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山重水复
乔丹牌运动鞋换成了一双塑料拖鞋，左大佑右手拿着一把伞，左手还插在裤口袋里面。
左大佑将雨伞靠在门边上——地板上立刻出现了一摊水。
柳彬跟在左大佑的后面走进房间。
窗户前面放着一张椅；两张床之间放着一张桌，欧阳平他们坐在床上，韩玲玲坐在桌前面。
左大佑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同时将右腿翘在左腿上，脚趾头从拖鞋前面漏了出来，大概是在雨水里面泡得太久，脚趾头全白了。
“左大佑，七月号的晚上，你究竟在哪里？”
“在——在天台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据我们所知，七月号的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去过天台。”
“我确实在天台啊！”
“左大佑啊！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七月号的晚上，你去了教堂东边的竹林，是也不是？”
“不是，七月号的晚上，我没有去竹林，萧鹏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左大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这正是无巧不成书啊！七月号的晚上，你们班有一个同学和女朋友约会，地点就在天台，他们很晚才离开那个凉亭，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左大佑一时无语。眼神开始漂移。
“左大佑，你怎么不说话了？把你的左手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所有眼睛都聚焦到左大佑的左手上。
房间里面只能听到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闷雷。
“除了我们这些穿制服的人，这么热的天气，一般人都穿短袖衬衫，你为什么穿长袖衬衫？是不是你的左手上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拿出来！”左向东将一个铮亮的手铐从包里面拿了出来，仍在桌上。
左大羽将手从裤口袋里面慢慢地抽了出来：“看吧！你们看吧！”左大佑突然显得有些激动。
大家目瞪口呆。
左大佑的左手上有个手指头——在小拇指的外侧凭空长出一个畸形的手指来。
“把衣袖——”左向东刚想说：“把袖捋起来。”
左大佑没有等左向东说完主动把袖捋了起来，“我就这么一点不能示人的缺陷，你们都不放过。”左大佑的脸上和眼睛里面掠过几许无奈、自卑和自哀的神情。
欧阳平看清楚了：左大佑的左手腕到肘关节处，有一条二十几公分长的伤疤——肉色、白色和黑色的皮错杂、纠缠、扭曲在一起——整个手臂只剩一点点好肉——挺吓人的。韩玲玲只看了一眼，就把头扭开了。
梅冬离开左大佑，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是我小时候烫伤的——被稀饭烫的。我最怕过夏天，从读初开始，我每年的夏天都穿长袖衬衫，除非在家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事没事，都会把这只手藏在裤口袋里面。眼不见，心不烦，别人看了不舒服，我自己更难受。我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从小就不顺，所以，我的自卑感比较强。”
这回轮到欧阳平和左向东无语了。
“这个回答，你们满意了吧！”
“七月……”
“你们不要再问了，我跟你们说了吧！但我有一个要求——是请求——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要求？”
“你们不能跟班主任和学校讲。”
“可以，只要不影响我们办案，我们可以答应你。”
“七月号的晚上，我——”
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两个教师摸样的人，拎着行李背着包，从门口走了过去，下楼去了，每个人的手上拿着一把雨伞。
“前天晚上，我在七里街派出所呆了一夜。”
“在七里街派出所呆了一夜——为什么？”
“能不能不要再问了？你们到派出所去一趟，只要能证实我和萧鹏的案没有关系，不就结了。”
“我们答应你不和班主任和学校说。但你为什么会在七里街派出所呆一夜，我们必须了解清楚。”
“好吧！我说。前天晚上，我心里面难受，就到龙蟠路的荆南小镇——就是一个小饭店，我喝了几瓶啤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女孩，问我想不想玩玩，我看她长得很漂亮，就稀里糊涂地跟她走了——你们不知道，梅冬她——她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一下失去——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请你说主要的。”
“大概是在十点钟左右，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把我们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几对男女。我如梦方醒，一看，原来在一家洗头房。”
“后来呢？”
“后来，一个警察问我在哪一个单位工作？我不能讲，如果让同学们知道了，我就身败名裂了，如果让班主任和学校知道了，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所以，我始终没有讲。”
“后来，他问我父母的姓名，我没有办法——只要不让学校知道，我父亲那里——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就把父亲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告诉他了，没想到，那个姓高的警察认识我父亲——他曾经在我父亲的手下干过。他让我在派出所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把我放了——连款都没有罚，就把我放了。”
询问结束以后，欧阳平让左向东和韩玲玲到七里街派出所了解情况。
两人找到了那位姓高的警察，对方证实，左大佑七月号的晚上，确实在他们那儿蹲了一夜。姓高的警察本来准备打电话给左大佑的父亲，但经不住左大佑苦苦哀求，就没有打。
左向东和韩玲玲还找到了那位小姐，此人证实，她和左大佑在一起的时间是从点半到十点半之间。
最后，他们去了一趟荆南小镇，店老板和伙计都证实，确实有一个穿长袖衬衫的小伙在他们的店里面喝闷酒，点多钟，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把他带走了。
左大佑的嫌疑被排除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不知道柳暗花明在何处？
左大佑将雨伞靠在门边上——地板上立刻出现了一摊水。
柳彬跟在左大佑的后面走进房间。
窗户前面放着一张椅；两张床之间放着一张桌，欧阳平他们坐在床上，韩玲玲坐在桌前面。
左大佑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同时将右腿翘在左腿上，脚趾头从拖鞋前面漏了出来，大概是在雨水里面泡得太久，脚趾头全白了。
“左大佑，七月号的晚上，你究竟在哪里？”
“在——在天台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据我们所知，七月号的晚上，你根本就没有去过天台。”
“我确实在天台啊！”
“左大佑啊！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七月号的晚上，你去了教堂东边的竹林，是也不是？”
“不是，七月号的晚上，我没有去竹林，萧鹏的死，和我没有一点关系。”
“那你究竟在什么地方？”
左大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这正是无巧不成书啊！七月号的晚上，你们班有一个同学和女朋友约会，地点就在天台，他们很晚才离开那个凉亭，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左大佑一时无语。眼神开始漂移。
“左大佑，你怎么不说话了？把你的左手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所有眼睛都聚焦到左大佑的左手上。
房间里面只能听到雨点打在窗户玻璃上的声音，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闷雷。
“除了我们这些穿制服的人，这么热的天气，一般人都穿短袖衬衫，你为什么穿长袖衬衫？是不是你的左手上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拿出来！”左向东将一个铮亮的手铐从包里面拿了出来，仍在桌上。
左大羽将手从裤口袋里面慢慢地抽了出来：“看吧！你们看吧！”左大佑突然显得有些激动。
大家目瞪口呆。
左大佑的左手上有个手指头——在小拇指的外侧凭空长出一个畸形的手指来。
“把衣袖——”左向东刚想说：“把袖捋起来。”
左大佑没有等左向东说完主动把袖捋了起来，“我就这么一点不能示人的缺陷，你们都不放过。”左大佑的脸上和眼睛里面掠过几许无奈、自卑和自哀的神情。
欧阳平看清楚了：左大佑的左手腕到肘关节处，有一条二十几公分长的伤疤——肉色、白色和黑色的皮错杂、纠缠、扭曲在一起——整个手臂只剩一点点好肉——挺吓人的。韩玲玲只看了一眼，就把头扭开了。
梅冬离开左大佑，恐怕也有这方面的因素。
“这是我小时候烫伤的——被稀饭烫的。我最怕过夏天，从读初开始，我每年的夏天都穿长袖衬衫，除非在家里，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事没事，都会把这只手藏在裤口袋里面。眼不见，心不烦，别人看了不舒服，我自己更难受。我是一个命运多舛的人，从小就不顺，所以，我的自卑感比较强。”
这回轮到欧阳平和左向东无语了。
“这个回答，你们满意了吧！”
“七月……”
“你们不要再问了，我跟你们说了吧！但我有一个要求——是请求——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什么要求？”
“你们不能跟班主任和学校讲。”
“可以，只要不影响我们办案，我们可以答应你。”
“七月号的晚上，我——”
走廊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不一会，两个教师摸样的人，拎着行李背着包，从门口走了过去，下楼去了，每个人的手上拿着一把雨伞。
“前天晚上，我在七里街派出所呆了一夜。”
“在七里街派出所呆了一夜——为什么？”
“能不能不要再问了？你们到派出所去一趟，只要能证实我和萧鹏的案没有关系，不就结了。”
“我们答应你不和班主任和学校说。但你为什么会在七里街派出所呆一夜，我们必须了解清楚。”
“好吧！我说。前天晚上，我心里面难受，就到龙蟠路的荆南小镇——就是一个小饭店，我喝了几瓶啤酒。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一个女孩，问我想不想玩玩，我看她长得很漂亮，就稀里糊涂地跟她走了——你们不知道，梅冬她——她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一下失去——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请你说主要的。”
“大概是在十点钟左右，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把我们带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几对男女。我如梦方醒，一看，原来在一家洗头房。”
“后来呢？”
“后来，一个警察问我在哪一个单位工作？我不能讲，如果让同学们知道了，我就身败名裂了，如果让班主任和学校知道了，我连毕业证都拿不到，所以，我始终没有讲。”
“后来，他问我父母的姓名，我没有办法——只要不让学校知道，我父亲那里——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就把父亲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告诉他了，没想到，那个姓高的警察认识我父亲——他曾经在我父亲的手下干过。他让我在派出所呆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把我放了——连款都没有罚，就把我放了。”
询问结束以后，欧阳平让左向东和韩玲玲到七里街派出所了解情况。
两人找到了那位姓高的警察，对方证实，左大佑七月号的晚上，确实在他们那儿蹲了一夜。姓高的警察本来准备打电话给左大佑的父亲，但经不住左大佑苦苦哀求，就没有打。
左向东和韩玲玲还找到了那位小姐，此人证实，她和左大佑在一起的时间是从点半到十点半之间。
最后，他们去了一趟荆南小镇，店老板和伙计都证实，确实有一个穿长袖衬衫的小伙在他们的店里面喝闷酒，点多钟，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孩把他带走了。
左大佑的嫌疑被排除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不知道柳暗花明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