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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孰是孰非

    “甭管它吃什么了,咱们现在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双双如果没睡,这条路咱们肯定是过不去的。它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咱们也不知道,怎么知道它到底睡是没睡?”刘远可没俩老头那么大的心。

    “这东西沉睡极快,不用担心。咱们就在这等会儿,然后再往前走。”常开泰一边说着,又往那三口大缸里面瞧了瞧,“真够能吃的,多大个肚儿啊,一点儿都没剩下!”

    “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挺迷糊的三哥,你说这大西南的,藏族的人怎么会跑到这来?再一个,这醪糟可是陕西人弄出来的,他一个藏族人,怎么会这个手艺,而且他怎么知道双双吃这玩意儿?”

    “嗨,你要是什么都懂,还要那些个什么历史学家干嘛!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一个个刨根儿问底儿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呢?不知道!”

    “瞅你那个样!三哥,你那醪糟匀我一瓶,我不跟你们回北京了,换个地儿待,你们那没意思。”

    “乐哪玩儿哪玩儿去,想要醪糟那是门儿也没有啊!告你,想吃就跟着蹭几口,一共就三瓶,再匀你一瓶,我还剩下什么了?”

    “抠死你算了!”静印骂了常开泰一句,常开泰也不理他。

    “嗯,时间差不多了,咱们抓紧赶路。都别出声啊,走路悄悄的!”常开泰带头,一行人蹑手蹑脚的往前走。

    “看见没,就在那儿呢!”走了没多远,常开泰悄么声的对大家说道,手电略微的晃过去一下,一个巨大的莲台上,双双睡得正香。

    “这肯定还是养的,连窝都给做出来了!”静印也小声嘀咕着。

    一众人悄悄打双双身前过去,手脚放轻。刚走到一半,双双忽然翻了个身,吓得众人皆是一头冷汗,好在它并没有醒,沉沉得又睡过去。

    “呼!这东西可够吓人的啊!”走出老远,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刚才真的是憋坏了。

    “唉你说”,静印拍了拍常开泰,“三哥,从这架势看,我怎么感觉双双像是养来护院儿的呢?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那番僧放这么个东西,到底是用来护着什么东西的?”

    “哼哼,你就想,我看你心里就是想有点什么好东西吧?”

    “跟我没关系呀,你知道我财不过夜的,不管是什么玩意儿,跟我不搭嘎!我就是有这种感触!倒是你,这怎么,当了一辈子的地耗子,转性了?”

    “我这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我就喜欢这口!谁像你,弄出来的好东西把玩几天就送给相好的了。老徐,这把年纪你可是心有余力不足了,攒点家什过来北京,咱老哥俩搭个伴稳稳当当的不好么?”

    “燕雀焉知鸿鹄之志!三哥,我跟你可不是一条道上的。我这人这辈子就这样,呆不住!”

    “滚滚滚,爱死哪死哪去,没人管你!”

    “还真让徐爷爷给说着了!”刘远打断了常开泰和静印的斗嘴,示意大家再往前看。

    “这是什么?”静印循着手电光望过去,却见一扇巨大的石门,门边貌似是两只守门兽,不过这两只兽好像不是石质的,反而散发出一种金属的光泽。

    众人走上前去,仔细的打量这两只兽像。

    “一只猴儿,一只羊。这什么玩意儿啊!哪有看门的用这玩意儿!”宫延栋见过的,不是狮子就是大象,貔貅和龙也见过一些,但这猴儿和羊,还是第一次见,极不对称,也不威武,一点美感都没有。

    “你可别小看了这两种动物,猴子、羊和鱼在藏民眼里,可比那些龙啊凤凰啊什么的神圣多了。”常开泰给宫延栋解释了一下。

    “藏族从古至今都一直都延续的传说,藏民的始祖就是罗刹女和灵猴,这猴子与罗刹女生子五百,无食可养,菩萨以五谷予之,乃得活命,而这五百子因为有了食物,逐渐没了尾巴,才变成了现在的人。而仅有食物却没有住的地方,所以菩萨又遣神羊负巨石填湖建了拉萨城,所以猴与羊,一个创生了人类,一个给了人类居所,这可都是至高无上的功德,当然比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物金贵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常老爷子,你说让这两个神物看大门儿,不怕遭天谴么?”都说了是神物,还做这样的职司,可就说不过去了。

    “还有,常老爷子,我怎么感觉这两个兽像好像是金子的呢?”宫延栋也是识货的人,近着看了两眼,就觉得是好东西。

    “喝!还真是,这么两大块紫金,化了萃出来,可就发了啊!”静印也上前去,上手摸了摸,又仔细看了一眼,确实是金的。

    “你也得有那个劲儿!这俩玩意儿最少得几千斤,你搬出去一个试试!”常开泰也知道是好东西,可这没法搬走啊。

    “那,能不能敲下来点儿回去?”小瑶也动了心思。

    “得了,这可是藏族的神,万一咱们对神不敬,说不准还有什么东西要对付咱们呢!再说了,这不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么?你们说连门口都是金子的,里头会有什么?”

    “可也是,常爷爷,那你猜这里头会有什么啊?”

    “那就得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了呗!”常开泰说着,已经走上前去,同时招呼刘远和宫延栋上来帮个手,打算把石门给推开。

    “轰~~~”随着三个人一起用力,石门缓缓被推出一道可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空间,把三个人给累够呛。

    “行了,咱们进去看看吧。”门已经打开,六人鱼贯而入。

    “这是蒙人的啊!不行,咱们还是回去敲点金子带着吧!这进了门儿还是路,哪有什么值钱东西!”一进得门来,静印立马大呼上当,只见这门内依旧是长长的地道,除了石头,毛也没有。

    “要我看你也是个属猴的。说了那东西不能动不能动的,再说,就算多走几步能怎么地?把你急的,金子都过去了,宝藏还会远吗?”常开泰倒时髦,把雪莱的诗给改了。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静印可不负这个劲儿。

    “你一个算命的,别跟我倒斗的较劲儿!我说有就有!你再打外头那两只羊猴的主意,你就自己去,敲下来的东西你带着,我毛不要,出了事儿你自己担着,也别找我!”常开泰算准了静印也就是过过嘴瘾,真让他自己去弄,借他个胆儿也不敢。

    “操,等你啥也得不着空手回家的时候,看我怎么臭摆你!”静印也不敢太呛声,三哥的性格他了解,真惹急了可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

    “这里头的道儿,好像跟外面的不太一样啊!”宫延栋一边笑着看两个老头没完没了的斗嘴,一边望了望四周。

    “嗯?三爷爷,你们看,这壁上好像在讲故事啊!”

    刘远也将注意力放在地道中,却见两边的壁上雕刻着的,好像是一个非常完整的事情。虽然手法确实不敢恭维,形象也不精美,但重在连贯性。

    “看看!”常开泰举着手电,在地道中慢慢的浏览起来。

    “这个,好像说的是吐蕃与象雄之间的战争”看了一会儿,常开泰将自己的判断说给大家听,“嘎都,看来你对藏族的文化比较了解,你来看看。”

    嘎都已经被无视很久了,他本身也是自得其乐,没想到常开泰这就给了他个任务。

    嘎都七不情八不愿的过去,顺着手电光看起来。

    “嗯,刻这个壁画的人,应该是象雄的后裔,对吐蕃是以敌对的方式来刻画的。”嘎都将整个壁画的过程说给大家听。

    当时的象雄,已经具备文字统一、农牧结合的高度文化发展,而吐蕃却依旧是个结绳记事的未开化民族。凭借着对高原的强适应性以及一代雄主松赞干布的出世,在经过激烈鏖战后,象雄惜败,从而导致人口文化都遭到毁灭性打击,仅剩下极少数的象雄人存活下来。

    之后,松赞干布采取和亲等抚慰政策,对象雄进行同化改革,但仍旧有一些坚定的象雄人在守护着自己已经逐渐没落的历史。

    其中,有一部分象雄苯教徒假意入了佛教,并借传教之机,将一部分隐藏几世的财富转移出高原,并埋藏在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荒蛮之地。

    这些人自称为象雄的罪人,在藏好宝藏之后,便不再出世,在有生之年都守护着这份宝藏,直到所有人都病老死去。

    “这么说,咱们现在进来的这个地方?”常开泰瞅着大家说道。

    “发达了这回!”静印顿时大呼小叫,在一旁的嘎都却面若死灰。这个不难理解。自己守着一座宝山几十年,结果被一群外来人给抢了,此等遭遇,与可怜的象雄人何其相似啊!

    “这土象之争与佛苯之争本来就相辅相成的,不过说实在的,象雄败在吐蕃手里,倒有些明亡于清手的意思,文化发展与治国之道都倒退了很多啊!”常开泰感慨道。

    “倒也不能这么说。松赞干布也算是个明君了,这土象之争未必就有个对错,从第一视角看,自己敌对的人肯定都是坏人,但是真正客观了解历史的话,对错也不是谁都能评述的。”静印到没有一味的同情象雄人。

    “两位老爷子,这个,可以晚点再说。咱们,是不是能够见到一堆一堆的宝藏了?”宫延栋可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够面对这样的事情。

    “宫哥,你被我们给带坏了。”刘远笑着说道,原本正直无邪的宫延栋,现在也变成财迷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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