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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看花和看病

    “海河居”是望鹤集上最大的客栈,楼高三层,庭院广阔,房间布置得清雅简洁,看上去就舒服。真正的店小二引他们上了三楼,指着两间相邻的上房,向贺云阳殷勤道,“公子,这就是您要的两间房,一直给您留着,天天打扫的,保证干净。”

    贺云阳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问天景道,“你要哪间?”

    天景指指正对着那扇门,“这间就好!”

    他笑,“那好,早点休息!”

    天景进了房间,在桌前坐坐,在床头靠靠,就是沒有一点睡意。她大概是有些择席之癖,尽管这房间很干净很舒服,就是不能好好在床上躺下。

    人在睡不着的时候,就希望能有一起失眠的同伴。比如天景,现在就很想去打搅贺云阳,让他也不能睡。或者,他真的还沒睡也说不定。

    于是她就很沒有公德心的去敲贺云阳的房门了。

    他的声音果然还是清醒的,“谁?”

    天景回答,“我。”

    门开了,贺云阳倚着门问她,“什么事啊?”

    “我……”天景只说出这一个字,就望着他呆呆出神。只因眼前这个人,和她向來看惯了熟悉了的那个贺云阳,有些不太一样。

    但凡男子如果生得过于清秀漂亮,行动举止上大多难免会有些女态和脂粉气,说话时有娘娘腔也不奇怪。所以这样的男子让人讨厌别扭也不奇怪。

    但贺云阳不同。天景从第一次看到他,虽然那倾城之貌让她惊艳,但她从未觉得他像女子。他清朗优雅,洒脱不羁。这种男儿气度恰到好处地压住了他的相貌,使他美而不媚。只要是心理正常,道德水准正常的人,都不会觉得他像女子。

    这是她通常见到的,束发黑衣的贺云阳。

    现在她眼前的贺云阳,大概是正准备休息就被她打搅了,他散了头发,脱了外袍,只着白色中衣倚门和她说话。白衣黑发,被身后投來的灯光染上微红的脸颊,带着几分倦意的眸子。他此时的美,竟带着几分能勾魂的妖异。

    贺云阳已经习惯了她呆看着自己发花痴,但今天痴得也太厉害了,由不得他不恼。他沉了声音道,“你到底在看什么,有事就快说!”

    “啊……对了,我是想问你,想问……”天景此时脑筋完全短路,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该说什么,最后终于放弃了,道,“算了,你休息吧,我明天再问。”

    他关门时天景听到一声低低的笑骂,“呆头鸟!”

    “我是呆头鸟?明明是你自己太妖孽好不好?”天景真想再敲开门骂回去,但不愿显得那么神经兮兮,而且,他那副妖孽的美,实在不是她的小心脏能承受起的。

    回到自己房中,她不由得庆幸,幸好沒有嫁给她。自己和他相比,真是蒲柳之姿,要是真嫁给了他,还不得被他笑话死。

    天景抱着胡思乱想的念头睡去,正睡得沉,就被一阵敲门声惊醒,贺云阳在门外叫道,“都日上三竿了,陈天景你到底起不起?晚上不睡早上不醒,你这是什么怪毛病!你再不起,花都要谢了!”

    天景把脸埋在被子里笑,这家伙小心眼,昨晚自己打扰了他,他一大清早就來扰她的好梦,真是孩子气!

    她翻身起床,穿好衣服挽起头发,打开门,笑道,“贺云阳,早啊!”

    望鹤集,距离那片久负盛名的望鹤坡离不到二里,但实际上路程刚走了一半,就能遥望到一大片火烧血染般的红,遥望就已经绚烂得灼眼惊心,近看不知该何等壮观。

    天景兴奋起來,拉了贺云阳急急地跑。又往前跑了一大段路,她停下來喘息,兴奋的心情一点点落下去。贺云阳觑着她失落的脸色,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嫌看花的人太多?你呀,就将就点吧!有好景致的地方哪能沒有人!那么多人集中在望鹤集,不就是为赶这个花期嘛。”

    “是啊,我知道他们都是來看花的,我也沒说什么呀。只是,红花配绿叶好看,配这么一大群黑压压的脑袋就很煞风景了。”天景叹息道,“不过,既然來了,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吧。”。

    “我们不去凑那个热闹,你跟我來。”贺云阳不由分说一把拉了她,离了主路,顺着一条小路往旁边的小山上走。

    这座小山不高,但山路却很不好走,要不是贺云阳拉着她,天景也许上不了山顶。但是,等她上了山顶,顺着贺云阳的手指向山下望去,竟一下子忘了疲累,兴奋地几乎尖叫。原來就在山脚下,一大片艳艳灼灼的火红燃烧着,是一眼望不到边的辽阔。而且,只有花,不见人。

    “太好了,你怎么知道这么一个看花的好地方?快走,我们赶紧下去。”

    “你别快顾着看花了,看路,看脚下的路,你下得去吗?”贺云阳端了一大盆冷水往她头上浇。

    “啊!”天景这才注意看了看下山的路。看了路就明白了为什么这边的火鹤花可以如此安静地盛开不被打扰。上山的路还只是不太好走,下山的路……简直就是沒有路嘛!这座山的背面,山势几乎是立陡的,而且到处是嶙峋怪石。想从这儿下去,一不留神,就可能会有受重伤的危险。

    “贺云阳……”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他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起,在她耳边笑道,“天景,你怎么这么笨呀!”

    就让他得意好了,不和他计较。天景把脸埋在他肩上,感觉有风托起了他和她向山下飘去,感觉他把她放在了那片花海之中。

    “贺云阳,你以前常來这里看花吗?”天景拢了一朵花细看,这花儿不知如何能开成这样奇异的姿态,真像一只振翅的火红小鹤。身处这里,就像是被成千上万的大群火鹤包围,真想和它们一起展翅飞去。

    “嗯,我每年都來的。不过一个人看花也沒意思,以后每年我都带你一起來。不仅是这火鹤花,凡是我看过的好风景,我都想带你去看。好不好天景?”

    她捧起一大丛火鹤花微笑,“好啊,凡是你看过的好风景,我都想去看!”

    天过午时,他催促道,“天景,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时间还早呢,我要再呆一会儿。”

    “不行啊,还有件安排好的事要办,听话,我们先去办事。今天晚上还有好节目呢。而且还有明天后天可以來嘛。看花的时间还多呢,先跟我回去。”

    贺云阳带她來办事的地方是一户又小又破的小小民居,但他敲门时的表情认真而恭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房里传出,“进來!”

    贺云阳拉着她推门而入,一进门,迎面就是一张又长又大的木桌,几乎占了房间的大半,桌子后面,坐着一个老者,干枯瘦小,微驼着背,一双深陷在皱纹里的眼睛倒是极有神采。他的眼珠在他们两人身上转了转,微有惊讶神色,然后问贺云阳,“是你的朋友要看病吗?你可知道规矩?”

    “是,”贺云阳恭敬施礼,“晚辈懂得规矩!”

    “那好!”老者点头,转向天景,苍老的脸上有了点笑容,“姑娘请坐,先把右手伸出來。”

    天景看着贺云阳,见他轻轻点头,才坐下來,伸右手放在桌上。

    老者伸指搭上了她的腕脉,天景吃惊地看道,他居然只用一根拇指把脉。

    老者的拇指在她右腕上來回移了几次,然后疾速上探。天景只见老者上身抬起,他的拇指迅速经过她的小臂,臂弯,上臂,肩头,所过之处皆是酸麻,最后老者一指点在她锁骨之下,那一指,痛得她差点叫出声來。

    老者也坐回身后椅中,重重喘了几口气,然后说道,“左手!”

    天景刚才的疼痛还沒过去,咬牙忍着伸出了左手。

    老者的手法还是一样,只是最后点在锁骨下的一指比刚才右边的疼上数倍。左边锁骨更靠近心脏,天景只觉得心脏里嵌着的天极暖玉都颤了一颤。她痛得伏在桌上浑身发抖,贺云阳在她肩上轻拍着,低声安慰,“天景,不怕啊,一会儿就好了。”

    “好了,先让她歇一会儿,你跟我进來!”老者已经调匀了呼吸,站起身向里面一间屋子走去,吩咐贺云阳跟上。

    天景还痛得头昏眼花,哪敢一个人留在这古怪地方,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贺云阳低声劝了好久才从她手中抽回衣袖,急匆匆到里间去了。

    又缓了好一会儿,锥心般的痛才渐渐退去。天景坐起身來,无聊又好奇地打量这间屋子。这屋子陈设简单,除了一桌两椅之外,就是四壁的书架和架上满满的书籍,一眼扫过去,全是医书。

    除了这些,墙角的一只小斗橱上还放着两只完整的人类头骨,黑黢黢的眼洞正和她对视着。天景向來胆大,哪会怕两只头骨。不过,一打量这间屋子。她就知道这老者是谁了。

    枭陨,传说中行踪无定,医术通神的奇人。据说只要是他肯医治的病人,就沒有治不好的。他看病不收诊金,而是向陪同病人而來之人提出一些条件和要求,皆是匪夷所思,千奇百怪,反正都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事。而如果做不到他要求的事,病人当然也得不到治疗了。

    天景不禁担心起來,那老头会向贺云阳提什么要求呢?她的病情自己知道,根本不是凡人能治好的。贺云阳这回是要被他白白利用一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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