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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公您风流倜傥,能被您看上,也是我们银瓶的福气。」见好就收,鸨妈妈转了一下话音,依旧笑吟吟。

    「老鸨过奖了。」司徒雪懒得与她废话,不禁有些敷衍的朝她扔去数张银票,「这是十万两,老鸨可要点仔细了。」

    「好好好!」满心欢喜的接过那些银票,深知人情世故的老鸨,亲热的把司徒雪往银瓶的方向推去,「我也不打扰你们了,快去吧。」说罢向正在发呆的银瓶眨了眨眼,招呼龟奴疏散大堂的人群,「各位爷儿,银瓶姑娘今晚已经有主儿了,我们冰月楼环肥燕瘦,各色美人都有,各位既然来了,就玩个痛快再走!」闻得此言,有人因为自愧不如出了冰月楼,有人立即转了目标抱住离他最近的美姑娘逗了起来。

    当家花魁银瓶的初夜就这么送出去了,有惋惜者、有望而兴叹者、有遗憾者,可这都是后话了……

    司徒雪在他人的注视一步一步走往高台,向那个在自己心目原本遥不可及的人走去,他能清楚的看见银瓶眼的失望与痛恨,和掩藏的……几乎让人无法发觉的鄙夷。

    看到她的目光,司徒雪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他的笑再也不若之前的吊儿郎当,也不若之前的潇洒风流,而是带了一丝阴霾暴虐的……噬人之色。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当司徒雪在她面前站定的时候,银瓶忍不住出言讥诮。

    银瓶还记得这个人在几天前说的话,口口声声说要得到她的心、说要爱她,可如今呢?司徒雪却以自己最不屑、最丑陋的方式,再次站在了她的眼前。

    「其实,我远远没有妳想象的清高。」司徒雪笑道:「当然,妳也不如我想象的骄傲。」司徒雪的一句话,让银瓶的心顿时有些微微刺痛起来。

    银瓶又想起今日这场可笑的闹剧,和傻傻期待战天到来的自己……如此懦弱的自己,居然还怀着最不可能实现的奢望,比司徒雪还要卑劣以及卑微。

    「既然,别人上妳也是上,我上妳也是上!」司徒雪看着她,说出更加不堪的语言,「既然妳不愿以正常的方式来接受我的感情,那么,我便把妳当作妓女!」

    他们的对话声音又小又快,别人只能看到他们的口型,而无法得知他们在说什么,看到这里,只能瞧见银瓶蓦地举起手来往司徒雪的方向而去,最后却被他握住手腕拉入怀里……看在不明真相的众人眼,只不过是银瓶的投怀送抱。

    司徒雪紧紧地抱住银瓶,感觉到这女伏在自己怀的纤瘦与温热,「妳想打我?可惜,妳今夜是我的人。」

    「你敢!」银瓶抬首,眼突然大雪封江,「你若敢碰我,我恨你一辈!」

    「那么,如果换了别人呢?」司徒雪幽幽开口,「如果今晚出最高价的人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呢?妳也依然可以对那个人……说出这样的话吗?」

    银瓶没有说话。

    「妳就是因为是我,妳觉得妳在我面前丢脸了,妳不愿意示弱,却又因为自己愚蠢的做法而无可奈何,银瓶,妳这是自欺欺人!」

    听着他严厉的质问,银瓶依然沉默。

    「就算是恨我也好,最起码,今晚,妳将会是我的。」不再和她废话,司徒雪拉住刚刚脱离他怀抱就要挣扎的银瓶,往后院的玲珑阁而去!

    出了大堂,或许是因为少了喧闹气氛的缘故,风吹在身上竟然有些冷。

    银瓶被司徒雪拖着,走得踉踉跄跄。而司徒雪却恍若未觉,绷着一张脸,脚下不停的走到玲珑阁后一脚踹开大门,把银瓶往地上狠狠一摔!

    银瓶被他摔倒在地上,十分狼狈的半趴着,她抬起头,看着关上房门的司徒雪,往日带着流气笑意的脸紧绷着,没有一丝表情。

    司徒雪站着没有动,看银瓶从地上爬起来站好,倔强的仰着脖颈与司徒雪对视,他眼里燃烧着铺天盖地一般的怒火与……欲火!

    「你……」气氛诡异的僵持着,银瓶不耐烦的才吐出一个字,就见司徒雪彷佛被人惊动的猎豹一般向她扑来!她当即警觉的后退数步,却仍是快不过司徒雪,被他牢牢地按倒在桌沿上。

    司徒雪看着被自己扑倒的人,似乎要将她从里到外仔细的审视一遍!精致的眉眼、修长的脖颈、诱人的锁骨,以及在蓝色领口之下,若隐若现的**,到了这时连司徒雪也不得不承认,银瓶的确有做花魁的本钱。

    察觉到司徒雪视线的变化,银瓶不禁有些心惊,在冰月楼,她见过太多对她有所图谋的人,却从没有一个人像司徒雪这样,让她如此羞窘又恐惧。

    将她的挣扎和不甘尽收眼底,司徒雪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从束缚着她的手臂上抽离,覆上玲珑有致的身躯!丝滑的触感,那件长裙用得是最上等的衣料……眷恋的手指一寸一寸的抚过她的身躯,透过薄薄的衣料,将自己的热度烙印在银瓶身上。

    「放开我!」在他的手指即将从领口往她的胸摸下去时,陌生的碰触让银瓶忍无可忍的大喝,她用力挣扎,踢、踹、咬,却无法动摇伏在她身上的司徒雪分毫,「放开我、放开我!司徒雪你听到没有?」

    「放开?」司徒雪冷笑,一把扯烂她的衣服,鲜红的肚兜被他扯得歪了大半,雪白的**曝露在空气之,顶端的粉红色是未经人采摘的蓓蕾,正羞涩的挺立着,彷佛在期待更多的抚摸,「若现在的情形换做是战天和妳,妳就不会大声喊着要我『放开妳』了吧?」

    战天,每次想起、提起这个名字,司徒雪便多一分恼恨。

    那个人到底有什么好?论年纪,司徒雪虽没有战天岁数大,但学识阅历和人情世故,他不会比他差;论武功,他司徒雪虽以轻功独步天下,但若认真打起来,在江湖也能排得上前十名;论感情,虽然他曾经不把感情当回事,但总比成过亲又死了老婆的战天好得多!

    可是他却偏偏输给了他!太多的嫉妒和不甘,让司徒雪的动作变得有些粗暴起来。

    他撕扯着银瓶的衣物,无视她的愤恨、她的委屈、她隐忍的泪水,狠狠地、带着发泄一般的心情,让她在自己眼前完全**,看着她雪白的**,修长而匀称,彷佛是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他膜拜一般轻吻着她的脸,从额头、到眼睛、到鼻尖……探索的嘴唇在终于触到她的柔软时再也按耐不住,趁她呼喊的空档,灵舌窜入她的口,与她的丁香小舌玩起追逐嬉戏。

    「呜……」银瓶被他吻得快要喘不过气,却又挣脱不得,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司徒雪的脸,想到战天的拒绝和司徒雪的恶劣及羞辱,带着几近泄愤的心情狠狠阖上牙关!

    察觉到她想法的司徒雪并没有退出,反而越加激烈的与她纠缠,银瓶的牙关阖上,剧烈的疼痛从舌尖传来,司徒雪依然不愿退出。

    血混着唾液从他们的下颌滑下,被血腥味和他的热情双重刺激的银瓶,不禁有些意识模糊起来。

    刚才那一下,她真的打算咬断司徒雪的舌头的,可是,看到他紧拧的眉峰,和掩藏在长长睫毛之下包含痛苦与挣扎的眼睛,让她在最后一刻放松了力道……

    ……

    「我爱妳!」激 情过后,司徒雪把虚脱的银瓶抱到床上,搂着她入睡,「银瓶,战天无法给妳未来,但我可以。」银瓶闭上双眼,聆听着身边人低沉的嗓音,她已经累到没有力气说话。

    「战天无法给妳幸福,但我可以。」司徒雪闭上双目,彷佛宣誓一般继续道:「战天无法给妳的,我司徒雪……都可以给妳。」

    充满**气息的玲珑阁内,红烛还在燃烧,司徒雪拥着怀里纤细的人儿,问得卑微至极:「所以银瓶,爱我好不好?」

    可是,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粉色的纱帐里,只有那个占据了自己所有心神的女,逐渐平缓的呼吸。

    而他只是看着她,一夜未眠。

    司徒雪是习武之人,感觉往往比普通人敏锐,当东方升起鱼肚白之时,一直被他紧抱在怀的银瓶微微动了动,他不动声色的睁开眼,看她掀被起身,**的身曝露在眼前,上面还遗留着他们昨日欢爱的痕迹。

    「去哪儿?」被眼前的「美景」所诱惑,司徒雪眼神一暗,伸手揽过她的腰,将正准备穿衣的银瓶捞入怀。

    「司徒公,请放开。」银瓶表情不变,垂眸斜睨着他,瞳是极致的清冷与淡漠,似乎要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扩大到天涯海角。

    「一夜夫妻百夜恩,银瓶姑娘何必对我这般生疏?」司徒雪闻言一笑,被她明显想撇清关系的态度惹恼,连语气都不禁尖锐了三分。

    「司徒公莫忘了。」银瓶挪开他的手,冷笑道:「我与你,只是妓女与恩客的关系。」面无表情的说出「妓女」这两个字,银瓶握紧小手,努力维持住冷漠的表情,「你用十万两买下银瓶的初夜,如今良宵已过,请恕银瓶不相留了!」

    一句话,逐客令的意思昭然若揭。

    想起昨日荒唐的一夜,和因为自己的愚蠢引发的所有事件,让银瓶恨不得找根柱一头撞死!战天、战天,每当想起这个男人,就会让她变得冲动和愚蠢!

    「为了他,妳非要这样作贱自己?」司徒雪瞇起眼,蓦然起身下床捉住银瓶的手腕,逼她直视自己,「既然妳一心当自己是妓女,那我有的是银!用钱,是不是就可以买下妳的一切?」昨日的一切还在他的脑盘旋,他曾亲眼看着她在他的身下沉沦,明明可以改变,明明她可以逃出战天那个牢笼,为什么银瓶却总是要钻牛角尖?

    银瓶面色惨白,嘴唇颤抖着说不话来。

    「我可以买下妳,爱妳时就对妳好,不爱妳时就把妳送给别人。」司徒雪一字一顿的说,让自己锋利尖锐的语言削尽银瓶脸上的最后一分血色,「年华总会老去,青春的美貌也将布满皱纹,妳会遭人厌弃,甚至被人看不起,一辈都要伴随着『妓女、荡妇』的恶名,即使这样妳也……」

    「不要再说了!」银瓶蓦地打断了他的话,闭着眼睛大吼,「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我委曲求全只为他能看我一眼,几年辛苦的等待,可是我都得到了什么?」

    「银瓶……」司徒雪欲言又止。

    「我得到的是他一直的漠视和逃避!就连我有心糟蹋自己的身体他也不曾出现!当我向鸨妈妈提出要开苞时,你知道我的心情吗?你又知道我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那群男人用淫邪的眸光报价时我的心情吗?」银瓶又急又快的说完,眼泪也随之而下,「他宁愿为我赎身却不愿意娶我,只因我银瓶是个『妓女』?我清高自傲、满腹才华,只因为是妓女,他就嫌弃我不要我?」

    「不是的!」听到这里,司徒雪蓦然出声打断她,「如果战天真的这么想,以他在江湖上的名声又何必来到青楼玷污自己的名声?如果真是这样,他又怎么会一时忘记亡妻对妳提出赎身之说?银瓶妳聪明一世,竟连他眼的眷恋都看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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