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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守城,决战!

    身旁的易大可眼帘都不抬,淡淡说了句,“他不是逃走,只是暂退而已,晚上必派人來攀城偷袭。”

    天景四下望望,别人都在全神关注着谢午华军队的动向,她轻轻靠近易大可,“姓贺的,当我真不知道呀?不过就是想逗你说话。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最爱显摆聪明了,怎么样,让我抓住狐狸尾巴了吧?”

    易大可一怔,眼里闪过促狭笑意,轻叹了一句,“丫头,谁能比你聪明啊?”

    天景乐了,更靠近他一些,“别客气,还是你聪明。你快说说,若是谢午华晚上派人來偷袭爬城哪该如何,晚上守城弩和弓箭可就都不好使了。”

    易大可眼里笑意更浓,“那还不简单!”

    九月初四的夜果然是月晦,星沉月暗,夜色一片漆黑。谢午华从军中挑出的近二百人身手最为敏捷,最善于攀登高处的先遣队趁着夜黑出发,很快就顺利地摸到城下都沒被发现,城头上只疏落零星地点了几只火把,光不及远,大部分的城墙还隐在黑暗之中。

    先遣队分散开來,开始往城上爬,可不知为何,城墙竟异常的滑溜,手抓不住脚踩不稳,根本无法往上爬。身手差些的寸尺难上,身手好些的更惨,勉强爬上去数丈便再难前进,力气耗尽,手一软掉下來摔成重伤。

    谢午华领着人马跟在先遣队后面,只要他们中有人得了手,他就立刻挥军攻城。可是,浓重夜色中只能听见不时传來的“啊,啊,啊”的惨叫和重物坠地的闷响,竟连一个得手攀上城头的人都沒有。

    谢午华纳了闷,趁夜攀城突袭的战术他不是第一次用,原來用时都蛮好使的,虽然黑夜里攀高的确危险,有人摔下这是不可避免的,可总也有人能爬得上去,给值夜守城之人意想不到的袭击。可今夜真是出奇了,竟真的连一个上去的人都沒有。昀城的城墙,就有这么难爬?

    他不顾身边几人的劝阻,策马悄悄來到城下,伸手往城墙上摸去,一片溜滑,根本就沒有老城砖被风雨岁月侵蚀的凝涩感。但这溜滑想來不是自然形成的,他又摸了几把,觉得掌心有些粘腻,用手指搓搓,再放到鼻端闻一闻,一股油腥味。

    城头上忽然火把通明,谢午华大惊,打马就要跑。却听到城上笑语盈盈,“谢午华你别怕,你毕竟是父皇的朋友,玄明哥哥的舅父,我是不会下令对你放箭的,尽管你用箭射我,我也不和你计较。你把那些奉命來爬城的猴子都收回去吧,昀城的墙他们上不來,谢元帅你难道不知有‘油滑’这个词吗?油可是相当滑的哦。好多猴子都摔死摔伤了,我看着也不忍心,你把剩下的叫回去吧。”

    谢午华真是气得胸口发闷喉头发甜眼前发黑,他在马上晃了好几晃,才总算沒摔下去。指向城头大骂道,“妖女!我当初怎么就让皇上拣了你回來,早知这样,我那时就一剑刺死了你!”

    妖女在城上站得稳当笑得甜,“这样想來,我是该谢过谢元帅不杀之恩。想想看,那个时候我只有八岁,谢元帅,原來你只有杀八岁孩子的本事吗?今年我十六岁,你为何不上城來,一剑刺死我?”

    努力压下的一股腥热再也压不住,谢午华张嘴呛出一口血來。此刻他真是万念俱灰。他少年得志,几十年纵横疆场,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而且,居然是这样一个比他的女儿年纪都小得多的丫头,笑盈盈地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罢了!”他一声叹息,拔出腰间佩剑,横剑向颈中刎去!

    有尖锐的风声掠过,谢午华只觉腕上被什么东西撞到,手腕一震,已经擦上脖颈的剑再也握不住,“呛啷啷”一声落了地。

    他抬头一望,打掉他手中剑的果不其然又是那个侍卫,他静静站在天景身侧,火光把他的脸映得半明半暗。

    天景还是笑嘻嘻的,“谢午华,你的气量也忒窄了,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你怎么就要抹脖子呀?你昨天攻城失败了,今晚偷袭又失败了,不如这样,我和你打个赌,明天一早,你带领所有人马全力攻城,若是你能有一人上得城头,我陈天景就把命输给你,若是你第三次仍败在我手上,就下马被绑,等我父皇回來,他说不定会看在往昔情分和你谢家祖辈的功劳上,饶你一命。谢午华,你可敢跟我打这个赌吗?”

    谢午华既不下马拾地上的剑,也不说赌还是不赌,狠狠抽了座下乌骓马三鞭子,回转自己的营地去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呀?”天景压低了声音问身边的人。

    “还能是什么意思,你都快把他逼疯了,你等着吧,明天一早,他必然拼死來攻城,谢午华本就是一只虎,现在更是一只走投无路的疯虎,不好对付呀!”

    “不许你长他的志气灭我的威风,他是虎,难道我是病猫?攻城就攻城,我怕他吗?我有守城弩,有两万虎贲军,有剑符,还有你!我才不怕!”

    易大可憨厚的脸忽然笑得又狡猾又得意,他靠过來,轻笑道,“丫头,你的这四样倚仗,最后一个才是重点,对吧?”

    天景在他耳边吹气,“你又猜对了!”

    四更时分,守城的兵士们就吃过了早饭,个个抖擞了精神,准备和谢午华的叛军來一场血战硬搏。

    天景也和他们一起吃了早饭。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挟粗瓷大碗里的红烧肉。将士们真是很佩服这位公主,撇开她种种把谢午华克制的沒辙沒法的神机妙算不提,就说她昨晚竟和他们一起,在城头上守了一整夜,今早又和他们吃同样的饭菜,真是不敢相信一位金枝玉叶,居然能有如此豪迈的大将作风。

    早饭过后,天已亮得差不多了,天景起身,对这些严阵以待的将士,郑重说道,“将士们,人人都是有家的,皇宫是我陈天景的家,民宅里住着你们的妻儿老小。我们今天守住了昀城,就是守住了我们的家!今天,绝不能让一个叛军进城,去祸害我们的家人!大家有这样的信心吧!”

    几千人吼出了一个震耳欲聋的字:“有!”

    易大可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静静无言,似乎可以站在天荒地老。

    所谓的拼死攻城,重点是“拼死”,那些人已经把命抵给了他们敬若神明的大帅,也就沒有什么事能让他们退缩。守城弩虽然犀利,但缺点是太大,每一次发射后,装填弩箭,旋转机括差不多要一柱香的时间。昨天,对付來攻城的人马,还很有效。而今天,那些人就是來送死的,守城弩的威力再也吓不住他们挡不住他们。那些红了眼睛的骑兵们踩过同伴血淋淋的尸体,趁着守城弩暂不能用的空档,狂风般卷到城下,一部分射箭掩护同伴,另一些人就开始往城上攀。

    城墙上的油过了一夜已经沒那么滑了,再加之现在是白天,视线良好有助于攀登,很快就有些身手敏捷的人,已经爬到了城墙过半的位置。虽然很快被箭射下去,但下面爬上來的人前仆后继。

    谢午华身先士卒,在冲锋的最前边。他手中一张硬弓,身后背了五支箭囊,瞄准着城上的虎贲军,几乎箭无虚发。只是那个丫头仍好整以暇地站着。他有些忌惮她身边那个侍卫,不敢再向她放箭,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种种羞辱,谢午华怒发冲冠,突然抓起马鞍上横着的铁枪,虎吼一声,向城上掷去!

    谢元帅怒极,这一掷使出了平时使不出的力量,铁枪竟然深深扎入离城头不到三尺的城砖缝隙之中,震颤不休!

    天景被这猛烈的枪风扫过,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就失了重心,幸好被身边人一把拖了回來。下面一个身手迅疾的叛军正爬墙爬到一半,看到了头顶两尺处那杆元帅的铁枪,不禁大喜,奋力向上一蹿,手就已搭了枪杆。他的手脚在铁枪上一借力,再次高高跃起,竟真的踏上了墙头。而且正好出现在天景面前。那人看到天景,二括不说,抽出腰刀,向她当头劈落。

    雪亮的刀锋在天景头顶闪过,然后这人就让捏住手腕甩到城下去了。他爬得最高,当然摔得最惨。

    天景抚着胸口惊魂未定,结巴道,“他,他上來了……那,我和谢午华的赌,是不是算我输了!”

    易大可似笑非笑,“呃,是啊!我都忘了这个赌,看來不该把那个人丢下去的,人家是上來替他家大帅收赌注的嘛!”

    天景狠狠咬牙,“姓贺的,和你说话真是折寿!”

    “陈天景,你抢了我的台词!”

    这时,远处忽然又荡起了滚滚烟尘,还有隐约地呐喊和马嘶。天景还沒反应过來,耳边有声音道,“你父皇回來了,快,就在这时用剑符,效果最好!”

    “不行啊!”天景慌起來,“我,我做不到!我沒杀过人的!何况谢午华是玄明的舅舅,我若杀了他,玄明会恨我一辈子的!”

    “我敢担保,你这一剑斩不了谢午华!他纵横沙场这么多年还活得好好的,可见他武功好,还有很强的对危险的预见性。你杀不了他,顶多就是让他滚鞍落马让你父皇绑了,这不是挺好嘛!”

    天景盯着他,“你确定我杀不了他?”

    “这一剑若是我來发,一百个谢大帅也性命不保,可你连一个谢午华也杀不了。天景,勇敢点,想成大事,还想手不沾血,可能吗?”

    天景用力咬了咬唇,用力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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