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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公子自述之三入京赶考

    我跟蝶儿就在不知不觉情根深种,两人谁都把对方放在首位。倘若我一直陪伴在她身边或先结婚再进京赶考,会少了很多遗憾。

    我带着蝶儿的殷切目光离开了洛阳前往汴京,她只是在远远地看着我,不敢被我的爹娘知道她来宋我,没有想到这样的目光却成了永远的回忆。

    同行的师兄弟,有两个比我年长,有一个跟我同年。四个人带着四个小厮前往京城去了,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惬意。

    “和弟,夫看重你,你这次怎么也要给我们争口气个前三甲。”大师兄宋良打趣着我,我含糊带过,不敢跟他们透露,我不能前三甲,只能个三甲外,做个士就好。

    “和哥哥总是比我们厉害,想来个前三甲是没有问题的,到时候,风风光光的迎娶新娘,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夜,人生三境界得了两,真是妙哉。”师弟高桥津津有味地说着,我心里只能苦笑。

    “和弟,一说到举之事,你怎么闷闷不乐?”二师兄江水流看到了我的情绪不对,赶紧关心地问道,转而提出自己的见解,“是不是担心自己不能够发挥出正常水平?这个不用担心,你一定可以发挥正常水平的。”

    “我没事,谢谢二师兄。”我只会称呼他为二师兄,叫他“江哥”“水哥”“流哥”都不会很好听,他也不喜欢我们这么叫他。

    “肯定是担心你那个小娘了,和弟,想不到你会主动跟那个女孩见面,不怕叔父知道了责备?也不怕那女的父母瞧见了难为情,真是厉害。”宋良又开始打趣我了,他这个人,家里有的是钱,京城又有一个当官的舅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生活得很潇洒。

    “大哥就不要取笑了。”我不喜欢江水流总是拿蝶儿说事,在我心里,她是不容别人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人贬低的。

    “呦!还懂得保护你未来娘,说不得了。”江水流诧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否则错过了城镇关城门的时间,只能夜宿破庙。”宋良看了看我们,步不由自主加快。

    “二哥,为什么我们不雇佣马车呢?这样走下去走到猴年马月啊!”高桥不乐意了,他今年才十三岁,由于学业优秀,夫特意保荐他进京参加考试,说起我们几个,经历了大大小小的考试,好不容易才有资格进京赶考,其的心酸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马车赶路要绕过前面的两座山,其经过小城镇,需要三天的车程,加上到卞梁起码要兜一个大圈。而我们只要攀过那座山,赶到山那边的城镇买马车,路程缩短了不少。”江水流不愧是经常去京城的,这些路线摸得这么透彻。

    “可是,那山……”高桥看了看那挺拔的山峰,心里别提多丧气了!也难怪,他家历代经营瓷器,生意兴隆,人丁兴旺,从小娇生惯养惯了!

    “收起你公气势,好好走你的路吧!”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小孩就是容易胆怯,却不知道后来,这话倒成了他们取笑我的日常用语。

    这座山我们爬了差不多一天,到那边山脚下的时候,我实在走不动了,斜靠在陈平的肩膀上直喘气。

    “收起你的公气势,好好走路吧!”高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我张着嘴巴看他,活学活用?

    “江公,休息一会吧!我家少爷还没曾走过这么远的路。”陈平把我扶在地上坐下,跑去跟停下来看着我们的前面四人。

    “哈哈!收起你学的骄傲,好好走路吧!”江水留摇摇头,收起折扇指着我,宋良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陈平,过来扶本少爷。”我冲着陈平一喊,他只能跑过来扶我走。

    这段路程注定是一个伤心的过程,我们走到一个名为“玉田”镇的地方,城门关了!我成了首当其冲的罪魁祸首。

    “我们今晚住破庙吧!”高桥沮丧地看着城门自语,他的小厮立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

    “走,我带你们去挤破庙。”江水流不愧是年长者,知道得特别多。

    有一个破庙,不出奇,出奇的是这个破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学?他们以最平常的眼神看着我们。

    八个人挤在角落里,连伸手的地方都没有。

    “各位仁兄也碰巧遇上城门关闭?”高桥询问。

    “城镇里的客栈比平常贵上三倍,岂是我辈可以负担?”有个人义愤填膺地说。

    “怎么会这样?朝廷不是不许苛刻学吗?”高桥不明白,我们却知道,哪个时候,作奸犯科的大有人在,防不胜防。

    “你们怎么不说话?”高桥等了很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再次开口。

    “桥弟,你还小,以后会明白的。”宋良把手的干粮递给他。

    “谢谢二哥。”高桥接过来就啃起来,陈平跟其他小厮开始拿干粮。

    八个人,几十双眼睛盯着真的不好受,看得出来,他们已经饿了很久肚了!我们互相看了一眼,只好吩咐小厮们把干粮分给他们。

    干粮分完后,大家突然间就变友好了!还商量着怎么样去卞京。

    一路上,我们买的马车每辆捎上几个人,好不自在,好不容易来到卞梁。

    “我带你们去我舅舅家吧!”江水流走下来后,给我们使了一下眼色,我们点头,跟他们寒暄一会,直奔杨府。

    “梁兄……”江水流不停地叫前面走着的一个少年。

    “有事?”少年回过头来,我们都被他的眼神吓坏了,那么冷咧,仿佛要把人冻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视。

    “没……事。”江水流讪笑。

    “……”他没有回答,只是回头离开了。

    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冥冥有注定,我见了他,我最恨的人。

    梁书仁,五年之后,我恨不得把他杀了!

    “大哥认识他?他是谁?”宋良主动问。

    “我舅舅家就在梁府的隔壁,小时候就认识他了,不怎么熟悉。”江水流带过就好。

    杨府很大,杨夫人招待我们,杨大人出门办事,半个月后回来。

    躺在床上,我百感交集,没想到,来了一趟京城,要去了半条命,以后怎么保护蝶儿?腾地坐起来,我要跟江大哥学习拳脚功夫。

    “你要学武?”江大哥怀疑地看着我,在我反复说明真的之后,他勉强答应。

    离秋试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们三个想着怎么高,我想着怎么争个体面又没实权的士,士除了发表一点意见,什么权力都没有。

    一个月里,我无数次听到隔壁梁府有人在吹笛,声音悲凉又不大声,难怪问他们,他们说没听到。从杨夫人口得知,这个梁公如今没有了双亲,独自一人撑着诺大的梁家产业也挺不容易,他才十八岁,我很同情他。

    那天晚上,我本来想安慰他一下,顺便结交他这个朋友。听到笛声的时候,我走到墙边,翻墙,刚抬了个头,脖就被卡住了!

    “你是谁?想干什么?”冷冷的声音让我忘了掉下去,“说。”我一哆嗦,手就松开了,没有想到,他把我甩到了院里,疼得我。

    “我是进京赶考的洛阳陈安和,刚才听到公吹笛,一时兴致,想跟公切磋一下。”我好言好语,说真的,我不怕他。

    “你是洛阳人士,可曾听过林风?”他缓和了语气,后面是咬牙切齿,不知道他怎么会恨林老爷。

    “林老爷,洛阳数一数二的商贾,当然认识,他是个温和的前辈,梁公认识他?”我试探性地问。

    “温和?哈哈……”他不知道为什么大笑,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他开口了,“这就是他给你们的感觉,我迟早要揭穿他伪善的面具。”回头看了我一眼,又挥手,我飞回了杨府。

    “啊……”我尖叫。

    “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和弟,你的觉悟好高。”江水流恰巧从窗里看到我飞回来的身影,出来酸溜溜地对着地上的我说完继续关门,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秋试那天,我们去的时候没有说话,回来的时候搭拉着脑袋也没有说话。

    他们是担心自己考不好,我那是累的,想太多了,能不累吗?

    等揭榜单要一个月,又是漫长的一个月,我们只好到京城结识朋友。

    揭榜单那天,我们去到那边,看到人满为患,每个人都探着头挤进去,我们在人海外徘徊,他们是担心没有名,我是担心名太前。

    “十三”会不会是个好数字,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在三甲外。

    “我二十……”高桥拉着我的手就是狠狠一掐,疼得我,“二哥三十,大哥四十八,太好了,三哥你十三,我们都是士了!”

    我写信回家告诉父母这一喜讯,并强调年前一定回去,我想着明年春天就把蝶儿娶回家,士夫人,很体面的名号。

    本来我是想写封信给蝶儿的,只是不知道她认不认得字,想来是认得的,“祝君平安”四个字写得很好,无意,我摸摸荷包,心里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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