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姜枫香来找杨锦水，说上次老专家给开的药很不错，想让他再给看看，可是挂的号太往后了，不知等到什么时候。杨锦水就找人给她换了一个号。
姜枫香看完病过来连连道谢。杨锦水说你客气什么，以后需要的时候你来找我就是了。
送姜枫香走到院门口，杨锦水忽然问她：“姜所长，你成天跟小赵在一起，有没有发现她……”杨锦水想问“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又一想不能这么问，他正想换个问法，问她最近工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谁知姜枫香只听了他的前半句话就一下严肃起来，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楼角，小声说：“小杨啊，我本来不想多嘴，可是我发现你这个小伙真不错，我觉得什么都不应该瞒你。我跟你说啊，这两天初惊石老来找她，还经常给她打电话。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杨锦水一下警觉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报以默然。
姜枫香看到杨锦水的表情，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俩，发生什么问题了？”
杨锦水摇摇头，却禁不住问姜枫香：“那个初惊石，他没女朋友吗？”
“原来有一个，在五州大酒店工作，长的挺漂亮，小初嫌酒店那个地方不好，谈了一段硬是跟人家散了。”
“他是在认识赵凉月以后跟那女的散了的？”
“应该是吧，不过，”姜枫香实事求是地说，“其实他以前一直在犹豫。”
“初惊石家是不是很有钱？”
“当然。他家在白岩角有一套大房，又给初惊石在星水路买了一套高层，一百多平米。月州的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光这些房就值二三百万，他家还有两部汽车。”
“那初惊石怎么还开小门头，辛辛苦苦卖电脑呢？”
“他那就是闹着玩，你以为他指望那个小店挣钱啊？”
杨锦水有些糊涂，费那么多劲操持一个店铺，难道只是为了“玩”？
看杨锦水紧皱眉头情绪不高的样，姜枫香安慰他说：“要我看啊，小赵这个孩挺不错的。错就错在那个初惊石身上，是他成天缠着小赵的。等我跟小赵好好谈谈，估计她也不会这么见异思迁，不过总要注意影响是不是？”
杨锦水苦笑一下：“谢谢你姜所长。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好，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想在月州挣上一套房，怎么也得奋斗十年二十年的。我不会强求她的。”
“不不不，你想哪去了，小赵不会这么快变心，咱们是为了防微杜渐对不对？”
“我有自知之明。她就是变心，我也理解她。”
“你别这么想。你这么年轻，人又这么好，以后前途无量。你别急啊，等我来跟小赵谈。”
瞅了一个周末的空闲时间，姜枫香把赵凉月约到了自己家里。没想到她刚提起杨锦水，赵凉月就冷笑了一声：“是他让你找我的吧？姜所长你别上他的当。是他不想跟我好了，正拐着弯在找理由。他还不是因为……”赵凉月忽然停下不说了。
赵凉月觉得，杨锦水对自己感情的变化，是从他找仇大夫给自己看病以后出现的。也许仇大夫私下告诉他，你那个小赵精神上确实有些问题。杨锦水就是因为这个跟自己疏远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俩一定是闹误会了。”姜枫香说起杨锦水告诉她的那些话，赵凉月更是嗤之以鼻：“我们俩好了好几年了，以前他家就是那样，我什么时候嫌他家穷了。他用不着拿初惊石说事，人家初惊石就是想帮助我们，他怎么老把人家想的那么卑鄙。看房那天那天晚上，初惊石开车送我回来，正碰上他喝的醉醺醺的，他冲人家胡说八道不算，还要动手打人家。什么人啊，这么野蛮。”
赵凉月说的这事姜枫香还真是不知道。她辩解道：“杨锦水怎么会打人，那一定是初惊石不对。这个小初啊，从小让沈晚花娇生惯养，脾气可坏了，你别听他一面之辞。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到底怎么认识的沈晚花？”
赵凉月奇怪地反问：“我不认识她呀。你想啊，我家是太原的，我是在青连市上的大学，离月州那么远，再说沈晚花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我怎么能认识她呢？”
“这我知道。”姜枫香耐心启发，“你肯定不认识沈晚花，不过也许是你的什么亲戚啊朋友啊什么，跟沈晚花很熟，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听说了她的事。否则就没法解释，你说对不对？”
赵凉月想想，姜枫香说的不无道理，她紧皱眉头冥思苦想着。
其实这些人赵凉月一直被这个恼人的问题纠缠着。她进行了无数的推理、假设，怎么都无法解释她跟沈晚花那种莫名其妙的“联系”。非要推论出一个名堂，就只能说是沈晚花的“阴魂”不散。但是赵凉月受过高等教育，对于那些“灵异”之类的假科学、伪科学一向嗤之以鼻。想到后来她干脆就不想了，这些日她全力钻研那本厚厚的《健康教育学》，光笔记就写了两本了，她想用这种办法来排遣自己的苦恼，刚刚“初见成效”。不料今天姜枫香竟然又把话题挑起来了。
看到赵凉月绞尽脑汁在想，似乎是为了帮助她回忆，姜枫香又拿来一本旧相册，上面有很多带有沈晚花形象的同事合影。她一张一张翻给赵凉月看。姜枫香怀疑，是哪个同事背地里跟赵凉月说了什么。
姜枫香不知道，她的做法是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
赵凉月看着沈晚花的那些照片，先是感觉心有所动，接着就像是一股细微的电流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她脑里在短暂的空白之后，马上又出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图象。她的眼睛渐渐直了，嘴角抽动着，脸上的神情一片茫然。
看到赵凉月神情的变化，姜枫香有些害怕：“小赵，小赵你怎么了？”
赵凉月突然把眼睛一瞪：“姜枫香，你给我记住，不准你说初惊石的坏话，不准你伤害初惊石。你以为你是谁，你跟孙浦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那天午，你上孙浦的诊所干什么了？那水龙头是谁打开的？”
姜枫香正在给赵凉月拿水果，听到这话她脸色大变，一个桔从她的手脱落，咕碌碌滚到了沙发底下。
赵凉月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是震惊万分。她赶紧道歉：“对、对、对不起啊姜大姐，我，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你，你千万别在意。我还有事，我走了啊。”
赵凉月刚站起身，姜枫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推，赵凉月一下摔倒在沙发上。
姜枫香看完病过来连连道谢。杨锦水说你客气什么，以后需要的时候你来找我就是了。
送姜枫香走到院门口，杨锦水忽然问她：“姜所长，你成天跟小赵在一起，有没有发现她……”杨锦水想问“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又一想不能这么问，他正想换个问法，问她最近工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谁知姜枫香只听了他的前半句话就一下严肃起来，把他拉到一个僻静的楼角，小声说：“小杨啊，我本来不想多嘴，可是我发现你这个小伙真不错，我觉得什么都不应该瞒你。我跟你说啊，这两天初惊石老来找她，还经常给她打电话。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杨锦水一下警觉起来，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好报以默然。
姜枫香看到杨锦水的表情，更加相信了自己的猜测，她小心翼翼地问：“你俩，发生什么问题了？”
杨锦水摇摇头，却禁不住问姜枫香：“那个初惊石，他没女朋友吗？”
“原来有一个，在五州大酒店工作，长的挺漂亮，小初嫌酒店那个地方不好，谈了一段硬是跟人家散了。”
“他是在认识赵凉月以后跟那女的散了的？”
“应该是吧，不过，”姜枫香实事求是地说，“其实他以前一直在犹豫。”
“初惊石家是不是很有钱？”
“当然。他家在白岩角有一套大房，又给初惊石在星水路买了一套高层，一百多平米。月州的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光这些房就值二三百万，他家还有两部汽车。”
“那初惊石怎么还开小门头，辛辛苦苦卖电脑呢？”
“他那就是闹着玩，你以为他指望那个小店挣钱啊？”
杨锦水有些糊涂，费那么多劲操持一个店铺，难道只是为了“玩”？
看杨锦水紧皱眉头情绪不高的样，姜枫香安慰他说：“要我看啊，小赵这个孩挺不错的。错就错在那个初惊石身上，是他成天缠着小赵的。等我跟小赵好好谈谈，估计她也不会这么见异思迁，不过总要注意影响是不是？”
杨锦水苦笑一下：“谢谢你姜所长。我知道我的条件不好，我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想在月州挣上一套房，怎么也得奋斗十年二十年的。我不会强求她的。”
“不不不，你想哪去了，小赵不会这么快变心，咱们是为了防微杜渐对不对？”
“我有自知之明。她就是变心，我也理解她。”
“你别这么想。你这么年轻，人又这么好，以后前途无量。你别急啊，等我来跟小赵谈。”
瞅了一个周末的空闲时间，姜枫香把赵凉月约到了自己家里。没想到她刚提起杨锦水，赵凉月就冷笑了一声：“是他让你找我的吧？姜所长你别上他的当。是他不想跟我好了，正拐着弯在找理由。他还不是因为……”赵凉月忽然停下不说了。
赵凉月觉得，杨锦水对自己感情的变化，是从他找仇大夫给自己看病以后出现的。也许仇大夫私下告诉他，你那个小赵精神上确实有些问题。杨锦水就是因为这个跟自己疏远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俩一定是闹误会了。”姜枫香说起杨锦水告诉她的那些话，赵凉月更是嗤之以鼻：“我们俩好了好几年了，以前他家就是那样，我什么时候嫌他家穷了。他用不着拿初惊石说事，人家初惊石就是想帮助我们，他怎么老把人家想的那么卑鄙。看房那天那天晚上，初惊石开车送我回来，正碰上他喝的醉醺醺的，他冲人家胡说八道不算，还要动手打人家。什么人啊，这么野蛮。”
赵凉月说的这事姜枫香还真是不知道。她辩解道：“杨锦水怎么会打人，那一定是初惊石不对。这个小初啊，从小让沈晚花娇生惯养，脾气可坏了，你别听他一面之辞。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呢，你到底怎么认识的沈晚花？”
赵凉月奇怪地反问：“我不认识她呀。你想啊，我家是太原的，我是在青连市上的大学，离月州那么远，再说沈晚花多大岁数，我多大岁数，我怎么能认识她呢？”
“这我知道。”姜枫香耐心启发，“你肯定不认识沈晚花，不过也许是你的什么亲戚啊朋友啊什么，跟沈晚花很熟，你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听说了她的事。否则就没法解释，你说对不对？”
赵凉月想想，姜枫香说的不无道理，她紧皱眉头冥思苦想着。
其实这些人赵凉月一直被这个恼人的问题纠缠着。她进行了无数的推理、假设，怎么都无法解释她跟沈晚花那种莫名其妙的“联系”。非要推论出一个名堂，就只能说是沈晚花的“阴魂”不散。但是赵凉月受过高等教育，对于那些“灵异”之类的假科学、伪科学一向嗤之以鼻。想到后来她干脆就不想了，这些日她全力钻研那本厚厚的《健康教育学》，光笔记就写了两本了，她想用这种办法来排遣自己的苦恼，刚刚“初见成效”。不料今天姜枫香竟然又把话题挑起来了。
看到赵凉月绞尽脑汁在想，似乎是为了帮助她回忆，姜枫香又拿来一本旧相册，上面有很多带有沈晚花形象的同事合影。她一张一张翻给赵凉月看。姜枫香怀疑，是哪个同事背地里跟赵凉月说了什么。
姜枫香不知道，她的做法是犯了一个绝大的错误！
赵凉月看着沈晚花的那些照片，先是感觉心有所动，接着就像是一股细微的电流迅速传遍了她的全身。她脑里在短暂的空白之后，马上又出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图象。她的眼睛渐渐直了，嘴角抽动着，脸上的神情一片茫然。
看到赵凉月神情的变化，姜枫香有些害怕：“小赵，小赵你怎么了？”
赵凉月突然把眼睛一瞪：“姜枫香，你给我记住，不准你说初惊石的坏话，不准你伤害初惊石。你以为你是谁，你跟孙浦干的好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那天午，你上孙浦的诊所干什么了？那水龙头是谁打开的？”
姜枫香正在给赵凉月拿水果，听到这话她脸色大变，一个桔从她的手脱落，咕碌碌滚到了沙发底下。
赵凉月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听到了自己刚才说的话，也是震惊万分。她赶紧道歉：“对、对、对不起啊姜大姐，我，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你，你千万别在意。我还有事，我走了啊。”
赵凉月刚站起身，姜枫香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推，赵凉月一下摔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