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0章 噶起舞
“妈了个巴子的！俄国老毛子的战船太高！大家上不去啊！”一个亲兵在完巴图身边大吼着！
看见不断被射杀的清军，完巴图也是心急如焚！每一秒都有无数个兄弟倒在了血泊之中，大家只能够用弓箭和敌人对射，完巴图手里的这一甲的弟兄们也在和敌人的对射的过程中死伤的差不多了！
弓箭的威力不大，但完巴图那一甲的士兵们的手榴弹的威力还行，兰故土诺夫的士兵也死伤了四五百人，他的旗舰总共载着一千人，其他的四艘战舰载着的都是七八百人！
这让兰故土诺夫大怒，他没有想到中国人的手榴弹的威力这么巨大，他已经见识到了厂科的火炮的威力，知道他的火.药的质量要比自己这边的火.药的质量优秀的多，开始后悔跟这些杀红了眼的清国人近距离的硬拼！虽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四五百人的损失，是他的心里所无法承受的！“开船，拉开距离再打！”
兰故土诺夫的旗舰竟然被这些木船给打跑，又让剩下的二十来条船，不到两千人的兄弟们一阵激动，大家大吼大叫着，利用一切可以攻击的武器对俄国人攻击，从下往上攻，也有一个好处，清国的这些土炮，可以直接轰击俄国人的甲板，虽然铁甲的防护十分的厚重，但这么近的距离，震动的兰故土诺夫的旗舰不停的摇晃着，两边的士气已经开始转变！
又有一艘俄国人的战舰被火力强大的玉娘号给击沉了！其他的两艘战舰不敢恋战，开始转舵逃跑！厂科当然下达追击命令！
这让法国舰长松了一大口气，他不得不承认，到了实战中，理论上面的火力优势是不能来衡量战争的！这次玉娘号的胜利，在于中国人的勇气占了上风，如果是他自己指挥的话，他不会让玉娘号孤军深入，于五艘如此先进的俄国人的巡逻舰决战！胜利的太侥幸了！
兰故土诺夫看见四艘战舰，在沉没了两艘之后，其余的两艘竟然逃跑？气的不停的大骂！“一群没有勇气的畜生！怎么对得起军人的称号？”
副将心说，你自己要是早上去拼命的话，战争早就结束了，现在说个屁啊！却没有吭声，谁都知道这场水战已经结束了，五条船来，三条船走，这一仗只是打死了三千多的清兵，还是用大刀长矛的那种清兵。
兰故土诺夫在撤退的过程中，又用尾炮击沉了几艘清国的木战船，吓得完巴图不敢下令追击，他不是不怕死，他是不能够看着厂科有危险，现在危险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让弟兄们再去冒险，况且，靠手工划桨，想要去追俄国人的军舰，也是不可能的！
“完大人，现在我的人不到三分之一了，这下舒服了吗？”噶起舞苦笑着对完巴图说道。
完巴图哈哈大笑的拍着噶起舞的肩膀，“噶大人，本来你一个月吃空饷吃五千人的，现在你可以吃**千人的，不是更好了？”
噶起舞大汗，那也不能人太少了啊！照你的说法，如果都死光了，我可以吃一万人的空饷咯？你当朝廷是傻瓜吗？面子上面的事情，还是要做到位的。“不过能够打掉两艘老毛子的军舰，我活了这一把年纪，能够打这样的一战，我死了也值了！”
完巴图也点点头，“死人不算什么，你拿出多点银子，好好的给参加了这一战的弟兄们安家，银子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了。”
噶起舞也认真的说道，“一定的！对这些死了的弟兄们，我每人给他们拨二十两银子，朝廷不出，我就私人出！朝廷要是出了这笔银子，我私人再另外加上去！”
这让完巴图对噶起舞的印象也好了许多，看他肥肥胖胖的一副贪官样子，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噶大人，这我就不得不说你这人，做事真漂亮！”两个人搂抱着哈哈大笑。
厂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倒是没有完巴图这些底下人想的这么开，虽然打沉了两艘敌舰，但俄国人在远东的主力部队尚在！兰故土诺夫的手里还有三艘军舰，两千多人，科瓦列夫斯基也没有抓住，赤塔镇还有一万俄国人的精锐，现在撕破了脸，敌人的反扑必然凶猛啊！他现在必须想尽办法，调动东北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厂科的军舰驶向了雅克萨城外的码头，得到了消息的雅克萨附近的老百姓，人是越聚越多，都来慰问清军，这让后一步赶到的噶起舞十分的欣慰，清军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啊？
噶起舞动情的拉着厂科的手，“钦差大人，老夫这一下是真心诚意的服了您了！”
厂科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比较豪迈的老百姓笑道，“噶大人！我们还以为你只会收税呢！没有想到你还敢跟俄国人动真格的呢！”
一旁的众多百姓们都哄笑起来，让噶起舞的老脸一红！“笑什么笑！我噶起舞是没有遇到像厂大人这般神武的大将带领，不然我早把老毛子都给剿灭咯！罗三炮！我说你你不当柳子了？跑来瞎起哄，小心我剿灭了你！”
厂科放眼望去，见此人长得凶悍，浓眉大眼，络腮胡，三十来岁的年纪，他看电视看多了，当然知道北方人叫柳子，就是土匪的意思，没有想到柳子跟官府的关系都这么好？可以公然到码头来？不由的用眼神询问噶起舞。
噶起舞大概知道厂科的意思，将厂科护卫着上了马车，“等会我跟您说，这边的事情，让底下人办吧，大人先跟我回城，我们商量下一步的防御，这回算是把老毛子彻底给得罪了！”
厂科点点头，让噶起舞先进入车厢，自己站在马车上对下面的百姓喊话，“乡亲们！我是朝廷的钦差大臣，但我今天不代表朝廷，我就代表我自己，代表我手里锐健营镶黄旗的弟兄们感谢大家！大家的东西，我们不能收！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大家都拿回去吧！今后老毛子再敢跑到我大清朝的地盘来，大家都给他们揍回去！”
下面哄笑一片，老百姓们同时鼓掌叫好，让厂科一阵开心，他还是第一次跟老百姓喊话呢，感觉真好哇。又接着道，“大家如果想支持咱官军打老毛子的！就来踊跃报名参加当兵！条件好的，可以考虑加入我锐健营镶黄旗的亲军！”
台下的老百姓一阵惊呼，当兵混兵饷，大家本来就觉得不错了，还能够参加京畿锐健营，这更是让普通老百姓一步登天呐！本来大家看见厂科的锐健营穿着的衣服都跟普通的清兵大不一样，黄色的洋式军服，下面还有黑色的大皮靴，每个人背上还背着洋枪，好不威风，都羡慕的要命。
刚才那个柳子罗三炮笑道，“大人！咱当过柳子的，能不能当兵呢？”
厂科微笑道，“只要没有欺负过老百姓！能够服从军纪，为中国人当兵的！什么人我们都欢迎！是不是啊噶大人？”
噶起舞正在掀起车帘子张望，有厂科这个钦差大臣在这儿，这样出风头的机会，他自然不方便插嘴的，听厂科问起来，忙道，“对！一切都按照钦差大人的吩咐来！”
罗三炮笑道，“好！大人爽气！咱什么人都打过，就是没有打过老百姓，大人如果把老毛子都打跑了的话，咱也犯不上再当柳子了！小的这次本来是来码头办点事，真巧遇见大人凯旋而归，也算是有缘！大人，小的住在城中如意客栈，如果大人觉得小的们适合当兵的话，就来找咱，咱恭候大人三日！”
厂科潇洒的一拱手，“好说！”
看见钦差大人是一个玉面少年，英俊潇洒不凡，惹得一大堆的女人都眼泛红桃，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女人对男人的向往！
厂科让完巴图带队在军舰休整，自己则只带着一个甲的亲兵前往城中，他料想伊犁将军奕山和参赞大臣布彦泰应该快到啦，如果在军舰接见人家，似乎不太礼貌，而且俄国人新败，在短时间里面应该不会再对码头发起攻击，他们也需要回去补充粮草弹药的，整个尼布楚的三千多杆长枪和五百多箱子充足的弹药，现在都在厂科的手中！他没有对完巴图特别表扬，但完巴图心里却很舒服，因为他知道厂科是一个什么都喜欢放在心里面的人，只有小功劳，他才会提一提，真的立了大功的话，他是不会说的！这更加的显得自己的今天立了大功啊！
“噶大人，那个人是什么人？你怎么跟柳子这么客气？”厂科淡淡的问了一声。却并没有去提起噶起舞今天上阵杀敌的功劳，他想看看这个人的胸襟和城府。
噶起舞暗道，大人怎么不问我上阵杀敌的事情，却去提那个柳子？却不动声色的道，“哦，这边柳子不少，大大小小有七八股，最大的就是这个罗三炮，有四五百人呢！但他们大都是穷老百姓出身，打家劫舍也都是对少数做的过分的，跟俄国人有勾结的大户，再就是偷偷摸摸的杀几个落单的老毛子，有些在咱大清这地界做买卖的老毛子确实是过分，半买半抢，无恶不作！不会对穷人下手的，我手里的兵马，大人也看见了，维持个治安还行，去剿灭这帮家伙，嘿嘿……”
厂科非常欣赏噶起舞的坦白，作为军人出身的噶起舞的圆滑，跟酸文人出身的那些贪官又不太一样，喜欢实话实说，一副对上级长官推心置腹的味道，让人不得不为他着想，这也是老头几十年的为官之道。
“噶大人，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会马上向朝廷表奏你的功勋，回头就上折子。”厂科淡淡的一笑，看见噶起舞能够沉得住气，也不想再逗他。
噶起舞双眼放光，“这都是大人的功劳，小人只不过在旁边稍有协助，萤火之光，不敢于日月争辉！”
厂科被他逗笑了，“噶大人的文采不错啊！”
噶起舞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大腿，“嘿嘿，听那些个大人拍马屁的时候爱说这句，都背下来了。”
厂科正色道，“咱的力量现在太单薄，你的人本来就不能打，这次又伤了大半，现在应该不到两千了吧？要尽快补上！吃空饷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
噶起舞点点头，“今天就让人将招兵的榜文贴出去！人太少了确实不行！老毛子一定这次不放过咱们的！赶紧向奕山将军调兵增援为上策！要不要下官为大人备下一份银子？”
噶起舞对厂科现在是真心想要结交，所以才这样说的，他怕厂科参不透其中的机巧，厂科虽然是钦差大臣，但到了东北的一亩三分地，还是得看伊犁将军奕山的眼色啊！眼下东北没有黑龙江将军，他大权在握！是东北的第一号人物呢！噶起舞生怕厂科分不清轻重来！要不然真的俄国人大军反扑，今天的功劳转眼就会成为泡影！
厂科当然不会不清楚这其中的机巧，心中厌恶，却没有显露，对噶起舞点点头，“噶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斟酌，你用我的意思将今日的战况如实的通报奕山！催促他在五日内将整个东北的大清军队都集中在雅克萨城附近！违令者，我会向朝廷参他！并明文将这道通报下发到各级部队去！给奕山通报，是给他面子，下发到各级部队，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如果没有奕山的命令，会不会听我的话。”
噶起舞听厂科这样一说，就知道他是不打算跟奕山低头了，不自觉的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虽然想要结交厂科，这就涉及到了一个站队的问题，厂科虽然是朝廷中如日中天的大红人，但现在东北的局势扑朔迷离！奕山仍然是朝廷器重的边防大吏！你哪天走人了，奕山第一个斩的就是我啊！“大人，这军令，还是您亲自下发吧？我会让人给您送信，保证一个不落下的送到所有东北的大清军队中去！”
厂科看出来噶起舞的为难之处，对噶起舞微微的一笑，“噶大人，有些事情如果要发生的话，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不为难你！因为，我看好你，你有些血性！当官的人，如果没有血性，还不如当一个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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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箭的威力不大，但完巴图那一甲的士兵们的手榴弹的威力还行，兰故土诺夫的士兵也死伤了四五百人，他的旗舰总共载着一千人，其他的四艘战舰载着的都是七八百人！
这让兰故土诺夫大怒，他没有想到中国人的手榴弹的威力这么巨大，他已经见识到了厂科的火炮的威力，知道他的火.药的质量要比自己这边的火.药的质量优秀的多，开始后悔跟这些杀红了眼的清国人近距离的硬拼！虽然有居高临下的优势，但四五百人的损失，是他的心里所无法承受的！“开船，拉开距离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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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故土诺夫在撤退的过程中，又用尾炮击沉了几艘清国的木战船，吓得完巴图不敢下令追击，他不是不怕死，他是不能够看着厂科有危险，现在危险过去了，也就没有必要让弟兄们再去冒险，况且，靠手工划桨，想要去追俄国人的军舰，也是不可能的！
“完大人，现在我的人不到三分之一了，这下舒服了吗？”噶起舞苦笑着对完巴图说道。
完巴图哈哈大笑的拍着噶起舞的肩膀，“噶大人，本来你一个月吃空饷吃五千人的，现在你可以吃**千人的，不是更好了？”
噶起舞大汗，那也不能人太少了啊！照你的说法，如果都死光了，我可以吃一万人的空饷咯？你当朝廷是傻瓜吗？面子上面的事情，还是要做到位的。“不过能够打掉两艘老毛子的军舰，我活了这一把年纪，能够打这样的一战，我死了也值了！”
完巴图也点点头，“死人不算什么，你拿出多点银子，好好的给参加了这一战的弟兄们安家，银子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够用就行了。”
噶起舞也认真的说道，“一定的！对这些死了的弟兄们，我每人给他们拨二十两银子，朝廷不出，我就私人出！朝廷要是出了这笔银子，我私人再另外加上去！”
这让完巴图对噶起舞的印象也好了许多，看他肥肥胖胖的一副贪官样子，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真性情的人，“噶大人，这我就不得不说你这人，做事真漂亮！”两个人搂抱着哈哈大笑。
厂科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他倒是没有完巴图这些底下人想的这么开，虽然打沉了两艘敌舰，但俄国人在远东的主力部队尚在！兰故土诺夫的手里还有三艘军舰，两千多人，科瓦列夫斯基也没有抓住，赤塔镇还有一万俄国人的精锐，现在撕破了脸，敌人的反扑必然凶猛啊！他现在必须想尽办法，调动东北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厂科的军舰驶向了雅克萨城外的码头，得到了消息的雅克萨附近的老百姓，人是越聚越多，都来慰问清军，这让后一步赶到的噶起舞十分的欣慰，清军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啊？
噶起舞动情的拉着厂科的手，“钦差大人，老夫这一下是真心诚意的服了您了！”
厂科还没有说话，旁边一个比较豪迈的老百姓笑道，“噶大人！我们还以为你只会收税呢！没有想到你还敢跟俄国人动真格的呢！”
一旁的众多百姓们都哄笑起来，让噶起舞的老脸一红！“笑什么笑！我噶起舞是没有遇到像厂大人这般神武的大将带领，不然我早把老毛子都给剿灭咯！罗三炮！我说你你不当柳子了？跑来瞎起哄，小心我剿灭了你！”
厂科放眼望去，见此人长得凶悍，浓眉大眼，络腮胡，三十来岁的年纪，他看电视看多了，当然知道北方人叫柳子，就是土匪的意思，没有想到柳子跟官府的关系都这么好？可以公然到码头来？不由的用眼神询问噶起舞。
噶起舞大概知道厂科的意思，将厂科护卫着上了马车，“等会我跟您说，这边的事情，让底下人办吧，大人先跟我回城，我们商量下一步的防御，这回算是把老毛子彻底给得罪了！”
厂科点点头，让噶起舞先进入车厢，自己站在马车上对下面的百姓喊话，“乡亲们！我是朝廷的钦差大臣，但我今天不代表朝廷，我就代表我自己，代表我手里锐健营镶黄旗的弟兄们感谢大家！大家的东西，我们不能收！老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大家都拿回去吧！今后老毛子再敢跑到我大清朝的地盘来，大家都给他们揍回去！”
下面哄笑一片，老百姓们同时鼓掌叫好，让厂科一阵开心，他还是第一次跟老百姓喊话呢，感觉真好哇。又接着道，“大家如果想支持咱官军打老毛子的！就来踊跃报名参加当兵！条件好的，可以考虑加入我锐健营镶黄旗的亲军！”
台下的老百姓一阵惊呼，当兵混兵饷，大家本来就觉得不错了，还能够参加京畿锐健营，这更是让普通老百姓一步登天呐！本来大家看见厂科的锐健营穿着的衣服都跟普通的清兵大不一样，黄色的洋式军服，下面还有黑色的大皮靴，每个人背上还背着洋枪，好不威风，都羡慕的要命。
刚才那个柳子罗三炮笑道，“大人！咱当过柳子的，能不能当兵呢？”
厂科微笑道，“只要没有欺负过老百姓！能够服从军纪，为中国人当兵的！什么人我们都欢迎！是不是啊噶大人？”
噶起舞正在掀起车帘子张望，有厂科这个钦差大臣在这儿，这样出风头的机会，他自然不方便插嘴的，听厂科问起来，忙道，“对！一切都按照钦差大人的吩咐来！”
罗三炮笑道，“好！大人爽气！咱什么人都打过，就是没有打过老百姓，大人如果把老毛子都打跑了的话，咱也犯不上再当柳子了！小的这次本来是来码头办点事，真巧遇见大人凯旋而归，也算是有缘！大人，小的住在城中如意客栈，如果大人觉得小的们适合当兵的话，就来找咱，咱恭候大人三日！”
厂科潇洒的一拱手，“好说！”
看见钦差大人是一个玉面少年，英俊潇洒不凡，惹得一大堆的女人都眼泛红桃，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女人对男人的向往！
厂科让完巴图带队在军舰休整，自己则只带着一个甲的亲兵前往城中，他料想伊犁将军奕山和参赞大臣布彦泰应该快到啦，如果在军舰接见人家，似乎不太礼貌，而且俄国人新败，在短时间里面应该不会再对码头发起攻击，他们也需要回去补充粮草弹药的，整个尼布楚的三千多杆长枪和五百多箱子充足的弹药，现在都在厂科的手中！他没有对完巴图特别表扬，但完巴图心里却很舒服，因为他知道厂科是一个什么都喜欢放在心里面的人，只有小功劳，他才会提一提，真的立了大功的话，他是不会说的！这更加的显得自己的今天立了大功啊！
“噶大人，那个人是什么人？你怎么跟柳子这么客气？”厂科淡淡的问了一声。却并没有去提起噶起舞今天上阵杀敌的功劳，他想看看这个人的胸襟和城府。
噶起舞暗道，大人怎么不问我上阵杀敌的事情，却去提那个柳子？却不动声色的道，“哦，这边柳子不少，大大小小有七八股，最大的就是这个罗三炮，有四五百人呢！但他们大都是穷老百姓出身，打家劫舍也都是对少数做的过分的，跟俄国人有勾结的大户，再就是偷偷摸摸的杀几个落单的老毛子，有些在咱大清这地界做买卖的老毛子确实是过分，半买半抢，无恶不作！不会对穷人下手的，我手里的兵马，大人也看见了，维持个治安还行，去剿灭这帮家伙，嘿嘿……”
厂科非常欣赏噶起舞的坦白，作为军人出身的噶起舞的圆滑，跟酸文人出身的那些贪官又不太一样，喜欢实话实说，一副对上级长官推心置腹的味道，让人不得不为他着想，这也是老头几十年的为官之道。
“噶大人，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会马上向朝廷表奏你的功勋，回头就上折子。”厂科淡淡的一笑，看见噶起舞能够沉得住气，也不想再逗他。
噶起舞双眼放光，“这都是大人的功劳，小人只不过在旁边稍有协助，萤火之光，不敢于日月争辉！”
厂科被他逗笑了，“噶大人的文采不错啊！”
噶起舞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大腿，“嘿嘿，听那些个大人拍马屁的时候爱说这句，都背下来了。”
厂科正色道，“咱的力量现在太单薄，你的人本来就不能打，这次又伤了大半，现在应该不到两千了吧？要尽快补上！吃空饷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
噶起舞点点头，“今天就让人将招兵的榜文贴出去！人太少了确实不行！老毛子一定这次不放过咱们的！赶紧向奕山将军调兵增援为上策！要不要下官为大人备下一份银子？”
噶起舞对厂科现在是真心想要结交，所以才这样说的，他怕厂科参不透其中的机巧，厂科虽然是钦差大臣，但到了东北的一亩三分地，还是得看伊犁将军奕山的眼色啊！眼下东北没有黑龙江将军，他大权在握！是东北的第一号人物呢！噶起舞生怕厂科分不清轻重来！要不然真的俄国人大军反扑，今天的功劳转眼就会成为泡影！
厂科当然不会不清楚这其中的机巧，心中厌恶，却没有显露，对噶起舞点点头，“噶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斟酌，你用我的意思将今日的战况如实的通报奕山！催促他在五日内将整个东北的大清军队都集中在雅克萨城附近！违令者，我会向朝廷参他！并明文将这道通报下发到各级部队去！给奕山通报，是给他面子，下发到各级部队，我倒要看看那些人如果没有奕山的命令，会不会听我的话。”
噶起舞听厂科这样一说，就知道他是不打算跟奕山低头了，不自觉的就蒙上了一层阴影，他虽然想要结交厂科，这就涉及到了一个站队的问题，厂科虽然是朝廷中如日中天的大红人，但现在东北的局势扑朔迷离！奕山仍然是朝廷器重的边防大吏！你哪天走人了，奕山第一个斩的就是我啊！“大人，这军令，还是您亲自下发吧？我会让人给您送信，保证一个不落下的送到所有东北的大清军队中去！”
厂科看出来噶起舞的为难之处，对噶起舞微微的一笑，“噶大人，有些事情如果要发生的话，躲是躲不过去的！我不为难你！因为，我看好你，你有些血性！当官的人，如果没有血性，还不如当一个老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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