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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满月风波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时光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住它的脚步,人们也不会永远沉浸在悲伤之,那惊魂的一夜只会成为一些人封存在心底的回忆。这日是昭云满月的日,凌晨众人尚在酣梦之,府一片寂静,而此时睡眼朦胧的昭云正被嫣然抱到了府一处人烟稀少的院落,窝在嫣然怀的昭云微微抬头望向那匾额,上书“幽竹苑”三字,昭云不禁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字竟与国古代的隶书类似,这对昭云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自己至少不会沦为盲。

    幽竹苑是王府的禁地,已经废弃了数十年,据说经常闹鬼以至无人敢涉足此地,对昭云来说王府存在这样一个地方并不是什么稀奇事,侯门深院怎少得了藏污纳垢之地。不过她之所以知道这里完全是因为自己被困在这婴儿的身体里终日无所事事,平时也只能竖起耳朵听那些婢女婆们闲聊,从筛选自己所需的信息,而这个幽竹苑绝对是八卦经久不衰的话题,不管何种时代人们总是有强烈的猎奇心理。

    通过这一个月的观察,昭云了解到自己所处的国家叫凤羽,国姓轩辕,化习俗与国古代相似,应该属于华夏明的一支,父亲是当朝镇北王,手握重兵,前些时候邻国紫乌来袭,父亲奉皇命驻守边关,如今被困于边城白凡,这种情势造成目前南宫家内部不稳的状况,各股势力蠢蠢欲动。只是昭云有些不明白嫣然为什么要把她带到此处,从遇刺那晚的情况看嫣然定是娘的心腹,那誓死效忠守护的神情是骗不了人的,应该不会对她不利,但既然到了此处必是有所图谋吧。

    走进荒凉的院,只见光影一闪,一名老妇人便在嫣然前方飘然落定,昭云心暗暗吃惊,这鬼屋竟有如此高手,这样快的身手犹如鬼魅即使是自己前世最佳状态怕也不能匹敌,这应该就是传说的轻功吧,不禁对那老妇的身份有所怀疑。

    嫣然对那老妇人行了个礼随她一起踏入了里屋暗室,昭云看到小床上那个穿戴与自己一样的小娃娃心一片明了,暗道:今日满月宴,南宫家的宗亲都会前来,怕是不会太平吧,毕竟自己不是货真价实的世,一来,见过自己的人不多,加之一月大的孩五官尚未长开,找个男婴来抵挡一阵确实是好方法;再者,将孩藏在幽竹苑即便是有什么声音响动也不过是为鬼屋增添几笔神秘色彩罢了,我这王妃娘亲果然有几分手段。

    嫣然将提来的食盒交给老妇,然后将昭云轻轻放在床上,顺手抱起床上的男婴,对老妇嘱咐道:“哑婆婆,主将小世暂时交托于您,烦劳您照顾。”看了一眼怀的男婴,心想只要过了今日这大局便也定下了吧,定了定神便快步离开。看着嫣然离开的背影,昭云眯了眯眼陷入沉思:那男婴在嫣然怀并不闹腾,显然与嫣然十分熟稔,看来这婴孩在此处已久,娘亲这步偷龙转凤的棋绝不是应急所下而是早有准备,要是当晚真正的昭云没有出生,这步棋早就下了,怕也不用我来代替。

    昭云突然想起那晚娘的话竟有些为娘亲心疼,差一点就不得不与亲生骨肉分离,这是怎样的无奈,看来自己得快些长大,只有强者才能守护住心的那片柔软,慢慢地昭云终是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今日还很长呢。

    日正高悬,王府四处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前院大堂王妃正抱着孩坐在正位接受宗亲的礼物与祝福。南宫一族的先辈于凤羽建国有功,于是成为凤羽唯一的异姓王族。按照凤羽的分封法制爵位只传长嫡孙,其他支脉虽可享锦衣玉食却无权位,所以这次南宫傲被困于白凡城对偏房的二爷南宫荀来说无疑是大好的时机,只要南宫傲一去不回,而且又膝下无他便可能继承王位。

    此时南宫荀品着手瓷杯里的清茶思绪却已飞的老远,听闻世遇刺时他那叫一个心潮澎湃,只可惜传出的消息是只死了郡主,让他怎能接受,为此他没少暗骂刺客无能,不过据尊者所说当时情况并不能判断死的是郡主还是世,毕竟是龙凤胎。自己派出的眼线画眉前日来报说看见王妃在屋里拿着男婴的衣服哭泣,抱着小世叫月华,顾明月那女人一口咬定自己死了女儿,却有如此举动看来此事必有蹊跷,所以他便等到今日这满月宴前来发难,到时看这女人还有何种手段。此时轮到南宫荀向世献礼,于是放下手的茶盏,起身到堂向王妃行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王妃怀里的婴孩。

    顾明月微微一笑道:“小叔不必多礼”。作为世的叔父场面上的话自然还是要说些的:“望天佑世福寿安康,荀听闻王府前月遭了刺客,还好世逃过一劫,但此事却让荀耿耿于怀,幸而前些日荀得了普度寺方丈贯休大师所赠的兰池圣水,据说用其洗身可去一生灾祸,得佛光庇护,顾荀今日将这圣水作为庆贺世满月之礼”。顾明月道:“小叔有心了”。南宫荀赶紧答道:“荀只是做了应做之事罢了”,说罢眼光环视堂内众人道:“不如今日就让我等在此同为世诵经祝福,王妃亲自为世洗身如何?”周围众人皆应声附和。

    顾明月心早把南宫荀骂了千遍,凤羽对佛教极其推崇,宗亲长辈又都在场,自是拒绝不得,绕了这么大一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怕是祝福洗礼是假,验明正身是真。虽然心思百转千回,顾明月面上却未露半分。

    此时南宫荀见她似有犹豫更坚信自己心所想,进一步道:“莫非王妃信不过贯休大师所赠的圣水”。此时堂一片窃窃私语,顾明月见此情景莞尔一笑道:“便依小叔了”。当然当南宫荀看到在檀香木盆里洗澡的男婴时,那脸色由红转黑直到苍白,要多好看有多好看。而顾明月看着南宫荀如调色盘一般的精彩表情心下直呼痛快。这段小插曲过后,满月宴在觥筹交错的喧闹进行,热闹非凡。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夜的宁静带走了日间的喧嚣。顾明月倚在窗边举头望向那空明月,不知千里之外的那个人是否也正望着同一轮月亮,轻叹一声,拉回思绪。转身走到跪在房的侍女身边,温和道:“画眉,这次你做的很好。”侍女对着顾明月扣了一首,抬头望向她的眼睛坚定而明亮,道:“当初若不是王妃,奴婢的弟妹早不在这世上了,王妃大恩大德即使要画眉以性命相报也不足为过”。

    当年顾明月救了画眉失散多年的弟妹本是无心之举,而如今画眉报恩求仁得仁,也算是种善因得善果。见嫣然抱着昭云进了屋,顾明月微笑对画眉道:“我知你心意,你先下去吧,莫惹人怀疑。”画眉退下后,顾明月接过嫣然怀的昭云躺卧到贵妃椅上,爱怜道:“云儿今日可有想娘?”见着孩纯净的笑颜,更加高兴地逗弄。

    嫣然微微皱眉看着画眉离开的地方问道:“主为何让画眉给荀二爷带去那样的消息让他怀疑世?”顾明月状似无意道:“与其整日里防着那些人背后搞鬼不如一劳永逸绝了他们的念想。”嫣然会意道:“今日荀二爷之举直接为世正名,今后便再无人会对此有所怀疑了,只是主,如今世名分已定,王爷真能平安归来吗?”毕竟洛城与西北边的白凡相距甚远,远水救不了近火。

    顾明月从袖取出半枚铜制令符,握在手细细把玩,抬眼透过窗口望向遥远的南方,目光幽深道:“自然”。昭云望着娘手火红色花纹的令牌,从纹路上看应该是半块可与另外一半合为完整的图案,心随意动,昭云伸出肉肉的小手抓住令牌,使劲拉向自己,想看得仔细些。

    顾明月被孩的举动逗乐了,云儿与其他的孩不同极少哭闹,对别的孩都喜欢的玩具也显得漫不经心,这还是云儿第一次对什么物件这么感兴趣呢,于是道:“云儿,可是喜欢这火焰令?”似疑问却肯定的语气。听到娘亲的话,昭云手一顿,暗暗思量:火焰令即是南宫家的调兵印信,火焰令在手即兵权在握,兵权倒是很有分量的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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