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我闻到了食物的味道，谁出去买夜宵了这是？”
大晚上的,灰崎跑过来串门玩,一推门就闻到了什么特别的。那双眼睛转了两圈之后，灰毛嬉皮笑脸地往正在看作业的虹村身上蹭。
“前~辈~”
那声音嗲得虹村手一抖，作业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站在那儿不许动听见没。”捡起作业之后,虹村眯起了眼睛：“再往这儿走老子打断你狗腿。”
“部长可真暴力。”灰崎于是靠在桌子上：“这样会被女孩子嫌弃的，是吧赤司。”
被提到的少年看了眼灰崎,并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下。
“部长你看，赤司都默认了。”
虹村翻着一页作业，抬眼看了看灰崎。
“有事？”
“前辈可真冷淡。”灰崎说：“前辈我明天就用掉假期行吗？”
“不行。”
被一口拒绝的少年最后表情夸张摆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扒着虹村的床不肯放手。呼出一口气，虹村将卷起来的作业一下敲在了灰崎的爪子上。
“有完没完了，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这可是赤司青峰和绿间在前辈们的夹击下才拿到的自由活动日如果不用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
“赤司自己都没像你这么急。”
对灰崎这种能摸鱼就摸鱼的行为，虹村非常鄙视：“你是不是觉得今天下午你蹿到青峰跟你一起去看隔壁学校的女生我不知道？”
“呃……”
两秒钟之后，灰崎眨眨眼：“这个我们……”
“如果你一定要用假期的话，先把今天下午的时间也算上好了。扣掉之后，你还有半天。”
“诶？！”灰色的毛瞬间炸了起来：“不是前辈你不能这样啊看在小嫂子的面子上好歹也……”
灰崎的声音因为虹村直接将作业扔在他脸上而立刻终止。他捂着脸蹲下之后反省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前辈这么暴力以后前辈的女朋友可怎么办啊。”
“揍你她只会觉得我英俊非凡。”将作业捡了起来，虹村顺手拎起了灰崎：“来，我们出去好好谈谈。”
垂死挣扎的灰崎在被拖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刚刚还喧闹的房间一下子又回复了安静。自始至终赤司都保持着非常完美的姿态看着书，就如同他在家时的样子。
第一位头衔一直是赤司家家主的男人曾经说，会在他人面前失态的人就不能被称为赤司家的人。一想到这句话，赤司其实是有点头疼的。
然后他将书它砸到了墙上。
虹村回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推门进来之后便看到赤司站在桌子前，而书已经换了一本。
“看得挺快的啊。”
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之后，虹村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想了想之后坐在了床上。
“赤司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前辈。”
赤司安稳地合上书，站了起来。
“我又不是训话，你坐着就行。”虹村想了想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也不想瞒着你，我跟瞳打算在你们接任主力之后开始交往。”
“这是好事。”赤司笑了下：“但是前辈，为什么这种事要跟我说呢。”
“我看得出来你们其实关系不错，虽然在学校里也不怎么说话。”虹村耸了耸肩：“这个我不打算问。我想说的就是，对瞳的事情我不是闹着玩的，不用担心我欺负她。”
这时候的空气就像是被慢慢绷紧，然后又被慢慢放开的弦，先是让人觉得呼吸不能，但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红发少年的眼神一直是亲和的样子，但他过了很久才说话。
“如果对象是前辈的话，我并不担心前辈对瞳有什么轻慢戏弄的态度。”少年微笑，好像在说着并不是他青梅竹马的人的事：“前辈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被你这么评价感觉真是怪怪的。”
黑发的少年抬头看着天花板：“在学校里看到她也不能说什么的这种日子，真是过够了。我啊，在来之前，以为这次合宿之后就没事了，结果这件事又要拖了。现在的情况，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是死命暧昧着就是不肯表白的只想占便宜的渣男一样。”
“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虹村一愣，转过头看向赤司。
“你……再说一遍？”
“她本身不是喜欢特别被关注的类型，而且从小就相当讨厌麻烦的事。比如上次向她告白的排球部部长，让她在将近一个学年里让她多了很多她不太喜欢的照顾。这些前辈……都是看在眼里的。”赤司不紧不慢地说：“据我所知，前辈和她一直都在校外见面，其实也是因为她顾忌前辈在学校里的仰慕者也不算少的原因吧。”
那可是帝光中学篮球部的部长啊。
“在帝光，排球部并不是特别出挑，所以那位部长所引起的是非也不过是因为他的粉丝俱乐部。但是篮球部的情况就显得特殊了些。”赤司叹了口气：“除了那些女生的目光之外，虹村前辈是被监督所看重的人，而监督身后，是校董事会和整间学校。”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前辈是真心的原因。”少年的嘴角上扬，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比起破坏规则，让她的一举一动被暴露在一群人的目光之中，和让她备受该如何做好‘帝光中学篮球部部长的女朋友’的压力。我恰恰觉得，现在才是对她的保护和珍视。”
“赤司。”
过了好一会儿，虹村终于叹了口气：“你跟她是事先排练好的吧。”
红发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排练好……什么？”
“虽然用词不一样，但是你还真是和瞳说了中心思想高度一致的话。”
黑发少年用手捋了下头发，散碎的发丝从指间露了出来。往后一倒靠在枕头上，虹村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她说这些的时候样子不知道多乖，但是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黑发少年叹了口气：“教练找过我，在前几天比赛之后，我差一点就跟教练坦白了。”
赤司轻轻出了一口气。
好险。
过了一会儿，虹村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赤司拿回来的盒子打开。
“赶紧过来分了它，否则灰崎那混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我可不想哪天累得半死之后回来发现东西都被人偷走了。”
红发少年没有立刻动，于是虹村问了一句。
“你要吃哪个？”
赤司想了想。
“那前辈……请给我一个不那么甜的。”
被寄来的盒子本身并不大，拆开之后也就是一个食盒。盒子里是乱七八糟的点心，随便猜一下就知道是瞳最近新点开的厨艺技能点。两个男生在寝室里分这个说实话有点不太符合外界对帝光中学篮球部一军成员的想象，更不用提这两个人是正副队长。
吃到一半的时候，虹村突然想起了什么。
“明天或者后天，我会回回去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去跟瞳说吧，我帮你带回来。”
红发少年点了点头。
“麻烦前辈了。”
而虹村的出现，瞳完全没有意料到——那个时候，瞳正在跟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少年说话。那少年搭话的时候，瞳正闲得没事儿，所以在扫了一眼对方的长相之后，明知他知道应该怎么找地方，瞳也耐心地告诉他了。
“非常感谢。”
那个少年推了推眼镜：“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得知你的电话号码吗？”
软软的关西腔听得瞳心情万分愉快，但少女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铿锵的革命坚定性，温和地摇了摇头。挑了挑眉，少年一笑。
“因为男朋友醋劲儿很大吗？”
“嗯哈哈，他还好。”瞳拿着手机：“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挺管用的。”
少年就这么轻松地拿到了瞳的手机号，在拨通了之后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真心希望瞳桑的男朋友君醋劲儿如同瞳桑说的那样大度。”少年挥了挥手：“那么祝你好运~”
瞳心里一个不好，心虚地向后看了一眼。
然后那个熟悉高挑的少年正靠在门框上，非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前辈我错了。”
把手机捧着交了出去，少女低着头蔫耷耷地承认错误。
“这幅样子做什么。”虹村说：“我又不是那种神经兮兮的人。”
然后他将手机拿了过来，干净利索地删了新存的那个号码。
“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拿回手机的少女狐疑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先回……”
“不急。”
先一步拽住了纤细的手腕，虹村灰色的眸子点了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有点事情，一会儿我们好好谈谈。”
“前辈还是先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瞳咳了一下：“真的前辈，真的真的。”
虹村歪头，认真地看了下有点拘谨的瞳：“嗯，行。”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爸爸前几天只是短时间的眩晕而已。”
从自己母亲的口中得到了曾经有过的状况，少年握着包带的手一紧，看向了关紧的病房门。压低声音的虹村妈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医生是这么说的，所以就没叫你回来。”虹村妈妈语调温和：“说起来，那时候我在医生那边，还是瞳酱最先在花园里看到爸爸走路有点不稳的呢。要好好地感谢人家啊，修。”
少年过了一阵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前辈？”
在离开医院之前，瞳跑到了虹村家所在的楼层，探头探脑地叫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看过去，敲了敲身边的位置。
“过来。”
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刚要坐下时，少年伸出手圈在了她腰上，微微一用力就把她圈在了他腿上。一瞬间身边就全是那个人的气息，瞳吸了一口气，咬了下嘴唇。
“前……辈？”
“我爸的事情，多谢。”
“诶？”瞳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发现少年没什么表情：“因为前辈拜托过我……”
低下头的男生迅速堵住了少女接下来的话。
在瞳完全呆住的同时，嘴唇上的触感让她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推开，但少年压倒性的优势让她没有一点可以挣扎逃掉的可能。
其实她也不想逃。
唇上有点粗糙的摩擦感让少女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她轻缓地呼吸着少年的气息，原本搭在少年胸前的手臂悄悄地换上了他的脖颈。闭上眼睛的时候，纠缠在一起的唇舌间的动作便越发明晰，一点小小的动作都让人觉得紧张。
“我说，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虹村轻笑了一下：“听话，喘气。”
放开瞳的少年在她耳边催促了一下：“嗯……现在的脸终于有点气色了。”
瞳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前辈……”
“我说你胆子还挺大的。”少年吹了口气：“让我给别的男生送东西什么的，在你决定这件事之前根本没想过我会怎么想吗？”
“我错了。”瞳缩了一下：“前辈我错了。”
一贯雪白的皮肤上带着微微的红色，像是比起平日里少了些禁忌般变得可以触碰。少年伸出手勾起瞳的下颌，凑近了些问。
“错在哪儿了？”
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带着盈盈的水光，瞳抿了抿嘴唇：“前辈……”
软得就跟刚刚出生的小猫一样。
“知道错了就好。”少年又在她的唇上点了点：“想我了吗。”
虽然是在问，但少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很笃定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实。瞳靠在了少年的肩上，过了一会儿，最终应了一声。
“嗯。”
粉红色的泡泡在远处的病房护士的脚步声走近时彻底终结，万分心虚的少女直接贴着对面的墙站好。少年靠在椅子上看着护士经过时一惊一乍的、小动物附身的人，最后在走廊里重新恢复宁静时站了起来。
“走了，送你回家。”
“诶……”手被另外一只大一圈的手牵住，这感觉让人万分心慌。走路的时候瞳回头看了一眼：“我还没跟叔叔阿姨道别。”
“我妈本来让我感谢你的，如果让她知道我强吻了学妹我会被赶出家门的。”少年说：“道别什么的，这种事又不差这一次两次，下次再说吧。”
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瞳看了一眼身形挺拔的同行者。
才不是强吻呢。
大晚上的,灰崎跑过来串门玩,一推门就闻到了什么特别的。那双眼睛转了两圈之后，灰毛嬉皮笑脸地往正在看作业的虹村身上蹭。
“前~辈~”
那声音嗲得虹村手一抖，作业应声掉落在了地上。
“站在那儿不许动听见没。”捡起作业之后,虹村眯起了眼睛：“再往这儿走老子打断你狗腿。”
“部长可真暴力。”灰崎于是靠在桌子上：“这样会被女孩子嫌弃的，是吧赤司。”
被提到的少年看了眼灰崎,并没有答话，只是笑了下。
“部长你看，赤司都默认了。”
虹村翻着一页作业，抬眼看了看灰崎。
“有事？”
“前辈可真冷淡。”灰崎说：“前辈我明天就用掉假期行吗？”
“不行。”
被一口拒绝的少年最后表情夸张摆出伤心欲绝的样子，扒着虹村的床不肯放手。呼出一口气，虹村将卷起来的作业一下敲在了灰崎的爪子上。
“有完没完了，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这可是赤司青峰和绿间在前辈们的夹击下才拿到的自由活动日如果不用的话岂不是很对不起他们！”
“赤司自己都没像你这么急。”
对灰崎这种能摸鱼就摸鱼的行为，虹村非常鄙视：“你是不是觉得今天下午你蹿到青峰跟你一起去看隔壁学校的女生我不知道？”
“呃……”
两秒钟之后，灰崎眨眨眼：“这个我们……”
“如果你一定要用假期的话，先把今天下午的时间也算上好了。扣掉之后，你还有半天。”
“诶？！”灰色的毛瞬间炸了起来：“不是前辈你不能这样啊看在小嫂子的面子上好歹也……”
灰崎的声音因为虹村直接将作业扔在他脸上而立刻终止。他捂着脸蹲下之后反省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前辈这么暴力以后前辈的女朋友可怎么办啊。”
“揍你她只会觉得我英俊非凡。”将作业捡了起来，虹村顺手拎起了灰崎：“来，我们出去好好谈谈。”
垂死挣扎的灰崎在被拖出去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刚刚还喧闹的房间一下子又回复了安静。自始至终赤司都保持着非常完美的姿态看着书，就如同他在家时的样子。
第一位头衔一直是赤司家家主的男人曾经说，会在他人面前失态的人就不能被称为赤司家的人。一想到这句话，赤司其实是有点头疼的。
然后他将书它砸到了墙上。
虹村回来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推门进来之后便看到赤司站在桌子前，而书已经换了一本。
“看得挺快的啊。”
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之后，虹村看着床头柜上的东西，想了想之后坐在了床上。
“赤司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前辈。”
赤司安稳地合上书，站了起来。
“我又不是训话，你坐着就行。”虹村想了想该如何开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也不想瞒着你，我跟瞳打算在你们接任主力之后开始交往。”
“这是好事。”赤司笑了下：“但是前辈，为什么这种事要跟我说呢。”
“我看得出来你们其实关系不错，虽然在学校里也不怎么说话。”虹村耸了耸肩：“这个我不打算问。我想说的就是，对瞳的事情我不是闹着玩的，不用担心我欺负她。”
这时候的空气就像是被慢慢绷紧，然后又被慢慢放开的弦，先是让人觉得呼吸不能，但过了一会儿就恢复了正常。红发少年的眼神一直是亲和的样子，但他过了很久才说话。
“如果对象是前辈的话，我并不担心前辈对瞳有什么轻慢戏弄的态度。”少年微笑，好像在说着并不是他青梅竹马的人的事：“前辈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人，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被你这么评价感觉真是怪怪的。”
黑发的少年抬头看着天花板：“在学校里看到她也不能说什么的这种日子，真是过够了。我啊，在来之前，以为这次合宿之后就没事了，结果这件事又要拖了。现在的情况，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是死命暧昧着就是不肯表白的只想占便宜的渣男一样。”
“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虹村一愣，转过头看向赤司。
“你……再说一遍？”
“她本身不是喜欢特别被关注的类型，而且从小就相当讨厌麻烦的事。比如上次向她告白的排球部部长，让她在将近一个学年里让她多了很多她不太喜欢的照顾。这些前辈……都是看在眼里的。”赤司不紧不慢地说：“据我所知，前辈和她一直都在校外见面，其实也是因为她顾忌前辈在学校里的仰慕者也不算少的原因吧。”
那可是帝光中学篮球部的部长啊。
“在帝光，排球部并不是特别出挑，所以那位部长所引起的是非也不过是因为他的粉丝俱乐部。但是篮球部的情况就显得特殊了些。”赤司叹了口气：“除了那些女生的目光之外，虹村前辈是被监督所看重的人，而监督身后，是校董事会和整间学校。”
“这也是我一直觉得前辈是真心的原因。”少年的嘴角上扬，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比起破坏规则，让她的一举一动被暴露在一群人的目光之中，和让她备受该如何做好‘帝光中学篮球部部长的女朋友’的压力。我恰恰觉得，现在才是对她的保护和珍视。”
“赤司。”
过了好一会儿，虹村终于叹了口气：“你跟她是事先排练好的吧。”
红发少年眼底划过一丝意外：“排练好……什么？”
“虽然用词不一样，但是你还真是和瞳说了中心思想高度一致的话。”
黑发少年用手捋了下头发，散碎的发丝从指间露了出来。往后一倒靠在枕头上，虹村闭着眼睛不知想些什么。
“她说这些的时候样子不知道多乖，但是我不想让她受委屈。”
黑发少年叹了口气：“教练找过我，在前几天比赛之后，我差一点就跟教练坦白了。”
赤司轻轻出了一口气。
好险。
过了一会儿，虹村从床上爬了起来，把赤司拿回来的盒子打开。
“赶紧过来分了它，否则灰崎那混蛋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我可不想哪天累得半死之后回来发现东西都被人偷走了。”
红发少年没有立刻动，于是虹村问了一句。
“你要吃哪个？”
赤司想了想。
“那前辈……请给我一个不那么甜的。”
被寄来的盒子本身并不大，拆开之后也就是一个食盒。盒子里是乱七八糟的点心，随便猜一下就知道是瞳最近新点开的厨艺技能点。两个男生在寝室里分这个说实话有点不太符合外界对帝光中学篮球部一军成员的想象，更不用提这两个人是正副队长。
吃到一半的时候，虹村突然想起了什么。
“明天或者后天，我会回回去一趟。你有什么想吃的就去跟瞳说吧，我帮你带回来。”
红发少年点了点头。
“麻烦前辈了。”
而虹村的出现，瞳完全没有意料到——那个时候，瞳正在跟一个年龄差不多的少年说话。那少年搭话的时候，瞳正闲得没事儿，所以在扫了一眼对方的长相之后，明知他知道应该怎么找地方，瞳也耐心地告诉他了。
“非常感谢。”
那个少年推了推眼镜：“那么这位美丽的小姐，我能有幸得知你的电话号码吗？”
软软的关西腔听得瞳心情万分愉快，但少女在这个时候依旧保持着铿锵的革命坚定性，温和地摇了摇头。挑了挑眉，少年一笑。
“因为男朋友醋劲儿很大吗？”
“嗯哈哈，他还好。”瞳拿着手机：“这么简单的激将法对我来说……挺管用的。”
少年就这么轻松地拿到了瞳的手机号，在拨通了之后终于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真心希望瞳桑的男朋友君醋劲儿如同瞳桑说的那样大度。”少年挥了挥手：“那么祝你好运~”
瞳心里一个不好，心虚地向后看了一眼。
然后那个熟悉高挑的少年正靠在门框上，非常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前辈我错了。”
把手机捧着交了出去，少女低着头蔫耷耷地承认错误。
“这幅样子做什么。”虹村说：“我又不是那种神经兮兮的人。”
然后他将手机拿了过来，干净利索地删了新存的那个号码。
“放心，我不会生气的。”
拿回手机的少女狐疑地往后退了一步：“那我先回……”
“不急。”
先一步拽住了纤细的手腕，虹村灰色的眸子点了些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有点事情，一会儿我们好好谈谈。”
“前辈还是先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瞳咳了一下：“真的前辈，真的真的。”
虹村歪头，认真地看了下有点拘谨的瞳：“嗯，行。”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你爸爸前几天只是短时间的眩晕而已。”
从自己母亲的口中得到了曾经有过的状况，少年握着包带的手一紧，看向了关紧的病房门。压低声音的虹村妈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医生是这么说的，所以就没叫你回来。”虹村妈妈语调温和：“说起来，那时候我在医生那边，还是瞳酱最先在花园里看到爸爸走路有点不稳的呢。要好好地感谢人家啊，修。”
少年过了一阵子，认真地点了点头。
“前辈？”
在离开医院之前，瞳跑到了虹村家所在的楼层，探头探脑地叫了一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看过去，敲了敲身边的位置。
“过来。”
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刚要坐下时，少年伸出手圈在了她腰上，微微一用力就把她圈在了他腿上。一瞬间身边就全是那个人的气息，瞳吸了一口气，咬了下嘴唇。
“前……辈？”
“我爸的事情，多谢。”
“诶？”瞳小心地抬眼看了看，发现少年没什么表情：“因为前辈拜托过我……”
低下头的男生迅速堵住了少女接下来的话。
在瞳完全呆住的同时，嘴唇上的触感让她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是下意识推开，但少年压倒性的优势让她没有一点可以挣扎逃掉的可能。
其实她也不想逃。
唇上有点粗糙的摩擦感让少女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她轻缓地呼吸着少年的气息，原本搭在少年胸前的手臂悄悄地换上了他的脖颈。闭上眼睛的时候，纠缠在一起的唇舌间的动作便越发明晰，一点小小的动作都让人觉得紧张。
“我说，你想把自己闷死吗。”
虹村轻笑了一下：“听话，喘气。”
放开瞳的少年在她耳边催促了一下：“嗯……现在的脸终于有点气色了。”
瞳一直低着头，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前辈……”
“我说你胆子还挺大的。”少年吹了口气：“让我给别的男生送东西什么的，在你决定这件事之前根本没想过我会怎么想吗？”
“我错了。”瞳缩了一下：“前辈我错了。”
一贯雪白的皮肤上带着微微的红色，像是比起平日里少了些禁忌般变得可以触碰。少年伸出手勾起瞳的下颌，凑近了些问。
“错在哪儿了？”
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带着盈盈的水光，瞳抿了抿嘴唇：“前辈……”
软得就跟刚刚出生的小猫一样。
“知道错了就好。”少年又在她的唇上点了点：“想我了吗。”
虽然是在问，但少年根本没有那个意思，而是很笃定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事实。瞳靠在了少年的肩上，过了一会儿，最终应了一声。
“嗯。”
粉红色的泡泡在远处的病房护士的脚步声走近时彻底终结，万分心虚的少女直接贴着对面的墙站好。少年靠在椅子上看着护士经过时一惊一乍的、小动物附身的人，最后在走廊里重新恢复宁静时站了起来。
“走了，送你回家。”
“诶……”手被另外一只大一圈的手牵住，这感觉让人万分心慌。走路的时候瞳回头看了一眼：“我还没跟叔叔阿姨道别。”
“我妈本来让我感谢你的，如果让她知道我强吻了学妹我会被赶出家门的。”少年说：“道别什么的，这种事又不差这一次两次，下次再说吧。”
亦步亦趋地跟在少年身后，瞳看了一眼身形挺拔的同行者。
才不是强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