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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洞天②

    云尔琴累得在一旁喘气,时不时的举起手中的铁盆恐吓,童儿心底在淌血,脸上青紫一片,惨不忍睹,却敢怒不敢言。

    奇徵心里乐呵,便不时的挤眉弄眼,童儿看不过眼,就在给他止血的时候狠狠的掐下去,奇徵倒吸一口冷气,“哐当”一声,童儿脑袋轰鸣,双眼冒星,什么精气神都沒了,恹恹的带着怨念的看着奇徵,低头默默的为他止血。

    云尔琴寸步不离的盯着,时不时的抬袖为奇徵擦额头不存在的汗,眼神轻柔,带着恋恋眷意。

    童儿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自从八百多年前被琼煌打败后,就被压榨被压迫,如今竟然连前手下都爬到他头上欺负他,实在太……人神共愤了。

    “有沒在听我说话?”

    又“哐当”一声,童儿被撞得头晕晕的回神,对上云尔琴恶狠狠的眼神,有些不解,看向奇徵求助。

    “咳咳,她问你,你是不是庸医,为何都这时候了,我脚上的血还止不了。”

    童儿恍然,真恨不得扑上去将那一派惬意被伺候着的人撕碎了扔熔岩山去烧得渣都不剩。

    “他中了镇魔草,血流不止是常事,不流了才诡异。”童儿冷哼一声,看向云尔琴狐疑的眼神,有些不屑的道:“当初这人为了你断了一臂之时,刀上抹了镇魔草,若非本大爷医术了得捡了他一条命,估计他如今在阎罗的断魂桥处徘徊。”

    果然,云尔琴的脸色变得苍白,握着奇徵的手微微颤抖,眼又红了一圈,“对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别自责,谁都不曾料到会发生这些事的……”奇徵将人捞到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童儿见机不可失失不再來,赶紧趁热打铁的补上轻飘飘的一句,“镇魔草是夜寒冰那家伙让人抹上的。”

    这时,云尔琴与奇徵的脸色双双变了,奇徵眼神深邃,微微眯着,极其的危险。

    童儿撩拨了虎须,自然知趣的往后退到安全地带,冷嗤道:“人家都自己去做婊/子了,你还帮人家立牌坊,可惜了人家可不会感激你。”

    奇徵沉默,不再说话。云尔琴自那日从齐家堡被带出來后,隐约知道了些事,只装不知,笑着转移话題道:“霓儿呢?最近怎么都不见霓儿的人影?”

    “说到这个,这得问你家的男人,整不了我,就将我的女人往死里整。”

    童儿说话间咬得牙齿咯吱响,可见其气愤的程度。

    这次云尔琴也不说话了,一时间两双幽幽的眼都投到奇徵的身上,他有些尴尬,清咳两声,才向着云尔琴投降似的解释:“冤枉!我真冤枉!霓儿被死水之海的水腐蚀得厉害,千水之渊里万里冰封,正好可镇压住那腐蚀的速度。且商棋在,她是专司死水之海的,自有办法为她解。”

    奇徵说着,又将眼神飘向童儿,出奇的是,童儿这回沉默了。头低低的,似乎在出神的想着事。

    云尔琴不知其中内情,只双眼冒星的看着奇徵,追问道:“那商棋这般厉害?听这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大美人。”

    “是极美,魔族第一美人,曾经将迷了天君三子,妖族继承人。”见云尔琴兴奋的眼神渐渐暗淡下去,赶紧加了一句道:“自然,在我眼里,四界之中,只有你最美。”

    两人甜甜蜜蜜的腻歪在一处说着私密话,童儿何时无声退了出去都不知。

    一人有些凄凉的站在满庭荒芜中,一袭黑袍,随风飘荡,如遗世独立的黑莲,散发着孤寂的光。在夜色中站立了许久,肩头落了些露水,才脚步轻飘的出了云尔琴的庭院。

    云尔琴从奇徵怀中出來,从窗内看着失了魂般的人飘走,推了推奇徵,有些好奇的道:“喂,为何你一说商棋,他便像被夹了尾巴的小狗似的?”

    奇徵耸耸肩,抿唇不语。云尔琴伸手掐他腰间的肉,他只挑了挑眉,哼都不哼一声。

    “说不说?不说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这一招云尔琴都用烂了,但是对奇徵出奇的奏效,果然他脸色一变,有些可怜兮兮的在她脖子处噌了噌,嗅着她身上的自然清香,委委屈屈的道:“那是他前世欠下的情债,我们外人不好说什么,只要知道他不能开口求商棋些什么便好。”

    “什么?他欠了商祺的情?那你还将霓儿送到她手中?”

    云尔琴大睁着眼,有些气愤的指控。

    “琴儿生气的时候,双眼特别的亮,一闪一闪的,似乎带着水光,极美。”奇徵抓了她伸出來的手指,拉到唇边细细的吻细细的啃,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从手指传遍全身,惊得她一个激灵,抽出了手來,拍了他的脸一下。

    “别想着转移话題,快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又在背后搞鬼?”

    两人虽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从魔宫的云霜汀到魔城的魔王,这一路走來,她一路的思索过來,便知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尤其是夜寒冰从梓剑珑手中将她骗出皇宫一事,到如今她还有些耿耿于怀。

    虽说夜寒冰这人有些可恶,但是使计将人耍得晕乎乎的奇徵更可恶。

    他自己受伤,破不了四神兽镇守的皇宫,便想到了利用夜寒冰,还在半路截了她的人。虽说当时她是有那么一阵的感动,但是如今细细一想,奇徵定然是将她的感动也算在里头的。

    这人看着明媚清冷的人,用古本子里的话说,就是谪仙似的人物,谁知一肚子的坏水。

    “我能在后面搞什么鬼?只是想着商棋自己在千水之渊修养了八百多年,什么精气神都养足了,自然要出來做我的助力的。四大魔女之首回归,其余两个自然也要乖乖的跟着回來。”

    “四大魔女?加上其余两个也只三个,那另外一个呢?”

    云尔琴好奇的道。

    奇徵一阵沉默,将人抱在了怀中,轻轻的拍着,哄着道:“你迟早会见到她的,今日太累了,早些歇着,明日我陪你去千水之渊看霓儿。你方才说我为何要将霓儿送到商棋手中吗?我想她多少会给你一个面子的。”

    云尔琴有些闷闷的靠在他怀中,心中默默的想:“你这是要急着去见魔族第一美人呢,还是当真为了霓儿而去?美人是给你面子呢,还是当真给我面子?”

    翌日,云尔琴起了个大早,睁眼一看,奇徵起得比她更早,整个人伏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身旁两边,张大双眼看着她。

    “怎么了?一大早的要吓唬人呢?”云尔琴伸手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云尔琴被看得不好意思,便拿手捂着他的眼,他的眼睫毛在一扇一扇的,扫在她手掌心中,痒痒的,人便忍不住自己笑了起來。

    “你今天乖乖的躺在这休息,我让人将童儿唤來。”说着一溜的从奇徵身下出來,唤人进來伺候着换衣裳。

    奇徵一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云尔琴梳洗打扮,心里满满的,只觉得每日里若是一醒來,都这般的平常而又甜蜜,那该多好。

    云尔琴双手摊平,侍女们为她带着腰带,她一转身便见他用受伤的手撑着头,顿时又气又担心,大喝道:“躺好!”

    奇徵一愣,乖乖的沉默的躺回了床上,眼闭了闭,在心中默默的想:琴儿这都成什么模样了?以前多么温柔贤淑的一个人,如今只会对着他吼。哎,女人真的不能宠,一宠便上天了,各种骄纵。

    但是这骄纵,让他欢喜。他琼煌的人,合该就是这样子。

    然而一旁伺候的侍女,被云尔琴骤然大喝,吓得手下一抖,循着云尔琴的方向看去,见她们心中尊敬的魔尊,乖乖的听眼前这女子的话躺下了,眼都瞪圆了。

    云尔琴梳妆打扮完毕,让人将童儿请來后,对着奇徵撒了一会娇,得了他的允,施施然的带着十几个魔族侍卫往千水之渊而去。

    云尔琴前脚方走,奇徵便从乖乖躺着的姿势坐了起來,童儿瞥了他一眼,云淡风轻道:“她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闹。”

    “你不说我不说,还能有谁与她说?”

    奇徵想都不想,起身下床,手一伸,置放于半透明的屏风上的衣袍便飞了过來,自动的套入了他身上,白衣如雪,俊荣如霜,美如天仙。

    童儿看了他一眼,低哼道:“也不知谁更配得上妖孽这称呼。”

    奇徵听到了,淡淡一笑,道:“自然是你更合适。”说着,手还轻佻的挑起了他的下颌,左右认真打量了一番,啧啧称奇,“琴儿这用词果然精辟,妖孽这称呼确实再适合你不过了。”

    童儿默默的从他手中退了退,瞥了不远处置放着的屏风一眼,突然勾唇一笑,露出个颠倒众生的笑。“云尔琴一定不知道,她在里头换衣裳的时候,你一手撑着头,带着邪恶的念头津津有味的打量。”

    奇徵一头黑线,喉头动了动,都不知该说什么话來狡辩。

    方才,好像,似乎,他确实是一手撑着头,津津有味的欣赏那肤如凝脂雪的人儿换衣裳,还该死的恨不得代替那几个侍女的手,亲手去为她换。

    两人心照不宣的跟在云尔琴身后,越过乌压压的魔城城墙,越过黑黑水光的死水之海,越过皑皑白雪峰山,到了千水之渊。

    云尔琴一见这地方,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四处一片白茫茫,却不似魔宫的那死气沉沉的白,远看似雪,走近了才发现,这竟然是白里透红的香雪海,清香四溢,美不胜收。

    云尔琴高兴的奔下去,在香雪海的云海里转着圈圈,白衣纷纷,如这雪海仙子,翩翩起舞。

    只她不知,她在香雪海中欣赏这花,而花海外,又有一人,伸手堵了童儿的双眼,愣愣的欣赏着翩翩起舞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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