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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每天去鹰飒居报到!这是黑飒离开他私人别墅回黑鹰盟的路上,对花水漾提出的一项要求,而且根本不容许她违抗,若敢不从,他绝对有办法做出最好的处置。

    懊死的!他的处置居然是威胁要把她软禁在他私人别墅,绑在床上!

    可恶!他不单是一只自大的沙猪、坏透的狼、吃人的狂狮,更是“鸭霸”的黑豹。

    贪一次欢,便成了猎物,被缠在蜘蛛丝挣扎不得,三餐、午茶加宵夜,没有选择的喂饱吐丝的恶魔。

    由于亲身体验黑飒“精力十足”的爱,且乐此不疲地像吸了罂粟般骁勇奋战,一天五餐做全套,她印证了勃兹以前曾对她说过的,“喉结越突出的男人**特别

    强”那句话。

    唉!她认命的一叹,走上鹅卵石步道,不解的沉思著另一件事。从黑飒私人别墅回黑鹰盟,原本还害怕接下来要面对的人事物,她担心黑伯母又起了歹念,天天上门来找碴,毒她不死改换折磨人的招术对付她。

    可是,她却怪哉的与自己玩起躲猫猫游戏,这一、两天平静得彷佛不曾发生过什么事似的。而阿冀今天从高雄谈判回来,饱私囊的老不死惨遭修理,跑了罪魁祸首,那些小鱼也只能接受和解,不敢不买黑冀的帐,因此黑鹰盟一切看起来仍洋溢著喜气临门的光彩。

    黑冀既然回来了,她也就陷入了两面为难的情况,唉,再度一叹,她希望自己永远跌入昏暗不要醒来。

    人言可畏,她总不好天天往鹰飒居跑,况且处理完任务,阿冀暂时放下公事,决定全心陪她迎接三天后的婚礼。

    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再次回到黑鹰盟,她的心已不再像以前那般…

    然而一面对黑冀,又使得她对黑飒的爱怯懦了…就让一切在最美的时刻暂时画上句点吧,曾经拥有刻骨铭心的回忆,她已经很满足。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再和黑飒牵扯下去,所以她昨晚找来季芝煦做伴,没到鹰飒居报到,也让黑飒无法找上门。

    步上阶梯,花水漾正打算跨进长廊,哪知眼角馀光扫过廊栏时,不经意被吓了一大跳。

    黑飒?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正朝她走来,眼瞳乍现的光芒充满侵略,和脸上的笑容成为强烈的对比。

    不假思索,她转身就跑,她似乎可以预见即将降临的危险。

    可是来不及了…

    “你还跑!”她的肩膀冷不防被两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搭上,板过身,黑飒突然且快速地将她压抵在墙上,将她牢牢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他恍如一头扑住猎物的猛兽,完全不给她逃开的空间。

    “发生什么事了吗?谁惹你生气?”她装傻。

    “你还装!”黑飒环上她的腰际,逼问道:“告诉我,昨晚为什么没去鹰飒居,还故意留住小胖妞也让我不能去找你?”

    黑冀一回来,她该死的就想躲进黑冀的壳里,避他。

    她香唇微启,“我…我…”

    “你什么?”俊睑张扬著狂狷的霸气,深眸半眯起。“还做出挑衅我的事。”

    “黑飒!”她双手抵在他胸膛,想推开他。

    “叫老公,”他不满她的喊法,纠正说。“学著习惯,再过几天,你必定要改口。”

    彷佛被雷击,花水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

    她的耳朵坏掉了?老公?

    “快点喊!”黑飒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眼前诱惑的红唇看来十分甜美,他兴致极高。“不喊,我就吻你喽!”

    “你疯,我可没必要跟著你疯。”他的霸道让她忍不住哀叹自己爱错人。

    “不乖,该罚一吻。”他低头攫取她粉嫩柔软的唇,吮吻数分钟,非要把她的爱情诱引出来。

    “呜…你怎么可以这么大胆,这里是长廊,随时有仆人走动…色魔。”花水漾眼珠仓皇的左瞧右瞄,生怕有人经过,亲眼目睹他们亲密的模样,到时肯定又会引起一堆事来。

    “那又如何?”他拨弄她丝缎般的发,轻柔地抚摩她细致的脸颊,看著她微微红肿的双唇问。

    “会被瞧见的!”

    “瞧见又怎样?”他笑了,低头细啄她微启的唇瓣,双颊染上阳光的颜色,有些酡红。“你这颗小脑袋只要想著爱我、安心的嫁给我,其他的事我来解决。”

    狂妄!“以我的身份该避讳…”花水漾话没说完就被黑飒打断。

    “少说废话,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不希望我打你屁股,就把给老大的婚姻也一并给我。”他低声警告,手掌覆上她的**挑逗著。

    “我不是。”她脸红的拨开他的手,死不承认,爱他和当他的女人是两回事。

    “难喔!当初还嗯嗯啊啊的在我床上扭动,要我爱你,再说不是,马上就再带你回床上恩爱去。”他邪笑的将她两只手紧压在墙上,在她的颈洒下细吻。

    “你别老是这么『那个』。”她需要医用酒精来消除他脑里头邪恶的病菌。

    “那个是哪个?”黑飒闪著有趣的神情。

    她没好气的啐一声,“色啦!”

    “床买来只睡觉用可惜,你不怀念在床上的滋味吗?”他抬起脚,膝盖抵在她双腿间,轻轻吐送著挑逗的热气,他有一天没和她“运动”了。

    “我不想讨论你的床。”其实她真的好讨厌自己现在这个样,拖拖拉拉一点都不乾脆,她根本无法拒绝他,一看到他就会继续沉沦下去!

    可是,她不能嫁给他,阿冀才是她该嫁的人,在这段情爱里,她注定要暂时把给他的爱深埋起,反正一个月,或是一年、十年后,黑伯母可能就会终结这场婚姻,成为下堂妻的她,或许再死皮赖脸赖回他身边。

    “我不许你给我钻牛角尖!”黑飒微愠,他伸手将她的短裙向上撩起,轻抚她完美的腿部线条。

    “放手,谁允许你碰我。”灼热的气息在她下腹窜流,撩得她心口狂跳不已。

    他等了她一天才拦到她,岂会放手。

    “鬼话!我为什么不能碰你?黑冀一回来你就急著跟我分道扬镳、互不相欠?”他邪邪冷笑,妒火在胸口蔓延开来,他将她紧搂进怀,蛮横的吻她。

    “放开我!”她不依。

    “你给我安份点!”他狠狠地搂紧她纤细的腰,危险的因在亮黄的阳光下跳动,他眼燃著两簇火焰,因她的反抗而生起闷气。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很过份的逾越了!”她的话一出,像是火上加油。

    “你说什么?”他反扣住她的纤柔手腕,怒火在瞬间爆发,然后他的手点住她的唇瓣,语气转为绝对的霸道,强势地撂下宣告,“休想我会放开,你本来就是我的,一直都是。”他的手一路的往下滑,且郑重道:“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女人,你的身布满我爱的印记,你身上哪一处没有我的味道,哪一处我不熟悉?嗯?”

    花水漾惊喘出声,他掌心的灼热引起她阵阵战栗,但她仍理智的对他说:“黑飒,你清楚我来黑鹰盟的目的,你救了我,我也付出『处』这么昂贵的代价,现在请你结束和我的情爱游戏,我不可以再让你霸占著我,你也该…试著不爱我。”

    “谁跟你游戏来著!”他勃然大怒,想狠狠甩她一巴掌。“你以为搬出你的身份就可以摆脱掉我吗?你把我给的爱当不值半毛钱的屎!”

    黑飒嘴角抿成冷厉的曲线,潜伏在自己心一角的恶魔,此刻已经从体内冲出

    “不!你的爱是无价的!它夺走了我的心、我的灵魂,那是人间最难能可贵的,我该珍惜你给我的感情…”她咬咬牙,声若蚊蚋的道,眉间有淡淡的忧郁。

    “那就好好爱我,勇于付出,不要再让我气不过的使坏。”黑飒听到她最诚实的答案,表情一柔,他的唇又烙在她唇上,爱怜地探索,所有狂嚣的气焰都烟消云散,他给她自己所有的温柔,萦绕著许多缠绵情意,而她,开始不由自主地低低吟哦…

    吻毕,他满足地抚著她的面庞。

    “跟我来,我有样礼物要送你。”他轻声一笑,拍拍她烫到足以煎熟蛋的小脸,伸手握住她走到一旁的廊栏。

    “礼物?”花水漾像孩般的惊喜。

    “这束花送你。”一大束郁金香交到她的手。

    “好漂亮,为什么送我郁金香?”淡淡花香掠过鼻端,她瞠视著白色郁金香,心不住悸动。

    “郁金香的花语是命注定,我认为美丽的白色郁金香与走进我灵魂的花仙很相配,而属于我们的婚礼将要在库肯霍夫公园举行!那是世界上最大的郁金香公园。”黑飒拥她入怀,温柔的吻住她,与她唇舌相缠,心满是想呵护她的柔情与焚烧的爱欲。

    “啊!”

    长廊外乍起一道惊呼,花水漾惊骇的张目,瞧见一位女仆呆站在廊外,她大吃一惊,窘迫的要推开黑飒。

    他却突然弯身抱起她,阻止了她后退的身躯。

    “你要干么?”她抬起螓首,望著他的脸,惊慌的叫喊,扭动的身被制得死紧,差点掉下的花束被她紧捧在怀。

    女人最长舌了,想必她和黑飒拥吻的事很快就会传遍黑鹰盟的每个角落,弄得人尽皆知。

    他抱著她走往鹰飒居,突然暧昧的笑起来,神情邪气,“没做什么,只是把你带回我的床,你今天穿了什么『布料』?有蕾丝花边的?还是镂空的?”

    听听,多叫人脸红的话,这是她爱上的男人,狂妄嚣张又自负无礼,丝毫不把旁人放在眼里,能让他当成宝的捧在手心呵护爱怜,她算是幸福吧!

    黑飒的低笑声充满诱惑力,花水漾想著自己有多爱他,不知不觉露出甜蜜笑容,调皮地朝他眨眼,“猫纹、高衩、细丝带,你不用脱的那种,只要两个小蝴蝶结轻轻一拉…”

    黑飒重重喘一口气。

    猫纹!他已经在想像拉下小蝴蝶结的快感,下腹顿起騒动。

    天杀的!她根本是只引人犯罪的邪恶小猫!

    情爱的节奏即将响起…

    ☆☆☆

    黑冀像弹般冲进鹰飒居。

    “黑飒,你给我滚出来!”他急速的上楼,伴随著纷乱的嘶吼。

    “阿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花水漾的小脸倏地刷白,由绮丽世界回归凡尘,几乎是从床上弹跳起来。

    黑飒略一使劲便把不著寸缕的身压在身下,异常晶亮的深瞳痴望她柔媚的模样,他吻著她嫣红的脸颊,“累了吧,躺著好好睡一觉,不许离开我的床。”他看她细滑的肌肤布满他贪得无厌的吻痕,充份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黑飒…”

    “我也该和老大谈一谈,不会有事的,我等会就回来。”

    语毕,黑飒拿起放在床边的睡袍披在身上后便下床,走出了房门。

    他才走到玄关处的小客厅,黑冀已像发狂的野兽扑过来,狠狠的朝他挥了一拳。

    “喂,老大,你冷静点,有些事我要跟你说清楚。”黑飒闪过拳头。

    “闭嘴,你这混帐,找死!”黑冀的攻势更加凌厉,出手又快又准,他无法忍受黑飒居然夺走花水漾清白的身,结实的拳头不断的挥向他。

    “你不想谈也得谈,大妈与李明德暗合作,对漾下了炭疽热和情蛊,你要算帐找大妈去,至于老家伙我解决了他。”黑飒俐落地闪过他那一拳,并丢下一枚炸弹。

    盛怒的黑冀被他的话给震住了!

    “何必这么惊讶,大妈是个独占欲强烈的女人,最不能容忍丈夫的背叛,正因为如此,我妈妈才会被老头踢出黑鹰盟。而今,她得知自己将过门的媳妇爱上我这个私生,她岂会容忍漾嫁给你,成为黑家的媳妇。”黑飒走到壁橱前面,拉开一个抽屉,拿出“呈堂证物”和一封信给黑冀。

    黑冀看了手的东西一眼,冷瞳深沉难测,他的心好似有很大一部份被硬生生挖掉了,漾漾是他的妻,妈妈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种事呢?

    他要把事情查清楚,于是像一阵狂风般又刮了出去。

    回到鹰冀居后,黑冀取出未封缄的信,娟秀的字迹撞击著他的心,一阵撕裂似的痛从他心口蔓延开来,他放下信,脸色像万年冰山,目光酷寒,他手指按下了录音机的Ply键…

    黑冀将录音带全部听完后,跌坐在椅上,这简直不可思议到了极点,这一刻他的脑一片混乱,那对男女的对话,震怒了他的心神,震碎了他的灵魂,无情地带给他嗜血的魔性,愤怒的眼犹似猎豹泛著凶猛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

    夜晚无声的降临,明月清亮得像要映照人心深处,静夜下,有一抹孤寂的身影。

    还有机会吗?他还有机会拥有她吗?

    他怎么忍心将她囚禁在这场婚姻,他是不是该放过自己深爱的女人呢?

    黑冀握紧了手的信,这是花水漾在受诅咒的绝境写给他的信。

    阿冀:我深爱著黑飒,你始终以包容来看待此事,但你会包容我一辈吗?我们是青梅竹马,曾经共筑了许多关于未来的美梦,幻想著无数个恩爱情景,并且期待这场婚礼的到来。但,我怎么也料想不到,自己竟对黑飒那迷魅的眼神、性感庭魅的微笑、深情的轻语呢喃、温暖诱人的羽翼怦然心动!

    我不知羞耻的…爱上了黑飒!

    我一直以为自己深爱著你,直到他的出现,在他那狂烈的火焰下,我的心…被点燃,烧灼得我无所遁逃、无力推拒,我被他的爱给吞噬了。

    也许当我来到黑鹰盟时,就注定会被囚禁在黑飒温柔的羽翼,和他紧紧相扣,这也才明了自己对你不过是兄妹之情,你只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哥哥,并不是爱人。

    从没被女人伤害过的你,面对这变调的爱情实在很残忍,而胆敢背叛你的我,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这一切就像是一场磨人又诡异的游戏…

    当你看到我的信时,也许我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一缕幽魂…

    在这场爱情里,也许我注定要死去…

    爱情虽然有苦、有痛,却也让人甜蜜,更让我短暂的人生拥有美妙的体验,落入我心成为最美的梦影。

    所以我不怪害死我的人,因为我不用为了婚姻的选择而困扰,也就不会痛苦了,你诉说永远的深情像醉人的繁星,我多么不想伤著你!

    死前有黑飒相陪,心已足矣!

    阿冀,缘份已尽,请你谅解我,并且忘了我,收回对我的爱,再度寻找你命定的新娘,那我便安心,也寄予无限的祝福!

    永别了…

    漾漾

    黑冀有仇必报的性在被人划开更大的伤口时是该好好反击,然而,他苦笑著,他要对谁反击呢?

    妈妈?黑飒?他最可以狠下心反击的人是李明德那垃圾,可惜他已死于蛮荒的雨林里。

    看样,黑飒真的准备偷走他的未婚妻。黑冀隐身在另一角的阳台上,冷然的盯著从寂静黑夜出现的黑影。

    他明了,自己羽翼下的雏鸟已寻觅到爱巢,也要为之高飞了,黑飒才是属于花水漾的命定丈夫。

    他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梦在沉睡延伸,夜风吹起落地窗紫色窗帘的一角,一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色影,不动声色的溜进鹰冀居,灵活轻巧的身手穿过阳台,迅速无声的接近裹在被单下的花水漾,那抹影停在她的床前,温柔的手拂开她的发,以修长的指间画过她的眉、眼、鼻、颊,最后他的食指细细刷过她的唇形,他以轻叹的声音呢喃道:“你是我的人,不嫁也不行了。”

    他从口袋取出一条沾有乙醚藥水的方巾覆住花水漾的鼻唇,待她完全昏迷后,那抹黑影柔情的唇覆盖住她的,印下一记怜惜的香吻后,他毫不费力的抱起她轻盈的柔软身,将她连人带被的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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