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利息和本金
王皋螺旋劲一出，昊便看出了蹊跷！
筋拓武者，速度和力量相差不大，孰强孰弱，最关键的便是武技的掌握程度。
以螺旋破螺旋，这是吴寒的说法，昊深信不疑，但是其，又有一个重点，吴寒没有明说，似是在考校昊的悟性，但昊却在当时便想到了。
那便是螺旋的方向！左旋还是右旋，破解起来并不相同。若是敌人用左旋的螺旋劲攻击昊，昊傻乎乎地用左旋去破。两股劲道相合，加速旋转，攻击一方的螺旋劲威力，将更加强大！
所以昊之所以等王皋先出手，便是要看清这点。
只见王皋双爪之间气劲急速旋转，左爪是左旋螺旋劲，右爪是右旋螺旋劲。双爪齐出之下，左右各不相同。
得知了这点，昊便心有了计较。
昊全身“铮”地一声，肌腱发出金铁之音，然后腰背胯腿四个部位每一分力量，都被拧在一处！
昊侧身一拧，让过双爪，右手出手刀，一刀劈在了王皋左手手腕之上。
王皋左手随之一振一摆，却是撞在了自己右爪之上，两股螺旋劲刚一接触，气劲碰撞之下，便左右弹开。王皋螺旋劲苦练多年，刚刚掌握不久，却是不能收发自如。这一弹之下，双手便不由自主地向身体两边荡去，路空门大开。
又是一声“铮”地清响，昊后退一步反向转身，让开了王皋左手三尺长的螺旋气劲，又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右手化刀为指，一指便印向王皋胸口。
昊食指、指伸出，食指荡出一道左旋气劲，指又是荡出一道左旋气劲。两股气劲在双指之间合二为一，立时化为一道螺旋气劲！
昊的螺旋劲，初学乍练，并不娴熟。因此集全身之力，也不过荡出两道螺旋气劲，在威力上，与王皋双手十指荡出的螺旋气劲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昊却明白，螺旋劲，关键不在杀伤面积，而是在一个“钻”字。气劲越细，便越难缠。王皋那种螺旋劲，看似强大，却未能把握住螺旋劲的特性。
昊这一指荡出，王皋便变了脸色。此时他刚刚控制住自己的双臂，却哪里还来得及回救自己胸前？连忙双腿发力，向后退去。
王皋一进一退的节奏掌握，妙到颠毫，不亏为老牌筋拓强手，但是昊一招得势，却又如何会放弃此次良机。王皋退却，他便逼近！
两人同为筋拓境，王皋参悟了不少武技，习得了藏书阁之内的身法，速度自然极快。而昊虽然没有习得身法，但是他的筋拓破境大异常人，爆发力也强于一般筋拓武者，在加之王皋后退，昊前冲，两人这一退一进，速度上居然不相上下。
十丈见方的擂台，一瞬即过。王皋退出几步，便已经退无可退！
此时此刻，被昊一招之间便逼得万分狼狈的王皋，早就将师父“小胜即可”的叮嘱抛在了脑后。眼看自己即将被打落擂台，王皋双目凶光暴涨！
他的双手在几步退却之间，已经恢复了控制，双爪往昊身体两侧一合！
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他固然会被昊一指打落擂台，但是昊也将被他的双爪螺旋劲击，横死当场！
他在赌昊不敢如此交换，必然会退！
但是昊没退！
不仅没退，昊的身前冲的愈发迅疾！在速度上，他方才还留了余力！
所以那两枚手指在王皋双爪击昊之前，便按在了王皋的前胸之上！
螺旋劲被埋入王皋胸前肌肉，只听“啪啪”连响，王皋的胸前的肌肉、肌腱被立刻绞断，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胸前肌肉被绞断，王皋双手原本的内合动作，便立刻失去力道，螺旋劲也无法使出。昊此时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握住了王皋的手腕！
此时，王皋已经被昊逼出了擂台边缘，身临空，却被昊拉住手腕，就这么悬在了擂台边缘。
“刚才这些，是利息。”昊拉着王皋的双手，淡淡说道，“现在，是本金。”
说完，昊双手一抖，只听“嘣”地一身响，王皋原本微微弯曲的双臂，立时绵软松弛下来。
王皋的双臂骨骼，被昊一抖而散，全部脱臼！
随后昊一松手，王皋便双脚落地，落在了擂台之外的地面上，双臂绵软地搭在身侧，脸色青灰一片。
王皋双腿微微颤抖，艰涩抬头，却见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王皋一时之间万念俱灰，垂下头来，却是连直视昊的勇气也失去。
台下数千弟，也好似对这一幕不敢置信，一个个瞠目结舌，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
昊胜！”二执事一声清啸打破沉寂，然后火速站起，一个闪身便来到王皋之前，一掌便搭在王皋胸口。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从二执事的掌间喷吐而出，替王皋稳住伤势。
一边做着这些，二执事像用看怪物的眼光仰头看着台上的皋，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说道：“你去歇息一阵，准备参加决赛。”
昊微微一笑，对二执事一拱手，随后便拔地而起，跃上了吴寒和李末所在的包厢看台。
昊窜进包厢，吴寒却皱了皱眉头，说道：“跳得如此勉强，回头去藏书阁挑一本身法，好好练练。”
昊见吴寒虽然强装严肃，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按耐不住的喜意，心一阵暗笑，拱手道：“是，师尊。不过，师尊，以您的武道修为，教导我么身法应该绰绰有余吧，何必还要让我去藏书阁？”
吴寒摇头道：“我虽然会的身法不少，但未必适合你。藏书阁之内的武技身法浩如烟海，若是你运气不错，应该会找到更适合你的武技身法。如果你和李末运气不佳，找不到更合适的，我再教你们我会的。”
昊这才明白了藏书阁的重要性，点了点头。
跟师父打完招呼，昊找起了李末。却见这个八尺雄壮少年此时正仰面朝天，异常光棍地在包厢的地上躺着，呼噜震天响。
“师兄怎么样了？”昊见李末居然会睡得香甜，心奇怪。
吴寒苦笑摇头：“这小在台上装得似模似样，一到这里便现了原型，直接晕睡过去了。”
昊问道：“他的伤没事吧？”
吴寒说道：“不碍事，骨头我已经动手接好，回去躺上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哦。”昊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吴寒斟酌了一阵，这才勉强说道：“方才……打得不错。螺旋劲破得还算巧妙，有那么几分为师当年的风采。”
昊笑道：“那是师尊教导有方。”
吴寒脸上微有得色，不过马上便神色一敛，问道：“你确信要参加决赛？”
昊被问得莫名其妙，反问道：“有何不可？”
吴寒不置可否，只是一指窗外，说道：“那你看看吧。”
昊被说的好奇心大起，便来到窗口，往擂台上一看。
此时的演武场擂台，正在举行第二场半决赛。
场内的两个弟，一个看上去人入年，身形雄壮，想来也是外门的护法之一。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摸样俊俏的青年。
这青年身穿一件青色长袍，手持一杆碧玉洞箫，长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单论模样，虽然比吴寒要逊色一些，却跟昊相差无几，也是个俊俏风流的人物。
只见那年男往台上一站，却是苦笑连连。还没等交手，年男一拱手，说道：“陈师弟，我认输。”
陈姓青年也是一拱手，微笑道：“承让。”
“看出什么来了么？”吴寒站道到昊身边，不咸不淡地问道。
昊不由翻起了白眼，这能看出什么来？
“弟驽钝。”昊无力地回道。
“陈逸之，二十一岁，比你早五年入门。五执事的亲传弟，在外门弟之，一身实力可跻身前五。他在筋拓境的时间，虽然和王皋差不多，但是两人的战力，却天差地远。因为他研习的，是听潮萧决。这套武技，不仅招式绝妙，在外门武技之位列前茅，而且还有神魂攻击的特效。”吴寒淡淡的声音传来。
“仅是如此么？”昊问道。
吴寒说道：“自然不仅如此。他的神魂，比常人强悍许多。以后的武道修行，前途不可限量。他的境界也是一只脚跨入了骨鸣，门主曾说，一旦他能破入骨鸣境，便会跟当年的我一样，直接破格提拔为内门真传弟。”
昊听了心一惊，问道：“他这种人，参加外门的境界考核做什么？”
吴寒微微一顿，却是说道：“也许是想证明什么，堵住之口吧。像他即将得到破格提拔的弟，身上的压力其实远比旁人要大。”
吴寒说这段话时，好似深有同感，语气颇为沉重。
昊看了看自己这位行事古怪，身份神秘的师尊，欲言又止。
吴寒很快便从异样的情绪之清醒过来，微微叹一口气，问道：“如此，你还要参加决赛么？依我看，亚军其实也不错，藏书阁的阅读权限比起冠军差不太多。”
昊笑了：“师尊，这世上只有被打死的武者，哪有被吓死的武者？您就别激将了，我心有数。”
吴寒也笑了：“倒是瞒不过你。小心一些。”
“嗯。”昊笑容一敛，沉声应下。
筋拓武者，速度和力量相差不大，孰强孰弱，最关键的便是武技的掌握程度。
以螺旋破螺旋，这是吴寒的说法，昊深信不疑，但是其，又有一个重点，吴寒没有明说，似是在考校昊的悟性，但昊却在当时便想到了。
那便是螺旋的方向！左旋还是右旋，破解起来并不相同。若是敌人用左旋的螺旋劲攻击昊，昊傻乎乎地用左旋去破。两股劲道相合，加速旋转，攻击一方的螺旋劲威力，将更加强大！
所以昊之所以等王皋先出手，便是要看清这点。
只见王皋双爪之间气劲急速旋转，左爪是左旋螺旋劲，右爪是右旋螺旋劲。双爪齐出之下，左右各不相同。
得知了这点，昊便心有了计较。
昊全身“铮”地一声，肌腱发出金铁之音，然后腰背胯腿四个部位每一分力量，都被拧在一处！
昊侧身一拧，让过双爪，右手出手刀，一刀劈在了王皋左手手腕之上。
王皋左手随之一振一摆，却是撞在了自己右爪之上，两股螺旋劲刚一接触，气劲碰撞之下，便左右弹开。王皋螺旋劲苦练多年，刚刚掌握不久，却是不能收发自如。这一弹之下，双手便不由自主地向身体两边荡去，路空门大开。
又是一声“铮”地清响，昊后退一步反向转身，让开了王皋左手三尺长的螺旋气劲，又转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右手化刀为指，一指便印向王皋胸口。
昊食指、指伸出，食指荡出一道左旋气劲，指又是荡出一道左旋气劲。两股气劲在双指之间合二为一，立时化为一道螺旋气劲！
昊的螺旋劲，初学乍练，并不娴熟。因此集全身之力，也不过荡出两道螺旋气劲，在威力上，与王皋双手十指荡出的螺旋气劲不可同日而语。
但是昊却明白，螺旋劲，关键不在杀伤面积，而是在一个“钻”字。气劲越细，便越难缠。王皋那种螺旋劲，看似强大，却未能把握住螺旋劲的特性。
昊这一指荡出，王皋便变了脸色。此时他刚刚控制住自己的双臂，却哪里还来得及回救自己胸前？连忙双腿发力，向后退去。
王皋一进一退的节奏掌握，妙到颠毫，不亏为老牌筋拓强手，但是昊一招得势，却又如何会放弃此次良机。王皋退却，他便逼近！
两人同为筋拓境，王皋参悟了不少武技，习得了藏书阁之内的身法，速度自然极快。而昊虽然没有习得身法，但是他的筋拓破境大异常人，爆发力也强于一般筋拓武者，在加之王皋后退，昊前冲，两人这一退一进，速度上居然不相上下。
十丈见方的擂台，一瞬即过。王皋退出几步，便已经退无可退！
此时此刻，被昊一招之间便逼得万分狼狈的王皋，早就将师父“小胜即可”的叮嘱抛在了脑后。眼看自己即将被打落擂台，王皋双目凶光暴涨！
他的双手在几步退却之间，已经恢复了控制，双爪往昊身体两侧一合！
这是一招同归于尽的打法，他固然会被昊一指打落擂台，但是昊也将被他的双爪螺旋劲击，横死当场！
他在赌昊不敢如此交换，必然会退！
但是昊没退！
不仅没退，昊的身前冲的愈发迅疾！在速度上，他方才还留了余力！
所以那两枚手指在王皋双爪击昊之前，便按在了王皋的前胸之上！
螺旋劲被埋入王皋胸前肌肉，只听“啪啪”连响，王皋的胸前的肌肉、肌腱被立刻绞断，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多少根！
胸前肌肉被绞断，王皋双手原本的内合动作，便立刻失去力道，螺旋劲也无法使出。昊此时左右双手探出，分别握住了王皋的手腕！
此时，王皋已经被昊逼出了擂台边缘，身临空，却被昊拉住手腕，就这么悬在了擂台边缘。
“刚才这些，是利息。”昊拉着王皋的双手，淡淡说道，“现在，是本金。”
说完，昊双手一抖，只听“嘣”地一身响，王皋原本微微弯曲的双臂，立时绵软松弛下来。
王皋的双臂骨骼，被昊一抖而散，全部脱臼！
随后昊一松手，王皋便双脚落地，落在了擂台之外的地面上，双臂绵软地搭在身侧，脸色青灰一片。
王皋双腿微微颤抖，艰涩抬头，却见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王皋一时之间万念俱灰，垂下头来，却是连直视昊的勇气也失去。
台下数千弟，也好似对这一幕不敢置信，一个个瞠目结舌，全场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
昊胜！”二执事一声清啸打破沉寂，然后火速站起，一个闪身便来到王皋之前，一掌便搭在王皋胸口。源源不断的天地元气，从二执事的掌间喷吐而出，替王皋稳住伤势。
一边做着这些，二执事像用看怪物的眼光仰头看着台上的皋，咽了一口唾沫，这才说道：“你去歇息一阵，准备参加决赛。”
昊微微一笑，对二执事一拱手，随后便拔地而起，跃上了吴寒和李末所在的包厢看台。
昊窜进包厢，吴寒却皱了皱眉头，说道：“跳得如此勉强，回头去藏书阁挑一本身法，好好练练。”
昊见吴寒虽然强装严肃，但是眉宇之间却有一股按耐不住的喜意，心一阵暗笑，拱手道：“是，师尊。不过，师尊，以您的武道修为，教导我么身法应该绰绰有余吧，何必还要让我去藏书阁？”
吴寒摇头道：“我虽然会的身法不少，但未必适合你。藏书阁之内的武技身法浩如烟海，若是你运气不错，应该会找到更适合你的武技身法。如果你和李末运气不佳，找不到更合适的，我再教你们我会的。”
昊这才明白了藏书阁的重要性，点了点头。
跟师父打完招呼，昊找起了李末。却见这个八尺雄壮少年此时正仰面朝天，异常光棍地在包厢的地上躺着，呼噜震天响。
“师兄怎么样了？”昊见李末居然会睡得香甜，心奇怪。
吴寒苦笑摇头：“这小在台上装得似模似样，一到这里便现了原型，直接晕睡过去了。”
昊问道：“他的伤没事吧？”
吴寒说道：“不碍事，骨头我已经动手接好，回去躺上三个月，也就差不多了。”
“哦。”昊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吴寒斟酌了一阵，这才勉强说道：“方才……打得不错。螺旋劲破得还算巧妙，有那么几分为师当年的风采。”
昊笑道：“那是师尊教导有方。”
吴寒脸上微有得色，不过马上便神色一敛，问道：“你确信要参加决赛？”
昊被问得莫名其妙，反问道：“有何不可？”
吴寒不置可否，只是一指窗外，说道：“那你看看吧。”
昊被说的好奇心大起，便来到窗口，往擂台上一看。
此时的演武场擂台，正在举行第二场半决赛。
场内的两个弟，一个看上去人入年，身形雄壮，想来也是外门的护法之一。而另外一个，却是一个摸样俊俏的青年。
这青年身穿一件青色长袍，手持一杆碧玉洞箫，长得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单论模样，虽然比吴寒要逊色一些，却跟昊相差无几，也是个俊俏风流的人物。
只见那年男往台上一站，却是苦笑连连。还没等交手，年男一拱手，说道：“陈师弟，我认输。”
陈姓青年也是一拱手，微笑道：“承让。”
“看出什么来了么？”吴寒站道到昊身边，不咸不淡地问道。
昊不由翻起了白眼，这能看出什么来？
“弟驽钝。”昊无力地回道。
“陈逸之，二十一岁，比你早五年入门。五执事的亲传弟，在外门弟之，一身实力可跻身前五。他在筋拓境的时间，虽然和王皋差不多，但是两人的战力，却天差地远。因为他研习的，是听潮萧决。这套武技，不仅招式绝妙，在外门武技之位列前茅，而且还有神魂攻击的特效。”吴寒淡淡的声音传来。
“仅是如此么？”昊问道。
吴寒说道：“自然不仅如此。他的神魂，比常人强悍许多。以后的武道修行，前途不可限量。他的境界也是一只脚跨入了骨鸣，门主曾说，一旦他能破入骨鸣境，便会跟当年的我一样，直接破格提拔为内门真传弟。”
昊听了心一惊，问道：“他这种人，参加外门的境界考核做什么？”
吴寒微微一顿，却是说道：“也许是想证明什么，堵住之口吧。像他即将得到破格提拔的弟，身上的压力其实远比旁人要大。”
吴寒说这段话时，好似深有同感，语气颇为沉重。
昊看了看自己这位行事古怪，身份神秘的师尊，欲言又止。
吴寒很快便从异样的情绪之清醒过来，微微叹一口气，问道：“如此，你还要参加决赛么？依我看，亚军其实也不错，藏书阁的阅读权限比起冠军差不太多。”
昊笑了：“师尊，这世上只有被打死的武者，哪有被吓死的武者？您就别激将了，我心有数。”
吴寒也笑了：“倒是瞒不过你。小心一些。”
“嗯。”昊笑容一敛，沉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