋还小，不需要什么，明儿你可别乱花钱……”
“知道知道，绝不乱花，您就放心吧。吃饭、吃饭！”
饭后，安浅夕在后院乘凉，狗蛋巴巴跟在一旁求关注。张东来慢悠悠来了，往石凳上一坐，也没先开腔。
哟，这是有话不想当着狗蛋的面说吧？那得全了人的意不是？
“狗蛋，家里还有绿豆汤吧？”
“有，用井水凉着呢，我去拿。”一听安浅夕要喝绿豆汤，狗蛋忙蹿了出去，“还有大西瓜，安姐姐你等着，我马上来。”
“看狗蛋这么粘你，我这当哥哥的都要妒忌了。”
“你是他的亲哥！”而她，不过是个外人，亲人间的血缘关系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嫉妒？这开场白挺让人不爽。安浅夕蒲扇一摇，霎时没了交谈的闲心，“你什么心思我明白，所以多余的话就免了。”
在她面前玩拐弯抹角？太嫩！她可真不吃这套。
张东来一愣，本来的确是很不放心才提议一起去城里，不外乎就是怕她别有用心。如今心思被人一语点破，尴尬无比。又想到竹林那天，自己的担心还真显得毫无意义。别说对面的人没什么心思，就算有，他能拦得住？倒是那一句亲哥，瞬时觉得自己实在太小家子气，对面的人虽是一身戾气，却也不是不明事理。
“是我杞人忧天了。”张东来浅笑，话锋一转，很是郑重，“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之所以让你离我弟弟远些，是因为你教他的那些。虽然他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但潜移默化之下总会受影响。我不想他过早接触成人世界，人，还是单纯些好。这个世界也有美好的一面，对于孩子而言，多多发现真善美更有利于身心健康！”
说出这样的话，心思显然不单纯。安浅夕本来挺不耐烦，此刻倒来了些兴趣，上下细看几眼，这少年才十七吧，还真不像是乡里养出来的人。
“的确是个好哥哥！”安浅夕给予肯定，同样话锋一转，“这个世界注定是弱肉强食，免不了接触世界的阴暗面，只是迟早问题。与其做温室里的花朵，不如多经历风雨。否则一旦发现这个世界不如想象中美好，认知瓦解，心灵脆弱一点的，直接崩溃，岂不是得不偿失？而且你能说出那样的话，证明你对这个世界也很无奈。想要保护家人的心难能可贵，可你能保证他们一辈子安稳无忧？”
“不，你太偏激了。也许我不能保证他们一生无忧，现在也没什么本事，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他们遮风挡雨。”说到这里，张东来难掩一身豪气，转而道，“虽然我不反对你的观点，但也不全然认同。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以至于缺少发现美的眼睛，或者我这么问吧，你觉得这里的人怎么样？”
缺少发现美的眼睛？还是第一次有人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只是既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就没资格评判她的所做。而且她现在的身份，注定了以后的日子不那么太平。但不可否认的是，张东来的确让人刮目相看。
“这里的人，不错！”安浅夕微微侧目，环境不同自然造就不同的人，“可毕竟只是一方小天地，世界之大，他们见了多少？即使知道，在这种穷乡僻壤，自顾不暇之际哪还有闲功夫去算计别人？最多也就是些邻里间的小打小闹。当然相对于外界，他们都很淳朴，可一旦去了外界呢？有多少人的本心能保持不变？人心，最是善变！”
“人性本善！”
“别这么笃定！你该是听得多了，先说服你自己吧。我不和你谈论这个，也不去断言什么，更不需要你来给我上什么道德伦理课，我们就事论事。”安浅夕连连摆手，最烦夫子之言，那都是扯蛋，“我不知你心有多大，但绝不会小。也许你的家人只盼望你安康，可望子成龙是天下父母的夙愿，同样，回报家人也是做子女的义务。别人我不知道，你，算是个有心的孝子！”
“所以，你终归要走出这方小天地，去寻求更广阔的天地打拼。至于狗蛋，你维护他的心意我明白，可你有没有想过他怎么想？虽然他是还小，可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否真的需要你的保护？你是男人，他同样也是，既然你一心为了自己的家花费心思，他会落于人后吗？以小看大的话倒是没错，别人我不敢断言，你弟弟却是可造之材。”
张东来不语，细细思忖着安浅夕的话，又听得：“还是说你想他一辈子在这里平凡度日？当然也不是不行，只是可惜了。你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但不能左右别人的，即使是你家人也不行。你可以去提点、去帮衬，但不能将你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至少在不了解他所想之前，不能胡乱干预，不然他以后会怨你。”
“你口口声声不去干预别人的人生，那你表现出来的又是什么？”
“我？我可是外人！”安浅夕冷哼，“是，我是给他灌输了一些东西，却是学校里学不到的生活技能，这也叫干预他的人生？再者，你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吗？他聪明得很，也很有主见，不是我说什么都会奉为圣旨去执行……”
“来了，绿豆汤、大西瓜来了！安姐姐、哥哥，吃——”
安浅夕收声，上前接过篮子：“可真慢，这么点东西要拿这么半天！”
“是是，安姐姐别生气，我会努力锻炼身体的。”狗蛋讨好一笑，忙将最大的那块西瓜递到了安浅夕手里。
张东来抚额，有主见？他真没看出来！圣旨？安浅夕，你的话比圣旨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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