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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

    高速公路上,一辆很炫的红色跑车在飞驰。迅疾的风将白芮涵的长发疯狂的向后拉扯,把摇滚乐的声音调到最大,想刺激一下她,却发现她只是安静的坐着,面无表情。

    焦焱终究是忍不住,关掉音乐,把速度减了下来,“芮涵,你今天怎么会主动联系我啊?”

    “心情不好,所以干脆让它更不好点儿”白芮涵闭上眼睛,慵懒的靠在车座上。

    “怎么办?好希望你每天都心情不好,这样我心情就会很好,因为我可以每天见到你了……虽然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很自私啊!”

    “吵死了”白芮涵一巴掌照他后脑勺搧了过去。

    “发现你一打我就浑身是劲儿唉!”焦焱一侧身,倒在了白芮涵肩上,“那再给你打一下好了!”

    “一、二……”

    焦焱立马乖乖坐直,目视前方,认真开车。

    “那我们去哪儿?”

    “去找郝端端”

    人大概就是这样,因为某些人会郁闷,会难过,却总是能找到另一个让自己感到安慰的人,这样才得以喘息,像是快要爆炸的气球及时得到排泄。

    正是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火锅店里像是被清场一样,空荡、安静。他们两个人就那么肩并肩走了进来,那气场像是包了火锅店一样,不,像是收购火锅店一样!

    “天哪,天哪!我没看错吧?你俩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镜头里?噢!mygod!难道你……你们……”

    “对啊!对啊!快叫姐夫,姐夫给你个红包”

    “姐夫”这话接的,那叫一个快!

    “啊!!!”又是一巴掌!

    “怎么能这么打老公呢?以后老公后脑勺都秃了,还怎么给你长脸啊?”

    白芮涵正要扬手。

    “好了,好了,不说了。秃就秃吧!聪明绝顶嘛!是不是,老婆?”

    “啪”一声,手起掌落,铿锵有力!

    “ 再胡说,可不是这力度了”

    “渍渍渍……真暴力!”

    “怎么?你也想试试?”白芮涵看着自己的手,发狠的说道。

    “不,不……不!!!你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郝端端边摇着头边看着可怜兮兮的焦焱。

    这个毕业后久违的场景在这个火锅店里温馨的上演。有时候总会觉得人的过往像一场梦,回想自己以前的故事,仿佛成了局外人,只不过是在看一场别人的电影。我们经历的,拥有的,失去的,继续的……不真实的真实过!一天天,我们就这么积攒光阴,积攒记忆,积攒微笑,积攒痛苦,然后我们也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走了很长很长的路,长的让我们忘记自己究竟是怎样长大!

    “你们……吃点什么?”郝端端挑着眉,暗示他们。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合适吗?”

    “嘻嘻……您说的太对了!”

    郝端端立马朝着厨房大喊,“师傅,店里没人,我晚上再过来帮忙,有什么事打电话哦!”说完便溜进了更衣室。

    “哎哟喂!我的亲娘!你也太残忍了吧?居然把你那千斤重的庞大身躯全压在小小的细跟上?!”

    “怎么啦?怎么啦?只有你家芮涵可以穿高跟鞋吗?”

    “想死啊!”白芮涵边说边捏起郝端端一大块肉。

    “疼!疼!疼……”

    “捏你算轻的!以后注意自己的用词!”

    “就是!就是!你就是焦焱家的!”说完郝端端就踩着高跟鞋,歪歪扭扭的往外跑,白芮涵也毫不示弱,紧跟了上去。

    忽然郝端端脚底一滑,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后躺去!

    “啊……!!!”焦焱一声惊叫,霎那间,揽住了白芮涵的腰。

    “啊!!!”白芮涵惨叫……额头上冒起细密的汗。

    焦焱一把推开郝端端,急忙把白芮涵抱到店里的沙发上,然后跑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提着两塑料袋冰棒上来。

    “看什么?!去拿桶接点冷水!!!”焦焱训郝端端的时候总是那么底气十足。

    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托起白芮涵的脚,“脱鞋子的时候会有点疼,你忍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

    郝端端乖乖的把水放到焦焱身旁,大气都不敢喘,焦焱也顾不上骂她,粗暴的撕着冰棒的包装纸,完了他统统把冰棒扔进了水桶。

    “你干嘛?”白芮涵虚弱的问道。

    “冰敷一下!可管用呢!”说着就把白芮涵的脚往里放。

    “别啊!别!啊……”

    “怎么了?是不是特别冰?”他一脸焦虑!

    “算你狠!”白芮涵吃力的埋怨道。

    “来!暖暖肚子!日子到了吧?”郝端端拿着一个装有热水的密封杯按在了白芮涵的肚子上。

    焦焱的脸瞬间僵住。

    最讨厌去医院,看行色匆匆的医生,焦躁不安的护士,面露愁容的病人,最抓狂的是闻那充斥在每个角落里的消毒水,让人作呕!

    “谁是白芮涵?准备输液啊!”护士高声叫着,头也不抬。

    “这里!这里!”焦焱积极响应着。

    护士走进病房,抓起白芮涵的手用力拍了拍,犯难的说,“血管怎么这么细?”

    接着就把针插进了她的皮肉里,“找不到血管啊?”

    护士拔出针,重新插了进去,依然找不到血管的她,接着拔出针,又重新插了进去。

    后来,她也懒得来回拔了,索性就让针那么插着,直接在白芮涵的皮肉里挑来挑去。

    白芮涵嘴唇发白,她呆呆的看着护士,悠悠的说,“哟!玩儿呢?”

    这时从茶水间回来的焦焱,把保暖杯重重的磕放到床头柜上,转身怒视着护士,“嘛呢?当我们小白鼠啊?试验田啊?想怎么插怎么插啊?不会输液,早说啊!护士不止你一个,瞎折腾个什么劲儿啊……”

    护士愣是被焦焱给骂哭了。

    “真没发现你口才这么好?”白芮涵牵起嘴角。

    “过奖,过奖!”焦焱一脸得意。

    “出——去!”白芮涵指着门外,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好吧!人们就是这样,总是欺负愿意被我们欺负的人,而且理所当然!

    夏天的夜晚来的那么迟,几乎让人忘记时间,可毕竟是晚了,幕隐熙无精打采的回到了出租房。屋里黑着灯,她也不想进去,干脆抱住双腿坐在了门口。抬头看,天上连颗星星也没有,灰暗灰暗的,让人觉得压抑,这点安慰也无从得到,幕隐熙就这么靠着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她睁开惺忪的眼睛。

    “傻瓜!怎么能在外面睡,被蚊子咬到没有?”

    幕隐熙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尹尚彬,然后忽然紧紧的抱住了他。

    “怎么了?”尹尚彬温柔的摸着她的头,感觉背后湿湿的,觉得不对劲儿,才扶起了幕隐熙。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在公司受委屈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都不是,我就是想你了,我就是觉得,有你在,真好!”幕隐熙又紧紧的抱住了尹尚彬,头靠在他肩膀上。

    “傻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尹尚彬温柔的笑着,心里觉得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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