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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别样吃醋

    站在这张府大门前。

    刘雨歆仍有些恍惚,这个大门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她所熟悉的,只是三年过去了。镇国公府四个字变成了张府两个字。

    门口站着两个陌生的护院,三人从大门匆匆而过。

    等到了侧门,刘雨歆这才缓了缓狂跳的心跳节奏。

    萧锦天一脚将文怀秀给踹到了墙角,逼近,“是这里?”

    文怀秀颤抖着身子,尽量的缩着身子,期期艾艾的点头,不敢看面前两人的脸色。

    刘雨歆脸色发冷,在文怀秀交代完事情后,三人就来到了眼前这地方。

    用文怀秀的话就是,眼前这个张府是那鬼面将军的窝点。

    让他送的所有消息都是送到这张府中来的。

    对于他的话,刘雨歆没有质疑。文怀秀还不敢在他们面前甩把戏。

    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只是对于文怀秀这样的人来说,宁愿当乞丐也要活着,惜命得很。

    这是张府侧门的小巷,刘雨歆将文怀秀给拽起来,朝前头侧门上推去。

    文怀秀不敢抗拒,他这倒霉的也不知道是遇到了哪个煞神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对方也能威胁他。

    文怀秀软着身子走到侧门旁,刚举起手要敲门,侧头就看到不远处那一男一女两人,都是冷冰冰的脸。

    那眼神更是如寒冰。

    文怀秀浑身一抖,颤着手敲响了门,三长两短。

    很有规律。

    木门很快就打开了,是个男子,身子硕长。

    打开了一边的侧门,看到是文怀秀,只是皱了下眉。

    “你怎么来了?”

    文怀秀笑不起来,眼神闪烁,“我——我——”

    男人也不急,看他闪烁的眼神,视线往外两头扫了一眼。

    眸光犀利。

    文怀秀一口气提在胸口,砰砰砰的整棵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小巷里安静如丝,没有人的影子。

    男人收回目光,不耐烦的看着文怀秀,“有事就说,没事谁让你来的?”

    文怀秀余光中也没看到之前站着的一男一女,暗自松了口气。

    一回头,看对方那怀疑的眼神,顿时咯噔一声。自己刚刚那松了口气的动作是不是太明显了?

    “那,那我就是来要银子的,手头,手头紧——”

    男人大概不想跟他纠缠,也不去辨别他这话的真伪,从腰带上将一个钱袋扯下来,丢在对方的身上。

    “管好你的手,要在让我的人在赌坊抓到你,以后别想我在给你一文钱。”

    砰

    很火大的将侧门给关了。

    文怀秀捧着手中的银子,跟见到金子的财主。

    那个高兴的。

    小巷拐弯处的墙上空,两道身子旋身落地。

    刘雨歆凝眉,“他是谁?”怎么看着这么熟悉?

    萧锦天低头看她,缓缓道,“刘振东。”

    “啊,对。”刘雨歆惊呼出声,随即恍然大悟,“我就说他怎么看着这么面熟,跟刘振东,我那个大伯的面容有七八分相像。”

    说道这,她却突然没出声了。

    不对啊,刘雨嫣不是说,三年前刘振东就死了吗?那刚刚跟他面容相差无几的年轻男子,是谁?

    文怀秀迫不及待的解开钱袋,拿出五两银子,笑得跟个弥勒佛。

    眼里除了银子外,哪还有其他东西。

    没看脚下的路,在拐弯处差点撞上眼前两赌墙。

    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银子给护在怀中,警戒的看着眼前这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的一男一女。

    刘雨歆嫌恶的看了眼这人护银子像是护犊子一样的神情,恶声道,“那个人是谁?”

    “谁?”对突然的问话,文怀秀不明所以。

    但眼前两人是本能的害怕。

    刘雨歆努努嘴,“跟你开门的男人。”

    文怀秀小心的看了眼她身边的男人,虽然一身冷硬,但似乎没有杀气。

    没杀气就对他构不成威胁。

    文怀秀这才松懈下来,“他啊,刘雨丞。当年镇国公老将军的庶孙,他爹叫刘振东。这刘雨丞不过是个庶子,哼,自以为是将军身边的一条狗,就了不起了。天天在大爷我面前端着个人脸架子,呸。老子才不了他——”

    刘雨歆脸色阴沉。

    萧锦天直接将文怀秀给砍晕,将人丢在小巷子一旁。

    拇指食指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只不多时,地上就跪了两个黑影人。

    “主子。”

    萧锦天道。“将人带下去看住,能问就问,问不出直接杀了。”

    “是。”

    两个黑影将地上晕倒的文怀秀抓起,又匆匆离开了。

    对萧锦天这做法,刘雨歆没有任何异议。

    “进去看看?”刘雨歆拇指朝张府指了指。

    萧锦天摇头,“等晚上。”

    夜黑风高好办事。

    刘雨歆点了点头,两人直接打道回客栈。

    萧锦天回头看了眼整个镇国公府,皱起眉头沉思了会。

    才走到客栈就看到在桌上坐着的几人。

    不由会心一笑。

    啊朗眼尖,看到进来的两人,抛下正在逗弄的小松鼠,欢快的朝他们跑去。

    “大哥哥,姐姐。啊朗好想你们。”

    刘雨歆摸了摸啊朗的头,发质软软的,摸着很舒服。

    “姐姐也想啊朗。啊朗刚刚在做什么?”

    啊朗拖着刘雨歆坐到疯子对面,指着桌上放着的一根头发,兴奋道,“姐姐,啊朗将头发拉直了。姐姐该教啊朗开锁了。”

    刘雨歆讶异的拿起桌上的一根头发,果然是直直的。

    只是捏着怎么有股怪异感?

    对啊朗期待的神情,刘雨歆直接忽视,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疯子,“你教他的?”

    这是毋庸置疑的。

    疯子还是老样子,头发垂着遮住了脸庞,怀中抱着禀剑。对她的话没有搭腔。

    刘雨浩道,“上面用了药水。能将头发变硬后拉直。”

    刘雨歆拉着萧锦天坐在刘雨浩左手边,这张桌子是在最角落,但视野却最好,能看到整个客栈的动态。

    萧锦天本就惜字如金,这气氛也别期待他能多说几个字。

    刘雨浩给他们两人倒了杯茶。

    刘雨歆摩擦着茶沿,轻声道,“知道刘雨丞吗?”

    刘雨浩动作顿住,“大堂哥,他自小就被大伯送到山上去学艺了,三年前镇国公府出事,也没见到他回来。怎么好端端的问起他了?”

    镇国公府还有多少人不知去向,刘雨歆不知道。

    三年前,她对刘振东,刘振南两个院子里的人口也不是很清楚。

    刘雨嫣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不清楚。刘雨浩有多少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她同样不知道。

    不过,现在有刘雨浩在身边,想知道这些并不难。

    刘雨歆道,“他回来了,在张府。只是这张府像是跟辽北大将军有关系。”

    “张府?”刘雨浩对这些不了解。不过辽北大将军,当年那个丑奴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些的。

    “也是镇国公府。”

    刘雨浩不笨,相反他很聪明。他的性子一点也没遗传到刘振南的,浑身上下除了身子硕长随了刘振南,这面貌到脾气都是随了三夫人千氏。

    “你的意思是,如今的张府是之前镇国公府改建的?”

    刘雨歆点头。

    刘雨浩脸色不好,不用他这个堂妹在说下去,他也能猜出几分,刘雨丞在这个‘张府’的身份,和目的了。

    刘雨歆突然起身伸了个懒腰,朝楼上房间走去。

    “唔,我先睡会去,吃晚饭的时候,叫我。”

    萧锦天自然跟着她一起离开。

    刘雨浩明白了她这话的用意,也打算先去补个觉,晚上好干活。

    啊朗抱着小松鼠,撅着嘴可怜兮兮的坐在一旁,瞪着桌上被刘雨歆丢弃的直发。

    刘雨浩离开后,啊朗抓过那头发,坐到疯子面前撒娇,“叔叔,姐姐为什么不高兴了?啊朗都将头发弄直了。”

    疯子难得出声,声音依旧嘶哑难听,“她没生你的气。”

    啊朗扁着嘴,还是不高兴。哀怨的看着大哥哥和姐姐上楼的身影。

    他都已经一天一夜没跟大哥哥和姐姐在一起了。

    姐姐坏坏。

    客栈大厅里只有偶尔走过的几人,看到疯子这副模样,也都吓得将银子丢在掌柜台上,拔腿就跑。

    压根不敢多看他一眼。

    刘雨歆刚睡下不久,傅左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一脚将房门给踹了。

    彭的一声响。

    刘雨歆黑着脸反弹起身,瞪着门口站着的人,她该庆幸她睡觉没有脱衣服的习惯吗?

    “王——”傅左看到床上起来的人,爷字直接给卡在了咽喉,这比鱼骨头卡在喉咙还要难受上三分啊。傅左脸色涨红,这是给憋的。

    但他也没不好意思,看清人后,就算明白自己给踹错了房间,依然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前,脸上的神情绝对不是紧张,也绝对不是害臊。

    那是真真切切的怒火。

    刘雨歆无语的翻身而起,虽然跟这傅左接触不对,但对他的脾气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三年过去了,他这脾气还是没改多少啊。

    “王妃,别睡了,出大事了。”傅左停在房间中央摆放着的桌前,拳头攥得紧紧的。那气势,只差没一拳将这四方桌给砸烂了。

    刘雨歆揉了揉太阳穴,看向门口站着的人,为傅左默哀了两秒钟。朝冰木头招了招手,自顾坐到桌前,耐着性子道。

    “说吧,到底出什么大事了。”让你连我这房门都给踹上了?

    傅左没发现身后的异常,杀气腾腾道,“也不知是哪帮龟孙子,在街上散步的谣言。说王爷是煞神转世,不仅克妻克父,萧式皇朝也会因王爷而灭亡——杀他姥姥的,要让老子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散步出来的,老子非将他给绑了大卸八块不可——”

    萧锦天冷飕飕的扫了傅左一眼,坐到刘雨歆身边。

    傅左看到王爷杀气更盛了,“王爷,你下令吧,让老子带着手下将背后重伤王爷的那个小人给抓了,老子不给这群龟孙子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就不知道谁才是老子。”

    萧锦天没说话,看样子是在沉思。

    刘雨歆没理会傅左这怒气,看向萧锦天道,“克妻克父?这是怎么回事?”

    萧锦天冷着脸,他哪知道?这又是父皇的伎俩?

    他来盛都本就瞒不过父皇的,只是他这前脚还没站稳,他这后脚就跟着出事了。

    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他啊!

    刘雨歆果断放弃和萧锦天的对视,问傅左,“先别管是那个龟孙子干的好事,你先跟我说,这克妻克父是怎么一回事?”

    傅左不是能玩心眼的,心里也装不了事情,对王妃更加没有隐瞒之意。

    于是乎,在萧锦天来不及阻止前,就一脑股的将之前皇上为王爷册封成王妃,而那两个女子是如何红颜薄命的事给说了一通——

    刘雨歆似笑非笑的睨着萧锦天,她发誓她现在这神情,绝对跟生气搭不上边,顶多就是个幸灾乐祸的。

    萧锦天不喜欢她这笑容,非常不喜欢。身边的傅左还在‘口落悬河’,整个房间的温度瞬间降了五度。

    刘雨歆象征性的戳了戳手臂,但面上的表情依然是似笑非笑。

    等傅左说完,这两人已经用眼神厮杀了一通了。

    “这都是皇上惹出来的,王妃,这不是王爷本意,王妃千万要体谅王爷——咦?”为什么他感觉冷飕飕的。

    傅左狐疑的朝身边看了看,然后猛然看向一旁坐着的王爷身上。

    这冷气他太熟悉了。

    萧锦天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傅左一个激灵,差点给他跪了。

    还是刘雨歆出声解了他的围。

    “傅左,你先下去吧。”

    傅左一点不迟疑,转身就走,可走了两步又猛地停了下来。硬着头皮回头,压根不敢看向成王身上。

    小心问道,“那,王妃,这传闻之事该如何处理?”

    刘雨歆朝他摆摆手,“先去查查是谁放的消息。顺道查查皇上和其他几个皇子都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傅左领了命,马不停蹄的跑了。

    在门口差点撞上同样火急火燎上来的张远,还好两人脚步收势快。这才避免了鼻子流血的惨案。

    张远看着完好出来的傅左,大大松了口气。

    傅左对他这神情不满意了,他这是什么见鬼的表情?

    张远也不解释,拉着人直接走人。

    期间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傅左将王妃的话重复一遍,张远便知晓了王妃的用意了。

    大蛇打七寸。幕后黑手揪出来是势必的。

    当然,还得用着其他的眼线也转移众人的视线,这才能将王爷这煞神的传言彻底攻破。

    王妃这一招,高!

    房间里,刘雨歆一眨不眨的盯着萧锦天后,饶是萧锦天在脸皮厚,被这么狂热的盯着快半个时辰了,他也‘受’不下去啊。

    刘雨歆朝他勾了勾手指头,但萧锦天难得用警惕的目光看着她。

    刘雨歆咧嘴一笑,这笑跟巫婆真正是有得一拼的。

    “过来。”

    萧锦天往后退了点。

    刘雨歆也没在意,山不就来,我就山。倾过身子,拉近两人的距离。

    在萧锦天要起身离开的那刻,快一步捏住他的下巴。

    朝他吹了口气,“尚书的小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是美人一个——”

    萧锦天僵着身子,很想说,他不知道这女人是谁。

    “为了你年纪轻轻香消玉损,你心疼哦。”

    萧锦天:不心疼。

    刘雨歆:“丞相孙女,还是盛都第一美女,温文娴熟,恬静可人!”

    萧锦天:关他什么事?

    刘雨歆:“却被你皇兄捷足先登,你很遗憾?”

    萧锦天这回终于有了反应,摇头:他不遗憾。

    刘雨歆笑眯眯的拍了下他的俊脸,第一次对着他笑,眼是不笑的。

    语气却在平静不过。

    “哎呀,照着他们这么说,你还真是有克妻的命啊。镇国公府三小姐,可不就是未来成王妃?结果也是凄惨哦——”

    萧锦天冷着脸,总算蹦出了几个字,“此为两码事,与这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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