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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意欲何为

    太阳没在遥遥可望的绵延大山之后,扇射出千万道夕照的余晖。

    在松花江边住了一晚,第二日,元越泽一行人简单制作了一个大木筏,沿江而行。

    行了几日,只觉越往西北,林木越趋茂密。

    元越泽正在欣赏着远处雾气浓重的山岭上的高涧流泉,青松云海时,宋玉华的声音响起,道:“若沿江走下去,怕是来不及在四月前赶到龙泉了吧!”

    元越泽侧过头,觉她正手捧地图,蹙起修长的黛眉,望向淳于薇的方向。

    正与单琬晶唧唧喳喳聊着的明淳于薇闻言先是一愕,接着俏脸微红,娇憨地道:“噢!人家才记起要在三月底赶到龙泉的。”

    几人不约而同露出又好气又好笑的表情。

    淳于薇那日建议沿江走,到达忽汗河与松花江汇合处再顺流南下,龙泉就在忽汗的东岸,既可观赏风景又省力气。几人,除了她以外,根本没人熟悉东北的地形,对着元越泽拿出的现代地图,许多地方都对不上号,众人惟有听她的指挥,哪知她神经比元越泽还要大条。今天已是三月廿,要真沿江走,肯定赶不上渤海国的开国大典了。

    坐在宋玉华身侧的杨妟凑过去仔细看了几眼,指着某一点问道:“这个哈尔滨,现在建起来了吗?我们可以加快度,天黑前在这里上岸,然后由陆路直走,一天内该可以到达龙泉。”

    众人围了上来,淳于薇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现在还没有这个城市,不过这附近倒是有一个叫阿勒锦的沿江大集。”

    众人点头,几日下来,从淳于薇口听到许多关于草原的事情,比如每个交通方便和特别富庶的区域,都会有一个人和货物集散的心,之前的燕原集,忽汗河与松花江汇合处的穆丹集,都是这样兴起的。

    元越泽坐在筏练气,内功深厚的萧琲在筏尾处催动内力加小筏前进,其他几女则是有说有笑。越来越接近阿勒锦集,江面上也出现了许多木筏,上有渔人撒网捕鱼。

    阿勒锦位于松花江南岸,是一个绵延不见头尾的狭长市集,集区地势虽缓,依旧是丘陵起伏,土屋营帐零散广布,以靠近江面最宽最平处最为密集,是该集的心。

    天色尚未完全黑下来,众人已经上岸。几女对眼前景象大感新鲜,瞧得目不暇给。

    岸上人烟稀少,灯火稀疏,有一种说不出的萧条愁煞感。进入市集的范围,不算热闹却也不冷清的大街上,不时走出一群群外族打扮的人,看到几个貌比仙,身着汉人服饰的女,人们纷纷侧目谈论。一些牧民打扮的少女更是毫不掩饰地将目光投在元越泽身上。但他们更多人都是失神后开始以仇视的目光盯上招摇过市的元越泽一行人,若眼神也能杀人,元越泽他们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元越泽也不介意,土与草原诸族的矛盾由来已久,在杨广时期更是上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若真要理会,那恐怕得累死他。

    杨妟柔弱地贴在元越泽身侧,不敢抬起头来,这一切都是她老爹造出来的孽,身为其女,自然心里也不好受。

    “敢问阁下可是元越泽公?小人恭候多时了。”

    元越泽揽着羞涩的杨妟纤腰,走过一处似是饭馆的店铺时,一把恭敬的声音传来,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汉语。

    说话者是个室韦人,他立在店铺门口,一脸尊敬地望向元越泽,对其身边的几女不多看一眼。他身着汉服,长披肩,四十岁上下,与元越泽从前见过的强悍的别勒古纳台兄弟有所不同,长得秀秀的。

    略一停顿,几人走了过去,元越泽抱拳以汉语道:“这位兄弟汉语说得真好,请问找在下有何事?”

    那人大喜,连忙侧身道:“请公进来谈。”

    元越泽哈哈一笑,丝毫不担心地与几女鱼贯而入,在那人伺候下围坐在店内土炕上的大方木桌上。

    那人对后堂吆喝几句谁也听不懂的话,得到回应后,依旧目不斜视,自我介绍道:“小人名叫术,室韦人,长年在东北贩马,所以会说汉语,是族长吩咐我在此等候公与诸位夫人的。”

    元越泽几人明白他原来是大室韦族长别勒古纳台的手下,客气几句后,请他也入座。

    术推辞不得,只有回后堂亲自端茶出来后,坐到元越泽身边。

    众人喝了一口土制茶泡出来的香茶,纷纷赞叹。

    放下茶杯,术肃容道:“请问公对最近东北生的事情都有耳闻吗?”

    元越泽道:“不瞒术兄,我这段日对外界消息一无所知,你可有什么情报要告诉我吗?”

    自从来到草原,由于没有情报网,黑王又被派出去找寻祝玉妍,元越泽这一行人对外界的消息几乎一无所知,今日见到术,几人心暗赞别勒古纳台的细心。

    术忙道:“公折煞小人了,叫我名字即可。”顿了一顿,才道:“有几件大事是必须要告诉公的,第一就是大约半个多月前,颉利联合突利,契丹以阿保甲为的众族大酋,靺鞨与拜紫亭势如水火的黑水靺鞨候斤铁弗由,率近二十万军队围向龙泉,誓迫拜紫亭取消立国,否则就踏平龙泉,杀光所有百姓。我们今日下午收到消息说,突利的五万黑狼军已在距此百里外的套环山边延寿集附近驻扎,由时间上推测,四月初一前,颉利等人也一定可到达龙泉外。”

    他边说边望向元越泽,但见元越泽表情平静,边听边点头,目光却在注视着窗外岸边沃野千里的美景,其他几女亦是没有色变,似是不把这等事当成一回事似的。

    远处草地上,几个戴艳丽小帽的牧民,赶着大群牛羊缓缓远去;向西北流去的江水上,木筏上的渔夫撤网起网,-切一切都充满生活的气息。可惜在塞外诸族间越趋险恶的斗争,眼前的太平宁洽终无法保持长久。

    元越泽暗叹一句,收回眼神,道:“颉利难道没有联合你们室韦那对臭名昭著的夫妻恶盗吗?”

    术双目先是闪起仇恨的火焰,接着露出极欢欣的模样,道:“这对狗-男女在颉利撑腰下,近年不住抢掠我们室韦各族的牲畜,奸yin掳劫无所不为,幸好在族长的调查下,与七日前在室韦与靺鞨边境觉到他们的行踪,又得路遇的跋锋寒相助,可惜还是被深末桓逃掉了。”顿了一顿,他眉飞色舞地解释道:“当日跋爷与族长兄弟三人对上深末桓三百多人,跋爷仗义出手,阵前约深末桓一决生死,深末桓向来目无人,胆大包天,应诺迎战,结果拼过百招后,被跋爷一剑就要取得性命时,他妻木铃卑鄙地偷袭跋爷,被跋爷当场击毙,沙盗从不讲道义,所有人一起围攻族长三人,最终族长三人虽是将沙盗杀得丢盔卸甲,却给只是轻伤的深末桓逃掉了,沙盗最擅长隐匿行踪和追踪之术,连族长都没任何办法。”

    元越泽心忖这深末桓看来真不简单,在跋锋寒剑下都可逃生。术的声音继续响起道:“另外一个消息是说公的另一位朋友,斩杀了契丹马贼呼延金的任爷在五日前于湄沱湖边干掉了正在杀人劫货的高丽马贼韩朝安,威震大草原。”

    看了一眼术的尊崇带点复杂的神色,元越泽再与几女对视一眼,心失笑,暗忖这两位兄弟真不是吃干饭的,东北三股最强马贼竟在短短时间内全被他们给灭了,同时亦感到术的不简单,竟对东北的事了如指掌到这个地步。

    单如茵急着插口道:“那你们族长人呢?”

    术不敢望向她,垂头叹道:“请夫人准我慢慢说。就在前日,我收到龙泉城内最新消息说,任爷不知为何挑战拜紫亭的国师伏难陀,被当众击败擒下,生死不明,我已着手下人尽力营救……”

    元越泽终于色变,拍案大怒道:“伏难陀这妖僧,竟敢大胆至此!”接着起身就要离去。

    宋玉华忙拉住他,道:“夫君不可冲动,若小俊真有不测,现在去也来不及了!”

    元越泽颓然坐倒。

    他知道任俊绝不会只为提升实力又或是耀武扬威而强行挑战伏难陀,那不是他的风格,这其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原由。关心则乱,想起临行前单美仙与独孤峰等人的嘱咐,他立即平静下来,眼闪过浓烈的杀机,道:“术兄请将其他消息一并说出,我必须连夜赶向龙泉!”

    森寒杀气弥漫整个空间,术浑身冷,咬牙道:“族长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后,才立即动身赶回族内集结人手,准备硬闯龙泉,营救任爷。至于其他消息,噢!恐怕不用说了。”

    众人随他目光望过去,只见门口走入一个威武的配刀大汉,他体型样貌均酷肖突利,却较突利年轻一些,此刻他站在门口,强行运劲抵御着元越泽无所不在的凌厉气劲。

    元越泽长吁一口气,平复下来,也不理会门口那个肯定与突利关系不一般的大汉,继续对术道:“术兄请继续说。”

    术与门口那大汉都有点尴尬,术干咳一声,告了声罪,起身以突厥话道:“这位朋友来此有何贵干?”

    那大汉简单客气一句,上前对元越泽施礼道:“见过元兄,我叫结社率,是突利可汗之弟,可汗早着人在这一路盯梢,请元兄到延寿集一叙。”

    元越泽不屑道:“有什么可叙的?突利既与颉利沆瀣一气,难道是想诱我过去围杀我?”

    结社率眼闪过怒色,却不敢顶撞,勉强一笑道:“元兄说笑了,以你的本事,天下谁能围杀你?”

    萧琲拉住元越泽的大手,大方道:“将军勿怪,外心情极差,适才的话并非有意,我们就随将军走一趟好了。”

    踏着月色,结社率一行几十人马在前,元越泽与萧琲、单琬晶远远跟在后面。

    其他几女早被他趁无人注意时收起。单琬晶开口道:“刚刚离开是,术先生对我说颉利请秀芳姐为沉迷土化的拜紫亭在立国大典表演,这几日应该就会到达龙泉,肯定也没安好心。”

    元越泽的心已经静了下来,就如宋玉华所讲,任俊若真的出了事,现在急也没有用,若失去冷静,将无法继续理性思考。听到单琬晶的话后,元越泽立即答道:“颉利本来就要害我,只是受草原形势影响而暂时将杀我的计划搁浅,以秀芳引我去龙泉,既可灭渤海国,又能以军队干掉我,一石二鸟,他又何乐而不为?嘿!颉利这老狐狸,老怎可不‘报答’你这份‘恩情’呢!”

    二女见他恢复冷静,自是喜不胜收。三人度提得更快,轻松越拼命驾马的结社率一行人,往东南方向奔去。

    结社率几人目瞪口呆,最初他们还暗自嘲笑元越泽这原人不自量力,连马都不准备就敢来草原混,现在终于不再怀疑他的能力了。

    元越泽三人停在玛延河边的一处山头上眺望,鸟瞰下去,大河对岸的簸箕形冲击平原上,湖泊沼泽星罗棋布,几百丈外的一个大湖边,数千军帐有规则的排列着,篝火处处,照得月光星辉都相形失色。站岗的,烤制食品的士兵分工明确,人多却丝毫不乱,可见突利治下军纪之严。印有黑狼头的军旗高竖,大纛随草原上吹来的长风霍霍拂扬。

    许久,结社率一众人终于赶了上来,人困马乏下,他依旧撮唇怪啸,似是在向远方传达信号。

    一阵马蹄声响起,远处一个黑影渐渐清晰,正是一身军装的突利。

    突利跃离马背,一个空翻,落到元越泽三人之前,抢前一把抓着他肩头,长笑道:“兄弟,终于给我等到你了。”

    元越泽微微一笑,一个拥抱后分开。

    突利单人前来,似是表明立场。元越泽当然也作好最坏的打算,就是突利会引他入局而围攻他,这与二人交情又或是突利的品性完全无关,因为元越泽是一个可以影响任何种族生存展的人,在这样的情形下下,个人感情完全没有存在的空间,突利是个枭雄级人物,对此当然也很清楚。

    突利似乎觉到元越泽心情不大对头,忙请他介绍单琬晶,随后肃然起敬,道:“沈城主这个月初已派人为小弟送来适合塞北气候的粮食种,言及是几位嫂在天竺附近收集到的,小弟感谢!”

    说着恭敬地施了一礼。

    单琬晶大方回礼。

    元越泽暗赞沈落雁收买人心之高明得体,心涌起自豪,搂上突利肩膀,大笑道:“突利兄还客气个鸟甚,不请兄弟到你帐喝几杯吗?”

    结社率几人还以为元越泽多么与众不同,听了他的话后,表情开始精彩起来。突利显然对他的粗-口很满意,同样笑道:“小弟今日正好打到一只老虎,拿来招待三位,再好不过了。”

    一行人开始走向军营方向。

    突利突然低声道:“元兄如此相信我,突利感激万分。”

    元越泽微笑道:“突利兄就算设计围杀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理解。”

    突利正容道:“虽是背负族人未来的沉重包袱,但突利若真做出此等事,天地难容!若无元兄当日相救,我哪有今日?”

    元越泽摇头道:“突利兄不是傻瓜,当知我救你只是为了牵制颉利而已。”

    突利哈哈大笑,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道:“他***,我就是傻瓜!哈!与元兄这样直爽的人交朋友,真乃人生幸事也!”

    走入营帐范围,许多士兵停下来对突利敬礼,争相一睹元越泽这传闻的人物风采,望上元越泽的的神情都是尊敬感激,当知这名动天下的年轻高手在草原上一样被人推崇,当然,也有可能是突利替他大力宣扬过。

    元越泽以微笑回报众士兵的敬礼和问好眼神。

    突利的主帐前,十多人分成两排恭候,夹道欢迎,最后众星捧月地将几人请入布置简洁威严尽显的帐内。

    帐心燃着篝火,已有几名士兵在烤制体型庞大的整只老虎。

    众人围坐下来,突利为众人一一介绍。

    其他陪客,几乎都是突利座下的各大名酋,其还有一个引起了元越泽的注意,竟是回纥药罗族时健侯斤之,战必身先,所向披靡的菩萨。他个高大,肩膀宽阔厚实,方形的脸盘长着寸许长的连寞胡须,满脸风尘血汗,浓眉下却有下对与他高颧挺鼻不太相衬的修长漂亮的眼睛,眼神坚定和清醒冷静,看样是二十五、岁,令人想起神庙内护法的金刚力士。对上元越泽深邃的目光时,他脸上现出真诚的感激之色。

    介绍完了,突利的声音响起,道:“废话不多说了,我突利在此向草原高山立誓,与元兄生生世世均为兄弟,支持元兄统一大地,有需要兄弟的地方,我突利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越泽愕然地瞧向他,再瞧一眼全体举杯,眼神却闪烁不定的众人,问道:“突利兄为何会突有此决定?”

    正在举杯的突利作了个古怪的表情,道:“小弟前几日与别勒古纳台兄弟见过一面,听他们谈起元兄所讲对待外族的政策后大为意动……”

    元越泽没待他说完,就与众人撞杯,连干三杯后,方笑道:“突利兄太不老实啦!”

    突利放声大笑。

    众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说话动作均不正常的二人,都察觉到二人的坦诚和不做作。

    笑过后,突利才叹道:“元兄或许知道小弟与颉利和好后,会心生不屑。其实此事并不寻常,当日他找上我,直言如我不肯与他讲和修好,他就全力支持拜紫亭这蠢货。我根本没有能力打一场两条战线的全面战争。假若给拜紫亭统一靺鞨诸部,那时我将俯背受敌,若与拜紫亭斗个两败俱伤,占便宜的肯定是他颉利。虽然毕玄土之行使他丢尽脸面,但于军队实力上,影响并不大,尤其是内战上。小弟当时被迫与他合作,现在见到元兄,颓气顿消,终于可以掌握主动了!”

    元越泽正思索他的话时,一旁的单琬晶插口道:“可汗难道不是因为东西突厥就要合二为一而被迫与颉利合作的吗?”

    众人闻言,都强忍笑意,突利失笑道:“那只是从龙泉传出的谣言,不过是拜紫亭用来笼络人心的办法罢了!”顿了一顿,又叹道:“自突厥于原西魏时期,大破柔然于怀荒之北,柔然可汗阿那镶兵败自尽,我族先祖阿史那土门建立突厥汗国,称霸草原,幅员比古代的匈奴更辽阔,规模更是空前庞大,可惜其后分裂为东西两大汗国。杨坚一统原,屡次来犯,又使用离间分化之计令我草原各族内战不休,东西汗国复合遥遥无期,以眼前形势看,恐怕百年内也难实现。”

    元越泽与二女听得头大,心忖莫非是被马吉骗了?但他当时下誓言的,突利又怎会不得到这等大事的半点消息?可他的说法也有道理,拜紫亭立国自然困难重重,最重要的是其他邻族都不想看他坐大,所以他可以制造出这个让大草原任何部族都恐慌的谣言,转移人们注意力的同时拉拢人心,一同对抗颉利。

    萧琲问道:“可汗所说的主动,又是怎么一回事?”

    突利答非所问地道:“元兄与嫂夫人知道多少最新形势?”

    元越泽把从术那里的消息讲出,突利才道:“那术应该是奉命一心收集龙泉的情报,事实上还有许多大事生,比如我四天前收到消息说,宋金刚先大败李元吉,迫得他仓皇窜回关。接着宋金刚挥军南下,李世民率兵从龙门渡过黄河,迎击宋金刚,唐军数度接战,均为金刚所败,最后李世民采取坚壁清野的策略,闭营筑垒以拒金刚精骑,看准金刚军粮不足,不能作持久战的弱点。宋金刚终于粮尽,往北撤返,李世民全面出击,先在吕州挫败金刚,接着乘胜追击,一昼夜行军二百多里,先后十次交锋,直追至雀鼠谷,八战八捷,大破金刚,俘斩数万人,金刚退至介州,在城西背城列阵,南北长七里。李世民派李世绩与之作战,诈败佯退,金刚追击时,世民亲率精兵绕到后方强攻,两面夹击,金刚不敌溃败,被李世民收复晋阳。”

    元越泽若有所思地道:“若按突利兄的说法,颉利不该用计引我到龙泉围杀我才对,因为若我能返回土牵制李世民,最好来个两败俱伤,才是上上之策。否则若让李世民势如破竹的席卷原,下一个他要对付的肯定是他颉利。”

    突利答道:“元兄真是小看自己了!颉利把你视为第一敌人,若将你除掉,对原人的士气打击将是无限大,想必你也见识到了突厥骑兵的强大,土与草原人斗,只能靠人数或死守孤城来取胜。哼,颉利这混蛋,一直将我死死压制,今趟我就将计就计,在他攻击龙泉时,与元兄来个前后夹击,一举干掉他!”

    元越泽开始明白突利的想法和态度,在毕玄亲自出手无功而还,宋金刚没能取得李阀的老家根据地,关的屏障晋阳,使得颉利也改变政策,先与突利修好请和,力图趁此机会统一草原大漠,然后等待最好的时机入侵原。说什么种族和平,短时间内只能是空想。因为仇恨并不是一天间建立起来的。自嬴政开始,每逢土国势强大时,对大草原各族均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杨广更是最现成的例,弱肉强食这大草原规条,置诸四海皆准,惟强者称雄。草原人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元越泽那近乎空想的种族政策。突利改变态度,一方面固然是有二人的交情在里面,更重要的原因则是无论眼前,还是长远地看,他此举都可为族人争取更多的利益。若真能将计就计除掉颉利,继之而起的必然是突利。

    (小弟最近工作较忙,所以不能保证每日更新,但每个月更新字数肯定在12万字以上,请各位兄弟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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