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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千灵现身,千静闭关。

    “叩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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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太。”千静正闭目养神,听到千寻的声音,才慢慢睁开眼睛。

    “你似乎有事要问我。”千寻回来后的异样很让她在意,现在又是这幅神情,她就已经猜到一二了。

    “当年,你是不是假作受伤?故意让义母。。。。。。”千寻没有带剑来,只是拳头紧紧攥着。他真的不敢相信,直到某一天他听到千静在梓岚库中的自言自语。

    “千寻,你是说我蓄意害死我的师妹吗?!”千静霍地站了起来,勃然大怒,“你好好想想,这些年我花了多少心思在你身上,你这么说,是大不敬!”她整个人在发抖,不是因为怒气,而是。。。。。。

    “师太,就是因为尊敬你,所以我知道了真相也不提起,一如既往地尊敬你,可是你偏偏还要提及,”千寻有些哽咽,在知道真相以前,他真的把千静看得很重很重,没想到,“如果不是尊敬你,我不会还跑过来多此一举地问你,我就是想要听你亲口说。”

    “我不知道你从哪,听了什么谣言,”千静转过身,心痛地闭上了眼,“等你有了证据再说吧。”

    “并不是什么谣言,是我亲耳所闻。”千寻的话让千静猛地睁开了眼,“‘对不起,师妹,但是上古神物,必须得是我的。’,这不是你说的吗?”

    空气好稀薄,似是凝结了一般。

    千静再次转身,和他四目相对,他的眼泪把她惊着了。

    自从千灵之事平静后,他还未曾流过眼泪。

    “千寻,我先和你交代一件事。”她明白现在对于他而言,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人,她还明白,如果那个人也离他而去,他会崩溃。

    “叶如初,现在其实还未脱离生命危险,她的灵力早已丧尽,入侵的妖气利用她的修为肆意滋长,若再不压制,必会成妖。可倘若压制了,必经脉尽断而亡。”

    “什么?!那该如何?”千寻紧张地问。

    “我暂时利用千眠草让她体内的妖灵睡着了,可是只能维持半月,你们速去麓明山,寻到杊川仙人,求他灵化银雀之泪还有她。”

    千静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

    “千寻,对不起,”她突然吐了口鲜血,扑倒向前,千寻立马冲上前,她便就这样倒在他的怀里。

    “你,怎么了?”千寻显然被吓到了。

    “千寻,对不起,是我的一时贪欲害死了千灵,咳咳,”眼泪和鲜血融合,染红了千寻的衣裳,“叶如初伤得实在太重,千眠草的药力只能维持一日,所以,我用我的修为和灵力将其延续到半月,这已经是极致了,咳咳,”千静痛苦地咳了起来。

    “别再说话了,”千寻要向她输修为,却被阻止了,“我一定要让你活下来!”不管怎样,她对自己也是有栽培之恩的。

    “这都是命,千寻,”她将他的手紧紧地按下,苦笑着说,“是我种的因,就必然会有果,我看得出来,你很在乎如初,用我的命换她的命,就算是我向你赎罪了。”她憔悴的脸,真挚的眼神,让千寻不知该如何面对了,是该继续恨,还是该原谅。

    接着,千静费力地在千寻的搀扶下爬了起来,向外走去,颠颠簸簸地走不稳。

    她朝着的那个方向,是后院的那棵果树。

    在走到通往后院的走廊尽头时,她险些跌倒,千寻要扶她,却被她推开了。

    “千灵,千灵,啊,”她一个踉跄重重摔在地上,也不顾,一点点爬到了树下,抱着树干,痛哭失声,“千灵,对不起,对不起。”

    千寻看到她这个样子,恨意全无,剩下的只有心疼和难过了。

    千静的声音把千羽都引了过来,“师太!”她冲过去,想要把她扶起来,却被她推倒在地。

    “师太。。。。。。”千羽被吓哭了,眼前这个几近疯狂的婆子,还是那个她心目中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千静师太吗?到底怎么了?

    “千灵啊,”这会儿,她似乎平静了一些,“你看我们的寻儿都那么大了,现在又有在乎的人了,如果不是我,你也能看一眼,”眼泪如断了弦,不停地流,泪水渗入泥土,湿了树根,忽然树叶晃得厉害,每颗果实中的灵气都聚集了起来,在阵阵光芒中成了一体。

    “师姐,”千静定眼一看,千灵竟站在她面前。

    “义母!”千寻冲到她面前,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真的是你吗?”

    他伸手想抚摸千灵的脸,却落了空。

    “寻儿,这只是我的魂罢了,”千灵细细端详他了一番,笑了,“我的寻儿长大了,变得得好高好俊。”她伸出手想抚摸千寻的脸,但是伸出的手就那样悬在空中,停顿了几秒,又收回了,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转眼望着千静,眼前这个妇人早已没了以往的生气,“师姐。”

    惨白无血色的薄唇轻启,发出的声音犹如穿越了时空,穿进千静的耳朵里,千静整个人一怔,当初自己设计让千灵身陷绝境,这些年来她可谓自作自受,吃了不少苦,时常寝食难安,看着千寻,更是心里五味杂陈。

    “千灵,千灵,是我对不住你,千灵,”她再次失声痛哭,跪伏在地。

    “师姐,你别这样,快起来吧,千寻快把师太扶起来,”

    千寻照做,而千静深埋着头,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么些年,我的遗灵依附在这果树上,靠着千绵峰的灵气滋养才残留到今日可化作人形,”她走到树下,想抚下树干未果,“师姐,我早就不怪你了,这么久了,我早已经忘了当初的事,”

    话音未落,遗灵又开始消散了,从脚到身,慢慢消散。

    “义母!”千寻猛地一施力,妄想用仙术将遗灵留住。

    “寻儿,莫可逆天而行!”她紧皱秀眉,又说,“你这样做也是枉然,好好珍惜现在你在乎的人吧。”

    说罢,遗灵散尽,千寻被自己的仙术反噬倒地。

    “千寻!”千静跑了过去,把冷着脸流着泪的千寻扶了起来。

    “那么师太,我们出发了,”千寻、千羽、还有被千羽扶着的虚弱的我在千字阁门口毕恭毕敬地向师太道了别。

    “如初啊,千万要小心,还有,我不会告诉萨蛮老头的。”千静这样说,是的,在我醒来后,我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师太帮我保密,不要将我受伤的消息告诉师傅,一旦师傅知道,宓春肯定也会知道,那她还不得急死。

    “放心吧,师太。”

    “千寻,”师太又转向千寻,她其实依旧心怀愧疚的,叹了口气,她真的不奢望他能原谅自己,只是现在开始,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了。

    “师太放心,义母都已原谅你了,更不用说我了,”他说道,即使不原谅又如何?但即使要原谅也是需要时间去做到真正的忘怀,“师太保重!”

    说罢,千寻伸手在整个千绵峰上设了封印,以防外敌在这个时候侵袭,不管怎样,他还是想着要保护千静,保护整个千静阁,或许就是这种深厚的情感让他在知道当年之事的真相后选择沉默吧。而千静隔着金色屏障,又是一叹,转身向千绵峰峰巅走去,为了叶如初,她耗尽了灵力,现在不得不闭关修炼了。未来你们的命数如何,看你们自己了。

    我们三人就这样看着千静的背影渐行渐远。

    夕阳西下,又一天过了去,十五天的时限又少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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