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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回娘家被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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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崇唇角一勾,赞许道:“倒是个忠心的丫头。”心里泛起苦水:想着应含絮这婆娘委实可怕,刚开始天天闹和离,经过短暂离别以为各自已经冷静,便堂而皇之将她带进府里,又经过前几日那大晚上的迷路和共度,即便不指望她心里有自己,也该安分听话才对,谁晓得她的步步为营,居然将自己的笔迹模仿到那等出神入化,然后洋洋洒洒一纸休书,代自己休了她个干净。

    可恶!可怕!可恨之极!

    池崇这样一想,人已经到了应含絮房里,果见她半柱香的时间没到就将房里她的东西收拾得所剩无几,有条不紊思路清晰,哪里是伤心到发疯的境地?便倚在门口,看着她问:“要不要我派府里的马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想必现在我被你休了一事已经传到应府了,很快我娘就会因为怕我丢人,喊马车过来接我回去的。”

    “你还真不怕名节尽毁。”

    “那是,此生最失节一事,就是被你带进池府做了几天堪比奴隶的妾室,最后悔的是逃婚那天没有出城一路只奔江南再也不回来。”

    “你宁愿去江南受苦受灾也不愿意到我府里吃香的喝辣的,应含絮,我究竟是得罪你哪里了招致你这么厌弃我?”

    应含絮将包袱一背,一脸讥诮:“只怕你永远都不会懂,而我也不希望我们走到那一步。”言毕欲出门去,被池崇堵在门口:”小爷我现在很生气!所以你必须告诉我为什么你对我们的将来这么不看好?”

    “因为没有爱啊!你不爱我我不爱你,一段没有爱的婚姻……”

    “谁说没有爱了?”池崇突然恶狠狠地将她打断。

    应含絮瞬间愣住:他这是几个意思?若是有爱那又是谁爱上了谁?反正自己是情海干涸无欲无求,那么难道是他……?

    结果这厮居然续道,“我爱你可绝对胜过爱隔壁家的大黄!”

    “大黄是谁?”应含絮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条老母狗。”池崇说。

    应含絮一把推开他,速速离去,头也没回。

    ……

    这对怨偶的冤家之路,难道就这样宣告了终结?

    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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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含絮决定“被抛弃”和卷铺盖走人之前,绝对没想过娘家居然会不让自己回去。

    应府大门紧闭,敲了半天的门没人回应,应含絮和青柠两个人孤零零站在气势不算恢弘但也绝称得上气派的大门外,显得特别突兀。

    夏日里火辣辣的大太阳当头普照,午睡醒来的知了不知疲惫地叫,落寞之感油然而生,应含絮侧首问青柠:“怎么回事?为何不让进?”

    青柠红着眼睛摇头,应含絮“被休”,从头到尾好似就她一个最委屈,此刻抽了抽鼻子,瓮声瓮气地回:“奴婢也不知道,只是奴婢听说新婚三月不到就被休了的女人,是最丢人、最辱门楣、最不能被世人所接受的,我想……我想大约是老爷夫人觉得小姐……所以……”

    怕那些不好听的话伤到应含絮,青柠已经尽量委婉措辞,可即便如此,应含絮还是怒了:“就算我那个虚荣的爹干得出来这种事,我娘也不会呀!不行,这是我自己的家,凭什么还不让我进了?前门不通,咱们走后门!”

    带着青柠气势汹汹杀到后门,更是被气到吐血,不知是应府里哪个有胆之人干的,后门居然被砖土严严实实砌上了,若没个穿墙而过的本事,休想进入。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青柠一惊一乍,遭心情不好的应含絮冷冷一瞥:“想起了啥?”

    “后苑的矮木丛里还有个小门,从前大少爷在家的时候,常准隔壁的大黄经那小门悄悄过来的。”

    “大黄……”应含絮眯着眼眸琢磨这两个字,问,“该不会又是一条老母狗吧?”

    青柠点了点头,称“是”。

    应含絮扶额:“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狗都叫大黄?”

    “那倒也不,若是其它颜色,比如个灰的、杂的,就叫小灰或者阿花。”青柠无比认真地给应含絮普及常识。

    应含絮有晕倒的冲动。

    隔了一会儿,她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青柠眼睛一亮:“什么?”

    “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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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柠,加油啊!再努力啊!使劲啊!”

    在应府后苑打理花草的小厮们很诧异,听说大小姐被休且被拒之门外,为何还阴魂不散,总隐约传来她的叫唤呢?

    小厮们面面相觑,想着八成是大小姐从前在府里大嗓门说话落下的阴影,于是继续埋头打理那片芍药。

    不料下一瞬间,有个人突然从天下坠下,狠狠砸坏了精心布置的一片芍药。

    这下子八成又要挨骂了,下人们想,于是齐齐拿锄头抡向那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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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应含絮趴在床上哭,委屈得不能再委屈,悲愤得不能再悲愤,“我被夫家休弃已经很惨了,为何还不让我回娘家找安慰?前门闭锁后门砌墙,这是要绝我后路的意思吗?绝就绝了罢,那我爬墙还不成?好呀好呀,栽在一片带刺的芍药花里头,扎得我全身伤痛,那帮该死的下人,居然还联手拿锄头打我!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难道是天要亡我不成?——娘,你说,我是不是特惨?”

    应夫人抹着眼泪给她擦药,黯然道:“我何曾想到你爹竟无情至斯,我好说歹说完全无用,你二娘三娘又在旁煽风点火,说尽了难听的话,娘不怕她们合起手来欺负我,娘最忍不得你受委屈,他们一字字如刀子割在我心上,我怒极扇了你爹一巴掌,就被关进了柴房……这次若不是你大哥恰巧归来,替我们母女说话,我们娘俩还不知要悲惨到何等境地!”

    应长风从小就胸怀大志,不屈服应老爷给他安排的文官之路,十六岁离家出走,浪迹江湖,十八岁参军,战功赫赫,如今也算是名声在外的一名副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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