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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糊涂至斯

    说是过两天,但最后隔了三天皇后才让人传话,让玉凌云次日进宫。进了坤宁宫,玉凌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皇后下首的玉夫人,而后她眼中也就只看得见母亲了,她直接走到玉夫人身边,轻声道:“娘,孩儿来了!”。

    “你这孩子,还没给娘娘请安呢!”玉夫人嗔责一声,女儿这般她心里自然是欢喜无限,但也没忘记这是什么地方,而她又该先做什么。

    “又没有外人,那些繁文缛节能省就省了!”皇后最欣赏的玉凌云的便是她对玉夫人的孝顺,自然不会觉得她失礼,更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笑着道:“亦冰坐你娘身边,让你娘好好看看你,明明近在咫尺却大半年不得见,你娘也想你想坏了。”

    “谢母后!”玉凌云也没有和皇后太见外,道过谢之后,便坐到玉夫人身边,任由她拉着自己的手,轻声道:“娘清减了不少,是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知道你好好的,娘不担心,娘只是想你。”玉夫人笑着,几近贪婪的看着玉凌云的脸,笑着道:“看你的气色这般好,娘这心里就更高兴了。”

    “娘让兰妈妈过来之后,孩儿每日好几碗补汤,气色岂能不好?”玉凌云笑着,而后苦恼的道:“娘没发现,孩儿都长胖了吗?孩儿可都好些年没有长胖了!”

    玉凌云这倒是实话,她饭量很大,不说女子。就是寻常男子都比不上她,但是她饭量大消耗也大,十七岁停止长高之后也没有胖过,就算偶尔长了那么一点点肉,还不等看出便又因为带兵在外,风餐露宿而瘦了下去。

    “长胖了?这可是稀罕事,让娘好好看看!”玉夫人笑着上下端详着女儿,而后笑容微微一滞,整个人都呆了呆。

    “娘看出来了吧!娘,您让兰妈妈带过来的那些药膳方子补得很。孩儿吃药膳这四个多月可胖了不少。之前不大出门,穿的是常服不大显得出来,前几日进宫换正装才发现,衣裳都不合身了。”玉凌云微微缩了缩胸。或许是心里有那种别扭感。就算针线上的人赶工修改了几处。玉凌云也总觉得这身正装穿上有些不大自在。她略带抱怨的道:“孩儿以后要换男装的话,非得束胸才能不闹笑话了!”

    “玉儿~”玉夫人没有被她这句话逗笑,她严肃的看着玉凌云。突如其来的问了一句:“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玉凌云被玉夫人问呆了,她愣了愣,无奈的笑道:“娘,这才到月初呢!”

    “好吧,我重新问!”玉夫人神色依旧很严肃,道:“你上个月来月事了吗?”

    “娘,您怎么就问这个啊!”玉凌云只觉得满头雾水,当着皇后和十二娘问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回答娘的问题!”玉夫人瞪着她,她并没有看玉凌云长进了不少的胸,她的视线直直的落在了玉凌云的腰上。自幼习武的原因,她的腰没有半点纤细的感觉,当然也不会粗,而玉夫人这般死死的瞪着她的腰是因为她惊愕的发现,一直玉凌云的小腹居然有那么一点点肉肉的感觉。若是寻常女子,腰间长那么一点点肉倒也寻常,但是浑身上下都只有结实肌肉的玉凌云这样,那就非同寻常了。当然,若不是玉夫人十分了解女儿的每一个细微之处的话,也不会发现有什么不同。

    玉夫人的话让皇后和十二娘都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而玉凌云却完全没有多想,她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会,最后带了几分恍然的道:“好像没来,我就说这两个月为什么松快了那么多,原来是少了件麻烦事!娘,若不是您说的话,我还真忘了这个。”

    “你这糊涂孩子!”玉夫人被她这话说的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哪有她这样的,月事不知道过了多久还傻乎乎的没半点意识?她狠狠地剜了仍旧不知道月事没来意味着什么的玉凌云一眼,朝着满脸惊喜的皇后道:“娘娘,这孩子着实是让人操心,还请娘娘召个太医给她看看脉象。”

    “娘,我好好的召什么太医?”玉凌云皱皱眉,没病没痛也没哪里不舒服,召太医做什么?

    “你这孩子,日子过的怎么这么糊涂?”皇后嗔怪一声,都不用她示意,十二娘就笑着出去叫人请太医了,她看着完全没听懂她们说什么的玉凌云,叹气道:“你不知道你可能有身孕了吗?”

    身孕?玉凌云呆了呆,而后傻傻的问道:“月事没来就是有身孕了?”

    “你……”皇后无言了,而后看着玉夫人,带了教训的口气,道:“仪娘,你是怎么教她的,她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娘娘,臣妾不知道她连这个都不知道。”玉夫人也被玉凌云的无知惊呆了,同时,心里满满的都是心疼和愧疚,她满是自责的道:“是臣妾疏忽了,嘴上说着爱她关心她,却连这些都没有教她,是臣妾的错。”

    “娘,是孩儿愚笨,不是您的错!”玉凌云连忙安慰玉夫人,又道:“孩儿刚来月事的时候,祖母肯定教过,是孩儿不用心,没有听进去记在心上。”

    “本宫算是服了你们了!”皇后真是彻底没气了,而后又恼道:“亦冰,你身边侍候的都是些傻子呆子蠢材吗?你没有换洗她们不知道吗?十二娘,传我旨意,亦冰身边贴身侍候的,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三十板子,轮着打,别耽误了侍候亦冰。”

    “母后,不怪她们!”玉凌云为身边人便捷一声,不等皇后再说话,又说了一句让皇后下巴都快掉下来的话:“儿臣自来月事之后,便是自己清理。不假任何人之手的,她们自然什么都不知道。”

    “你……哎哟,本宫真是……”皇后话都不会说了,她无奈的叹了好几声,忽然想起一事,道:“太医院每隔半个月就会请平安脉,难道他们就没有看出脉象不对吗?”

    “那个……”玉凌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讪讪一笑,道:“儿臣一开始是不想与太医打照面,便在帘子后面让太医把脉。哪知道儿臣的手却让太医误会。引起各种猜测。后来,儿臣也烦了,每次太医到王府请平安脉,儿臣便让身边得丫鬟顶替了。所以……”

    “你……”皇后伸出指头。点了点玉凌云。彻底没话了。

    十二娘只觉得平生所闻所见,最荒谬好笑的莫过于眼前这件事情了,她笑着道:“娘娘莫气。王妃是大意了些,但这未必就是坏事,起码无人觉察也就少了算计。”

    “你说得倒也不错!”皇后叹口气。脸色好看了些。

    “玉儿,你仔仔细细的想想,你到底有多久没来月事了?”玉夫人的脸色却依旧难看,她忽然意识到玉凌云的小腹都能看到那么一点点鼓起了,不可能就只是一两个月没来月事吧!

    “好像有几个月了……”玉凌云苦恼的皱紧了眉头,她完全没意识到月事来与不来的重要性,自然也就记不得多久没来了,事实上若不是玉夫人发现异常,问起来的话,她都忘了每个月还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情。

    “你……”玉夫人也彻底哑了,但很快,她就跳了起来,还真是直接跳了起来,她着急的道:“玉儿,你每日都要晨起练武骑马,有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

    “没有哪里不舒服!”玉凌云只觉得浑身上下什么都很好,她看着急得跳脚的母亲,道:“娘,您别这么一惊一乍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在您面前吗?就算我有了身孕,那也没什么啊,我都还看不出来,真没必要紧张。突厥女人快生了都还骑马,我这又算什么呢!”

    “你这孩子,真是一点轻重都不知道!”皇后叹气,正在这时,外面禀告,说太医来了,在殿外听宣,皇后再叹气,十二娘连忙让太医进来。

    来的是太医院的医正苏太医,他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更是皇后最信得过的人,原以为是皇后身体忽感不适,哪知道却被告知要给毅郡王妃把脉。他心头奇怪,却没有迟疑,更没有说一个字,等十二娘亲自在玉凌云手腕上盖上丝帕之后,便静下心来为玉凌云把脉。

    不过是两个呼吸的功夫,苏太医便愕然的松开了手,他微微收敛了一下心神,手指再次搭了上去,这一次,有了心理准备的他很快便把准了脉,虽然满心都是疑惑不解,却依旧镇静的起身,跪下,恭敬的道:“恭喜皇后娘娘,恭喜郡王妃,郡王妃是滑脉!”

    “确定吗?”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苏太医的话还是让皇后满心欢喜的笑了起来,习惯性的问了一句:“胎儿可稳妥?”

    “微臣确定!脉象平稳,不管大人还是胎儿都很稳妥。”苏太医不可能连滑脉都看不出来,他微微一顿,继续道:“从脉象上看,郡王妃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只需注意饮食便可!”

    三个月了?皇后和玉夫人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的将略带气恼的视线落到了玉凌云身上,这个糊涂虫,怎么能笨成这个样子,三个月了还毫无察觉?她们甚至忍不住的猜测,若不是玉夫人察觉到,等再过些日子,显怀了,她会不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把肚子吃大了?()

    ps:  灯宝今天开学,昨天为开家长会,准备灯宝的各种东西,折腾了一天,压根抽不出时间码字,今天一早起来就咬着牙锁了小黑屋,结果到现在才出来……

    唉唉,泪啊,睡觉去了,明早还得早起送灯宝上幼儿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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