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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衣冠禽兽

    按此推理下去,如果用白银象征冬藏的话,府中银票支持的日常账目,必然就藏在密室的北边!

    “呵呵,看來还不很笨嘛!”冥若点点头,算是认同她的猜想。但他刚迈了几步,就发现不对劲,扭头一看,素來胆大的她此刻却小猫一样,谨慎的躲在他背后。

    “怎么不跟过來呢?难道是被刚刚飞來的暗器吓怕了?”他心想。转念,又觉得这种猜想实在毫无根基。

    蓦地,他邪邪一笑:“你不会是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吧?”

    “你……”唐善雅被问得瞠目结舌,一时间找不到遁辞。

    “唉,看來以后真要给娘子多做算数几何功课补补脑,要不然,哪天被卖了还要帮我数钱。”冥若摇摇头,暗唇讥笑。他这毒舌的功夫,竟和仙界她那冰块脸师父如出一辙!

    “怎么了,想你师父了?”一张面具脸突然凑近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有师父的?”唐善雅反问。

    “我乃冥界地阎君之六子,和你师父,五百年前在奈何桥头,就曾擦肩而过。那时侯,还沒有你呢。那年风吹雨打,他还是只不过是只血气方刚的九尾灵狐。所以按辈分,你应当喊我一声师尊。”冥若眨眨眼。

    “师父的元身是狐狸修來的,这虽然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却是只有仙界人才知晓的。”唐善雅定定地望着冥若的脸。

    “师父说,与我仙缘已尽,恐怕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缘分重见了罢。”她神情凄然地望着手中滴泪的蜡炬,蜡炬已经不能成形,俨然与中心的火苗纠缠为一体。火星子生命的每一次跳动,都要以牺牲蜡烛的寿命为代价。

    “抱抱娘子,别难受。山无棱,江山为竭。万物此消彼长,因缘和合。彼仙缘既然有尽之时,自然也有再会之缘。”冥若安慰道。

    她虽然听不懂他讲的佛理,但却隐隐心动。也许,他确实是可以帮助自己找到师父的一条线索。

    “你那么关心你师父,难道就一点也不想听听,与我前世的姻缘故事?”他忽然这样问。

    “不、不、不,我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你……”她摇摇手,将他拒之千里。

    “为什么?”面具男不怀好意地追问。

    “如果我知道了,那岂不是与你在这一世,又要有牵扯不尽的缘分纠葛?”她想都沒想,就冒出这句。一出口又后悔了,忽然觉得有些伤害少年的自尊。

    她的确很好奇,很想听冥若说那个故事。冥若对自己阴阳相隔的苦苦追寻、恋恋不舍的相望,都令她深感不安和惭愧。

    那些飘渺终成云纱般的前尘往事,对于今世的自己,太过复杂。一次次给了这少年与期许,又一次次带给他更深的失落。

    如果说,师父是她的初恋,北安王算是她的结发伴侣,那冥若的位置又该放到哪里呢?充其量,最多算作是她一心想照顾的小弟弟。

    他从一出生就举目无亲,生病了还不会照顾自己,天天单纯的嚷着要成亲,都是她想要怜惜照顾的。她实在不愿意,去伤害这少年,水晶玻璃一般花漾的心。

    退一万步作想,假使她听完故事回心转意,不避世俗嫌讳,与比她整整小了半旬的冥若成亲。那她所选择嫁与的,究竟是这个少年,还是他的故事呢?

    冥若听完,只是淡然笑笑。他并沒有再深究,仿佛从一开始起,她就已强行给他注射入一剂药,换來他伤筋错骨的一场痛。

    弥漫的硝烟散去,打开的机关又重新合上。然而,通往密室的四道门豁然打开。暗窄狭小的甬道,顷刻间同时出现了四个不同的入口,变得宽敞明亮。

    两人一路相对无言,默默朝北边的方向走去。冥若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担心她会摔跤,一直嘱咐她牵着自己的衣袖走,别放手。

    走着走着,唐善雅赶紧鞋底似乎被磨得有些不平。她敏锐地感觉,地上似乎有什么晶莹雪白的细微颗粒。

    “难道是硫磺?”如果是这样的话,库房很容易引起爆炸的。她看了看密不透风的暗道,有些担忧。侧过脸去,却见冥若已经在她前面一弯腰,蹲下了身子。

    “你也发现地上有什么不对劲了?”她好奇地问。

    “嗯。”冥若点点头,轻轻蘸了蘸地上颗粒。拾起一粒放在鼻间嗅了嗅,又细细观察了好一阵子。

    “观察出是什么物质來了吗?”她的话刚脱口,却见冥若竟然伸过食指蘸了一粒洁白的颗粒,又轻轻移了移脸上面具,将颗粒放在唇边,伸出舌头轻微舔了舔。

    洁白的微粒很快便迅速溶化在口里,他的身体猛然抽搐了几下。紧接着,便两眼一瞪,抱住地上一根粗壮的椽木作呕吐状。

    唐善雅吃了一惊,赶紧跑到他跟前,费了好大力气才将他扶住。看着冥若痛苦抽搐的模样,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也记不得都同他说了些什么。

    “娘子,我只是想尝一尝,这地上的白粉末到底是什么。”冥若伏在唐善雅怀里,十分虚弱地说:“地上的白粉似乎有毒,呜呜,看來我就要死了……”

    “笨蛋,你这笨蛋!”她紧紧捏住他手腕:“快吐出來呀!”

    “都溶化了还怎么吐……”躺在她膝下的面具男虚弱地睁眼望着她。他这娘子,智商还不是一般的捉急!

    “你这笨蛋,居然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唐善雅有些生气,眼里竟不知不觉闪出泪花:“阿若,别吓我了,你不会有事的。你忍忍,我带你出去!”

    “娘子喊我什么呢……”冥若的声音越來越微弱,脆弱得如一片枯燥泛黄的叶子。

    她刚想把他从冰凉的地面扶起,却见一张银灰色的面具底下,性感的薄唇,竟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邪邪笑意。

    他不紧不慢的起身,镇定得就像什么事情也沒发生一样,又拍了拍身上尘土,悠悠道:“娘子,那些盐粒好咸哦,沒有娘子的樱桃小嘴滋味好!”

    伏在地上的女子愣了两秒,才回过神。

    经过这一番逗弄,她倏然气红了脸,这玩笑开得也太大了。等等,“你是什么时候尝过我的……”

    “每次娘子昏睡不醒的时候,阿若都忍不住要亲亲娘子的小樱桃哦!”冥若神秘地笑笑。

    “你……”唐善雅快气结。人类女孩的嘴巴,长在脸上真是不保险。想她当猫咪的时候,思想可沒那么不单纯。一张三瓣嘴全部用來分辨食物的美味,也沒人会对她的嘴心怀不轨。

    可是,这地上怎么会无缘无故冒出來盐粒呢?她有些不解。

    盐铁交易和不同于大米,自先皇祖制以來,就一直被朝廷机要牢牢控制,绝不允许私人卖卖。这库房底下,又怎么会有盐?

    然而,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带着满腹的疑惑,唐善雅跟紧了冥若的脚步。

    再走十來步开外,便远远的望见密室北门。北门的屋子并沒有关严,从缝隙依稀透出的光线可以辨得,是月亮拂照在地面洒下的晕圈。

    “等等,别进去,让我來。”冥若忽然拦了唐善雅一把,他极力压低着嗓子,从牙缝里钻出这句话。

    看他一脸严肃,眉头紧缩,她本能地缩回了步子,依旧像只小猫一样,躲在他身后。

    她向他做了个“怎么回事”的口形,便听见,从吱呀的木门旁,似乎有什么异样的声响传出。好奇心驱使她凑近了前面冥若的肩膀,却被几截白皙修长的指抵挡了视线。

    被这么一挡,她颇感懊恼,更加重了好奇心,撇撇嘴,就去拨开他的手。

    “娘子,你确定还要看?”面具男极具慵懒诱惑的魔音吹拂在耳边,弄得她心里如被蚂蚁噬骨一般,痒痒的。

    她艰难的咽咽口水,捶了两下胸脯,便再次鼓起勇气往门缝里看去。口中默念:“别怕别怕,就算里面摆放着一堆骸骨,也要镇定。”

    小脑袋凑进门缝的同时,就听得,门内忽然逸出一道**。

    密室内很简陋,除了一张木桌,就是一排排书柜。洁白的月光如牛乳一般泻下,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那张木桌。

    醒目的大红色肚兜最先暴露在实现,一名头插紫金簪笏的中年男子,正埋下妇人起伏的肚兜间喘着粗气。

    “紫金簪笏,这不是华管家常用的头饰吗?”她脑海不由的浮现,华管家那玉树临风的形象,浑身上下打了个寒噤。想不到白日里看起來衣冠楚楚的管家,到夜里,却变成了禽兽!

    穿肚兜的女人体态饱满,并看不清她的脸,约莫是个妇人。一身白花花的肉粽子似的,紧紧将男人的身躯包裹,只袒露出男人精壮的后背。

    男女两人似乎低语着什么,唐善雅听得出,说话女人的声音像极了一个人,,大姨娘!

    唐善雅不管是做人还是做猫,又哪曾见过这类香艳的场面,早吓破了胆,紧紧掐住冥若手腕,却又羞涩得不敢发出尖叫。圆润的鹅蛋脸倏然涨得通红,只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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