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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绝处逢生

    在卓一轩走的那一天,悠然就开始上网查一些单位的用工信息,而简历也就与此同时撒向各用人单位。简历像雪片一样四处撒开,用那句话说的就是“遍地撒网、重点捞鱼”。由于悠然所学的专业是文职类的,所以她也就简单的找一些类似的比如文员、前台接待什么的。

    通过这几天的求职经历,悠然知道了一个大学生找工作的艰难,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人找工作就更难,一个没有工作经验又没有关系的人找工作就更是难上加难。

    人家不会看中你在学校获得了多少的奖状,又或者说是担任了什么职务。人家第一就是问你有没有工作经验?第二还是工作经验?第三才是你啥学历?现实竟然是如此的无情!社会又是如此的残酷!

    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十五天了,可悠然还在不停地找着工作。

    这期间卓一轩也时时打电话来关心她问候她,短信更是从早到晚不断。悠然能听得出来他很难过,做为一个男人,却不能站在自己所喜欢的女人面前为她遮风挡雨,这是多么卑微而又让人羞愧的一件事情。

    悠然没有埋怨卓一轩当然也没有恨他,因为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怨无悔。对着电话那端的卓一轩,悠然总是很轻松地说没事没事,很快就会找到工作了,还说找到之后就会去看他给他买他最爱吃的蛋糕。也许这是老天对我们的考验吧,悠然笑着说。

    放下电话后,天已经很黑了,开了灯,准备洗把脸时灯忽然间闪了两下灭了。

    悠然以为是开关不稳,于是就关了在重新打开,如此反复试了几次之后才发现原来是灯坏了,来不及悲伤来不及害怕。悠然把手机屏幕打开,借着微弱的像鬼火一样的蓝色光芒到外面洗了把脸,做贼似的飞快地跑回到房间。

    把门关上,再也承受不住这所有的一切,背靠着门失声痛哭。就是那晚被小偷入室盗窃她都没有哭,都是一个人坚强的挺了过去。说来也算是悠然幸运,要不是临走的时候同宿舍的姐妹不放心,一起研究了种种防狼手段。也许那晚悠然的命运就不会是打工女智退歹徒,而是打工女被xx了。也是悠然没钱。如果有钱,悠然早就搬离这个鬼地方了。

    自那天晚上被盗之后,警察已经把这个区域视为重点巡视区域。房东也安慰了这些住户,饶是如此,可害怕却是女人的天性,在这个举目无亲、抬头无故的陌生城市悠然还是后怕非常。第二天她便买了一把水果刀,以备不时之需。

    没敢走下去买蜡烛,摸摸索索地躺到床上擅抖着双手拔通了卓一轩的电话。“喂,小轩轩在干嘛呢?”小轩轩是悠然和卓一轩的呢称。也许是听出悠然的声音不对。卓一轩问她怎么了?有没事?

    “没事,我就是想你了,丫的特想你,明天要去一家公司面试了,所以我给你打个电话告诉你一声。”

    悠然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卓一轩为中国移动奉献着她们微薄的金钱,那可是钱呀。悠然心疼得快流血了。因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工作,钱必须省着用,花掉一分就没有一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悠然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看到了手机上卓一轩发来的短信:小猪今天很累了么?睡着了吧,明天在聊啊,祝你面试成功。悠然可以想象卓一轩在发这条短信时眼睛那抹温柔的化不开的牵挂,虽然很苦,可是为了自己的男人,一个字值,两个字还是值得。

    起床后悠然梳洗一下,简单的化了点淡妆,买了几张招聘广告,坐上公车不停地搜索上面的招聘信息。

    上午的面试她并没有抱太大的期望,因为求职的人太多了,奔波在这个陌生的都市。悠然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无论简历做得多漂亮;无论求职意向写得多么的雄情壮志;无论在面试的时候是多么的诚恳而真诚地表现自己的能力;然而一切都只能是做为一纸空文罢了,就连面试的诚恳也只能是被人当做了空气。

    一个简单的文职,竟然连一些学士学位的人都会跑来应聘,更别说是她这种大学还没有毕业的人的了。

    什么时候大学生如此贫贱了?难道这年头大学生真的泛滥成灾了么?真的是一个砖头砸下去就能砸中三个大学生的年代了么?悠然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大学生的骄傲早已抛到了不知名的国度,绝望与颓废的感觉不停地传来,提示着她的无助与软弱。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住处,忽然间想起灯坏了,于是出去买了个灯泡,可是回来一看傻眼了,根本就够不着换,怎么办呢?这里又没有凳子什么的,而且说实话,从没有换过灯泡的悠然也不知道如何换呀?

    悠然急得团团转,后面还是到了楼下不远处的那位看起来还算是和善的卖灯炮的大叔面前:“大叔您好,能帮我换个灯泡不?我刚在您家买的,回去一看够不着不说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换上去,能帮帮我么?我给您点钱,您帮我换一下好不好?”悠然可怜惜惜地看着大叔。

    “哎呀,小妹妹,我可以给你换灯泡不用给钱,可是你要等等,你看现在我店里面正忙着,媳妇又没在家,你在这凳子坐一会儿,我媳妇回来了我就帮你去换。”说完指指旁边的凳子就忙去了。

    说实话,跑了一天悠然也真的是很累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就这样巴巴地坐在凳子上从太阳落下到月亮升起直到天完全变黑了,大叔家媳妇才回来。

    大叔怕够不着拿了个凳子跟在我后面到楼上给我换灯泡。

    “小姑娘,是出来找工作第一次租房子住吧。”

    “是的,大叔,我刚来昆明又没有什么熟悉的人真的是很抱歉麻烦您了。”

    “没事的,唉一个姑娘子家,在外面不容易呃。我家那个娃都大学毕业三年了还在家里呆着哪都没去,哪像你呀?敢一个人出来找工作!不错。”说着还对悠然伸了伸大拇指。

    大叔给悠然把灯换好之后就走了,一个人躺在这个暂时属于她的不安全的空间里,脑海就像放电影一样不停地播着这些天来的面试场景,钱快花光了,还有一点钱是留着下学期学费用的,她不敢轻易动用当然也没有想过要去用它。由于家里条件并不是很好,悠然的母亲又不支持悠然读书,所以每个学期家里也只是象征性的给一点学费,其它的都要悠然自己去想办法。

    再坚持几天,如果还找不到工作的话我就到楼下不远处的那家饭馆帮忙洗碗。昨天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家贴着张纸,上面写着招洗碗工。

    给卓一轩去了个电话,交流着彼此的思念与牵挂,感叹着人生活着是为了什么?更加感叹的是明知打电话费钱便宜的是中国移动可还是忍不住地向它掏出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这个都市的节奏不会允许你伤春悲秋、也不会允许你不为那三斗米而折腰。像歌星刘欢唱的那样“风风火火闯九洲”只不过悠然是风风火火闯社会。

    自命清高那只会让你饿肚子,什么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矜持之类的词语完全不符合这个时代的标准,永远只有人去适应环境,而不是环境来适应人。

    忽然间想起纪晓岚说的那句“百无一用是书生”的话其实也不尽然,虽然读书对我们这一代来说并不是金饭碗的象征,可是如果真的不读书,目不识丁,那就真的是寸步难行、百无一用了。

    这段时间因为不停地对人微笑,脸都笑的有些酸痛了。悠然想可能是前面十几年没有好好笑过,所以老天要补偿自己吧!特地在这段时间里不停地让自己微笑,还一笑就停不下来似的。

    依旧抱着101分的希望,102分的失望去求职。

    悠然介绍完自己之后,又拿出了所有能证明自己曾在校外实习的工作经历。

    看着叶经理看完后,悠然继续介绍说自己还有个秘书资格证。简单的述说完毕。

    坐对面的年轻经理居然让悠然明天来上班,吓得她差点没从那四个轮子的办公椅上摔下来。

    而聘她的理由竟是他们公司是新开的,需要的是一些新鲜的血液能接受一些新的东西,新人接受东西就更容易一些。可是后来悠然才明白,原来是党员的身份起了作用。公司老板的母亲便是一位老党员,所以他们在招人的时候就信奉老太太的旨意,党员从优。悠然不禁感叹,果然还是读书时的努力不会白费。

    晕乎乎的告辞走了出来,在电梯门口差点撞到了一个人,抬头一看,哇,好漂亮好有气质好性感的女人啊!堪比温碧霞!这一分钟悠然想把所有能用的词语都用上。确实很美、太美了!现实中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个美女。

    “咦,小妹,你怎么了?”看悠然呆呆的模样,性感女神问道。

    “啊,”猛地回过神来,悠然羞红了脸语无伦次的说道:“姐,你好美啊,对不起,我撞到你了。”

    呵呵……没事的,说完如迎风摆柳一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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