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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椰林访客

    帕尔斯.港都基兰

    暮色笼罩住这个充满大海气息、色彩鲜明的城市,从海上吹来的风驱走了白天的高温燥热,夜晚变得凉爽了起来。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一个有着紫红色头发、深蓝色双眼,姿容如同银月般俊秀的青年意态闲适从容地走进了一家小酒馆。美艳的女主人立刻迎了上来:“奇夫大人,您好久没来了,难道是忘了我吗?”她半喜半嗔。

    被称作奇夫的年轻人吻了她一下:“象你这么美丽的人儿,我又怎么会忘呢?就算是在这个云集了各国佳丽的基兰,你也是艳冠群芳啊!”

    “哎呀,大人可真会说话,明知您是在哄我,我还是很开心呢!”女主人娇笑着把奇夫让到了座位上,“大人吃点什么?”

    “把你这里最好的拿出来。”

    “最好的有啊,不过价钱很高!”

    “什么价?”奇夫笑问。

    女主人指了指他身边的琴:“我想请大人专门为我唱一首赞美的歌!”

    “一首歌换一顿饭还是很划算的嘛!”奇夫盘算着,女主人又说了:“不过餐费得另算,那首歌只能算小费!”

    “我为你唱一整晚如何?”他讨价还价。

    “好吧,那……就打个折吧!”女主人离开了,不一会儿,她便端来了丰盛的食物和各色水果,奇夫看了食指大动:“真香啊!”他开始大快朵颐。

    女主人坐在奇夫对面,以手支颐,专注地望着他:“奇夫大人,您相信命运吗?”

    “我相信,我和你的相遇就是命运的安排!”他笑谑着,喝了一口酒。

    “我是说真的!”她有些恼了,“昨天我去占卜,那个占卜师说我今天会有好事发生,果然您就来了!”

    “哦,那么准?”奇夫半信半疑。

    “是啊!”女主人睇他一眼,“大人,您不想去算一下吗?”

    “对又老又丑的老婆婆我才没兴趣呢!”奇夫兴致缺缺。

    “您怎么知道她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婆婆?”她轻笑。

    “想也知道只有又老又没姿色的女人才会用算命来骗钱!”奇夫半开玩笑地说。

    “这您就错了,那个占卜师非但不老不丑,还是个出尘绝俗的大美人呢!”女主人的话里有着深深的赞赏。

    “奇怪,女人会嫉妒才是女人,怎么你不仅不嫉妒,还这么夸对方?”奇夫大惑不解。

    “因为她是个美得连女人都心服口服的美人那!”

    “哦,那你就为我形容一下她有多美吧!”他边说边暗自猜测:“真有那么美的人吗,不知和法兰吉丝比起来会如何?”

    “这个……我形容不出哎!”女主人有些为难,“她自始至终都身穿黑袍、面蒙黑纱,我根本就没看见她的脸!”

    “什么,那你还说她是美女?”奇夫不禁失笑。

    “我虽然没看见她的脸,可她露在黑纱外的那双眼睛真的很漂亮,就算世界上最名贵的黑珍珠都不能与之相比呢。而且她说话温柔、举止高雅,更特别的是她身上有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优雅香气,即使我没看见她的脸,也能想象她有多美!”女主人一脸的憧憬,“如果我能象她那样就好了!真的很难相信,她居然只是个占卜师,我认为她应该是公主!”

    “我也很难相信会有比法兰吉丝更美、更优雅的女人!”奇夫低声自语着,冒出了一个主意:“告诉我她在哪里?”

    女主人朝他伸出一只手:“报酬呢?”奇夫在她手心放了一枚银币。

    “这还不够呢,我要你陪我一整晚!”女主人说着,偎进了奇夫的怀里。

    清晨,经过了一夜充分“休息”的奇夫神清气爽,轻快地行走于基兰的街道上,和早起的人们打着招呼,返回太子府。一路走来,无意间和一个人擦肩而过。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转身,打量着对方。奇夫看到的是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一头火红色的长发披散在他身后,微风拂过,长发扬起时恍若火焰在燃烧;他的眼睛恰恰与之相衬,是透明闪烁的琥珀色,正带着好奇与评判的眼光看着他。忽而,青年白净俊秀的脸上泛起一个微笑,朝奇夫点点头便转身走了。奇夫想了一下,决定把它当作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遗忘在脑后。

    傍晚,奇夫正打算去找那位神秘的占卜师美女,在庭院里碰到了一个身着浅色单衣,有着浅色长发的青年。

    青年充满贵族气质的脸上带着笑意:“奇夫,这么匆匆忙忙地去哪儿呀?”

    “原来是那尔撒斯大人呀,我正要去占卜呢!”奇夫回应到。

    “占卜?”那尔撒斯微一挑眉,“过分迷信可不是件好事!”他不甚赞同。

    “可偶一为之也是很有趣的!”奇夫毫不在意。

    “在这种时候去占卜,未免晚了一点吧!”那尔撒斯怀疑着,“通常这时你已经在为某个女人吟唱赞美诗了!”

    “哎呀哎呀,那尔撒斯大人那,有时我也会对将来的事感到好奇嘛!”奇夫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好奇?我看你是对那个占卜师好奇吧?”那尔撒斯猜测着,“对方一定是个大美人!”

    “您怎么知道的?”奇夫惊讶。

    “因为只有对美人的事你才会这么‘积极’呀!”那尔撒斯调侃着奇夫。

    “真不愧是‘帕尔斯的第一智者’,怎么样,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奇夫邀请到。

    “怎么,你没见过她?”他有些诧异。

    “是啊,我也是听人说的,那个占卜师占卜时总是身穿黑袍、面蒙黑纱,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可每个占卜过的人都认为她非常美丽。”

    “哦,有这样的占卜师?我倒想看一看她究竟有多大的魅力!”那尔撒斯的好奇心也被挑起了,和奇夫一起去拜访那位占卜师。

    奇夫和那尔撒斯两个人穿过基兰的大街小巷,来到了一幢椰林掩映中双层结构的房子前。奇夫上前去敲门,半天没有人回应。

    “是这里吗?”那尔撒斯疑惑着。

    “是这里没错啊!”奇夫思考着,“会不会不在家?”

    “有可能,我们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再来!”那尔撒斯话音刚落,从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人回过头,看见了一个青年,奇夫立刻认出他就是早上碰到的那个人,只是他现在把红发扎了起来,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戒备与警惕。

    “你好,还记得我吗?”奇夫露出一个善意的笑,青年的脸柔和了下来:“你是我早上碰到的那个人!你来这里干什么?”下一秒,他又变得冷冷的。

    “哦……我听说这里有位占卜师,占卜奇准,所以……”奇夫解释着。

    “这样啊,请进吧!”青年温和了一些,上前去把门打开,两个人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真是不错的房子!”奇夫四处张望着,“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是啊,请随意坐吧!”青年招呼着。

    “你就是那个占卜师?”奇夫又问。

    “对,你想算什么?”青年端来两杯茶:“这是从绢之国过来的早春绿茶,二位请!”

    “谢谢!”奇夫端起茶,籍以掩饰失望的神情。

    那尔撒斯差点闷笑的得内伤:“奇夫的目的根本不是占卜,而是看美女,不过看来是白走了一趟。”

    他正想着,却无意中捕捉到一双晶亮的眼睛在二楼的楼梯口兴味盎然地望着他,眸子的主人却隐藏在昏暗的角落里看不清楚。那尔撒斯正想细看,那双眼睛却不见了,他看了一下那青年,他正在为奇夫看手相,没注意到他。

    那尔撒斯朝楼梯走去,正要踏上去时,青年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对不起,先生,楼上是私人住所,请不要随意擅入!”他的措辞虽然很客气,脸上也带着微笑,可眼神却是坚定和警戒的。

    “如果我硬要上去呢?”那尔撒斯笑问,青年那急欲保护某人的姿态使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那只能得罪了!”青年说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奇夫走了过来。

    “奇夫,我想你可能会见到那个美人哦!”那尔撒斯气定神闲。

    “哦,她在哪里?”奇夫急急追问,他伸手指指楼上。

    奇夫望望楼上,又看看青年手中的剑,明白了:“要硬闯吗?”

    “这就要看他了!”那尔撒斯并不急。

    “我不会让你们上去的!”青年坚持着。

    “火影,不得对客人无礼!”从楼上传来一个温柔婉转,带着韧性的声音。

    “是!”火影应了一声,收起了剑。

    “把客人带上来!”她继续说。

    “可是……”火影有些犹豫。

    “嗯?”

    “好吧!”火影无奈地对奇夫和那尔撒斯道:“二位请!”

    两个人随着他上楼,同时猜测着有着温柔嗓音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可以令火影这么出色的年轻人对她如此恭敬,实在教人好奇。

    两人被带至一间房间前,房门敞开着,可望见里面的陈设极简单,左边靠窗是一张书桌,上面散放着笔和纸;右面是一架柜子,放置着一些药草和书籍;在他们面前有一张小圆桌,围着一圈椅子。

    在原本通向阳台的门的地方没有任何阻隔,连门都没有,可直接看到外面波涛起伏的大海;在门楣处挂着一排各式风铃,海风吹来,风铃互相碰撞、叮当作响,煞是好听。

    一个身着白衣,美得出尘脱俗的少女背靠着阳台,朝他们绽出一个美丽的微笑:“欢迎二位来访,刚才火影有得罪之处,还请原谅!”

    “不,是我们来得鲁莽,打扰了小姐!”那尔撒斯回应着。

    “久闻小姐之名,今日一见,才知传闻不虚,小姐之美貌果真天下无双!”奇夫趁机恭维,“我也不虚此行了!”

    少女闻言,抿唇一笑:“我今日有些不适,本不想见客的,故而火影才会阻止二位。但见二位心诚,我亦不好拂了你们的心意,请二位随意坐吧!”

    少女说着,走进了房间,火影为她拉开椅子,落坐在小圆桌前,其他两人也各自挑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我叫红羽,请问二位如何称呼?”

    “那尔撒斯!”

    “奇夫!”两人只报了名字,并未说出自己的身份,他们认为无此必要。

    “那么,那尔撒斯先生、奇夫先生,你们想占卜什么?”红羽一双幽深沉静、被形容为“连世界上最名贵的黑珍珠都比不上”的晶亮黑眸里闪过一丝光芒。

    “我想知道我是否能得到佳人青睐?”奇夫抢先说道。

    红羽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奇夫先生,以您的外貌和气质,多得是美人自动投怀送抱,又何必要我来算呢?”

    她的话里有着轻快的调侃。了解奇夫的那尔撒斯在莞尔的同时,不禁对红羽的直觉和判断力深感钦佩:“红羽小姐,您能看出我是什么样的人么?”

    “那尔撒斯,原是戴拉姆之领主,后因某些政见与当今陛下不合,被逐出宫廷,隐居于巴休尔山内,后经友人达龙力邀,现共同辅佐皇太子。博学多才、计谋多端、思虑周密,运筹帷幄之际,知己知彼,所订计策无一不成功,有‘帕尔斯的第一智者’之称!”

    红羽如数家珍,另外两个人则目瞪口呆。首先回过神来的是奇夫:“您对他怎么这么了解?”

    那尔撒斯也蹙眉:“我不记得我对您说过这些啊?”

    “您是没说过,可有人对我说呀!”红羽两眼弯弯,“来我这里的人都会提到你们,偶尔上街去转转,也听见人们在颂扬你们的事迹,什么‘智擒总督’、‘力克海盗’、‘巧计捉敌’,都被编成诗歌在唱了,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原来如此!”两人恍然大悟。

    “这只是一些小计策而已,实在当不起人们如此谬赞那!”那尔撒斯摇摇头,“红羽小姐,我们今天其实不是来占卜的,我们是……”

    “我知道!”他还没说完,红羽已经接了下去,“你们只是好奇我是个怎样的人才会来的,对吧?”

    “是,特别是奇夫,他很想看看你有多美。”那尔撒斯坦承,奇夫也不在意:“我总算找到能与法兰吉丝不相上下的女人了!”

    “法兰吉丝?是不是那个美貌、智慧、武技都十分出众的女神官?”

    “是的,她虽然是个女的,却连身为男子的我都十分敬佩她,她实在是个令人尊敬的人!”那尔撒斯微笑,“不过红羽小姐,您的美貌和智慧足以与法兰吉丝小姐相匹敌!”

    红羽接受了他的赞美:“谢谢您,那尔撒斯先生。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法兰吉丝小姐呢!”

    “这有何难,改天我把她带来就是了!”奇夫插了一句。

    “法兰吉丝小姐未必愿意来,因为她和你们一样,都是不相信命运,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地的人;而且她的好奇心也没有您大,恐怕不会轻易前来!”

    红羽的细致分析,使两人大为赞赏。“您说得很有道理,那么这样吧,我以我个人的名义邀请您到太子府做客,不知红羽小姐意下如何?”那尔撒斯提出了邀请。

    “我非常感谢您的好意,那尔撒斯先生,只是我这样贸然前往恐有所不妥,还请先生您预先禀报过王太子殿下,获得他的首肯后,我再去拜访比较好!”红羽谦恭有礼的态度使那尔撒斯、奇夫对她更有好感了。

    “您想得很周到呢,那就这么办吧!”那尔撒斯明快地做了决定,“对了,红羽小姐,和您‘先生’来、‘小姐’去的还真有些不习惯,我们互相直呼其名如何?”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红羽顽皮一笑,“说真的,我也觉着怪别扭的,为了维持完美可真辛苦啊!唉……”她哀叹一声,那逗趣的模样使二人忍俊不禁。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火影为他们点上了灯:“红羽,晚餐准备好了!”

    “是吗,辛苦你了!”红羽向他道谢后,便转而邀请两人:“二位如果愿意的话,就请留下来吃晚餐吧。火影的手艺可好了,一点都不输给那些大厨哦!”

    “好啊,那我们就‘客随主便’了!”两人欣然应允。

    席间,那尔撒斯和奇夫对充满异国风味的料理赞不绝口:“色彩淡雅,清新可口,真不错!”

    “这是绢之国特有的料理,是火影的拿手菜哦!”红羽得意万分。

    “你们似乎很偏好绢之国的东西:茶、风铃、料理,以及你们的名字、服饰,都带有绢之国的味道!”那尔撒斯说出了他的结论。

    “你没有说错,我们是从绢之国来的,一路旅行、增广见闻。火影他不仅是我的厨师,还是我重要的护卫、伙伴,更是我不可或缺的朋友及家人!”

    红羽的话令火影动容:“不枉我这么一路辛苦地陪着她,听到她这些话,再怎样都值得了!”

    “火影,真是贴切的名字!”正当火影出神时,那尔撒斯的话把他拉了回来,“那红色的头发就像火焰在燃烧一般!”

    火影蓦然想起,在他变身时,红羽为了要他符合“火影”这个名字,硬叫他把一头黑色短发换成了火红色的长发,还把原本黑色的眼睛改成了琥珀色。她却振振有辞地说什么路西法教的变身术这么好用,不充分利用,浪费了实在可惜,而他则又一次被整得欲哭无泪。

    想到这,他不由瞪了红羽一眼,红羽回他一笑,继续和那尔撒斯谈天:“是啊,我也觉得那红发很耀眼、很好看呢,真是令人羡慕啊!”

    她在笑,火影则胆战心惊:“算了,还是别得罪她吧,说不定哪天她又要叫我变些稀奇古怪的头发和眼睛了,我可不想被人当‘怪物’看!”

    晚餐就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那尔撒斯和奇夫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红羽将他们送至门口:“今日二位特意来拜访,为了表示我的感谢,这两张牌就送给你们吧!”

    他们接过一看,是两张带有图案的牌:奇夫的那张上是一个快乐无忧的青年悠闲轻松的行走于大地上,上面用帕尔斯语写着“愚者”;那尔撒斯的那张上则是个左手捧书、右手执权杖的青年,写的是“教皇”。

    “这是什么意思?”两个人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牌,未免有些不懂,红羽却不肯告诉他们答案:“那尔撒斯,你的智慧无人能及,奇夫也是个聪明人,这两张牌的含义就请你们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实在想不出,等你们邀请我去太子府做客时,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两人见她如此,也不好勉强,便道过晚安回去了。

    “红羽,你不是说过今天不见客吗,怎么会……”火影望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提出了疑问。

    “因为他们是很特别的人啊,尤其是那尔撒斯,关系着帕尔斯的生死存亡呢。”红羽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使火影吓了一跳:“他们真那么厉害?”

    “是啊,他们还有几位朋友都很厉害哦!亚尔斯兰殿下能够得到他们的忠诚与帮助实在太幸运了!”红羽的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真希望殿下能同意那尔撒斯的请求,允许我前去拜访!”

    “他会的!”火影肯定到。

    “噢,为什么?”红羽反问。

    “因为在我看来,红羽你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对你来说,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做不到的事,也没有人拒绝得了你的魅力,所以王太子殿下一定会邀请你的!”

    他的话使红羽开心至极:“火影,你几时学会说好话的啊!”

    “这是我的真心话!”火影正色。

    红羽敛去笑容,亦正色道:“我会把这些话记在心里,当作你对我的鼓励的!”

    “红羽……”火影又一次被感动了。

    “所以……”红羽笑得不怀好意。

    “不,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拒绝!”火影跳起来就跑。

    “我话还没说完呢,给我站住!火影,不许跑!”

    一时间,只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和红羽的娇喝声回荡在月下椰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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