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开始反省
第二章滴水化锁
“喂，等等我啊！”
“快点快点！”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嘛？”
……
三三两两的学生相互问候，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灿烂的阳光撒下一片光亮，照耀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校园。
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在草地上留下身影，静静地在风里摇摆。
在忽明忽暗的阴影里，躺着一个俊秀的男生。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被随意地挽到胳膊。似乎是害怕炎热，正在树荫里休息，又似乎是倦怠开学的日子，在这里打盹儿，懒得理会其他事情。
他棕色的头发在若有若无的风里轻轻地晃动，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看不见此刻他的眼睛，坚挺的鼻梁，薄而淡的唇，静静地闭着，仿佛是一幅存在于现实中的画。
很多的学生从这里经过，但没有人上前打扰。似乎是默契一般，不管在别处如何打闹嬉戏，但所有人从这里走过时都加快了脚步，降低音量甚至闭嘴不语。匆匆走过的时候，都纷纷忍不住侧头撇几眼那个正在睡觉的人。然后都低下头去，脸颊不禁浮上淡淡的红晕。
仿佛所有人都不愿打扰这里的安静，又似乎是对这个睡觉的人极为敬重。
“刚开学你就开始睡了！”
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树荫下的宁静。
睡眠中的男生被打扰之后并没有恼怒，只是支起身子，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咯咯……”
恶作剧得逞之后女生发出高兴的声音，但声音又立刻戛然而止——女孩儿不期然地与他对视，看到他因为刚睡醒后眼中的惺忪神色，一阵心猿意马。似乎连心跳都要停止！
“怎么在这里？”
看见女孩呆呆的表情，男生不以为意，继续用手肘支撑着地面，淡淡地发问。
他的声音淡淡的，也很轻，像风一样，不带一点痕迹，却让人感到异常的舒服。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拽回飞散的思绪，女生不服气地反驳，“明明是大家眼中的焦点，还出现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害怕被忽视还是想展现校草的魅力啊？”
“那你看到我了？”
男生并不回击，从下而上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女生。
今天是开学日，所有人，特别是女生都将自己装扮一番，以期在新学期给别人留下新印象，而眼前的女生却……
被刷得泛黄的球鞋，半旧不新的牛仔裤，配上随意搭配的t恤，永不改变的“马尾巴”。
这样的形象似乎是不会改变了。
至少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为永恒……
“怎么没有？”女生狡黠一笑，低头用脚蹭着草地，“你是校草又不是小草，躺在草地上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呵呵。”
男生轻笑两声，没有继续确认她说话的真实性。不管多么的引人注目，如果不能吸引心里那个人的目光，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枉然。
突然，他的笑声顿住——
一绺头发从女孩儿的耳畔垂落，阳光刺破树叶的遮蔽在她的那一绺发丝上闪出酒红色的光泽。一瞬间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盘桓。
忍俊不禁的少年忘记微笑，只是看着这个精明而古怪的女生。
感觉到什么般，女生突然抬头，“你是在等人吗？我这样跑来打扰是不是不好？算了，我先回教室吧。”
在她抬起的刹那，男生眼中清澈温柔的光消失，眸子里重新被笼上了一层雾气，淡淡的冷漠。他站起来，揉揉对方的头发：“桑晓陌你还是这么迟钝——就算等人，被你这样打扰也许都已经错过了。”
“那你在等谁？”
桑晓陌好奇地瞪大眼睛，抱着追根问底的态度。
明亮的眼睛里映出树木的影子，以及……他。
“没有，只是在睡觉。”男生不自然地侧头，看了一眼校门，然后转身想教学楼的方向走。
从不肯轻易被糊弄的晓陌追上去，“萧驭凡你是故意让我心怀愧疚的，对不对？又耍我！”话语里有着气恼和不甘，但她的神色却是轻松自然的，没有生气。
“可你打扰我睡觉了啊。”
“刚开学你就睡觉，老师会伤心的。”
“你先想想怎么安慰老师为你伤的心吧？”
“我怎么就让老师伤心了？我可是‘荣誉等身’耶！而且成绩好歹也在学校前五十名的行列啊！”
“对于一个进校年级第一的人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喂，你今天怎么总在找我茬？”
“……”
“……”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渐渐走远，在那株梧桐树下，不知何时一个女生静静伫立，看着他们离开。
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胸前，一丝不苟，可以看出是精心整理出来的。白色的洋装精美得仿佛是云朵剪裁而成，柔软细腻。清风拂面，裙摆徐徐摆动，衬托得她彷如童话中的公主。
欧阳珊的眼睛里是冷漠阴郁的，直直地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脑海里心念电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不会是真的吧？”
“拜托，这是什么情况啊？”
“天哪！不可能是真的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女生耶。”
“真是不要脸啊。”
……
新学期刚开始，校园里竟便有了一种不安的元素。
路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他们的目光里有着鄙夷和不屑，甚至还有嘲弄和惊讶。
——那个女生为学校争得了极大的荣誉，同时也带来了莫大的耻辱！
桑晓陌一如平时，在林荫道上自顾自地走着，周围的目光和议论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的思绪完全还沉浸在待会儿又能看见萧驭凡的憧憬里！呵呵，真的是很高兴呢。一念及此，晓陌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
那酒红色的长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更显绚丽夺目。
今天的心情很好！
走进教室，看到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突然散开，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似乎是在谈论什么，但不愿意让她知道。桑晓陌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并不在意，今天她的心情真的很好。
云优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看到桑晓陌进来，明云优便贼兮兮地笑道：“陌陌，暑假也结束了，咱们的那个赌也该结束了吧？再拖下去，我的头发都快白了。”
瞬间，晓陌的身体僵硬在座位上。
学期结束时的那个赌约在桑晓陌的苦苦哀求之下，明云优“仁慈”地同意她下学期，也就是这学期履行。没想到优优一直没有忘记，而且还这么热心，刚开学就提起了这件事。
“优……优优……”
“好了，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说了吧。”
看着明云优十分干脆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逛街”一般。晓陌眨了一下眼睛，喃喃：“就这么定了？我还没说我的意见耶。”
明云优拍了一下同桌的肩，安慰：“放心啦，我对你的意见一点都不关心，而且我对你有信心。”
桑晓陌赠送给她一个白眼，一边收拾书本，一边抱怨，“你当然有信心啦，反正表白的人又不是你。”
“嘿嘿，对啊。”明云优不知死活地笑，感觉到了桑晓陌的杀气，她识时务地转开话题，“一会儿班导要颁发感谢奖咯，不知道又有谁那么幸运。”
感谢奖，顾名思义，就是对领奖的人表示感谢的意思。
澳兰国的所有教育机构，甚至是公司都设有此奖项。作为学校，获奖的是广大的学生。每学期开学时颁发，获奖的人一般是班级的前三名和年级前三名——感谢你在这里学习，为这个集体奉献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这个集体争得荣誉。
轻轻地一笑，晓陌正准备说什么，班主任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了。
两个月前，方科中学就结束了分科的事情，而晓陌和云优一起选了理科。很巧合的，班主任没有变。而且，很多人都还在一起，比如……萧驭凡。
两个月不见，这个中年女人的身体依然这么的强悍，做事雷厉风行，永远伴随着节奏的脚步和激昂的情绪。
不过……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显然，注意到那两个人的并不是桑晓陌一个人。教室里立刻有了小小的骚动。明云优也忍不住地低声问：“晓陌，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是……”
愣住地看着站在班主任身后的两个人，桑晓陌下意识地接过云优的话，转而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也不知道啊？”云优的声音里有些失望。
桑晓陌没好气地反问：“为什么我就要知道？奇怪！”
在桑晓陌和明云优进行问答时，班里其他人也忍不住在低声议论开来。
“好帅啊！”
“天哪！甚至比校草还帅耶！”
“就是他们吗？是吗是吗？”
……
他们口中的校草就是萧驭凡和隔壁班的毛文禹，桑晓陌听着不置一词。心里却在纳闷，虽然听过秋野说要转学的事，但方科并不是说进就进的学校啊。难道他们真的是皇太子，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进来了？
不……会吧？
清了清嗓子，班主任在讲桌上宣布：“我们班级是文理分科后新组成的，但有一部分人是我以前班上的同学，所以大家对我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问一下其他人。
“现在，给大家介绍两位转学生，秋野、离尹浩。”
呃？
该不会是真的吧？
晓陌在心里暗暗吃惊，却突然发现，不少人没有注视这两个混蛋转学生，而是在看她！
怎么了？
就算幸运地被评为校花，但也不至于自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更何况，看着自己的还是女生，男生还好解释，可是女生……
自己对她们的吸引力超过了帅哥？
奇怪！
离尹浩穿着黑色的衣服，随意的休闲服把他原本就让人恨上天不公的脸衬得更加帅气耀眼，眼中万古不变的是那桀骜不羁的神情；秋野穿的是一件很名贵的白色衬衫，他的笑容很温和，仿佛是温柔的邻家哥哥。但根据桑晓陌的经验，这只是假象，秋野绝对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这两个帅到让人流口水的人，穿着一黑一白两种不同风格的衣服出现，加上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五官，其产生的反应自然不用多说。
可是……
听到别人的议论，桑晓陌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么帅，真的是罕见啊！难怪有人会把持不住。”
“就是，金旭其外败絮其中！”
“浪费了这么好的外表！”
“肮脏的家伙！”
……
议论的声音多而杂，听得桑晓陌云里雾里，只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嘿嘿，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做了什么事，竟然人神共愤！真是张扬得有些夸张了，自作自受啊。
“老师——”浓眉皱起，离尹浩有些语气不善地开口，很明显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秋野在旁边拉住他，礼貌地问：“我们可以回座位了吗？”
“哦，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中年女人笑得十分灿烂，点头，“桑晓陌，明云优，这两个新同学特别要求坐在你们后面，希望以后你们可以向他们多多学习。”
什……什么？
桑晓陌愣怔地听到班主任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是她？
而且，她向这两个狂妄的家伙学习就算了，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优优也要向他们学习？真是奇怪的开学。
“哎，你……”离尹浩停住，转身要对老师说些什么，但又一次被秋野拦住。野无奈地在他耳边道：“拜托，阿浩少爷，现在不是在家里，拜托你收敛一点啦。”
桑晓陌抱着一线希望，转头看了一下后面课桌上的书本，立刻她就认命了。她身后书桌上放着的书本，标记着离尹浩的名字。那三个字虽然漂亮，但很张狂，颇有大家的风范——皇太子的教育还真是与众不同。
“房东妹妹，这么欢迎我们吗？”
秋野开玩笑的声音传来，气得桑晓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却又瞟到几个暧昧不明的目光。这使得晓陌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今天怎么了？大家都是怪怪的，就算有以前不认识的同学对她这个校花有几分好奇，但也不至于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她。
难道在无意中，她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根据多次的血泪抗战史，桑晓陌开始自我反省。
“喂，等等我啊！”
“快点快点！”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嘛？”
……
三三两两的学生相互问候，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灿烂的阳光撒下一片光亮，照耀着重新焕发生机的校园。
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在草地上留下身影，静静地在风里摇摆。
在忽明忽暗的阴影里，躺着一个俊秀的男生。他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被随意地挽到胳膊。似乎是害怕炎热，正在树荫里休息，又似乎是倦怠开学的日子，在这里打盹儿，懒得理会其他事情。
他棕色的头发在若有若无的风里轻轻地晃动，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一只手搭在额头上，看不见此刻他的眼睛，坚挺的鼻梁，薄而淡的唇，静静地闭着，仿佛是一幅存在于现实中的画。
很多的学生从这里经过，但没有人上前打扰。似乎是默契一般，不管在别处如何打闹嬉戏，但所有人从这里走过时都加快了脚步，降低音量甚至闭嘴不语。匆匆走过的时候，都纷纷忍不住侧头撇几眼那个正在睡觉的人。然后都低下头去，脸颊不禁浮上淡淡的红晕。
仿佛所有人都不愿打扰这里的安静，又似乎是对这个睡觉的人极为敬重。
“刚开学你就开始睡了！”
忽然，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树荫下的宁静。
睡眠中的男生被打扰之后并没有恼怒，只是支起身子，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咯咯……”
恶作剧得逞之后女生发出高兴的声音，但声音又立刻戛然而止——女孩儿不期然地与他对视，看到他因为刚睡醒后眼中的惺忪神色，一阵心猿意马。似乎连心跳都要停止！
“怎么在这里？”
看见女孩呆呆的表情，男生不以为意，继续用手肘支撑着地面，淡淡地发问。
他的声音淡淡的，也很轻，像风一样，不带一点痕迹，却让人感到异常的舒服。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拽回飞散的思绪，女生不服气地反驳，“明明是大家眼中的焦点，还出现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害怕被忽视还是想展现校草的魅力啊？”
“那你看到我了？”
男生并不回击，从下而上地看着站在眼前的女生。
今天是开学日，所有人，特别是女生都将自己装扮一番，以期在新学期给别人留下新印象，而眼前的女生却……
被刷得泛黄的球鞋，半旧不新的牛仔裤，配上随意搭配的t恤，永不改变的“马尾巴”。
这样的形象似乎是不会改变了。
至少在他的心里已经成为永恒……
“怎么没有？”女生狡黠一笑，低头用脚蹭着草地，“你是校草又不是小草，躺在草地上还是挺引人注目的。”
“呵呵。”
男生轻笑两声，没有继续确认她说话的真实性。不管多么的引人注目，如果不能吸引心里那个人的目光，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枉然。
突然，他的笑声顿住——
一绺头发从女孩儿的耳畔垂落，阳光刺破树叶的遮蔽在她的那一绺发丝上闪出酒红色的光泽。一瞬间的景象在他的脑海里久久盘桓。
忍俊不禁的少年忘记微笑，只是看着这个精明而古怪的女生。
感觉到什么般，女生突然抬头，“你是在等人吗？我这样跑来打扰是不是不好？算了，我先回教室吧。”
在她抬起的刹那，男生眼中清澈温柔的光消失，眸子里重新被笼上了一层雾气，淡淡的冷漠。他站起来，揉揉对方的头发：“桑晓陌你还是这么迟钝——就算等人，被你这样打扰也许都已经错过了。”
“那你在等谁？”
桑晓陌好奇地瞪大眼睛，抱着追根问底的态度。
明亮的眼睛里映出树木的影子，以及……他。
“没有，只是在睡觉。”男生不自然地侧头，看了一眼校门，然后转身想教学楼的方向走。
从不肯轻易被糊弄的晓陌追上去，“萧驭凡你是故意让我心怀愧疚的，对不对？又耍我！”话语里有着气恼和不甘，但她的神色却是轻松自然的，没有生气。
“可你打扰我睡觉了啊。”
“刚开学你就睡觉，老师会伤心的。”
“你先想想怎么安慰老师为你伤的心吧？”
“我怎么就让老师伤心了？我可是‘荣誉等身’耶！而且成绩好歹也在学校前五十名的行列啊！”
“对于一个进校年级第一的人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喂，你今天怎么总在找我茬？”
“……”
“……”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渐渐走远，在那株梧桐树下，不知何时一个女生静静伫立，看着他们离开。
微卷的头发披散在胸前，一丝不苟，可以看出是精心整理出来的。白色的洋装精美得仿佛是云朵剪裁而成，柔软细腻。清风拂面，裙摆徐徐摆动，衬托得她彷如童话中的公主。
欧阳珊的眼睛里是冷漠阴郁的，直直地看着那两个远去的身影，脑海里心念电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这不会是真的吧？”
“拜托，这是什么情况啊？”
“天哪！不可能是真的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的女生耶。”
“真是不要脸啊。”
……
新学期刚开始，校园里竟便有了一种不安的元素。
路边不时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他们的目光里有着鄙夷和不屑，甚至还有嘲弄和惊讶。
——那个女生为学校争得了极大的荣誉，同时也带来了莫大的耻辱！
桑晓陌一如平时，在林荫道上自顾自地走着，周围的目光和议论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她的思绪完全还沉浸在待会儿又能看见萧驭凡的憧憬里！呵呵，真的是很高兴呢。一念及此，晓陌的嘴角又忍不住上扬。
那酒红色的长发在早晨的阳光下，更显绚丽夺目。
今天的心情很好！
走进教室，看到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突然散开，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似乎是在谈论什么，但不愿意让她知道。桑晓陌无所谓地耸了一下肩，并不在意，今天她的心情真的很好。
云优已经坐在位置上等她，看到桑晓陌进来，明云优便贼兮兮地笑道：“陌陌，暑假也结束了，咱们的那个赌也该结束了吧？再拖下去，我的头发都快白了。”
瞬间，晓陌的身体僵硬在座位上。
学期结束时的那个赌约在桑晓陌的苦苦哀求之下，明云优“仁慈”地同意她下学期，也就是这学期履行。没想到优优一直没有忘记，而且还这么热心，刚开学就提起了这件事。
“优……优优……”
“好了，知道了。今天晚上你好好准备一下，明天就说了吧。”
看着明云优十分干脆的样子，就像是在说“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逛街”一般。晓陌眨了一下眼睛，喃喃：“就这么定了？我还没说我的意见耶。”
明云优拍了一下同桌的肩，安慰：“放心啦，我对你的意见一点都不关心，而且我对你有信心。”
桑晓陌赠送给她一个白眼，一边收拾书本，一边抱怨，“你当然有信心啦，反正表白的人又不是你。”
“嘿嘿，对啊。”明云优不知死活地笑，感觉到了桑晓陌的杀气，她识时务地转开话题，“一会儿班导要颁发感谢奖咯，不知道又有谁那么幸运。”
感谢奖，顾名思义，就是对领奖的人表示感谢的意思。
澳兰国的所有教育机构，甚至是公司都设有此奖项。作为学校，获奖的是广大的学生。每学期开学时颁发，获奖的人一般是班级的前三名和年级前三名——感谢你在这里学习，为这个集体奉献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这个集体争得荣誉。
轻轻地一笑，晓陌正准备说什么，班主任气势汹汹地走进来了。
两个月前，方科中学就结束了分科的事情，而晓陌和云优一起选了理科。很巧合的，班主任没有变。而且，很多人都还在一起，比如……萧驭凡。
两个月不见，这个中年女人的身体依然这么的强悍，做事雷厉风行，永远伴随着节奏的脚步和激昂的情绪。
不过……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人是怎么回事？
显然，注意到那两个人的并不是桑晓陌一个人。教室里立刻有了小小的骚动。明云优也忍不住地低声问：“晓陌，这是什么情况啊？”
“这是……”
愣住地看着站在班主任身后的两个人，桑晓陌下意识地接过云优的话，转而道，“你问我我问谁啊？”
“你也不知道啊？”云优的声音里有些失望。
桑晓陌没好气地反问：“为什么我就要知道？奇怪！”
在桑晓陌和明云优进行问答时，班里其他人也忍不住在低声议论开来。
“好帅啊！”
“天哪！甚至比校草还帅耶！”
“就是他们吗？是吗是吗？”
……
他们口中的校草就是萧驭凡和隔壁班的毛文禹，桑晓陌听着不置一词。心里却在纳闷，虽然听过秋野说要转学的事，但方科并不是说进就进的学校啊。难道他们真的是皇太子，否则怎么会这么轻易地进来了？
不……会吧？
清了清嗓子，班主任在讲桌上宣布：“我们班级是文理分科后新组成的，但有一部分人是我以前班上的同学，所以大家对我如果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可以问一下其他人。
“现在，给大家介绍两位转学生，秋野、离尹浩。”
呃？
该不会是真的吧？
晓陌在心里暗暗吃惊，却突然发现，不少人没有注视这两个混蛋转学生，而是在看她！
怎么了？
就算幸运地被评为校花，但也不至于自己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吧？更何况，看着自己的还是女生，男生还好解释，可是女生……
自己对她们的吸引力超过了帅哥？
奇怪！
离尹浩穿着黑色的衣服，随意的休闲服把他原本就让人恨上天不公的脸衬得更加帅气耀眼，眼中万古不变的是那桀骜不羁的神情；秋野穿的是一件很名贵的白色衬衫，他的笑容很温和，仿佛是温柔的邻家哥哥。但根据桑晓陌的经验，这只是假象，秋野绝对不是一个温和的人。
这两个帅到让人流口水的人，穿着一黑一白两种不同风格的衣服出现，加上精致而棱角分明的五官，其产生的反应自然不用多说。
可是……
听到别人的议论，桑晓陌觉得自己完全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么帅，真的是罕见啊！难怪有人会把持不住。”
“就是，金旭其外败絮其中！”
“浪费了这么好的外表！”
“肮脏的家伙！”
……
议论的声音多而杂，听得桑晓陌云里雾里，只是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嘿嘿，不知道这两个家伙做了什么事，竟然人神共愤！真是张扬得有些夸张了，自作自受啊。
“老师——”浓眉皱起，离尹浩有些语气不善地开口，很明显他的耐心已经用完了。秋野在旁边拉住他，礼貌地问：“我们可以回座位了吗？”
“哦，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中年女人笑得十分灿烂，点头，“桑晓陌，明云优，这两个新同学特别要求坐在你们后面，希望以后你们可以向他们多多学习。”
什……什么？
桑晓陌愣怔地听到班主任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是她？
而且，她向这两个狂妄的家伙学习就算了，为什么那么优秀的优优也要向他们学习？真是奇怪的开学。
“哎，你……”离尹浩停住，转身要对老师说些什么，但又一次被秋野拦住。野无奈地在他耳边道：“拜托，阿浩少爷，现在不是在家里，拜托你收敛一点啦。”
桑晓陌抱着一线希望，转头看了一下后面课桌上的书本，立刻她就认命了。她身后书桌上放着的书本，标记着离尹浩的名字。那三个字虽然漂亮，但很张狂，颇有大家的风范——皇太子的教育还真是与众不同。
“房东妹妹，这么欢迎我们吗？”
秋野开玩笑的声音传来，气得桑晓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却又瞟到几个暧昧不明的目光。这使得晓陌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今天怎么了？大家都是怪怪的，就算有以前不认识的同学对她这个校花有几分好奇，但也不至于用那么复杂的眼光看她。
难道在无意中，她又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
根据多次的血泪抗战史，桑晓陌开始自我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