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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化石丹

    “李门主,左先生他……”

    “他什么他?他给老子假金丹!我草他祖宗!”李青宝一跺脚,背上金光一现,那些黑衣人就凝神以对。

    “吵什么?李兄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左禁做事一向凭信用二字,你说我给你的是假金丹,有什么证据?”左禁黑着脸从楼梯上走下来。

    他在给轩辕门主看那雷龙拿来的x-1,听到吵闹声,才从包厢里出来。

    “老子吃下去了,一点用都没有,还不是假的?”李青宝吼道。

    左禁这下也愣住了,他上下打量着李青宝,要说李青宝说的是假话,也不像啊,可那金丹,他可是验过的,轩辕也不敢拿朱雀的性命开玩笑啊。

    这下麻烦了。

    “李老弟且慢生气,让我给你把把灵脉。”左禁皱眉走上来,伸手要扣李青宝的手腕。

    “等等,让你查灵脉可以,但是你要赔我那颗金丹。”李青宝缩手说。

    “要是查出真就是金丹出了问题,我赔给你。”左禁拍胸口说。

    李青宝这才让他把脉,左禁手一搭上去,脸上的皱纹就更深了。

    “咦,你这灵脉确实没有扩张到金丹期,但是……却有些膨胀的迹象,像是被压下去了……这事我从未遇见过……”左禁抬头时,苦恼地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有什么问题?我天赋异禀,独修四行,从来都没事,”李青宝睁大眼说,“别人服下金丹就能马上提升到金丹期,我又不是快死的人,服下金丹怎么会没用?”

    左禁一拍大腿:“是了,我知道原因了。就是在这死字上头。”

    李青宝哼道:“老左,咱俩也是做过好几回生意的了,你别给想糊弄我……”

    左禁苦笑摆手:“就看你这势头,我也知道你在气头上,我糊弄你,你还不跟我玩命?确实是在死这个字上。你用金丹救过廖家大小姐……”

    “这你都知道?”李青宝说完就清楚了,这左禁不定还是修剑门里的供奉,就算不是,他的消息来源也广得很,做生意的,哪个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

    “你救她后,她可有升至金丹期?”左禁微笑问道。

    “没有。”李青宝摇头。

    廖菲妃那时体内灵脉浅薄得很,哪里能一下就到金丹期。那金丹的作用主要在救人上,光是救人就消耗完了,还能振脉吗?

    修士主要的灵气来源就是体内的灵脉,所谓练气练的就是灵脉中的灵气,所谓筑基筑的就是灵脉之基。

    按仙家说法,这天地有灵气,蓄养灵气的地方就称为灵脉。而各类生灵也有灵气,生灵体内也有灵脉。

    修士强于其它生灵,主要就是灵脉较强。

    妖族修真跟修士大同小异,妖族自称体内的为妖脉,衍生出来的自然就叫妖气。

    “是这个理啊,所以你也没法进金丹期。”左禁拍手道。

    “……我又不是死人。”李青宝随时都要发飚的模样。

    “可你被注射了x-1,差不多也是个死人了……”

    李青宝顿时恍然,那股寒气的来源怕就是x-1,虽说它被压制下去,但还是在体内,看黄晴那模样,就知被注射者生气已绝,形如走尸。

    从这里说也能说得通,那金丹的暧流跟x-1的寒流一撞,两相抵消,就都消失了。

    可这样一来,李青宝就郁闷了。

    这就快要欢天喜地闹洞房的了,一下又坠到谷底,自行突破还需要三个月的时间,修剑门已起了要抓廖菲妃的心思,不知能不能挨到那一天了。

    “这事可不关我老左的事,是李老弟你自家原因,怕是我老左也不能再给你一颗金丹了。”左禁笑着摊手说。

    “哼,那我问你再买一颗,价钱好说。”李青宝沉声道。

    时间不等人,再磨叽下去,那再有变化,或是廖菲妃被掳走,那麻烦不是一般的大。

    “呵呵,这金丹比云泥枝还要金贵,是可遇不可求的东西,”左禁拱起袖子说,“各家各门有了金丹,还不珍为巨宝,先优先给本门弟子服用,接着再考虑出售。我看啊,短时间内是帮不了李老弟的忙了。”

    李青宝郁闷到了极点,可这事真跟左禁没关系,虽说他跟修剑门关系深,可以后还有用他的时间,跟他翻脸没必要。

    想着抬头往楼上看了眼,心想那姓轩辕的不知在里头不在,再一想他在的话又能怎样?手往口袋里一插就转身要走,但这一插碰到了个东西,让李青宝的脚停了下来。

    “老左你见多识广,经手的稀奇玩意儿多,你给我看看这是啥东西。”

    李青宝掏出廖菲妃炼的那颗红毛丹,他一直随身带着这玩意儿,就想找个识货的问问。

    左禁伸出手指掐过一看,先是皱眉,紧接着就在袖子里取出个放大镜,对着红毛丹观察起来。

    “这叫‘还水丹’,是四品的丹药,”左禁掐着说,“一颗就能将个大型水库的蓄水池注满,你哪儿弄来的?”

    他是清楚李青宝身负绝学,但他还未到金丹就能炼出四品丹药,这就有些让他称奇了。

    炼出四品就意味着是四品炼药师,那在整个修真界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这下要是轩辕想再并派的话,代价可就更高了。

    李青宝对这些都懂,一听四品丹药,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怕是他要将这还水丹的来历说出来,左禁也不信。

    “这是我朋友炼的……”

    左禁立时好奇道:“你朋友是金丹修士还是四品炼丹师?”

    “咳,算是吧,”李青宝想起还在拿回魂花炼手的廖菲妃,怎么想也不是四品炼丹师啊,“我要这还水丹也没用,老左你开个价,你拿去吧。”

    “这品相看,在炼制的时候出了岔子,火候不足。哎,这也是,能炼出四品丹药的炼丹师,谁能轻易把丹药拿出来卖……”

    李青宝越听那脸越别扭,这都把廖大小姐捧得没边了。

    他还得憋着不能笑,知道那是左禁要拿捏划价。等左禁话音一顿,左贩子才说:“一亿,不能再多了。”

    “成!”李青宝斩钉截铁地说。

    左禁立时后悔了,他是谁,修真界第一大贩子,哪能不知李青宝答得这么痛快,那就表示开价还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虽说左禁家大业大,钱财比牛毛多,可能多赚些就是一些啊。

    “老左你不是要反悔吧?做生意的嘴一张,就是金口玉牙,比皇帝还做数,”李青宝歪歪嘴说,“要是觉得吃亏了,那我不卖了。”

    左禁忙拦住说:“我有说后悔吗?成,一亿就一亿,你等着我,我上去给你开支票。”

    等他上楼,李青宝就欲哭无泪的看向白媚,娘的,我的金丹啊。

    白媚同情地一笑,就听到门外传来刹车声,侧脸一瞧,见是白虎。

    “李青宝!”白虎虎吼一声,神色阴寒的走过来。

    白媚往前一站,挡在李青宝身前。

    “你退后,”李青宝冷脸看着他说,“我还不用女人保护。”

    “你他妈的对朱雀做了什么?”白虎一手想要拎李青宝的衣领,被他侧身躲开。

    “朱雀那娘们是你姘头?”李青宝笑了,“我又没跟她滚过床单,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找死!”

    白虎手一张,一把长剑手入,霜寒白芒闪瞎人眼,冲着李青宝就刺来。

    “好嘛,老子才筑基,你们这号称天下修行门派之首的修剑门,就用金丹来对付我?嘴上挂着仁义二字,我看嘛,也不过就是说说而已……”

    “住手!”

    左禁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他瞪了眼及时停手退后的白虎。

    “左先生……”

    李青宝斜眼瞧着这俩说:“老左,你果然够威猛啊,连这姓白的都一声就叫住了。难不成他是你家养的吉娃娃?”

    白虎说成吉娃娃,就是再好的性子都得大怒不可,何况还有朱雀那过节在。

    “我草你妈……”白虎张嘴就骂。

    “骂你妈!”左禁以骂止骂,白虎顿时愣住。

    “够了,朱雀的事是水门姓谭的下的手,你要有本事找他去,”左禁脸一沉说,“我这还要跟李老弟做买卖,你别站在这里碍眼。”

    白虎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我说你那个派到澳门去查程山河的背剑者去哪儿了?现在你这剑都要靠自己背?不累吗?”

    “李老弟!”左禁无奈的说,“让他去吧。”

    白媚妩媚一笑:“他也姓白,我也姓白,大家五百年前还是一家,说不定他能看在我的面子上,饶过我师父呢。”

    “你也住嘴,”李青宝瞪她说,“没这样灭自己威风的徒弟。”

    左禁拿出支票递给他说:“一亿,你看好了,数够零。”

    “喏,给你,还水丹,”李青宝把那红毛丹递给左禁,拿过支票才问,“这种丹药也能随便乱炼出来?”

    左禁还在小心翼翼的拿着还水丹,这手就是一顿:“这是李老弟无意中炼出来的?”

    “不是,我这要炼丹自然会有所指的炼,现在最多也就炼出三品,而三品中的极品补灵丹,成功率都小得可怜,”李青宝微笑道,“我只是问问。”

    左禁嘘出口气说:“倒不是没有可能,用各种材料混在一起,而形成某种类似的丹药,光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得要真正用时才能发现。我刚还担心是李老弟你乱炼的,那这买卖就不能做了。”

    李青宝心下嘿嘿地笑,脸上却是正经得很:“那是,我坑谁也不能坑左兄啊。噢,对了,还有件事,我想问问,这修剑门要对付水门就算了,对付我,我也认了,想要抓廖菲妃做什么?”

    左禁脸上的肉一跳,笑说:“理由嘛倒不好对你说,总之呢,不是为了对付你,并派的事,修剑门已经放弃了。”

    越是这样,李青宝就越头疼。

    妙修之体的事,修剑门到底知不知道?

    怀着满肚子的郁闷和疑问回到香山别墅,廖菲妃和廖成彰早已睡去,接白媚的班守在湖边花园里的慕容青手里拎着瓶喝了一半的喜力,瞅见李青宝挨过来坐,就问:“也来一瓶?”

    “明知我不爱喝酒,说这逗我玩呢?”李青宝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

    “师父,做徒弟的活得比你长,这时候跟你说一句,有时候得看缘份。”慕容青抿了口酒,嘴唇上还沾着白沫,就开导说,“缘份没到,就是天上掉馅饼也能把人砸死。”

    “你师父还不用你开导。”李青宝招手将仆人叫来,让她到糕点房拿几盘点心,

    暂时被门规所限无法敦伦人事,心头的懊悔自是满满,但积郁不久,李青宝便就想开。二十六七年来也都习惯了,就是在大学时,挤在宿舍的笔记本电脑前观看岛国动作片,他都只会瞟几眼就走开。

    压抑是压抑些,但对烛门这一脉来说,越是压抑,最后的爆发越是强烈。

    即使没有左禁给的金丹,李青宝都能感到那勃然蠢动的灵脉。

    金丹与筑基最大不同就在灵脉上,灵脉一大,那灵气自然会暴涨数百倍。可将灵脉看成是盛水用的器具,而那水就是灵气。

    筑基的灵脉大约就是咖啡杯大小,可金丹则是一个浴缸,到得元婴就能说是游泳池了。

    盛具大了,灵气广了,使出的招法,就是同一招,威力都会是天壤之别。

    例如金蝶狂舞,或是涛生云灭,在金丹期修士和筑基期修士中是完全不同的。

    正是由于差距太明显,李青宝每回遇到金丹修士也只能落荒而逃。

    好在这样的日子也不用多久了,那蠢动的灵脉以李青宝判断,再晚也不会超过四月清明。

    “提拉米苏……”

    李青宝瞧着仆人端上来的糕点,咧嘴用叉子叉上一小块,放进嘴里。

    “要盯着些顾玄,”喝了口绿茶,李青宝才看向慕容青,“他能用剑气回魂术,还是有些人帮他的,别大意阴沟里翻船了。”

    慕容青笑说:“大意倒不会,顾玄再怎样也将申霸给杀了,还重伤了白虎,这实力我心里有数,单打独斗我万万不是他的对手。但现在他灵气未复,遇上我可没好果子吃。”

    “就怕他躲进深山里,等恢复灵气再出来,那就麻烦大了。”李青宝按着腿站起身,“多注意些吧,找到他就格杀勿论。”

    慕容青嗯地应了声,手搭在身旁的椅背上,看着往屋里走的李青宝,拿出手机拨通了白媚的电话。

    ……

    瞧着在湖边逗弄着大毛的廖菲妃,回家里她就习惯性的换上公主裙,将长发用糖果发卡束在脑后,穿着黑色的平底鞋,倒真是一种大小姐的感觉。

    要在以前,大毛还能跟上廖菲妃,现在却被她逗得左奔右突,跑了一阵就趴在地上吐着舌头用力喘息,拉它都不肯起来了。

    “大毛,你这个懒汉!”廖菲妃叉着小蛮腰,用手指指着大毛,气恼地说。

    她连一颗汗都没出,大毛却累成这样,她还觉得没过瘾呢。

    李青宝手里捧着刚出的《华廖时报》,瞟她一眼,又侧脸去看在喝咖啡的廖成彰。这张报纸都是廖成彰刚递上来的,还是财经版。

    饶是李青宝有大学学历,在各地也历练过,又在大集团上过班,对财经却还是一窍不通。瞧不出廖成彰这动作的意图,还得憋着把一版生生给看完。

    “看不大懂吧?”廖成彰吃掉块可丽饼,才抬头问说。

    “廖老板,你知道我看不懂,还让我看?是要看我出洋相吗?”李青宝叹气说。

    “呵,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廖成彰微笑道,“你看左下的版面。”

    “和金创新上市融资五十亿……”李青宝念着就听廖成彰说,“那是肖道成的公司,最生要的一间。”

    李青宝愕然道:“廖老板的意思是他会拿融资的钱去……”

    “去做什么,倒是不好说,”廖成彰擦过嘴,将手中的餐巾一扔,“但你说过要救肖戟需要花很大一笔钱,他现在很缺钱。”

    需要花五十亿?李青宝想了想,差不多吧。

    要是只有顾玄一人的话,那要请六位金丹修士,一人没有十亿是根本请不动人家的。

    别看这些廖成彰这些人富可敌国,可一次拿出数十亿,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想拿出来,也只能放在公司里,无法挪为己用。

    公司的钱和自己的钱,就算是相对控股的公司,也不是那么好拿出来的。

    “我会帮你查肖道成这钱用在哪里,怎么做,你自己把握。”

    帮我查?李青宝一笑,这廖成彰果然是个惯于做生意的,一句话就把人情递过去了。

    倒不会跟他计较,就他不说,李青宝都会去找肖道成,顾玄的下落,怕只有他才知道。

    廖菲妃在那头跟大毛赌了会儿气,就抱着它往屋里走去了,快到台阶时,回头瞅了在说话的两人一眼,眼里有些莫明的东西。

    金狼赶来跟慕容青换班,白媚也开着辆保时捷过来了。

    跟廖菲妃那辆法拉利是一种颜色,火色得刺眼,是她上周才让慕容青给买来的,只有一辆样车,保持得还成,不想等海关那边,就直接拿了样车。

    卖车的倒给了合适的折扣,但现在白媚也不差这点钱。

    “招摇了些。”李青宝不大喜欢跑车,他喜欢操纵型强的越野车。

    从个性上瞧,开跑车的相当于是文艺青年,开越野车的一般都是二笔青年。

    “不招摇些,好些人都当我们是空气了。”白媚媚笑说。

    李青宝知她指的是白虎,那家伙昨天撞了钉子,现在怕已经坐飞机到金河去了,跟谭风水提了个醒,有他再加蛮蛮,白虎想吃掉他可难得很。

    “我查到肖道成家附近最近好像有些禅修者在……”

    李青宝脸色剧变,眼中露出狠厉之色:“禅修跟肖家是怎么勾结在一起的?”

    要将修真界的修士分成几块的话,最主要的是剑修,占了近八成,接着就是禅修,占了近一成半,剩下半成是其它的修士。

    禅修多半都是心近平和之人,剑修则多半孤傲绝伦,入人世者也多半都是剑修。

    而从修行的方向来说,剑修一目了然,是以修剑为主,禅修则是修体为主。

    磨心志,苦肌体,不借外物而能白日飞升,说的就是禅修。

    这剑修还能时不时的撞见,禅修却是真正的避世者。

    由于数量少,每个入世的禅修基本上都是强悍无匹的存在。

    有些禅修门派甚至有过金丹前无法入世的门规,再想到顾玄被击溃,肖道成门前出现禅修,就能想象得到出现的人实力会强到何等地步。

    “要是我观测无误的话,一共四人都是金丹禅修。”白媚说。

    李青宝倒吸了口凉气,手指扣在座椅上,沉默了半晌,才说:“先回立新会所。”

    车缓慢驶入大厦楼下停车场,一个穿着杏黄僧袍的僧侣早就等在那里了,一矣见到保时捷停稳,就上前拱手说:“师叔。”

    “上楼说话,激火。”

    激火也是前几日才来京城,在京郊的黑莲寺挂单,寺中主持最喜炼丹,恰好激火是这方面的高手,就顺便指导他一二。

    接着李青宝电话,他就吃了惊,屁颠颠的赶过来,跟着来到了包厢里。

    白媚给这位便宜师兄倒茶,李青宝就说:“你做那假寺院跟禅修那些人有来往吗?”

    激火在接白媚的茶,才在微笑跟她道谢,听师叔的话,手就轻抖了下,差点茶洒出来。

    “有些来往,但没深交,师叔您想问的是……”

    “我要对付个人,最近他找了几个禅修看门,不大好办。”

    李青宝看到激火的眉毛跳了下,就冷哼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道就不说,在我面前,你还要想隐瞒吗?”

    激火苦笑道:“我当然不敢骗小师叔,只是,那些禅修都是些老古董,不好对付啊……”

    “废话,要是好对付的话,我还要找你来吗?”李青宝瞪眼道,“你先说跟禅修门派熟不熟?”

    “还算熟吧,其中几个大派,像是西海寺,定天门,我都很熟,但禅修门派没八百也有一千,我也不是都认识啊。”激火挠头说。

    “先让你去看看,白媚,你带他去肖道成住的地方。”李青宝说着将手中的饮料一放:“今天没法动手就算了,今天是大年夜,你让会所的人准备三牲,我要祭拜你们师祖。”

    白媚激火立时肃然。

    会所的员工去超市买三牲,李青宝就在包厢里沉思,不时还用眼去瞧落地窗外的车水马龙,心头对肖道成和顾玄的关系也再重新做判断。

    他那有四个金丹禅修,为什么不用来保护肖戟,是因为知道肖戟是顾玄的亲生儿子了吗?还是没想到慕容青他们会突然袭击?

    以肖道成的老谋深算,就是没想到这一点,也应该预为谋划才是。

    还是担心直接去找他,才会先顾自己不顾肖戟?

    想着就听到门响,李青宝一转头,就先是看到个光头,接着是个胖乎乎的僧侣走了进来。

    脸上堆满了肥肉,挤得连眼鼻都堆到一处去了,瞧着就是个现世的胖弥勒。大寒天的半敞着僧袍,露出不输于肉感明星的胸膊,颈上挂着一串佛珠,一百单八颗,看着该是红珊瑚,红光四射,耀眼夺目。

    身材比李青宝稍矮些,左手还持着一串法珠,却是黑色的曜石,眼睛不眯就半睁半闭地打量李青宝,给他种不舒服的感觉。

    “坐吧。”李青宝将插在裤袋里的手伸出来,一指对面的单人沙发说。

    “李门主好大的定力,见了我这胖和尚,也不害怕?”胖僧人说。“你来是要吃了我,还是要杀了我?”李青宝轻笑道,“生死等闲事,我怕你个球。”

    胖僧人一怔,抚掌大笑:“没想到李门主还有这样的觉悟,既然生死等闲事,那你不如现在就回金河,这京城中的事,你也不要再管,那不定还能留下这条命。”

    李青宝微笑看他:“你让我走我就走?你就是金丹禅修又怎样?几个禅修,还想要跟满城剑修做对吗?”

    “满城剑修?”胖僧人讥笑道,“难道李门主没有得罪修剑门吗?抑或修剑门会为李门主出头?不计那羞辱朱雀护法的事?”

    李青宝笑容稍敛,淡然道:“你倒是消息灵通,想必顾玄用剑气回魂术救肖戟,你也参与了吧?”

    “那倒没有,”胖僧人笑说,“给他介绍了几位朋友,由那几人出的手。”

    难怪这胖子身上灵气稳如泰山,原来他没有损耗,李青宝托起茶几上的饮料说:“你来就是要劝我退回金河的?”

    “如果李门主肯让步,那再好不过,我禅修中人,讲的是心平气和,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胖僧人看李青宝有了退意,就笑着说。

    “既然要逼我退回金河,那廖家那头呢?修剑门和肖家可都不会放过他们……”李青宝为难地摇晃了下杯子。

    “这倒不是难事,我来京城只为保证肖家主的安全,他要伤害别人,我也不会帮他,”李青宝眼中闪过一抹讥诮,听他继续说,“至于廖家小姐,我们尽量保全。”

    “尽量?”李青宝冷笑声,问道,“这件事不说,你要逼我走,总该留下个名字吧?”

    “在下法号纳虚,来自四佛寺。”胖僧人微笑道。

    李青宝手一用力,杯子砰地一声被掐破,玻璃碎片像箭似的冲向纳虚,他趁势法后一退,双手一震,无数白光从背后冲来,一道水花冲天而起。

    “早知李门主天赋强绝,一人修四行,这水行法诀可厉害得很呢……”纳虚轻松避开碎片,眼光一寒,袖袍一卷,就冷冷地说。

    惊涛诀冲出,李青宝就往落地窗靠去。

    这些窗户在立新会所才开时,白媚就做了机关,李青宝脚一踢地上一处微不可见的脚踏,就看落地窗一转,他瞬间冲出,手一张,扔出纸鹤,坐于其上,而飞快的,那落地窗又复原。

    纳虚一怔,手掌如浮印虚按向落地窗,那落地窗却纹丝不动。

    “纳虚,这落地窗中夹了‘明印符’,你要弄破也需要些时间,别费力了。你的请求我不会答应,肖家我会除掉,你要帮他就等着吧,咱们后会有期。”

    李青宝一按纸鹤,如冲飞而起的烟火,一会儿就不见了。

    纳虚拍着浑圆地肚皮,摇头说:“这家伙可真是冥顽不灵啊。”

    坐包厢里出来,就看一堆的记者在站那里,一看到他,就举着照相机冲上去:“请问大师来会所做什么?上回有几位大师带小姐去酒店,那些人跟大师有什么关系?大师是不是在等情人?大师等下是不是到酒店开房?”

    纳虚的脸一下就青了,手指微弯,一弹,就听到一连串的爆炸声,那些记者的相机、录音笔全都炸开,不但把人吓着了,还伤了好几个。

    ……

    激火和白媚赶到香山别墅,就看李青宝的脸黑沉得要命,金狼和慕容青都在。

    “我查到那些金丹禅修来自哪里了……”

    “草,还用你查?”李青宝横了激火一眼,“东海四佛寺。”

    “……是,是,小师叔,他们来了九个人……”

    李青宝噌地就想逃了,九个金丹禅修,那纳虚肯定是带队的,要打也不是对手啊,那还不逃,还要留在这里做替死鬼吗?

    虽说廖家的佣金很高,廖菲妃看着也赏心悦目,还外带是妙修之体,可也犯不着把命给搭上啊。

    “九个倒不算多……”慕容青说到一半,就被怒瞪过来的李青宝吓着,活生生把剩下的话给吞回去了。

    “饱汉不知饿汉饥,九个,你打一个吧,小媚打一个,小狼打一个……”

    金狼汗了下,我咋变成小狼了?

    “这还剩下六个呢,我和激火加起来,能打一个吗?”李青宝没好气地说。

    “还有老谭和蛮蛮呢。”慕容青小声说。

    “草,白虎还跑金河去了,你想扔下轩辕菲一人在那里?”李青宝抬腿就想把他踹死,这脑瓜怎么长的?

    “咳,我就是随便说说。”慕容青缩脑袋不说话了。

    “小师叔,那我继续说?”激火问道。

    李青宝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那四佛寺的禅修最厉害的就是八个家伙,外号叫禅定八方,还有个监寺,是个胖子,叫纳虚……”

    “那家伙我遇上了,着实不弱,”李青宝琢磨着纳虚说,“那禅定八方跟他实力相差多吗?”

    “差一些吧,但都是金丹禅修,就是再弱,也有个底限,”激火说着就眨眼道,“小师叔,正面打咱们肯定不是对手的,要不……下药?”

    李青宝抬手一巴掌把他光头拍出个小包来:“下药?那是我们能做的事吗?我们做啥事不讲究个光明正大,这种龌龊事我们怎么能做?”

    金狼歪嘴心想,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对呢。

    “主要是这药啊,想要弄翻金丹禅修的药少啊,”李青宝搓手说,“你那有什么药方能摆平金丹禅修的,你说来听听。”

    激火仔细一想,就拍手说:“小师叔你还别说,我这还真有。”

    慕容青、白媚都一下坐直了身子,连金狼都侧目,想这小筑基还真有什么妙招不成?

    “在您瞧来,我这个师侄炼丹炼器都不咋成……”

    “废话,你妹的,你才是筑基前期,才修出火和木两种,炼出来的东西也就骗骗那些外人,跟你师叔比,那叫什么,那叫白炽灯和金太阳,根本没得比,”李青宝嗤笑说,“你的本事想赶上你师叔,那还要一些时间呢。”

    “是,是,要不我怎么没事就爱请教师叔呢?”激火忙赔笑说。

    他可是清楚这小师叔的操蛋性子,要是一个不慎重,真被他打个满地找牙也是有可能的。

    “说吧,你想到什么法子了,别用那种下作的啊,要下药,咱也得要堂堂正正地下。”李青宝提醒说。

    “是,小师叔,我这想着就有一种药,连金丹都防不住。”激火挤眉说,“上火药。”

    他说得隐晦了,在场的人却都听懂了,这人要敦伦多半是泄火,那上火药,换句话说就是阳药,自然也有用在女人身上的,却也统称为阳药。

    “上火药,”李青宝摸着下巴说,“你不早说,我这头把那神龟有寿给老谭去了。不过就是有了上火药,你怎么给那些和尚下药?”

    “这个简单。”激火嘿笑说,“那肖道成也要吃饭不是吗?他那家里有个原来是俏江南的大厨师,现在帮他做饭。每天要到京城的东昌市场买菜,这都养成习惯了,说是不是自己来买,都不舒服……”

    “捡重点的说!”李青宝不耐烦地拍着桌子。

    “咳,小师叔,不要急,且听我说,”激火笑道,“那厨师有个四岁大的儿子就在朝阳区的向日幼儿园。他呢,老婆死得早,这孩子就是他掌中宝,要是能将他儿子给抓住,再让他做菜的时候给下那上火药,嘿嘿!”

    我草,这烛门上下都是些什么人呐?嘴里说着光明正大,手低下什么手段都给上。下药就算了,还外带绑架人家小孩的?金狼虽说是黑道枭雄,又是狼妖出手,这心里头有点鄙视。

    “你这样弄不行,我们烛门也是有身份……”

    听到李青宝要否决,他这心头才舒服了些,想李青宝到底是门主,这做事还是有讲究,有分数的。

    “但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老子都差点被那纳虚给杀了,这身份还要来做什么?”李青宝语重心长地说,“留得一条狗命在,才能继续做祸害。这样啊,明天,我跟你,还有白媚,咱们爷仨去找抓那厨子的儿子。慕容,金狼,你俩就守在这里。防备那纳虚趁虚而入。”

    “是。”慕容青答道。

    金狼心头有些腻味,心想真要抓人家小孩来威胁人吗?

    “金狼,我知道你觉得我做得过份了些,可你想想,我要不这么干,那转头四佛寺的人把咱们灭了,别说你我,就是廖菲妃怕都要被肖道成侮辱得不成人样,”李青宝瞥他眼说,“你也是黑道大哥出身,这时候可容不得妇人之仁。”

    摆上三牲,开了瓶白兰地,李青宝就举起酒杯说:“老家伙,你生前最爱喝洋酒,我呢,做养子的,也没辜负你的期望,给你来了瓶五百块钱的。喝了这杯酒,你就保佑你这徒子徒孙都能好好活下去吧。”

    将酒洒在地上,就听到滋滋几声,李青宝用云火诀将酒全都蒸发掉了。

    这摆桌是廖成彰让仆人从杂物室里拿出来的,牌位是激火从寺里拿的备用的牌位,再临时刻上的字,香炉香烛也是从寺里顺来的。

    廖家也要祭拜先祖,却是在前头一间大屋子里了。

    廖成彰、廖菲妃和她母亲都来了,倒是不见廖老,这回来京城,廖成彰没提廖老要见李青宝的事,他心想这老家伙倒淡定,这头都要见生死了,他还老神在在的缩在后头。

    这边祭拜完,那边廖菲妃也拜完了。

    她带着大毛走过来,也给慕容停上了香,说来也算是烛门中的弟子,虽没拜在李青宝门下,可香火情还是有的。

    “听媚姐说了会所的事,你一点不担心吗?”

    纳虚的事,白媚没瞒着她,也没那个必要。

    上火药一上,纳虚和禅定八方怕都要破功不可,到时从金丹跃落下来筑基还是直落到练气,那就不好说了。

    禅修都是童子功法的底蕴,苦逼得很,比李青宝这种还能抱着一丝希望的惨到家了。

    除非是禅修破墙还俗,可这不是一般和尚,这是修真的禅修,你破墙回家倒好说,可你也不能行敦伦之事,不然一身禅修都要破掉。

    所以说那激火用上火药,真是龌龊到家了。

    而上火药那样多种,能对金丹禅修用上的不多。

    毕竟禅修的定力要比剑修强得多,李青宝左思右想,这京城又没个千年王八万年龟可杀,想要炼神龟有寿也不行,就想到了另一种药力更强的药。

    化石丹!

    光听这名字还以为是将人变成石头的丹药,其实变是有变,可变的就是那一个地方而已。

    化石丹几乎可说是三品中的极品,李青宝炼过一次,成功了一半,拿给一条狗吃了。

    那狗差点把他家四周的流浪狗不分公母都给害了,就连那家养的,好些都回到家里都连蹲都蹲不下来,只能趴在地上。

    后来那些狗看到那吃了一半化石丹的狗,都吓得四散而逃。

    这样强悍还只说成功一半的原因是,化石丹的药效控制,按理说是一天就过去了,可那化石丹一周后还让那狗直挺挺的。

    这就有点麻烦了。

    这上火药也好,阳药也好,炼丹师上来说,都讲究的是一种到位,过犹不及,这四个字,谁都知道。

    而这化石丹最要命的不是这硬,要想硬,找威尔钢就好,这东西还带着无法压抑的欲在里面。

    凡是服下去的,一分钟后就会感到异性身上的气息变得不一样,带有巨大的吸引力,想抗衡都难。</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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