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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奶奶离世

    5我那时看上的那女生的是初三的,叫赵馨月,她在她们班可是炙手可热的,众星捧月般的招女人嫉妒,就因为她够爆。寒假放假,我就拼命约她,给她送花,送礼物,还陪去溜冰场。把所有陪莫倩的时间都给她了,大年初二都没回家,陪了她去看电影,弄得老妈子看见我一回家就骂我是个不孝子,一天24小时看不到人,家里这么忙也不来帮忙。不过,辜负不负有心人,在十五的前一天,在亢奋的我的半哄半骗,半拖半抱下,终于把她弄到了床上,但有些不如意的是,她的**声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好听!

    国庆假日,全城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表情各异,却又大致相同,那种不经意的欢喜或许很容易感染每一个人。车子一直从维林大道开到火葬场,车上一片沉默,没有人开口说话,仿佛谁放一个屁都能惊动上帝。车子路过来宾公园的时候,一段记忆,一些脑子里的细节像潮水一样向我汹涌而来。细节中我站在姹紫嫣红的花朵中,奶声奶气的对奶奶说我要吃冰淇淋,我站在绿水清流里摇着气浮鸭子,嘻嘻哈哈的冲着奶奶笑,坐在急速冲刺的碰碰车里,亢奋的摇着方向盘。看到奶奶在烈日炎炎下为我买冰淇淋,在人流涌动的道路中等着她的孙子能尽兴归来,她一把老骨头在碰碰车里忍受着那些颠簸带来的疼痛。这些年长大了却不经常陪奶奶了,最近两年他老人家还患上老年痴呆,每次她说找小孙子,都找的不是我,她说“我的小孙子很乖的,才不会留这么长的头发呢!”听得我哑口无言。我把心口那一股气息暗暗压回去,生生的把眼泪又憋回了肚子里,强忍着不让自己表现的那么脆弱,却在心里骂着自己,你这混蛋,你看你,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车子开到一半的时候,莫倩来了电话,老头子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立即惊恐的关了机,唯恐他连机带人把我丢下车去。车子过铁路的时候想起奶奶说过的一句话“人的这一辈子啊,就像过一趟火车一样,早晚要到站的,要想浏览好的风景,就要有个人给铺好铁轨!”那些年,奶奶曾陪我走过这铁路回家,记忆沿着这脚下的轨道静静书写,所有人的梦想都随着这轨道延伸向未知的方向,我也一样,少了奶奶的铺路,前路是否还有平坦。忽然想起莫倩,她也陪我走过这轨道,那时候年少无知,不知道什么爱不爱情的,一路上只鲜妍盛放,莺歌燕舞,她会是为我铺轨的人吗?

    时间过得飞快,我还没从记忆的潮水中脱困,这条路已经到了尽头。奶奶在我们虔诚的参拜下,被送上了参差不齐的柴堆上,那时候她老人家是否还会感到疼痛,是否还在惋惜,或许遗憾。我的奶奶一生没做过什么大事,最大的一件也许就是她杀过一头猪了,她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乡村妇女,她没有高尚的情操,没有睿智的大脑,只有一颗虔诚的心,会一夜不睡去拜神庙的心,就是这么一个迷信的乡村妇女,她养活了我们一家人,就是这样的乡村妇女养活了几十万来宾人,她没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她一生的小智慧,给她的小孙子,小小孙子,小小小孙子。老头子攥着火把的双手颤抖着,火把上的熊熊烈火似乎瞬间都懦弱了,他浑浊的眼睛渗满泪水,眼睛一闭,把火把向前一抛,像是在逃避一个生活的噩梦,可怕的噩梦。转眼间,那堆枯柴已经是烈火滔天,空气中飘着无尽的尘埃,那一道道黑色的虚烟向天空散去。看着那隐藏在火焰中的身躯,眼泪就不自觉的掉了下来,眼前闪过一个又一个富含深意的微笑,脑海中一些声音忽远忽近,“你好吗、你好吗、你好吗”“我走了、我走了、我走了”“别哭、别哭、别哭”再也没有了,一切的。莫倩曾说过,“上帝说,当所有的眼泪都化为灰烬,当所有的尘埃都化为虚烟,幸福就会随着这虚烟升向天空,然后瞬间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这虚烟真的会化成幸福的花朵吗?还是上帝一直在欺骗我们!我想我再也回不去了,我的从前,因为我已堕落,但我相信这一刻,我的眼泪是纯净的,尽管这尘埃漫天。

    那悄然落下的,

    是前生透明的羽衣,

    待晚风轻轻一吹,

    她便飞向,

    那辽阔无边的天际····《灵魂》

    老头子没有再去买彩票,生活却依旧继续,国庆收假后,我又重新回到了学校。跑道变成了塑胶的,一股浓浓的塑料油漆味让我难以忍受。杨明说他要报音乐生,我知道他会弹吉他,那是他在外打工的表哥教他的,他叫我节哀,同时也问我要不要一起。我想了想,既然生活本无聊,干嘛不更无聊些,就和老头子说了,没想到他竟答应了。教音乐的是个有点妖媚的女老师,教室竟然在饭堂的一个隔间里,忽的醒悟,原来前些日子吃饭时听到的鬼哭狼嚎是从这传出来的。把食堂和音乐教室结合起来,这让我联想出,原来学音乐的也是要来吃饭的,什么心灵深处艺术的灵魂,耍耍鬼呢,都是为了赚饭钱,有钱才使鬼推磨!

    莫倩小时练过很多带琴字儿的乐器,自然会弹钢琴,自从我当了音乐生,她没少在我面前献世卖脸的,教室里是不准弹流行音乐的,但她就是一首一首的秀,男人最悲哀的就是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所以我甚是不爽她这种行为,说她是驾着贝多芬的饭碗拉稀!

    宿舍里偶尔传出张涛和蒙飞亢奋的声音,我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因为那是我现在唯一的兴趣。张涛和蒙飞和我一样都是色字儿辈的,两人常架着杨明的那台可怜的mp4,口水吧嗒吧嗒往下掉,我探头瞄了一眼,只见两条铜黄色的身体汗肉交接,我哪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立马抢过mp4就夹在他们中间。我是非常讨厌别人在我做某件事时来打扰的,正在我看到快要**时,就有个人在我后面猛拍了一下,我以为是隔壁的张进,就极度厌烦的吼道:“要看就找位子,动个毛啊!”哪知后面传来年级主任极度变态的声音,“老子做都做过了,还用看,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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