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给他买新衣
王林平停下牛板车，笑呵呵的看向两人：“昨天因为顺子叔的事没有将货给送到城里酒家去，今天就得赶早了送过去，不然会被骂的。”
吴丰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爬到板车上说：“正好我们也要进城，小姑父将我们俩捎上吧。”
“行，花椒上来吧。”
“谢谢平叔。”花椒说话间也爬上了马车，王林平是吴莲花招上门的相公，容貌平平，笑语间透着憨厚，村中的人都对他印象很好，因为他待人真诚。
“小姑父，这几天大家打的鱼没有之前多了呀。”吴丰亮翻看了几下板车上摆放的几个盆，盆里好些鱼都已经白肚朝天，看去是没多久就要死透了。
“是啊，今年河里的鱼不多，大家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王林平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花椒静静的听着，没有搭话，后山的土地本就不多，山上的野猪还经常跑下来捣乱，导致大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到收成的时候几乎都所剩无几了，村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没将那些野猪赶走。
到了临湘城外，花椒忽然指着一辆与他们的牛板车擦肩而过的板车问：“平叔，他们拉那么多柴火进城是要作甚？”
王林平斜了一眼后回：“他们水西村的人，包了城里好几家大酒楼的柴火，每天早早的就要给他们送一次柴火过去。”
花椒脑中灵光一闪，追问道：“我们村中也有那样做的人吗？”
还不等王林平回话，吴丰亮就抢话道：“我们村后的山上野猪太多了，运气不好若是上山遇到野猪群，就算是村中身强体壮的男人们也都对付不过来，所以没人会愿意上山的。”
“这样啊，不过，大家若是一直都不上山，山上的野猪不就会越来越多吗？以后它们跑到村里来捣乱可如何是好？”花椒拢了眉，一脸的担忧。
“这个嘛……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也从来都没有下来过，往后也应该是不会下来的才对。”吴丰亮十分不确定的点着头，很小的时候也拿这个问题去问过爹，还记得爹当时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城门口，王林平停下牛板车，让两人下车，嘱咐道：“如果你们要跟我一起回去，两个时辰后，来城门口跟我汇合，要是太久我可就不等你们了。”
跟王林平分开，吴丰亮带着花椒去了一些杂货铺，只不过每每看到她想要买什么，他就会大声制止，几次都这样之后花椒忍不住挑着眉问：“你确定我要买的那些东西你们家都有？确定你爹娘会同意搬去我那茅草屋中吗？”
吴丰亮用力点头：“你要是早说是买那些，我们都不用来城里了，大家的日子虽然都过得很拮据，但是碗筷桌凳什么的可是很多的，就算你想要买新的，也不用跑城里来买呀，水西村就有木匠还有烧窑的，价格可比城里便宜不少。”
“好吧，那么那些东西就回去之后再看吧，你带我去买些米面什么的，然后我还想去帮小墨墨买两身衣裳。”花椒想起玄墨穿那个粗布衣的时候总是会很扭捏，恐怕是不习惯，稍稍给他买一两套不那么差的衣服好了。
“衣裳什么的轻，先去买衣裳吧，跟我来。”吴丰亮拉了花椒的手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跑了起来。
“小伙子，小姑娘，要买衣服吗？”
两人才一进店，女掌柜就迎了上来。
花椒瞧见对方眼中的一抹不屑后，随即想到了自己此刻身上的穿着，无谓的耸了耸眉头，摸了摸面前一款天青色的衣裳，出声问道：“掌柜的，这衣服怎么卖？”
“小姑娘，这衣服可是很贵的，而且你身边的小伙子也穿不到，那是五六岁的小少爷穿的。”女掌柜见她看出了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还一脸的坦然，便换上了生意人特有的笑脸，这毕竟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说不定人家真买得起呢。
“我问多少钱。”花椒再度问起，双手在那衣服上流连，这衣服的颜色跟柔软度她都很喜欢，而且这颜色要是穿在小墨墨的身上肯定很好看。
“这一套要四两银子。”女掌柜故意将价格叫的略高，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能否将他们吓跑。
“太贵了，这衣服放别人店里顶多也就三两。”吴丰亮摊开手掌看了看，确定手很干净才伸过去摸了摸花椒看中的那身衣服，随后凑到花椒耳边，轻语：“衣服是不错，我从小到大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不过花椒，这价格有些吓人啊。”
花椒敛眉，静了片刻后抬头道：“掌柜的，我买两套，五两银子你可卖？”
女掌柜表情一僵，这衣服原本的确是卖三两一套的：“小姑娘，本店可是概不还价的。”
“这样啊，那么就算了吧，丰亮二哥，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好了。”花椒爽快的就放弃了继续跟掌柜的纠缠下去，抬脚就走人。
“等等，等等，这价格好商量……”女掌柜看她那模样倒真不像是来骗人的，只不过她自己身上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买这么贵的衣服是给何人穿？
“掌柜的不是说不还价的吗？”花椒回头，眨巴着大眼看过去。
“这个嘛……今天开门的第一桩生意，图个吉利，六两卖给你。”女掌柜扭着水蛇腰，强行拉了花椒的手返回店中。
花椒想要抽回手，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略显无奈的低语：“掌柜的，我可只有五两银子，你若是不卖，我们就去别家看看了。”
女掌柜脸上的笑容一僵，下一刻又恢复如初：“好，卖给你了，下次可要多多光顾我们小店啊。”说话间，对候在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就有人从内间取了两套那款衣服出来。
花椒大概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就从钱袋中取出五两银子递到女掌柜的手上，笑盈盈的说：“谢谢掌柜了，下回有需要我们还会来的。”
女掌柜咬咬唇，盯了一眼她还鼓鼓的钱袋：“我说小姑娘你做人不厚道，刚说只有五两，我看你这钱袋里，起码还得有十几两银子吧。”
“嘿嘿，其实五两银子掌柜的你也有赚不少吧，而且你看我这么穷，忍心赚我那么多吗？”花椒冲女掌柜做了一个鬼脸，将衣服递到吴丰亮的手中，一双大眼直往店外瞟，此刻店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女掌柜见其鬼灵精怪的模样，也就作罢，抬手就在她脑门上一戳：“小丫头，人小鬼大，下次你也来给自己买一身好衣服呗，我给你个优惠价。”
花椒回以一笑，拉上吴丰亮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的，先告辞了，咱们看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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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丰亮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爬到板车上说：“正好我们也要进城，小姑父将我们俩捎上吧。”
“行，花椒上来吧。”
“谢谢平叔。”花椒说话间也爬上了马车，王林平是吴莲花招上门的相公，容貌平平，笑语间透着憨厚，村中的人都对他印象很好，因为他待人真诚。
“小姑父，这几天大家打的鱼没有之前多了呀。”吴丰亮翻看了几下板车上摆放的几个盆，盆里好些鱼都已经白肚朝天，看去是没多久就要死透了。
“是啊，今年河里的鱼不多，大家的日子又要不好过了。”王林平深深的叹息了一下。
花椒静静的听着，没有搭话，后山的土地本就不多，山上的野猪还经常跑下来捣乱，导致大家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粮食到收成的时候几乎都所剩无几了，村民们想了很多办法，也没将那些野猪赶走。
到了临湘城外，花椒忽然指着一辆与他们的牛板车擦肩而过的板车问：“平叔，他们拉那么多柴火进城是要作甚？”
王林平斜了一眼后回：“他们水西村的人，包了城里好几家大酒楼的柴火，每天早早的就要给他们送一次柴火过去。”
花椒脑中灵光一闪，追问道：“我们村中也有那样做的人吗？”
还不等王林平回话，吴丰亮就抢话道：“我们村后的山上野猪太多了，运气不好若是上山遇到野猪群，就算是村中身强体壮的男人们也都对付不过来，所以没人会愿意上山的。”
“这样啊，不过，大家若是一直都不上山，山上的野猪不就会越来越多吗？以后它们跑到村里来捣乱可如何是好？”花椒拢了眉，一脸的担忧。
“这个嘛……这么多年过去了，它们也从来都没有下来过，往后也应该是不会下来的才对。”吴丰亮十分不确定的点着头，很小的时候也拿这个问题去问过爹，还记得爹当时就是这样回答他的。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城门口，王林平停下牛板车，让两人下车，嘱咐道：“如果你们要跟我一起回去，两个时辰后，来城门口跟我汇合，要是太久我可就不等你们了。”
跟王林平分开，吴丰亮带着花椒去了一些杂货铺，只不过每每看到她想要买什么，他就会大声制止，几次都这样之后花椒忍不住挑着眉问：“你确定我要买的那些东西你们家都有？确定你爹娘会同意搬去我那茅草屋中吗？”
吴丰亮用力点头：“你要是早说是买那些，我们都不用来城里了，大家的日子虽然都过得很拮据，但是碗筷桌凳什么的可是很多的，就算你想要买新的，也不用跑城里来买呀，水西村就有木匠还有烧窑的，价格可比城里便宜不少。”
“好吧，那么那些东西就回去之后再看吧，你带我去买些米面什么的，然后我还想去帮小墨墨买两身衣裳。”花椒想起玄墨穿那个粗布衣的时候总是会很扭捏，恐怕是不习惯，稍稍给他买一两套不那么差的衣服好了。
“衣裳什么的轻，先去买衣裳吧，跟我来。”吴丰亮拉了花椒的手在人潮拥挤的大街上跑了起来。
“小伙子，小姑娘，要买衣服吗？”
两人才一进店，女掌柜就迎了上来。
花椒瞧见对方眼中的一抹不屑后，随即想到了自己此刻身上的穿着，无谓的耸了耸眉头，摸了摸面前一款天青色的衣裳，出声问道：“掌柜的，这衣服怎么卖？”
“小姑娘，这衣服可是很贵的，而且你身边的小伙子也穿不到，那是五六岁的小少爷穿的。”女掌柜见她看出了自己眼中的鄙夷之色，还一脸的坦然，便换上了生意人特有的笑脸，这毕竟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说不定人家真买得起呢。
“我问多少钱。”花椒再度问起，双手在那衣服上流连，这衣服的颜色跟柔软度她都很喜欢，而且这颜色要是穿在小墨墨的身上肯定很好看。
“这一套要四两银子。”女掌柜故意将价格叫的略高，目的其实是想看看能否将他们吓跑。
“太贵了，这衣服放别人店里顶多也就三两。”吴丰亮摊开手掌看了看，确定手很干净才伸过去摸了摸花椒看中的那身衣服，随后凑到花椒耳边，轻语：“衣服是不错，我从小到大还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呢，不过花椒，这价格有些吓人啊。”
花椒敛眉，静了片刻后抬头道：“掌柜的，我买两套，五两银子你可卖？”
女掌柜表情一僵，这衣服原本的确是卖三两一套的：“小姑娘，本店可是概不还价的。”
“这样啊，那么就算了吧，丰亮二哥，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好了。”花椒爽快的就放弃了继续跟掌柜的纠缠下去，抬脚就走人。
“等等，等等，这价格好商量……”女掌柜看她那模样倒真不像是来骗人的，只不过她自己身上穿的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买这么贵的衣服是给何人穿？
“掌柜的不是说不还价的吗？”花椒回头，眨巴着大眼看过去。
“这个嘛……今天开门的第一桩生意，图个吉利，六两卖给你。”女掌柜扭着水蛇腰，强行拉了花椒的手返回店中。
花椒想要抽回手，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略显无奈的低语：“掌柜的，我可只有五两银子，你若是不卖，我们就去别家看看了。”
女掌柜脸上的笑容一僵，下一刻又恢复如初：“好，卖给你了，下次可要多多光顾我们小店啊。”说话间，对候在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就有人从内间取了两套那款衣服出来。
花椒大概查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就从钱袋中取出五两银子递到女掌柜的手上，笑盈盈的说：“谢谢掌柜了，下回有需要我们还会来的。”
女掌柜咬咬唇，盯了一眼她还鼓鼓的钱袋：“我说小姑娘你做人不厚道，刚说只有五两，我看你这钱袋里，起码还得有十几两银子吧。”
“嘿嘿，其实五两银子掌柜的你也有赚不少吧，而且你看我这么穷，忍心赚我那么多吗？”花椒冲女掌柜做了一个鬼脸，将衣服递到吴丰亮的手中，一双大眼直往店外瞟，此刻店门外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像是有人在打架，引起了不小的骚乱。
女掌柜见其鬼灵精怪的模样，也就作罢，抬手就在她脑门上一戳：“小丫头，人小鬼大，下次你也来给自己买一身好衣服呗，我给你个优惠价。”
花椒回以一笑，拉上吴丰亮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好的，先告辞了，咱们看看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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