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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一人独挡,相救师弟

    萧啸面色微沉道:“转告白教主,他的心意我领了。你们让开路吧。”

    众人听他语冷如冰,心头俱是一颤,几乎同时跪下身来。

    方才说话的张姓护法开口道:“适才令师侄来报信,我们已尽知始末。这分明是有人设下圈套,欲引魁首入其网罗!兄弟们明知有祸,断不敢让魁首涉险。”

    萧啸浓眉微挑,冷笑道:“这么说,你们真要拦下我了?”

    一言未了,众人忽觉一股异样的气息袭来,几十人竟都定身不住,意荡神摇。

    再看时,猛觉眼前的萧啸形貌大变:哪还是落泊乞食的叫化子,分明豪气重来,又是当年威震江湖的魁首,傲类独绝的奇男!

    众护法大是恐惧,其中离他最近的一名护法忙抱住他道:“魁首,求您千万别去!您老不看别的,只看我们大雨天还守在这里,确是一片至诚,便请转回身吧!”

    众护法也将他抱住,无不下泪道:“您老要真出意外,我们哪还有脸活着?求求您放下念头吧!”

    萧啸心烦意乱,略一抖身,五人已飞出丈外。

    余下几人方欲抱紧,陡觉他目光逼来,直透心神,霎时间外感皆失,向下跪倒。

    待得惊觉,前额已触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

    众护法骇然后跃,都知此乃攻击神魂的绝技,及见他大步而去,莫不扼腕顿足。

    萧啸脱出身来,飞身向西,并不稍停。通州距京城不过数十里,这一展开身形,当真飘飞如电!

    尚不到半个时辰,已见前面帝京广阔,城楼巍峨。

    他略辨方向。少时寻到彰义门外。

    眼见九城寂寂,皆被高墙所挡,城外西北方向,却有一大片屋宇,建的极是富丽堂皇,只是如今天黑,看不完整罢了。

    他当年常游燕都,对这地方自是熟悉得很。心想:“我虽久未入京,料来锦衣卫气焰熏天,必早占了此府为其巢穴。王云说的北镇抚司衙门。必是这里了!”

    当即纵身而来,离得尚远,已然失笑:“众人只盼我来,外面竟不设防,如此倒省了气力!”

    不觉来到切近,却见此衙深广之极,黑黢黢少有光亮,望之实感阴森。

    此时乌云漫天,不见星月。

    他飘身到了一堵高墙外。屏息听了听,旋即耸身跃入。

    未料落脚之处,竟是个花园,影影绰绰。只见四面楼台亭榭着实不少,此外如青松翠柏,假山幻障,更是密密层层。入眼迷离。

    他内功深厚,耳力自是极佳,知十数丈内无人潜伏。便即纵身向西飘去。

    正行间,忽闻远处脚步声响,有数人向这面走近。

    待得看清来人面目,原来是几名锦衣男子。

    萧啸不觉心中发笑:“哪会这么巧?分明前来接引!”

    突然现了身形,袍袖挥动。

    那几人尚未看清人影,便觉眉心一痛,宛似利电入脑,五人同时倒地,已然闭气无声。

    一人正欲大叫,胸口已被拿住,萧啸虽是虚抓,这人脖颈登时软了,手足似飘絮般垂落,唯喉间发出“咯咯”异响。

    萧啸略放宽松,低喝道:“告诉我天牢在哪儿!”

    那人已无法开口,只眼珠向左转动。

    萧啸会意,提着这人向北纵来。

    片时出了花园,那人又向西望。

    萧啸依其所示,也不怕有人拦路,转转折折,直掠过数重院落。

    待得停步看时,周遭楼阁峥嵘,曲径迷离,已不知身在何处了。

    那人仿佛与鬼魅同行,尿都吓了出来,眼见他露出疑情,忙望向不远处一座铁门。

    萧啸细看四周地势,随将那人弃在草间,大步来到门前。

    他心知猛兽俱在其内,不觉心神激荡,推门直入。

    孰料那门十分厚重,方一推开,一股腥臭之气已扑面而来。

    萧啸见其内微光闪亮,遂留心护住要害,直闯了进来。

    却见过道上全是血迹,下脚一片湿滑,独不见有人看守。

    行入未深,猛见两侧囚牢之内,统是奄奄待毙的男子,或皮脱肉烂,或折胫断股,尽被长枷铁索所制,竟无一人神志稍醒。

    萧啸虽有虎胆,见得这般,亦不觉毛发耸然,转生无穷之恨,快步向里面寻来。

    忽听得咔的一响,其声大是古怪。

    萧啸急看时,却见左侧牢房之内,一男子蜷缩如球,早已毙命,颈上却套了两副铁枷,原来已把脊梁生生压断。

    萧啸不由得怒火狂燃,只一脚踹碎木栅,跟着插刀在背,进来两手用力,猛将两副铁枷拉开。

    那男子重负一卸,周身噼啪作响,可怜全身骨胳早被压断。

    萧啸将他平放在地,出了牢房,又向深处寻觅。

    方走出十余丈,心头忽地一颤,转而目瞪身僵!

    只见数步之外,一间极大的牢房内,一人竟被铁索吊在空中,手足俱被割断,却还连些皮肉,鲜血正缓缓滴落。

    萧啸大叫一声,猛然撞开木栅,奔了进来。

    身当此时,大豪杰亦是方寸大乱,不由悲呼道:“狂生,你怎么样了!”

    那人却是难辨生死,一动不动。

    萧啸这才想起出刀,一跃削断铁索,将他揽在怀中。

    细看之下,只见怀中之人面色惨白,全然不似活物,一时心如刀绞,禁不住热泪迸流。

    忽然间想到:“他等苦害狂生,只为激我神狂,我岂能自乱方寸?”

    想罢,已然还刀入鞘,出掌按在狂生胸口,暗施手段。

    直过了半晌,方见那人口内有些气息。

    萧啸不敢停手,急声道:“狂生,你醒醒!”

    那人口中连吐血沫,继而咳嗽起来。

    萧啸大喜。右掌虚罩其腹,二目陡射异光,盯在他眉心。

    那人伤了阴神,本已不能醒转,一点元阳将失之际,突觉一道骇人的光芒照亮了迷程,身子竟骤然离开无边的黑暗,只是仍然眼盲难觅归路。

    萧啸忙将目光收回,轻声呼唤。

    过了片刻,那人缓缓睁开眼帘。却仍无法视物,只听得他声如蚊鸣道:“师、师兄,是你来了么?”

    萧啸又复泪下,心知不能停留,背起他道:“狂生,咱们走吧。”将他身上索链在腰间缠了几圈,感觉那人已被缚得紧了,决不致滑落,便要走出牢门。

    此时。但听狂生忽道:“把、把我放下,他、他们要害你!”

    萧啸不语,出了门,顺着来路走回。那人欲咬舌自尽。却连这点气力也无,伏在他身上哭道:“我、我气脉快断了。你莫要管我。”

    萧啸回头与他脸颊相贴,强笑道:“又不听话,不怕我再打你么?”

    话犹未落。前后灯光突灭,眼内一片漆黑。

    只此刹那,四面已有六七股劲气逼来。也分不清是掌风还是剑气。唯觉冷厉无比,让人肌骨生寒。

    偷袭者显已算准了方位,各从极怪异的角度来袭,一下子将对方闪躲之路尽数封死了。

    黑暗之中,只闻劲气破空而来,直如死神降临!

    便在此刻,更不可思议的事居然发生了。

    斗场中,那六七人本是协力来攻,谁料袭近敌方身畔,蓦觉同伙几人力道已消,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刻,竟仿佛自家独对强敌一般,谁人能不心惊!

    忽听得哧的一声响,跟着似有长剑落地,随闻衣袂收束之声,六七人皆慌忙飘身远退。

    却听萧啸大笑道:“这世上能刺伤我的,绝非该死之人!你们都出去等着吧!”

    言罢并不追赶,只健步跟随。

    少时出了铁门,只见七人立在不远处,个个黑衣蒙面,注目向他望来。

    一人朗声笑道:“早闻魁首之名,不期已入神化之境!我等再来领教!”

    言罢数条黑影齐上,两人使剑,一人用刀,余者各凭肉掌,飘忽来袭。

    萧啸只看几人身法,精神已是一振,忽起腿高踢一人面门。

    这一下已然犯忌,不想那人却躲不开,脚尖只在脸上轻轻划过,竟令其痛入骨髓,蓦然捂胸后跃,虚汗如雨。

    他却不知,这一踢高妙非常,已含足之踩踏、膝之冲顶、腿之旋搓、脚之贯劈诸劲。

    整条腿一气贯通,速去速回,倏乎若电劲之击,无论碰到对方何处,均与击中要害无异。

    另一人自后袭来,长剑本如灵蛇飞走,猝见此状,忙暗加提防。

    孰料萧啸最怕伤了师弟,起足后踢,一下又蹬在他臂弯。这一脚起落无踪,犹如微风拂过,触体方觉。那人登时丢了长剑,神色大变。

    余者正惊骇间,萧啸已连出数腿,分向几人踢来。

    这几腿更加来去无轨,直似凭空而生。

    几人虽有防备,却挡不住、躲不及、化不开这神来的一腿,除二人略被抹中,余者皆身如电击,仿佛整个内脏都散了。

    原来常人起腿必先移重心,否则无法平衡,故腿动肩必先动;那几人早盯住他肩头,原是正法。却不料萧啸技臻绝顶,周身各处均可做为重心,出腿时已与出腿前一样,哪还有迹象可寻?

    一人看出奥妙,忽欺身直入,欲施揉手之法,迫近争锋。

    哪知方搭其臂,忽觉对方全身透空,自家手掌如按在虚处,竟无半点着落。

    要知揉手之法,原是大有讲究,彼此一攻一守间,高下立判。

    如若两者功力相当,则对方劲力并非全空,而是若有若无之状,此时便需全神贯注,以洽合对方意镜,然后伺机摧敌。

    若搭手即觉对方周身皆空,则自家必已暴露于对方无疑,似此便有性命之忧了。

    那人大叫一声,正欲抽身而退,忽听萧啸冷笑道:“足下如今想走也难了!”(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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