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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你说表个白怎么就这么难呢

    “怎么这样看着我?”

    苏成毓放下手中的火钳,笑看着她。

    覃念念被他问得发窘,破天荒第一次居然感到了脸红。

    将视线不着痕迹的移往面前的炭盆,覃念念努力保持着平稳声线回道:“其实有时候,我挺看不懂你的。”

    苏成毓微微讶异地看着她,心念一动,却是不着痕迹的问道:“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

    覃念念伸手捡起他放在一旁的火钳,拨了拨铜盆里已经烧成黑炭的枝条,一些话不自觉就冒了出来。

    “我虽不知道你嫁来周国的目的,但猜测过去,大约也是不离许国的利益牵绊,你突然出现在鬼马山的时候,我就有想过,如你这般聪明睿智的人,做事情不可能不求回报,可你之后的表现却一再的让我看不通透,你……”

    苏成毓突然出声打断她:“我们从成亲到现在,也快有两个月了吧。”

    覃念念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许插嘴!”

    苏成毓哑然,只得做了个请的动作,表示让她继续。

    覃念念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从哪里接下去了,顿时气结,只能瞪着他看。

    苏成毓突然倾身靠近了她几分。

    覃念念心跳漏了一拍,不自觉脱口而出:“干什么?”

    在她开口的同时,苏成毓抬手拨了拨她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如此亲昵的动作,做起来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

    他垂眸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缓且认真:“彼此互相猜疑,互相提防,不肯将对方纳入自己的地盘,一心只以为对方另有图谋,想要对自己不利,可是小念,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想法,不是我。”

    覃念念被他的这番论调砸的头皮发麻:“你想说什么?”

    苏成毓静静地凝视着她,沉凝的气氛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覃念念再一次转开了视线,拨弄铜盆中的炭火。

    若是往常,她一定会笑嘻嘻的勾着对方的下巴挑逗一二,然后吹口气说些流氓且不要脸的话,但直觉告诉她,现在还是别去惹他的比较好。

    苏成毓被她的态度弄的情绪郁郁,但也明白不能逼她太盛,只得深深叹了一口气,与她拉开了几分距离后,才缓缓继续道:“不管承不承认,我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与你,我都得留一份心思,与己,也不能委屈半分。”

    覃念念拨弄炭火的手顿了一顿,先是惊讶的转头看着他,然后默默在心里自我唾弃了一句。

    说来说去,这家伙也就只是想争取一个正夫的名分而已。

    也是,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所爱的人,既然已经成了亲,即便外头有人,这独一无二的正室之位,也绝对不能被撼动半分。

    人类就是这么可悲,宁愿守着一个不切实际的名分,也不愿意承认自己过的不开心。

    覃念念黯然想起了母亲那可悲又可叹的一生,如果没有吴氏,母亲即便再不得父亲宠爱,至少也不会落得命归黄泉的下场。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做得到。

    她与他之间的关系,都只是利益存亡而已,正如之前的那一纸契约,如果连条件都不存在,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维持下去,又何谈什么一生一世。

    他现在来担心这个,真是很没有道理可言。

    “其实你没必要担心什么,正如我爹所说,为了大局着想,即便我有那个贼心,恐怕也没那个贼胆了。”

    见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都能被人当做奸夫来抓,这要是半路遇到个男人问路,指不定就要升华到哪个高度去了。

    哎,想想她这狩猎美男的生涯,真是夭折的太令人沮丧了。

    覃念念在这边长吁短叹,苏成毓那边又再度郁闷了。

    你说表个白,怎么就这么困难呢?

    次日清晨,覃念念顶着一双黑眼圈回了碧玉轩。

    昨晚睡到后半夜突然被人叫醒继续罚跪,实在是惨无人道。

    苏成毓什么时候走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好在他走之前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否则要是让她爹知道自己不但偷懒打瞌睡,还好吃好喝兼烤火……

    按照铁腕大将军的套路,她非得再扒一层皮不可。

    回到碧玉轩覃念念倒头就睡,等到再醒来,已经是傍晚夕阳西斜的时候。

    苏月靠着榻边,也是睡的一脸香甜,偶尔有蚊虫飞舞,也只是抬手挥了一挥,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睡眠质量。

    覃念念拿下额头上的毛巾,再看向矮几上放凉的半碗汤药,已然明白自己昨晚还是着了凉。

    蹑手蹑脚的跳下床榻,覃念念刚想去开门,就听到背后陡然传来一声惊恐尖叫:“啊——覃姐姐不见了!”

    覃念念吓得脚下一拐,差点没有腿软摔倒。

    “叫什么叫,我在这里。”

    苏月止了声音扭头一瞅,总算松了一口气。

    苏大哥让她好好盯着将军嫂子,这要是把人看没了,她就别想好过了。

    覃念念边开门边问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苏月估摸道:“应该快过申时了吧。”

    看她似乎要出去,苏月赶忙上前阻拦:“大哥说你必须好好休息,虽然现在已经退热,但风寒入体,不能再吹风。”

    覃念念也不勉强,重新坐回榻沿,却并没有再躺下去。

    苏月重新热了汤药过来,覃念念吃了点粥,再喝下这一口苦药,只觉得自己这两个月活得真是悲催。

    好端端的不是生病就是中毒,简直不能再残忍。

    院门外隐隐约约传来几个女人吵闹的声音,覃念念听得皱眉,苏月也是一脸的不屑。

    “自作孽不可活。”

    “怎么?”覃念念扬眉看她。

    苏月裙角一甩,就坐在了矮案上,颇有覃氏之风:“昨晚你爹不是打了那个李什么的二十军棍么,结果就把他打成了重度残废,他娘闹上门来,指着说这一切都是你那小妹造成的,非要讨个说法不可,闹到现在还没完呢。”

    覃念念听完,勾着嘴角倒是冷笑开了。

    她虽然对覃庄的下人不太了解,但能被人这么指名道姓的骂上门来,肯定是收了什么好处结果却没捞到好,想要鱼死网破了。

    “我爹呢?”

    苏月听她提起这个就来气:“别提了,这婆子很会找时机,你爹今天正好不在庄里,跟着几位老人一起去了宗祠那边了。”

    覃念念点点头,突然朝苏月勾了勾手指头:“帮我一个忙,既能让你找到乐趣,还能兼顾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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