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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雷鸣电闪

    一声两声蛙鸣,一片两片枯叶,一朵两朵乌云,一道两道身影!已经连续好几个黑夜了!浓浓的暗,无边的黑,在梦里化成了泥砣,让人沦陷其中,不可自拔!但对于无法提起精神去做梦的人来说,那种夹在夹缝里的痛觉是更加难受的。黑夜对于杀手而言是最好的杀人氛围,因为黑夜的暗会把一切隐藏。在黑夜中,只要稍微弄点心思便能夺人心魄。今夜黑得浓暗得深,没下雨,整个氛围闷闷的,让人不禁眉头上皱。但只要一触及黑夜中的人,你的心便会立即被伤笼罩。

    在这个黑夜,在这样的一种氛围里,有两个伤心人在黑暗中独自伤感!风啊,他真的很绝!本来伤口已好得差不多了,被他这么一闹,便彻底完了!

    “糟了,完了!我…我刚才做了什么啊?”他也慌了,此刻大脑正在短路。表情是深痛欲绝,眼神是恐慌和悔恨。

    “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啊!”他摇着头,好想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天呐,我…我究竟对雨做了什么?我…我…”他的心中有痛流击动,在他心口砰砰作响。可心却已麻木!“挤”出的泪也只在眼眶处流动徘徊一会,又咽了回去!

    “你们要逼我是吧?”他的眼中开始泛着骇人的光,那光芒满透着恨!风的恨,让上天都哑语,让大地变成人间坟墓!

    “那好,就在今晚,让这一切消失,消失!”天地无声,只余血的腥味!今晚,注定是要有人牺牲的!

    夜是死气的,梦是令人烦闷的。然幸福的人梦过后仍能快乐幸福地活,有些人却要在深痛中度过这难熬的夜!风起了身,捏碎了手中艾草,有点烦闷有点下不定决心地四处走动,时不时地望望里屋。最后一拂袖,走进了里屋。还是决定了进去啊!

    他来到了床边,双手围着影子撑在床头,将脸向雨慢慢靠近。他凑近了雨,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惨白的脸,一眼揪心地望着她:“帮我个忙!”他的眼中充满痛,语气却仍是冷冷的。

    他好想用呵护的语气和她说话,可…他改不过来!在面对着重要事情的时候,他的语气便总是冷。雨还是沉浸在巨大的伤痛中,她还是不愿相信风刚才对自己所做的。

    “这是真的吗?”她已经没有灵魂了,可心为什么还那么痛?她好想呐喊,好想哭啊!可是,不能,没有!风干了寂寞,却烘不干雨心中的痛!

    “他怎么能下得了手?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一行清泪在心中流淌,让已经干裂的心有了些血味!好痛!

    望着雨露骨的悲,他的心早已揪在一起。他多想此刻就抱起她,远离这些纷争。本来都说好的,无论怎样,自己伤她心也好,总之,她不能卷入这个漩涡!决定了在背后默默地保护着她,然后慢慢地淡出她的世界,看着她过上平凡人的生活,幸福而快乐地活着。可为什么又忍不住!为什么又要去她的婚宴,为什么又要出手夺雨,为什么又要忍不住将她携走?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昂首问天,可苍天不理。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啊?呵!呵!他的心在呐喊,在滴血。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今晚,他必须结束了这一切!

    他定住了伤心的光,一丝冷笑开始浮上脸庞:“可…可以吗?”他在求雨!他向雨发出了恳求,虽然语气还是冷,但雨却有了点知觉,转过头来看着风,空洞的眼藏在干瘪的眼皮下探出了点。眼皮下眨了下,撕裂了肌肤!那种痛竟只带给她一丝漠然的笑。

    风的心又被捅了刀,痛苦缠身;然而他只目光一闪烁,便握着雨朝外走了去。将雨立在当口,大雨又开始问候着大地!又是一个雨夜!大地因为雨的再次来访,也忍不住地溢出了伤心的液。都说了大地是万物之母,对于她的子女总是无限地包容。但对于雨的一次次来访,母亲也哭了,她只恨自己不能出手相助!

    “你已经这样了,然而今晚必须解决了这一切!”望着雨的眼中透着不忍,然后消失于雨夜,独留雨一人立在当头!黑夜将雨笼罩,雨将自己浸透,刺骨的寒气向她袭来,而她一直立着,眼皮在雨中也不动,只是有着血的腥味从中透出。这味道!

    躲在屋里,风直起了身,挺立,双眼凝视黑夜,嘴角微微上翘!然他的目光是在躲着某处的。他狠狠地抿着嘴,忍着不让它颤抖,血从中透出也没发觉!抖动的双手也开始握紧,眼中的不忍终究被忍压下,嗽的一声,他消失了!血的腥味被留在了夜空,那味道,终究会成为今晚的主味。

    风是呼啸的,雨是咆哮的!今夜下的是场暴风雨!在这场暴风雨中,却有一人笔直地立在黑夜。长发飘动,似游魂,又似雨夜精灵。呲!呲!原先闪过的电,此刻又在夜空出现。先是小的一段弧线,接着便蔓延开来,瞬间撕裂长空,雷声随后哐啷而至。

    雨夜精灵下的游魂却不动分毫,只是身子笔直,任由精灵在身上跳跃穿透。她穿着薄薄的单衣,雨水将单衣下拖,使得单衣紧贴住她的肌肤,空洞的躯壳立即尽显无遗。电在林间穿梭寻觅,突然他的目光被雨夜的游魂吸引,立马便遁移了过去,藏在一棵树后,探头望去。

    “风真不愧是风啊,找了你这么久竟然还是躲在了原处。”电一声冷笑,对着斜对面的林间某处望了望。那里,有轰隆隆的声音在响动。他收回了望向那的目光,转而看向了雨夜游魂。

    没有风只有雨,这是怎么回事?在雷电交加的雨夜,风,躲那去了!为什么漫天只见雨身,只听雨声?

    “风那个胆小的家伙,竟只让雨这样淋着?”望着雨水洗刷处那个单薄的影子,电呲的一声闪动。

    “先把她抓了!”下定决心,他向林间的某处做了个手势。只听哐的一阵闷响,林竟凭空变出了条道。

    电呲呲一笑,便冲那个影子走了过去。慢而迅速地靠近,双眼四处紧张地寻望。什么也没有,只有暴雨狂风!他松了口气,壮着胆子向雨再次靠近。在离对方不到一手臂的距离时,林间的雷声闷响了起来。倚着身旁的树,雷紧张地看着电的动作!

    可是,闪电在雨夜撕空,却终将被暴雨吞灭!在闪动的光下,在漫天的雨中,在雷声的咆哮里,电一动不动。“不对!”久久望着电的背影,雷意识到了问题。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然即使闪电过后雷声再响,在雨的狂灌下,电也只能一闪即逝。

    望着电慢慢下倒的身子,雷疯狂地怒吼:“你把他给杀了!”眼中骇人的光望着在黑夜中突然出现的那个影子!

    影子的脚步在靠近雨的一刻停了,转头对上暴怒的雷:“是该了结这一切的时候了!”

    “我的兄弟没了!”他没再望着风,目光伤神地盯着雨脚下的那具尸体,眼神朦胧!

    “是哥对不起你!”他慢慢地走了过去,毫无防备地抚摸着那张难以置信的脸!

    一颗雨落,他合上电的眼!然后在风的注视下,抱起尸首朝一旁走了去!手笔直地伸出,轰的一声,雷神掌在地面轰出了一口洞!数声闷雷,雨渐渐地小了下去!

    这时,风吹起,合着雷声!默然看着雷的一系列动作,风铁样的心只听得见嘭嘭的金属声!不管如何,今晚必须结束了这一切!雷最后在隆起的土堆处放上胸口的那枚闪星,一声咆哮:“啊!”

    他此刻的心好痛!本来打算和电二人联手,将风做了!可如今,由于自己的一意孤行,电消失了!他恨自己,但同时也不会放过那个杀人凶手。

    他站了起来,侧着身,目光中透着无穷的恨:“你会为我收尸的,对吗?”到此刻他才承认,风真的比自己强!但他惹恼了雷,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恩!”一声闷恩,风点下了头。

    “开始吧!”雷微昂着头,表情中有着沉重也有着解脱似的轻松。然而更多的,是恨!

    雷握紧了拳,双眼火视着眼面前的风;而风却淡然的脱下外衣,披在了身后雨的身上;然后望着雨的眼,有点伤感地说道:“进去吧!”

    雨什么也没说,木然地转身,向小茅房走去。望着雨踉跄离去的背影,风忍不住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头,对上雷的双眼,二话不说,手一挥,刀光一闪,一把长刀便在夜里滴着雨。

    雷很熟悉风的这把武器,曾经一起杀人时他用的就是这把刀,他屠灭风组织的时候用的也正是这把刀!可以说这是一把令杀手们心寒的刀。其实,这把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是有着母子二式,一把长的,一把短的。长刀猛烈,短刀犀利,但在风的手里相合便是无敌!面对着这样一把刀,雷的眼中却露出了兴奋。既然将一切都豁出去了,那还有什么是可害怕担心的?

    “况且,风,我要你为电的死付出代价!”好吧!来吧!日夜等待的一刻终于来了!他一声邪笑,啪的一声炮响,便冲了过去。风见状,将手中的长刀微微转了个方向。在雷的雷神掌仰上劈来时,精准地挥刀相挡;同时迅速地闪动,雷一掌劈下,立即回手,对着风飘动的残影一声大喝,只听哐的一声,雷神掌再次出击。残影微微一顿,然后刀光闪动,向冒烟的地方袭去。雷不退反进,左手运掌挡住袭来的刀,右手笔直地向风的肚子切去。就在这时,一圈的刀影突然在风的身前闪动,雷一个不及,连忙收掌,但还是被刀光所伤!雷啊的一声怒吼,嘭的一声,他竟像猛虎一样向风扑了过去,全不顾风身前还有刀光在闪动。风也被雷的这种拼命的打法给吓住了,身子不由地后退。就在这时,雷竟然遁走了!

    “不好!”正疑惑时,风突然想起了里屋的雨,一声惊叫,忙飞速地向小茅屋奔了去。然,什么都没有!除了正中那个没有灵魂的雨,什么都没有!“雷去了哪?”风一丝疑惑,但立马便凝起了心神。他终于意识到了雷的本领-营造氛围!但在风的地盘,他又该怎样布置呢?待会儿,你便能看到!

    风全副武装,两把刀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的眼睛在微光里艰难地转动,不放过一丝动静。然而,四周静悄悄的,什么声息也没有。这样了一个小时左右,风有点耐不住性子了,内心没来由地升起一丝恐惧。

    坐在床头的雨,看着风在自己身旁紧张的样子和身影,突然间笑了!那笑,说不清是喜是悲,只是久逢干旱的土地突逢甘露般的神色!然后,她起了身,径直向屋外走了去。风想阻止,可这时雷声咆哮,他便顾不上雨,循着雷声,迅速地出击,空气中又有了血的腥味!

    雷踉跄地后退,同时快速地向正朝外走去的雨奔去。雨不动,竟对着雷一声微笑!但雷不管这些,迅速地朝雨奔来。可是,受伤的雷身形再快也是赶不上风的。所以,在他快要捉住雨的刹那,一道刀光横在了他身前。他不得不及时后退,摸着胸口的伤口,雷突然双手抱拳,猛得两分,轰,啪!整间小茅屋被震倒了!

    纷飞的草在三人头顶乱飞,风收起了长刀,雷握紧了拳头,两人同时一声大喝,空中两道残影便交缠在一起。空中时不时地传来交击声,影子也不断地交换着位子。在暴雨中,风和雷两人斗得不可开交。

    “哈哈!不愧是风啊!”一声豪语,两道影子分了开,雷捂着胸口单膝跪地,风握着小刀的手也流出了血!

    这一战竟是以两败俱伤的形势告终,但显然,风胜一筹。雷笑了,眼中有着液体闪动:“记住,你…答应我的!”说完,仰首向天而笑:“弟,哥来陪你了!哈哈!哈哈!”哈字刚说完,人的表情便呆住,头无力地垂下。

    风微叹了口气,向雷走了去。不顾手上的伤,抱起雷的尸体,在电的土堆旁用小刀刨了个洞,然后把雷的尸体埋在里面。他双手合十,向雷的坟墓拜了拜,刚想起身的时候,却被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住了眼球!

    那是一本泛黄的小册子,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杀手宝典!他慢慢地下蹲,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态拾起了它!这样的册子,他也有一份;想当初,当他还在杀手界混的时候,可是历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所以,即使现在的他对这样的东西已不如以前那般热爱了,但还是把它收了起来;然后,提着伤口变大的左手向立在雨夜的雨走了去。

    雨就那样看着眼面前的风,看着他慢慢走近,然后牵起自己的手:“走!”她知道,自己又要逃了!但这对她又有什么关系呢?对吧?她嘴唇微动,像是笑,然后跟着风再次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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