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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药王毒经(下)

    时光回转至昨夜,夜空那轮圆月,让昭云想起远方的爹娘,一晃十年不知爹爹和娘亲都过的可好,将玉笛轻放在唇边,长的笛音纠缠着银白的月光,带着浓浓的思恋,紫砂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随风摇曳,好似随着笛音起舞一般,可爱的模样惹人怜爱。

    感到床上之人似乎睡得并不安稳,昭云便转身走到床边,见墨全身蜷成一团,不停颤抖,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于是伸出手探向他的额头,触手处却是一片冰凉,心下奇怪,马上伸出三指搭上墨的脉搏,吃惊不小。

    昭云眉头微蹙,正在思索间,不料床上的墨突然睁开双目,原本醉人的紫眸已是猩红一片,整个人不受控制一般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如同没有灵魂的玩偶,拼命地向昭云攻击,似乎只有杀戮和鲜血才能平息他的疯狂。还没回过神来的昭云完全凭借身体的本能反应躲过了攻击。

    看见墨此时的表现,她已经完全可以认定他的是蚀心蛊,了蚀心蛊的人平时与常人无异,无法诊断,只是每逢月圆之夜毒者便会毒发,成为杀人工具而无法自控,等到蛊虫完全吸干毒之人的心血之后,毒者则会变成完全由施蛊者控制的行尸走肉。

    此蛊也不知是鬼谷哪一代药王开发出来的,因其太过歹毒而成为禁药,传说曾今有人身此蛊竟在月圆之夜斩杀自己的父母妻儿,第二日醒来便崩溃自杀。昭云实在奇怪对墨下毒的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制出鬼谷已失传的禁药,正是这一分神,便让墨有机会近身攻来。

    昭云见墨操起木柜边她平日采药用的镰刀向自己砍来,便准备还击,谁想刚要出手,却见墨的眼角微微抽搐,眼神似乎有了变化,便急忙收手,不知为何她竟相信墨不会伤害自己。若是前世的自己,她决不会容许自己有如此不明智的行为,攻击者就是敌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看来自己是在这世外桃源呆得太久,开始变得有些仁慈了。

    只见墨伸出自己另一只手抓住握刀的手与之纠缠,好像自己和另一个自己打架一般,眉头深蹙,冷汗直流,因挣扎而万分痛苦。能在毒发之时醒过来的人,其心志之坚韧非常人所能及,昭云心暗暗赞叹,想了想现在是制服墨的最好时机,于是腾身快速接近墨,出手如电,用银针封住他的穴道,想让他安静下来。

    可让昭云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银针被墨体内乱窜的真气弹出,因为受到攻击让他变得更加狂躁,那一丝残存的意识已经无法让他阻止自己。

    放着森冷白光的刀锋向昭云劈来,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因为近身的缘故让昭云无法避开,就在昭云以为避无可避,自认倒霉准备挨这一刀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镰刀落地,一丝乌黑的秀发在半空孤单飘落。

    玄墨感觉自己在做一个很可怕的梦,就像很多年前一般,那次他将弯刀砍向嬷嬷,那个唯一疼爱他,给他温暖的善良老妇,而这一次他的刀尖则指向了云,他很害怕,却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脑海浮现出那弥漫在空的血花让他窒息,他拼命地阻止自己,只觉胸腔内翻江倒海,一股热浪涌向喉头,之后便被吸入黑色的漩涡,陷入无尽的黑暗之。

    昭云见墨口鲜血喷出,顿觉不妙,上前拖住他下坠的身躯,替他把脉,昭云心下大惊,这傻瓜竟然要自断心脉,立马用银针为他封穴,一时之间百感交集,她一直相信人性自私,任何人都会在二选一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为何要如此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越想越让昭云心烦,干脆不想,忽然窗外夜风轻轻拂过,清香满室,只见窗台上染上了墨的血的白莲花苞静静绽放,赤红若火焰的花蕊尤为醒目,给圣洁的白莲平添了几分妖娆,幽幽的清香似乎可以让人忘却一切烦恼。昭云看着墨的眼睛慢慢由猩红转为淡淡的紫色,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好似正享受着这风的芳香。

    白莲是天下至宝,可清心续命,但白莲一般是白瓣黄蕊,可这朵却是红蕊,昭云突然想起“药王毒经”上对蚀心蛊的解药叙述,在暗夜与破晓间绽放的“赤雪”。

    昭云始终不明白何为“赤雪”,现在看来这朵因鲜血浇灌而绽放的红蕊白莲应该就是书所记载的“赤雪”,也就是蚀心蛊的解药。想来墨这家伙也算是走运,只是拿这朵“赤雪”做药引若是被老头知道了,一定会抓狂,昭云想着就觉得有趣,不由的暗自笑起来。

    桃夭见昭云不知道在想什么露出一脸坏笑,心间毛毛的,便道:“狐狸,你家老头都没回来过?”昭云看向桃夭道:“怎么这样问?”

    桃夭白眼一翻道:“还不是你做的好事,婆婆最近到处追杀你家老头,想来你家老头是已经逃出谷去了,不过这跑的也太匆忙了吧,都没回来收拾收拾行装。”

    昭云想老头此时一定在某个地方躲着咒骂她,不由地心情大好,却不知此时在谷外凤羽与紫乌边境一带已是兵荒马乱,狼烟四起,而她的爹爹正身在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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