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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等死才是最可怕的

    “我也不太清楚。”苏沫无比纯良的道:“大夫人您也是知道的,我平日里都不太出门,也不与什么人来往,要说得罪什么人,那充其量是在这府里言行有不慎,得罪了这府里的什么人。”

    王惠有些吃不准苏沫这到底是有所指呢,还是无所指呢,只得跟着笑一笑,道:“二小姐这是多心了,你是府里的正头主子,本该是想如何便如何的,就算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敢有人记着不成?”

    “人心隔肚皮,这谁知道呢。”苏沫也笑道:“我知道大夫人胸襟宽敞,做人做事都明白敞亮,可这世上总有些人见不得光,尽想些腌渍龌蹉的法子害人,也不管法理昭昭,也不管公道报应。”

    这话苏沫说的轻巧,若是清白的人听了,自然会觉得有理跟着附和。可此时王惠心中有鬼,苏沫这话听在耳中,便一万个难过,好像她那点事情,都被苏沫戳穿了,**裸的摆出来了一般。

    不过好在王惠在内宅里斗了这么多年,旁的本事未必有,装模作样,两面三刀的本事,那是信手拈来。

    王惠用帕子抿了抿唇角,笑道:“可不是,那几个凶手,可一定得让衙门的人好好地审审,看看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咱们苏家都不放在眼里。”

    苏沫点了点头:“是的,父亲也是如此说的,还问了我些详细的情况。因着那几个地痞交代,说这事情是有预谋背后还有主使的,所以,连着薛大人也重视了起来,说这要是不将背后的指使之人揪出来,这次的目标是我,万一日后又对旁的太太小姐下手,可怎么办?”

    “有,有主使?”王惠咯噔了一下:“谁会指使几个混混去做这事情呢,就算是苏家生意上的对头,也没有对二小姐下手的道理,可是,可是那几个混混受刑不过,所以胡乱说的,想要栽赃别人?”

    “根本就没有用刑。”苏沫道:“汪捕头不过是吓唬了那几个小混混几句,他们就什么都说了,还说指使他们的,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的衣服很不错,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但这种事情伦理没有主子亲自去做的,因此汪捕头猜测,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丫鬟。”

    苏沫每说一句,王惠心里就跳一下,说到大户人家的丫鬟的时候,只听的内室里咚的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的声音。

    苏沫心中暗笑,却假做不明白的往里看了看:“这是怎么了,大夫人,有人在您房里吗?”

    “哦,小丫鬟在收拾东西。”王惠道:“没事儿……熙儿,你怎么回事,手脚伶俐点。”

    房间里,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熙儿是王惠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都是做些洒扫的活计,根本是不可能在王惠的内室待着的,能在王惠屋里自由活动的,只有春梅和秋竹两个大丫鬟。

    苏沫心里有数,也不拆穿,又道:“对了,还有件事情,一定要跟大夫人说一声才好。”

    王惠此时一听见苏沫说话,就觉得自己脑袋痛,心口也痛,只觉得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情。如今的苏沫和以往大不一样,再不是有什么说什么,说什么是什么。而是每一句话似乎都是真话,但每一句话,却又都让人不敢相信,总觉得里面含着说不清的意思,一个不留神,就会跌进她设的陷阱。

    苏沫欣赏了一下王惠痛苦却又压抑着不能痛苦的表情,这才道:“衙门里例行问话,问了我最近有什么仇家之后,又细细问了今天去八珍楼的事情,有哪些人会知道,因为我这一趟是突然决定的,我想,知道的人也不多,都是府里几个,我身边的和大夫人身边的丫鬟,都是信得过的,不可能有问题。”

    “可不是,都是府里的丫鬟,都是知根知底的跟着多少年的,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何况,都是些小丫头,哪儿能有这样的胆子。”王惠此时笑的已经有些勉强了,苏沫甚至觉得自己能听得到内室里秋竹紧张的心跳声。

    苏沫一笑:“不过,这还要请大夫人谅解才行,我也是如此这般和衙门的人说的,可他们说,这道理他们也知道,但是程序不可费,因此,我不得已,还是将那日知道这事情的人都说了一边,不外乎是我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大夫人院子里替身的这几个丫鬟小厮。”

    看着王惠有些说不出话来,苏沫轻飘飘的放上最后一根稻草:“汪捕快听了,说这都是内宅的姑娘,便是丫鬟,也不好随便见的。因此让我将他们的样子都画了出来,说是要拿给那几个小混混认一认。”

    在苏沫来的这么长一段时间里,王惠心里虽然七上八下的,但面上总还是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的,直到这时候,面色才变了变,觉得自己的笑脸实在是摆不下去了。

    “二小姐。”王惠深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烦躁:“不是我为丫鬟们说话,而是,而是这事情你做的确实是欠考虑。即便是丫鬟那也是未嫁的女孩子,你这样把她们的画像交到衙门去,算是什么呢,若是叫人知道了,对她们的名誉难免有损。便是丫头,这以后也是得嫁人的啊。”

    王惠这话说的语重心长,苦口婆心,听起来完全是个慈悲为患的善人,即便是丫鬟,也要为她们体贴着想。

    苏沫也跟着王惠一样,特别语重心长的道:“大夫人,您说的我何尝不知道,但是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您知道的,这事情正好被父亲回来见到,他一贯疼爱我们,所以一定要严查,若是我说不能画几个丫头小厮的像,那汪捕头将这事情和父亲还有薛大人一说,那肯定会直接将这几个人带去衙门当场对峙,那岂不是更糟。所以我想想,画像就画像吧,总比当面对峙好,我也嘱了汪大人,看完了就将画像毁了,绝不能传到外面去。”

    苏沫一番话说完,觉得该敲打的也敲打的差不多了,总要留点时间给王惠布置,因此十分知趣的在她赶人之前告辞,将手中的荷包递给身后站着的翠秀,起身道:“大夫人,我先回去了,今日我实在是也受了惊吓,没什么精神,想先回去歇一歇。”

    虽然王惠怎么看苏沫怎么不是没有精神的样子,却还是不得不好好的安慰嘱咐了一番,命人送了出去。

    一出了院子门,翠秀就有点耐不住的道:“小姐,小姐。”

    “怎么了?”苏沫好笑:“刚才就看你有点不自在,有什么事情要说。”

    “您干嘛将这事情告诉大夫人啊?”翠秀不解道:“这事情……这告诉了大人,她们岂不就有准备了。要不然,还能打一个措手不及。”

    苏沫见翠秀说的认真,忍不住的笑了:“不错啊,现在连措手不及都会用了,可见这几天我让你们看书是有用的。”

    虽然苏沫比旁人能多预见这一年的兴衰起伏,但却更知道日后不易,翠秀翠枫两个小丫头,也不能一直如此的纯真懵懂下去,多学一点多懂一点多想一点,不是坏事。因此她如今也有计划的教她们些东西,日后,也好成为自己的助力。

    看翠秀被自己说的有些恼羞成怒了,苏沫忙安抚道:“好了好了,我说的是实话,多看些书,是真的有用的,不过你们这才看了几句,哪儿有这么快见效,而且,这其中也有内情你们不知道。”

    翠秀和翠枫在这几日里,倒是也明白了自家小姐和大夫人不对付。也看出来了,王惠不是好人,虽然面上是带笑的,但是背地里,却对她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她们都知道苏沫不喜欢王惠,甚至恨王惠,但是,她们都不知道,苏沫对王惠的恨有多深。

    上一世,苏沫处处与人为善,处处忍让迁就,却逃不了众叛亲离,亲人惨死。有时候,看到翠秀和翠枫两张天真烂漫的笑脸,她眼前就会浮现出她们为了护着自己而被王惠命人活活打死时那张七窍流血的脸。

    这一世,即便王惠不找她的麻烦,她也是要将过去的债,一笔一笔的讨回来的。王惠,苏辛,甚至于还有慕容寒,既然你们都还在,那么,一个都不能少。

    苏沫从过去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冷笑一声:“翠秀,你知道吗,死不是最可怕的,等死才是。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只有最后的一刀,那未免太痛快了。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做不了,那才是最难受的煎熬。”

    “何况。”苏沫道:“我本也不指望这事情就将他们如何了,王惠现在肯定已经在着手准备将秋竹往外送了,虽然有些不打自招,但终归没有真凭实据。再者,秋竹只是个丫鬟,凭她,还动不了王惠的根基。我们如今要集中精神对付的人,其实只苏恒。”

    秋竹只是王惠的丫鬟,但苏恒,那可是王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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