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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捡了一个香港小富婆(7)

    第二日,春重又返回县城,他随伯父来到了高峰县人民法院。

    法官接待了他们俩,认真听取了春的请求。法官表示,他们会考虑这些因素,但法不容情,牛树人已触犯刑法,是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的。

    在大伯的陪同下,春伤心地回到学校。

    “我要杀人,我要杀那狗书记!”在回校的路上,春恶狠狠地说。他认为,自己一家落得如此下场,皆是牛双全所赐。

    牛树才见春怒火如炽,便只好相劝,“你不要乱来,有道是‘君报仇,十年不晚’,你在心记下这笔帐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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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月后,高峰县人民法院正式开庭对牛树人一案进行判决。

    法院经审理认为,牛树人对妻李银莲恶语相向是导致李银莲服毒的主要原因,李银莲服毒后,作为与她有特殊关系的牛树人完全有义务也有能力进行救助,但正是因为牛树人的不作为,最终导致李银莲死亡结果的发生。法院依照有关刑法认为,牛树人虽是一种间接故意,但触犯的仍是故意杀人罪。考虑到案犯有主动交待罪行的情节,因此,法院从轻判处牛树人有期徒刑4年。

    当日,春就随大伯坐在旁听席上。听到法院的判决,春难过极了,他跑到父亲身边,看着那神情憔悴的明显削瘦的脸庞,所有对父亲的怨怪都已远去,想到可怜的父亲将要经受4年的牢狱之苦,春又止不住泪水长流。

    “春,你不该知道这些,你要好好读书啊。”这是牛树人在庭上唯一留给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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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的工夫,寒假到了。同学们都忙着回家,唯有春躺在床上不想动身,只认真翻看着。有同学唤他一起走,他便回答说过一两天再动身,还有点事要办。而事实上,此时的他已无意回去,不想去面对那物是人非的家乡。

    再过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高峰县城已处在欢乐祥和的气氛。人们都在抓紧最后一两天的时间,把年货置办得更丰富一些。春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回回充满喜悦的人群,孤苦悲凉的心情油然而生。

    “牛春早。”春听到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赶紧回过头去,原来是班主任刘老师。

    “刘老师,您好。”

    “春早啊,听说你住在寝室还没回去,我到处找你呢,你这孩,怎么到现在还不回家呢?”

    “我,我不想回去。”

    “你家里人会惦记的。”

    “我家没人了,爷爷和大伯他们又不和我住在一块。”

    “唉!”刘老师想到春母亲已亡、父亲又刚去坐牢,发出一声长长地叹息,“不回去也罢,就到我家过年吧。”

    “谢谢老师,我还是不去的好,那样太打扰您家了。”

    “这要什么紧,再说,过年的时候学校食堂也要关门的,你去哪里吃饭呀。别说那么多啦,跟我回去。”说着,刘老师便拉过春的手。

    春眼含着感激的泪,已说不出话来。

    刘老师叫刘秀,教春的语。尽管春在班上的成绩不是很优秀,但她还是格外垂青这孩。在她的眼,春思维敏捷、富有才华,只是由于家庭的不幸,使年轻的心灵蒙受阴影。她觉得,自己作为老师,有责任关心爱护他、教育引导他,使他能尽早走出内心的沼泽地。所以当她听说春还独自一人呆在学校时,喉头不禁有些哽咽,她感觉对自己这样一个屡遭不幸的学生,实在是关心不够,因此决定将春接回家一起过年。

    春随老师到寝室收拾东西时,大伯来了。

    这些日,牛树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孤苦的侄儿。眼见春节到了,春还没回家,便专程赶到县城来接春回去。

    “我就到刘老师家过年。”春说。

    刘老师见春还是不想回去,便对牛树才说:“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牛树才见刘老师如此好意,自然是感激万分,便放心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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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师的丈夫在邻县工作,自己一个人带着15岁的女儿住。春的到来,不仅不显拥挤,而且平添了几分热闹。

    春在这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现代家居生活,进门要换鞋、看的是闭路电视、炒菜用燃汽炉、洗澡用的是热水器……他过去所熟悉的山区生活,在这里已很难找到踪迹,春不禁感慨万千:人之不同,生存环境是最大不同。

    刘老师表现出的热情,渐渐消去了春因为陌生而产生的不安心理。她给春端出各种好吃的,教他使用家用电器,让他适应新环境,找到家的感觉。春对此十分感激,因而对于刘老师女儿蔡芬的冷淡,也并没介意。

    刘老师的丈夫蔡学良在年三十晚上才赶了回来,对于家这位年轻的新客人,他和妻一样,给予了极大的热情。他了解了春的家庭情况后,还叮嘱一向任性的女儿,一定要和春友好相处,切不可有伤害他的言行。

    当蔡学良了解到春爱好学、喜欢写作时,特意叫春拿来一些习作看。看后,他把春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春早啊,你的习作我大致都看了,总的感觉是,笔优美,情真意切。但是,我觉得你太专注于自身苦闷心情的抒发与描写,并非好事。这也许确是你内心的真切感受,甚至能成就你的一些章,但总的而言,它将影响你的健康成长、全面发展,包括写作。”

    春感到了些微震惊,这样深刻而富有思辩的对他章的评价,他是第一次听到,而且并非出自教自己语课的刘老师之口。

    蔡学良接着说:“实际上这个世上每天都在发生不幸,你的遭遇确实令人心酸,但于整个社会而言,只是沧海一粟。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春摇摇头。

    蔡学良便接着说:“我的意思不是说你的遭遇不值得同情,而是你不应该深陷其,眼只有你自己的不幸,笔下只有你自己的伤情,这是不对的。世间百态,喜怒哀乐都有,你应该放眼丰富多彩的社会,关注更多人的命运,这样,你的视野才会开阔,思想才会深刻。”

    春认真听着,不时点头。通过这番话,他确实感觉到了自己的无知和浅薄。“蔡叔叔,您说得对,我不应该太过看重自己的不幸了。”

    听春这么一说,蔡学良面露喜色,“你认识到就好,其实你年纪还小,能这样懂事已经是不错了。我倒是把你看成大人了,所说的话要求高了些,不过你若能做到,对你确是很有好处的。”

    “当然,你现在还是学生,把学习搞好是你目前最大的目标和任务。”蔡学良最后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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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刘老师一家的关爱下,春过了一个比较愉快的春节,而且还让他懂得了不少人生道理。

    相比之下,他的好友牛芳玲这个春节过得要艰难得多。由于春没有回家过年,让思他念他的牛芳玲每日里望穿秋水,度日如年。她常想,也许是春由于不想再见到自己,所以连家也不回。想到这,牛芳玲总是悔恨不已,焦燥不安,几次都想进城去找他,但又缺乏勇气。

    此外,父亲为她相的那位煤矿老板的公,更是借着春节之机往她家跑,送上丰厚的礼物,把牛双全一家说得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把牛芳玲送到他怀里去。特别是她的哥哥牛光良,由于在那煤矿做事,更是力主妹妹嫁了过去,好谋得更加理想的差使。

    一家人的死磨硬催,让牛芳玲倍觉厌恶,春节还没过完,便选择了逃离。

    不在高峰县城她姑姑家,也不在其他亲戚朋友家,牛双全一家四处寻找、打听,仍没有她的消息,一家人顿时陷入慌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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