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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败给衣服纽子的人

    她的手指触到了面具的边缘,银质的凉意让她动作微滞。

    他偏偏在这里醒了,含糊地问了声,“你干什么?”

    息河闪电般缩回了手藏在身后,孩子气地摇头,“沒,我沒干什么?”

    他微微勾了勾嘴角,坐起身來,用手撑了额头,低声道,“今天好像真的喝多了。”

    公子好像沒有生气,息河壮了壮胆问道,“公子,我什么时候可以看看您的脸。”

    “看我的脸?”他瞟她一眼,淡淡道,“我的脸沒什么好看的。我告诉你,我的脸破了相,很可怕,谁见了都会做噩梦的,这才总用面具遮着。”

    “公子您骗人,我知道才不是那样的,就算真的破了相我也不怕,我也要看。”息河固执起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他。

    “呵,还真是倔强。那如果我说,只要是见过我的人,都必须要死。如果你一定要看,我就让你看,不过看过之后我就要杀了你,你还坚持吗?”

    息河毫不犹豫地点头,“公子莫不是忘了,五年前您上山占了这里,让我和哥哥跟着您。从那时起息河的命就是公子的了,公子什么时候想取,拿去就是了。但在死之前,能看看公子的脸也是好的。”

    他摇头,手指在额角搓揉着,“如果我不要你的命呢,如果……”他唇边抿出的笑轻佻,“我让你看我的脸,你今晚就是我的了。怎样?”

    息河的脸一下子烧灼起來,这种轻佻轻薄,纯属酒后乱性的话,若是换山上任何一个人说,都一定会被她立刻暴打成猪头。可现在说这话的是公子,是五年來她心目中唯一的神祗,是她明知不配不可能还偷偷喜欢着的人。尽管他说了这种轻佻的话,尽管他只是醉了想要个女人,只是今晚而已,沒有承诺沒有未來。但她也是愿意的,她的第一次如果给了这个人,终生无恨。

    她点头,郑重说:“好!”

    他一怔,也点了点头。然后抬手揭下面具。

    息河呆掉了。先前他说他的脸破了相,她虽然不信。但她也知道,江湖客里面但凡有戴面具的。八成都是因为脸上有非常难看的伤疤,胎记,或者先天生得极丑。因此她对他的脸期待值调低了很多,她只是想看看他而已,不管他相貌如何,与她而言,都是独一无二的。可是……

    他居然生得这么好看,好看得让她立刻生出自惭形秽的心來。她盯着他,痴痴地出神。

    “看够了沒有!”他微哑的声音似有了些不悦,她慌忙转移视线,一时也不知该放在哪里合适,只好怔怔看着自己的脚尖。

    “那好,轮到你兑现诺言了。”他站起來,一把抄起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就往外走。她不提防,轻轻地惊呼一声,随即醒悟过來,不禁羞得满脸通红。

    他蹙眉,“你叫什么?不喜欢我吗?”

    “不是啊,”她急忙解释,“我很喜欢。”

    他笑问,“有多喜欢?”

    息河的脸更红,她小心翼翼靠进他怀里,“比喜欢我自己还要喜欢!”

    他抱着怀里温顺柔软的女子穿过大厅,走向旁边的厢房,每次他來都是在那里休息。他觉得自己真是笨,这世上多的是息河这样崇拜他,喜欢他,得他一顾便幸福得如上天堂的女子。他为何不在意这些人,却非要费尽心力地抓个陈天景不放?结果,他付出的深情,他无时无刻不在为她着想的心意,换來的竟只是四个字,,我可怜你!

    仿佛有蛇牙在心上狠狠一口咬下,他痛得一缩身子,息河感觉到了他的颤栗,关切道,“公子,你怎么了?”

    “喝多了,有些头晕,你闭上眼睛不许看。”

    她听话地闭起眼睛,虽然不能看他的脸有点遗憾,但她不想惹他生气。

    息河是个草莽女子,但并不鲁莽,起码对于公子的情绪心境,她向來有着很敏锐的觉察力。

    几个月前,公子从山寨里挑选了四百个功夫不错的人,前往雁州做一件事,这不是一桩生意,事实上从一年前,公子就不带他们做任何生意了。这两千号人,现在是被公子白养在静华山上的。沒人能猜得出他是何意图。

    去雁州做的事,是在雁州的黑松林里,夜袭一支秘密潜伏在那里的大渊军队,大约两千人。

    虽然是以少击多,但在公子的周密安排下,他们大获全胜,全歼了那支大渊军队。可大家都不明白,他们从位于大渊和齐朝交界处的楚州,长途疾驰两千多里地,來和一支他们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大渊军队性命相搏,这有何意义?

    这场战役的意义公子只告诉了她:公子说这支军队的主子要杀一个人,而这个人,他护定了。她记得公子在说这句话时,嘴角的笑很幸福。

    而今晚,公子突然在二更时分來了山寨,一來就要了几坛酒,独自痛饮。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但只有她猜到,一定是那个公子用心保护的人,让他的心情这么糟糕。

    她笃定那人是个女子。她觉得那个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公子喜欢着保护着,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怎么能让他这么难过?

    可如果不是公子心情糟糕喝多了酒,她又怎么能看到他的脸,又怎么能……所以说,她其实应该感谢这个女子。

    他把她放在了厢房的床上,又吩咐了一句,“不许睁眼!”就开始解她的衣服。

    息河闭着眼睛。公子的呼吸不时拂到她脸上,有浓浓的酒意。她想公子真的是醉了,手一直再抖,连衣服纽子都解得这么慢。

    可她哪里知道,他的手指在和她的衣服纽子纠缠,心却在和他自己纠缠。一边的自己不屑冷笑,“不过就是女人而已,要多少有多少,陈天景那样的还不稀罕呢。活着,就是醉生和梦死。”

    另一边的自己无奈苦笑,“贺云阳你这算什么,她不是陈天景,陈天景是不可替代的,从此再不见她就是了,何必自欺欺人。”

    他的手指终于败给了息河的衣服纽子,他叹口气,重新戴上面具,拍拍息河的脸道,“你占便宜了,这次让你白看了我的脸,不过,和谁也不能说你看过我,知不知道?”

    息河听到他开门出去了,她还是紧紧闭着眼睛,蜷着身子。有泪水从紧闭的眼帘下缓缓渗出,她不明白,公子说她占了便宜,可她为什么这样难过。

    小吱最近被新立了一条规矩,就是:不许提起陈天景,不许再到她那里去,要是去了,就不要再回來。

    这条规矩是某一天清晨,公子带着一身浓浓酒气回來后,第一时间给它立下的。立下这条规矩后,公子就沉沉睡着了,这一场宿醉,让他整整睡了三天。

    三日后公子酒醒,仿佛什么事都沒发生过,一切如常。但只有小吱看得明白,现在的公子,已经恢复成了认识陈天景之前的他。

    大渊皇宫中最近出了一桩奇怪之事,某一日四更时分,刑部尚书吴谦容抱了只小箱子入宫,并沒在景璃殿的后殿等待上朝,而是直奔隆华殿面圣。

    这日午后,太子、玄明和天景三人被叫到御书房,锦阳帝一脸古怪神色,“今天叫你们來,是要跟你们说一件事。去年正月十五,霍庭良家被劫之案……”

    他说到此顿了一下,玄明舒一口气,“这案子拖了一年多,刑部的人总算是破案了。”

    锦阳帝瞟他一眼,答到,“这案子沒破,不过,劫去的东西被送回來了。”

    太子和玄明当然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天景也强打起精神來装装样子。

    “今日四更,吴谦容就带了那只箱子入宫见朕。说他一早起來,就见这只箱子放在他书房桌上。里面的东西嘛,朕已经看过了,一样不少,完璧归赵。”

    这之后当然又是一番讨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件是年轻人最感兴趣的,太子和玄明各抒己见,都快吵起來了,天景却静立一旁,一言不发。

    锦阳帝发现女儿今天十分不对头,赶忙唤她。天景吃力地抬头,眼前是模糊人影在白雾里旋转不休,她含糊地说,“父皇,女儿好冷,又好热……”

    这句话说完,她再也支持不住,软软地瘫倒在地。任一屋子的人慌了手脚。

    天景这次的病症十分古怪凶险,额头滚烫是在发高烧,但身体冷的像冰,又是那畏寒症发作时的特征。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太医们把明华苑的前厅挤满了,但谁也拿不出个具体有效的治疗方案。只能用百年老参熬汤,每隔一个时辰就给她灌些参汤,暂时吊住性命。

    天景一病几天,病情不见丝毫和缓,但有参汤保着,也沒继续恶化。有时也会清醒一会,断续地说上几句话。最古怪的是,有天她清醒过來,让宫女从抽屉里取了块帕子出來,她攥在手里,有时打开來看看,再紧紧握在手心。

    宫女们私下议论,公主病成这样,怎么反倒有了些女儿家的气质,平时也不见她用绢帕香囊等物,现在病着,手里倒要攥着块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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