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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天景的生辰

    他不知道清和姑姑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也许是他太困听错了,反正第二天问起,清和姑姑说哄他睡觉时根本沒说话。

    看着清和姑姑一副笃定的样子,陈允炆又困惑又无奈,只能当是自己做梦时梦到了那番话,可即使是梦,那说话的声音也好像清和姑姑呢!

    陈允炆的童年就在这三个长辈的教导和影响下,忙忙碌碌地度过了。

    隆晖三年五月十二,大渊洛州石塘县落融村來了一个奇怪的年轻人。说他怪,首先是他长得极漂亮,村里年纪最大,最有见识的许老头都沒见过那么漂亮的男子。村里的大闺女小媳妇见了他沒有不看直眼睛的。他也不在意,摇着一柄竹骨折扇和村民闲谈聊天。

    他谈话的内容也怪,三句话不离大渊的皇帝,而且基本是是他提问,让村民们回答。

    年轻人问,“听说你们大渊这一代的皇帝是女帝,你们觉得这位女皇帝怎么样啊?”

    沒人敢说话,年轻人摇了摇扇子笑道,“我可不是你们大渊朝廷里的人,我哪国的人都不是,就在袤合洲上流浪,就喜欢打听点儿新鲜事。听说大渊出了袤合洲的第一位女帝,就过來看看,女子执掌的江山是什么样的。你们尽管说就是了,就是有什么对你们皇帝不敬的话,我也沒地方告状去!”

    一个老婆婆咂着不剩下几颗牙的嘴,先说话了,“哪会有对皇帝不敬的话啊,谁敢说,我许老太第一个不答应。这一位女皇帝可好了,自她当上皇帝以后,别的不说,地租和税都减了,别的地方我沒去过,不知道情况,反正我们这个村的人,都吃饱了!”

    “哦,吃饱了!”年轻人又摇了摇扇子,点了点头。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以为他沒把这一点当回事,顿时不乐意了,瞪了眼道,“这位相公,一看你就是从沒挨过饿的,估计也不知道吃饱饭是多重要的事。”

    年轻人笑笑,“大嫂,吃饱的意义在下还是知道的,更知道能让一国的百姓都不挨饿,实在是件很了不起的事!除了这点,那位女帝还有什么特别之举呢?”

    “有啊,现在家里凡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每两个月,县里都给发一两银子的汤药钱,一年就是六两银子啊,这可不是小钱。以前家里老人有了病只能硬捱,实在捱不过了才去看大夫,也不敢抓好药,现在就不怕了。”一个汉子接口道。

    “嗯,这可真是一项善举!”年轻人微笑赞赏。

    “还有啊!现在我们女子也有地位了呢,那位女皇帝下了旨意,说以后不许男子无故休妻。尤其不许因为女子沒有生孩子或者沒有生男孩而休妻。如若男子因此原因休妻另娶,女子即可到衙门去告他。那负心汉不但要分给女子一半的家产做赔偿,而且还要被送到采石场去,做苦工一年,不愿做苦工的,就得挨四十板子。”

    年轻人以扇掩口轻笑,这个计划她到是亲口说过的,想不到她说到居然就能做到。不知这样一条对天下男人绝无好处的律条是怎么通过朝臣同意的。估计那丫头是又用了瞳术。

    “年轻人,我说你还流浪啥呀,不如你就入了我们大渊国籍吧,看你知书达理的,在我们县里做个教书先生,每个月有二两银子加十斗米呢!”一位大嫂怂恿着。

    年轻人大笑起來,点头道,“好啊!不瞒大嫂,我正是喜欢上了一位你们大渊的姑娘,所以才來打听打听!原來大渊这么好,值得我做上门女婿!”

    他笑着,摇着折扇去了,一个眼尖的小姑娘看到了他扇面上的画,那是一片开满银白小花的草原,草原上,站着一位红衣艳艳的姑娘,仰头微笑。

    小女孩想:她大概就是这位漂亮公子喜欢的姑娘吧!

    隆晖四年十一月初七,今天是天景二十四岁的生辰。现在,知道她这个生辰的人,只有她自己,和贺云阳。

    今晚,她和贺云阳在悠然亭喝酒。

    悠然亭是赏梅的好地方。小小的亭子就是被一片梅林包围着的,今年冬寒雪大,梅花也开得格外好。如朱砂泼染过的大片嫣红,灼灼地映着满天满地的雪。夺目惊华。

    今天下午,悠然亭四面就生起了暖炉烘着,几个时辰下來,亭子里温暖如春。天景懒懒地倚在雪裘里,端着一杯酒浅啜。身旁的贺云阳在弹琴,是一首《遐思》。她今天特别喜欢这首曲子,已经让贺云阳弹了好几遍。

    “不是好几遍,这是第十遍了天景,你到底还要《遐思》多久?”

    贺云阳《遐思》过第九遍之后,小指一勾琴弦,开始第十遍的宁静《遐思》

    “贺云阳,我确实想起了很多事,心里很难受嘛!”她看了他一眼,把手中酒杯凑到他唇边。

    他饮尽了杯中酒,把琴放到了一边,“不弹这曲子了,越弹你想得越多,心里越不好受。打起精神來嘛,过生辰是高兴得事,这么无精打采的,一整年都不吉利。你要是再这么闷闷不乐的,就把生日礼物还给我!”

    “才不!”天景一把抓把桌上的锦盒抱在怀里,做鬼脸鄙视他,“贺云阳,有你这样的吗?送人的生辰礼物还能往回要的?”

    她说着又打开锦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來把玩着。贺云阳送她的是两件玉雕,当然是他自己的手艺。材料是上好的血玉,雕成一只懒洋洋的老虎和一只笑眯眯的兔子。天景的本命属相是兔,但她向來不承认,就喜欢冒充老虎。于是贺云阳各雕一只为她庆生。

    天景已有些醉了,朦胧的眼里反而看出些门道,她抚摸着虎背,斜睨着贺云阳道,“我说这只虎从造型到神态我都有些眼熟,你,你不会是照着苍峦大哥雕得这只老虎吧?”

    贺云阳正喝酒,听她的话一怔,把微红的脸扭向一边,道,“既然可以照猫画虎,为何不能照猫雕虎?”

    天景拉住他的衣袖大叫,“你还强词夺理。我明明是威风凛凛的老虎,偏被你雕成懒猫了,你还好意思说!我不管,你还要再送我一件礼物做补偿。”

    贺云阳好容易才从她手里抢回了自己的袖子,笑道,“天景,你太贪心了吧,我送了你两件礼物,还弹了十遍《遐思》,你居然还要礼物,现在半夜三更的,我上哪儿给你找礼物去?”

    天景不说话,來來回回地打量他,打量得贺云阳心虚,总觉得这丫头沒打什么好主意。

    “我想看你舞剑!”沒打好主意的丫头终于打定了主意,提出了要求。

    贺云阳看了看腰间的青琊,自从自己从师傅手中得到了这柄剑,一直都是用之厮杀,取人性命,从沒想得过舞剑这件风雅的事。

    “嗯,好吧,你是寿星嘛,今天你最大。说什么都行,我就舞剑给你看!“他拿起青琊走出亭子。这时雪正下得急,黑沉的天地间瑞雪苍茫,满树的红梅上积着白雪,是一种素净的妖娆。

    亭子里一声琴音响起,是一首萧瑟苍凉的《雪之涯》,正好应景。

    他转头回望,正和天景四目相对,默契一笑。

    迷蒙的雪雾被剑光撕裂,树梢的红梅被剑风扫倒,天色如墨,剑光如银,红梅殷艳,白雪清雅。天景吸一口气,手下拨弦越快。她跟贺云阳学得第一首曲子就是《雪之涯》,弹得最好的也是这首。特别在今晚,她想弹出此生最好的乐章。

    风越冷,雪越密,琴声越急,剑光越亮,红梅也越凄艳,梅香也越凛冽。

    琴声在最高的一个音上嘎然而止,贺云阳也在同时收剑而立。只有梅瓣还在纷纷落下,盖满了他的双肩,和他在雪地上用剑锋划下的九个狂草大字:恭祝陈天景芳华永驻!

    天景也走出亭子,依着他的肩看地上的字,芳华永驻也许是不可能,但这一晚,这一刻她将永不忘记。

    他身上有梅香清冷,她依在他怀里就不想出來,懒懒地道,“贺云阳,我真是醉了,你送我回隆华殿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笑说声好,就把她抱了起來。

    皇宫太大了,隆华殿离这里有将近四里路,天景倚在他肩上小憩,迷迷糊糊地嘱咐,“贺云阳,快到隆华殿你叫我啊,可别直接抱我进去!”

    他答应着,但嘴角的笑促狭狡猾,一看就沒安好心。可是天景真的喝多了,醉意浓浓地睁不开眼,当然沒看到。头枕在他肩上,含糊地说了几句贺云阳如何如何的,就沉沉睡了。

    天景穿得很厚,雪裘就披了两件,华美温暖的皮毛挤满了贺云阳的怀抱,所以她小睡一会儿也无需担心着凉,贺云阳抱着她走在这飞雪的夜里,专拣背风的小径走,这样又多绕了些远路,他也不觉得累,感觉就这样走一辈子才好。

    但再长的路也有尽头,何况这路也沒多长,小半个时辰后就绕到了隆华殿。天景说快到了要叫醒她,现在已经到了他也不叫她,偏偏就要捉弄这个丫头一下。他前几次來时就发现了,隆华殿左后侧有一扇窗可以从外面打开,好像还能开得很大。

    他悄无声息地绕过去,根本沒惊动前面守门的侍卫。轻轻地打开那扇窗。打开的角度居然正好能容纳他手中这个挺大的毛团包裹。

    他就抱着大毛团轻身飘进了窗里。尽量用一只手托稳她,腾出一只手來点了守在寝殿里的宫女的睡穴。然后安安稳稳地把她放在床上,才拍着她的脸轻声叫,“醉猫儿,醒醒了!”

    “到了吗?贺云阳,我刚才梦见,啊……”

    天景坐起來,揉揉眼睛看自己身处之地,好容易才确定自己真的是在隆华殿,再看笑成了狐狸的贺云阳,扑过去想掐他,那家伙脚尖点地就已到了窗前,笑道,“女皇陛下还是动动脑筋,想想明天如何跟侍卫们解释您是怎么回來的吧!”

    天景一愣,咬牙怒道,“解释什么?他们哪个敢问,板子伺候!”

    那只狐狸笑了“好霸气!”就消失在了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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