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神经大条
“怎么现在才回来？”
刚进门，郭文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勺子，但脸上的表情却显露出她的担心。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桑晓陌走进厨房，坐在一张椅子上，笑道：“妈，一天不见你想我啦？”
听到晓陌不正经的回答，郭文没有再理会自己的女儿，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怕你被狼叼了去不成？”
“嘿嘿，”晓陌依然轻笑着，把盘算了很久的谎话倒了出来，“妈，我们送优优回家了，所以回来得迟了一点。”
虽然郭文没再说什么，但她还是点了一下头，表示她知道了。
于是，晓陌也不再多说，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她只是静静地走到妈妈身边，帮她的忙而已。一下子，厨房里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饭菜冒出的热气围绕住她们，仿佛是那幸福的环绕。
可是，对于桑晓陌“接受”离尹浩的礼物郭文仍有意见，所以作为惩罚，桑晓陌得把厨房收拾干净。
饭后，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郭文很早就到楼下去了，然而……
“房东妹妹，辛苦喽！”
以前吃饭都很快的两个新房客，今天竟然到了最后才勉强结束用餐。离开厨房之前，秋野还不忘挖苦晓陌一番。
桑晓陌没有对秋野说什么，而是愤恨地瞪着他旁边的那个身影。
离尹浩表现出很无辜的模样：“干嘛瞪我啊，白痴女人？又不是我让你打扫的。”那样的话语说得他好像真的很无辜，甚至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一般。
可是，晓陌却嗤之以鼻道：“少在那边装可怜了，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离尹浩，你到底要不要把这把锁解开？”
要不是这个家伙骗她戴上这串项链，还不肯把项链摘下来，否则她也不会被妈妈惩罚啊。真的是祸国殃民的灾星！
好像突然之间明白了什么，离尹浩两眼冒出澄澈的光：“哎？白痴女人，你愿意为我死哦？”
这……似乎不是她讲话的重点吧？
有些无可奈何，桑晓陌只得挥手示意他们两个出去：“可以了，你赶快离开这里，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否则你发生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任。”这算是劝介，也算是警告。和这个霸道而又不分主次逻辑关系的家伙呆在一起，晓陌发现她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怎样，你想对本少爷做什么非礼的事情？”离尹浩似乎是心情不错，仍然很好地和她开玩笑，丝毫不把她气红的脸放在眼里。
“你……有那个魅力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此刻桑晓陌在心里低咒：如果说杀人不犯法的话，那么这个家伙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也许都已经投胎转世完毕了！
始作俑者秋野跳出来拦住离尹浩，又似乎是早有此打算一般，道：“阿浩，今天有一件事比和房东妹妹争论更重要，先回房间啦。”
更重要的事情？
离尹浩愣住，漆黑的瞳孔看住秋野：“什么事？”
“事？”秋野重复了一个字，继而脸上是阴险的笑：“阿浩少爷真是健忘啊，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怎么没看你把送礼物的事给忘了？今天你说了什么，咱们也该算算了吧。”
咦？
桑晓陌在心里暗暗叫奇，难得看到秋野和这个幼稚的家伙计较耶，真是不简单啊！今天白天的事？今天白天发生什么事了？
……啊！
对了，今天那个幼稚园的学生说了一件让优优面红耳赤的事情，以至于之后的诸多时候明云优和秋野之间都是气氛尴尬。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件事情和晓陌无关，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帮她收拾这个家伙了，虽然秋野的初衷不是为了她。
只不过……
秋野会对离尹浩做什么呢？他们是兄弟啊。
想到这里，桑晓陌失望地把目光从那两个背影身上收回来，继续干妈妈交代的任务！
夜晚真的很静，静到小区里居民偶尔的车声都可以听到。
自从向萧驭凡表白之后，晓陌就很害怕一个人的时候，也害怕夜晚的降临。她从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变成了一个真正的胆小鬼，现在，她甚至害怕和萧驭凡的眼睛对视！
在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到那个秋高气爽的下午发生的一切；黑暗的夜里他总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不论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她的臆想。
以前她只是单纯地害怕黑暗，因为在漆黑一片里她找不到安全感，现在她惧怕黑夜带来的梦魇。
其实……她一点也不勇敢呢。
她怕黑，怕高，怕别人说妈妈的不好。
妈妈很孤独，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让自己坚强，这样她就可以代替在天堂的爸爸照顾妈妈了。曾经，她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孩子，这样她就可以更好地照顾妈妈。这样的想法在她喜欢上萧驭凡之后，渐渐地消失。
可是，想法改变了，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变。她还是女生，还是伪装着自己的坚强……
然而，她真的不坚强啊！
现实的洪流中，她的力量微不足道，面对许许多多的困难，她也是无能为力啊。最让她感到无力的就是感情这个难题了。
就算在心里很清楚，那天萧驭凡说得隐晦，但其实他已拒绝，但晓陌还是忍不住喜欢他的心。
他那样清淡的气息，宛如王子一般温文尔雅的举止，每一分、每一丝都卷入了晓陌萌动的心，深深地吸引住她。她的眼球无法转移视线。尽管，她已经提醒过自己很多遍，她现在已有了男朋友——不是萧驭凡，而是他的好朋友，毛文禹。
但是那份悸动并不是她心里明白就会消失的。
它仍然存在，提醒她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影，刚才信号不好，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吧。”
一句轻声的话语突然传入耳朵里，晓陌惊讶地从失神中回来，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我现在连幻听都有了。”
不对……
彭影？
那不是驭凡的责编姐姐吗？
几乎对萧驭凡的事情了解如同是自己的事情一般的桑晓陌自然知道，驭凡口中的“影”是谁。
站在树下，桑晓陌下意识的，似乎是好奇心的驱使，偷偷看了树的另一边一眼。就在那惊鸿一瞥的瞬间，晓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正站在阴影下，漫无目的地踩着脚下的青草，身影显得有些孤寂。他手中的手机里传出对方的话语，晓陌听不到，但却听到他断断续续的回答。
“是的，影，一切就由你来决定吧……”
“至于签售会的事情就推了吧，我不想参加……”
“好的，稿费的问题再说……”
“新的文？我最近刚开篇，你先把这个发了吧，催那么急……”
“呵呵，好了，就这些事情吗？”
“嗯，好，有任何事打电话给我。”
“嗯，再见。”
结束了……
他讲话依然很清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惊扰不了他平静的心一般，就像……是那天她的告白，他竟当做是她在整蛊别人之前的演练！真的是很讽刺啊，究竟是该怪自己平日的恶习太多，还是该怪他的不解花语……
似乎是谁也怪不了，因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使他和她都没有犯这样或那样的错，命中注定依然会有其他的因素让她的表白失败。
这就是命定的安排吧。
可是，既然如此安排，又为什么让她每天都能看到那张帅气俊秀的脸，却永远只是张望徘徊，接近了也只是默默地注视？
“……晓陌，你怎么了？”
不知道这是萧驭凡第几遍问她了，桑晓陌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却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有些慌张的，晓陌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自己一时冲动剪短了。
萧驭凡倚靠在树干上，狭长的眸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笑道：“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啊？我在想今天有什么课。”晓陌胡乱扯了一个理由，心里却在说：总不能说是在想我和你之间的缘分问题吧，到时候，恐怕是说任何话都不可以挽回的了。
然而，对于这样的回答，萧驭凡还是表现出不相信。他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故意逗弄晓陌：“我看你是在想文禹吧。”
文禹？
毛毛虫？
晓陌眨眨眼睛，明白了萧驭凡的意思后，有些焦急地撇清关系：“不是啦，谁会没事做去想那条毛毛虫啊？真是没事找事做，闲得脑袋出问题了。”
然，桑晓陌这样急于解释的样子很容易被别人解读为害羞。
所以，萧驭凡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突然停住动作，呆呆地看着她，就像是谁在不易察觉的时候按了定格键一般……
不远处来往的同学走动着、打闹着，传来断断续续的笑闹声，可是这样的声音竟然丝毫没有影响到站在树下的两个人，时间仿佛凝滞。
桑晓陌在一瞬间看着萧驭凡的侧脸发了呆，想到那个天朗气清的下午，她向他告白的情景，那样明媚的天气，而他竟然“拒绝”了！
萧驭凡看着桑晓陌，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眼里竟一闪而过地出现了苦涩的情愫。
——那样痛苦的感情竟是可以把人永远沉溺在其中，再也没有力气挣脱的。那样深而痛的感情，神经粗条的桑晓陌竟是从没有知道过，哪怕一丝一毫！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她白皙纤细的脖颈上。
阳光透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点，照耀在晓陌的身上。那串项链闪烁着迷人的碎光，仿佛那就是幸福的光芒，即将降临在她的身上……
晓陌，你是那么的美好，引人注意。
可是，谁才是可以带给你幸福的人？
是我……吗？
可能是吗？
注意到萧驭凡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的脖子，晓陌有些羞涩地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短发。然而，习惯性地，手滑到了脖颈……
没有想象中长发柔滑舒服的触感，而是……
一条细细的线搁在了手指下……
沿着那条细细的线向下摸去，一种金属特有的质感传到指尖，进而传遍全身。
是……
那条项链！
手下意识地紧紧握住链坠，那枚精致的爱心——他在看这个！
怎么了？
这条链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为什么他会看这么半天？
就在桑晓陌感到无措的时候，她听到了萧驭凡说话的声音：“晓陌，影姐让我问你好。”
“嗯？”没有预料到萧驭凡会突然提到彭影，桑晓陌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啊，影姐最近还好吗？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其实那个彭影桑晓陌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记忆也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很好，所以每天都在催我的稿。”萧驭凡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唇角上扬，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却是如此迷人。
催稿？
知道了萧驭凡言外隐隐的控诉后，晓陌忍俊不禁。看来编辑催稿的功力真的不是假的，连驭凡这么好脾气的人都给惹烦了。
该不该庆幸自己之前的那些打扰没有让他感到厌烦呢？
远远的，桑晓陌看见班导正以她特别的步伐走过来，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为了防止那个多疑的老师误会，桑晓陌悄悄地向树下走了几步。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脚下，被暴露在土地外的树根绊了一下。
“啊！”
站在树下的驭凡本能地伸出手去搀扶她，心也在一瞬间揪紧。
可是……下一刻，两只从未接触过的手碰在了一起。
如同触电一般，刚刚站稳的桑晓陌立刻抽回了手，另一只手覆上那只有了“亲密接触”的同伴，仿佛它受了什么重伤。紧紧地闭着唇，脸颊却有些火烧般的热和烫。
像是做了什么错事，晓陌小心地偷偷抬眼看向他，而萧驭凡却是望向她刚才看的方向，唇角的笑意淡淡的，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晓陌让自己恢复正常，努力克制住心里在顷刻间激起的惊涛骇浪。
可是，心还是忍不住的痛，忍不住地在问——
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是他真的不在意这样毫无意义的接触？
他的心真的是止水，还是对自己没有办法泛起一点涟漪？
种种的猜测是没有答案的，只能是她埋在心里没有人知道的痛而已……
可是……
她并没有看到，那个低着头似乎在压抑笑声的男生，被阴影遮住的脸也有着可疑的红色。只是，那样的红色很淡，并且被掩藏得太好，神经大条的她根本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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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郭文没再说什么，但她还是点了一下头，表示她知道了。
于是，晓陌也不再多说，怕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她只是静静地走到妈妈身边，帮她的忙而已。一下子，厨房里的气氛变得融洽起来，饭菜冒出的热气围绕住她们，仿佛是那幸福的环绕。
可是，对于桑晓陌“接受”离尹浩的礼物郭文仍有意见，所以作为惩罚，桑晓陌得把厨房收拾干净。
饭后，似乎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郭文很早就到楼下去了，然而……
“房东妹妹，辛苦喽！”
以前吃饭都很快的两个新房客，今天竟然到了最后才勉强结束用餐。离开厨房之前，秋野还不忘挖苦晓陌一番。
桑晓陌没有对秋野说什么，而是愤恨地瞪着他旁边的那个身影。
离尹浩表现出很无辜的模样：“干嘛瞪我啊，白痴女人？又不是我让你打扫的。”那样的话语说得他好像真的很无辜，甚至是全天下最可怜的人一般。
可是，晓陌却嗤之以鼻道：“少在那边装可怜了，你不杀伯人，伯人却因你而死！离尹浩，你到底要不要把这把锁解开？”
要不是这个家伙骗她戴上这串项链，还不肯把项链摘下来，否则她也不会被妈妈惩罚啊。真的是祸国殃民的灾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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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不是她讲话的重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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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你想对本少爷做什么非礼的事情？”离尹浩似乎是心情不错，仍然很好地和她开玩笑，丝毫不把她气红的脸放在眼里。
“你……有那个魅力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此刻桑晓陌在心里低咒：如果说杀人不犯法的话，那么这个家伙早不知道死几百回了，也许都已经投胎转世完毕了！
始作俑者秋野跳出来拦住离尹浩，又似乎是早有此打算一般，道：“阿浩，今天有一件事比和房东妹妹争论更重要，先回房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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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尹浩愣住，漆黑的瞳孔看住秋野：“什么事？”
“事？”秋野重复了一个字，继而脸上是阴险的笑：“阿浩少爷真是健忘啊，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怎么没看你把送礼物的事给忘了？今天你说了什么，咱们也该算算了吧。”
咦？
桑晓陌在心里暗暗叫奇，难得看到秋野和这个幼稚的家伙计较耶，真是不简单啊！今天白天的事？今天白天发生什么事了？
……啊！
对了，今天那个幼稚园的学生说了一件让优优面红耳赤的事情，以至于之后的诸多时候明云优和秋野之间都是气氛尴尬。原来是这样！虽然这件事情和晓陌无关，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帮她收拾这个家伙了，虽然秋野的初衷不是为了她。
只不过……
秋野会对离尹浩做什么呢？他们是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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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想到那个秋高气爽的下午发生的一切；黑暗的夜里他总是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不论是睡着了还是只是她的臆想。
以前她只是单纯地害怕黑暗，因为在漆黑一片里她找不到安全感，现在她惧怕黑夜带来的梦魇。
其实……她一点也不勇敢呢。
她怕黑，怕高，怕别人说妈妈的不好。
妈妈很孤独，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让自己坚强，这样她就可以代替在天堂的爸爸照顾妈妈了。曾经，她也想过，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孩子，这样她就可以更好地照顾妈妈。这样的想法在她喜欢上萧驭凡之后，渐渐地消失。
可是，想法改变了，有些事情还是没有变。她还是女生，还是伪装着自己的坚强……
然而，她真的不坚强啊！
现实的洪流中，她的力量微不足道，面对许许多多的困难，她也是无能为力啊。最让她感到无力的就是感情这个难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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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清淡的气息，宛如王子一般温文尔雅的举止，每一分、每一丝都卷入了晓陌萌动的心，深深地吸引住她。她的眼球无法转移视线。尽管，她已经提醒过自己很多遍，她现在已有了男朋友——不是萧驭凡，而是他的好朋友，毛文禹。
但是那份悸动并不是她心里明白就会消失的。
它仍然存在，提醒她关于那个人的一切……
“影，刚才信号不好，我没听到，你再说一遍吧。”
一句轻声的话语突然传入耳朵里，晓陌惊讶地从失神中回来，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我现在连幻听都有了。”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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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影，一切就由你来决定吧……”
“至于签售会的事情就推了吧，我不想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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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文？我最近刚开篇，你先把这个发了吧，催那么急……”
“呵呵，好了，就这些事情吗？”
“嗯，好，有任何事打电话给我。”
“嗯，再见。”
结束了……
他讲话依然很清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惊扰不了他平静的心一般，就像……是那天她的告白，他竟当做是她在整蛊别人之前的演练！真的是很讽刺啊，究竟是该怪自己平日的恶习太多，还是该怪他的不解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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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陌，你怎么了？”
不知道这是萧驭凡第几遍问她了，桑晓陌终于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却看到那个熟悉的面孔就在眼前。有些慌张的，晓陌习惯性地拨弄了一下头发，这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自己一时冲动剪短了。
萧驭凡倚靠在树干上，狭长的眸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笑道：“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啊？我在想今天有什么课。”晓陌胡乱扯了一个理由，心里却在说：总不能说是在想我和你之间的缘分问题吧，到时候，恐怕是说任何话都不可以挽回的了。
然而，对于这样的回答，萧驭凡还是表现出不相信。他嘴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故意逗弄晓陌：“我看你是在想文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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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链子有什么特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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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有预料到萧驭凡会突然提到彭影，桑晓陌愣了一下，接着笑道，“啊，影姐最近还好吗？好久没有看到她了。”
其实那个彭影桑晓陌也只是见过一次而已，记忆也已经有些模糊了。
“她很好，所以每天都在催我的稿。”萧驭凡不以为然地回答，然后唇角上扬，勾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却是如此迷人。
催稿？
知道了萧驭凡言外隐隐的控诉后，晓陌忍俊不禁。看来编辑催稿的功力真的不是假的，连驭凡这么好脾气的人都给惹烦了。
该不该庆幸自己之前的那些打扰没有让他感到厌烦呢？
远远的，桑晓陌看见班导正以她特别的步伐走过来，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他们。为了防止那个多疑的老师误会，桑晓陌悄悄地向树下走了几步。
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脚下，被暴露在土地外的树根绊了一下。
“啊！”
站在树下的驭凡本能地伸出手去搀扶她，心也在一瞬间揪紧。
可是……下一刻，两只从未接触过的手碰在了一起。
如同触电一般，刚刚站稳的桑晓陌立刻抽回了手，另一只手覆上那只有了“亲密接触”的同伴，仿佛它受了什么重伤。紧紧地闭着唇，脸颊却有些火烧般的热和烫。
像是做了什么错事，晓陌小心地偷偷抬眼看向他，而萧驭凡却是望向她刚才看的方向，唇角的笑意淡淡的，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晓陌让自己恢复正常，努力克制住心里在顷刻间激起的惊涛骇浪。
可是，心还是忍不住的痛，忍不住地在问——
他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还是他真的不在意这样毫无意义的接触？
他的心真的是止水，还是对自己没有办法泛起一点涟漪？
种种的猜测是没有答案的，只能是她埋在心里没有人知道的痛而已……
可是……
她并没有看到，那个低着头似乎在压抑笑声的男生，被阴影遮住的脸也有着可疑的红色。只是，那样的红色很淡，并且被掩藏得太好，神经大条的她根本发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