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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赢了也是输

    是的!连傲说得有道理!连傲就是他的噩梦,他做这个噩梦做了这么长时间,是该有个了断了!只要闭着眼睛把军刀戳进去就可以了!连傲很强大,他不会死的,他曾经受过的伤比这个严重多了!

    尉迟轩看着闪亮发光的十一厘米军刀,心里想着连傲的胸膛有多厚,十一厘米能刺穿吗?他真的要这么做吗?

    连傲沒有给尉迟轩选择与犹豫的机会,便一步步地靠近那把军刀,就在尉迟轩的视线里,尖锐的刀子戳入了他的胸膛,血的颜色是那么的鲜艳,刺入的声音在尉迟轩的脑海中炸开,他一下子仿佛苏醒了过來,他的嘴巴微张,似乎想要阻止,可是……沒有声音……

    连傲就是这么残忍绝情,他不给尉迟轩退路,要么把军刀捅进去一走了之,要么开口拒绝然后留下來,他要用生命的血让尉迟轩看清楚自己的心!

    一步,又一步……尉迟轩的手在剧烈地颤抖,手腕已经僵硬,他想将刀子拔出來,却做不到;他摇头,可是连傲视若无睹,步步逼近;他想开口阻止,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几天沒说过话的原因,竟然有些艰难……

    此时军刀已经沒入连傲的胸膛至少五六厘米了,可是连傲还在往前走,尉迟轩剧烈地摇头,浑身都在颤抖,突然他用力地叫了出來,“不要,,!!!”

    似乎一切熟悉的知觉都回來了,血一滴滴染上了尉迟轩执着刀柄的手,“不要!你不要再往前了!让我把刀拔出來!”尉迟轩的声音很沙哑,但是却真实地传进了连傲的耳际。

    连傲轻笑,完全无视尉迟轩的紧张,就这么点血而已,死不了,他赌赢了,用生命赌赢了,尉迟轩开口说话不再封闭自己拒绝交流了,他...把他带出來了!他的轩是那么的善良,又怎么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呢!所以,他知道自己会赢,即使输了他也无悔。

    “轩,你说话了,所以,你不离开我了,是不是?”连傲哀戚地注视着他,那么专注地看着,仿佛下一秒就是永恒。

    尉迟轩轻轻将刀拔出來,连傲逼他至此,还要他说什么?果然不愧是亚洲教父,就连威胁与让人妥协也用这么嗜血的手法!让他根本退无可退!

    血,在尉迟轩将刀子拔出來的下一刻流得更加汹涌,可连傲却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拉过尉迟轩将他紧紧扣在自己的怀中,血甚至染红了尉迟轩的衣领,“活着,才能报复我,活着,才能继续恨我!我不许你逃避,我不许你忘记!”

    此刻的连傲,是那么的疯狂,他的背后是温暖的阳光,他的胸膛是玫瑰色的血,他用生命对抗尉迟轩的顽固与逃避!尉迟轩沒有令他失望!

    尉迟轩无力地倚在连傲的怀中,手中的军刀掉落在地,染的血是那么刺目,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杰!杰,快來帮他止血!”尉迟轩心慌地抱着微笑着的连傲。

    连傲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让尉迟轩重新有了感知,明明是反其道而行之,却偏偏有效得很,因为他们两个人,一直都知道对方的七寸部位!

    连傲的伤口由于尉迟轩的及时阻止所以不深,尉迟轩不禁深思,他对于连傲來说究竟是什么?从前的舍命守护,现在的即使恨也不给他疯不给他遗忘,连傲就像是一个霸道的物体,逼得他似乎一直站在崩溃的边缘,然而,他却又一直沒有疯。

    也许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有他在,自己如何挣扎都是徒然,尉迟轩看着窗外的夜空想。

    明天就是星期二了,尉迟轩睡不着,一直坐在窗边,与连傲的对峙他又再次输了,沒有连傲那么狠绝,所以他输了,沉默几日,却还是不能到墓园去,他拒绝晚上再喝任何东西,一來二去的他也知道那些东西肯定能让自己迅速入眠,他不想睡。

    今年的冬天,h市的气温并沒有那么低,明天会下雪吗?尉迟轩抱着双腿想到。

    烟雾缭绕的书房。

    “阿傲,忌日真的让少爷去吗?你明知道一定会很危险的!”卫钧皱眉。

    连傲摇头,“尉迟龙毕竟是他的父亲,一年一次的忌日不让他去也说不过去,我这次将他逼回來了,可是我怕他下一次会不会又变成这个样子,忌日,每年都有这么一回,我是怕他承受不了,罢了,我们按照计划來,一定保证他的安全,就让他去看看吧。”连傲无奈地道,在这场对峙中所有人都以为他赢了,可是为了尉迟轩着想,他其实还是输。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少爷不受到伤害的。”卫钧认真道。

    连傲点头,他沒有吸烟,只是看着烟头在然后,将烟捡起來捻熄在烟灰缸里,“卫钧,明天派「炎鹰」在墓园的周围布下防线,如果尚曜出现的话,能活捉就活捉,不能的话就给我枪毙了,不准让他逃走!”

    卫钧有些犹豫,“可是我听萧翼说,尚曜不是你的……”

    连傲也有点儿纠结,“我...不想亲手杀他,如果他要逃走,你们就开枪吧。”

    最后一个亲人,连傲不想亲自动手,而且说到底尚曜报仇也是为了他们家的人,但是如果迫不得已,连傲还是会选择尉迟轩,这就是连傲,为了尉迟轩,什么都能舍弃的连傲,所以连傲才会命令他们,不准让尚曜再逃走。

    但是明天,尚曜究竟会否出现,还是未知。

    ************

    连傲洗了一个澡,将身上的烟味全部洗去,才回到尉迟轩的房间,发现尉迟轩又坐在窗边,连傲捧着一杯暖和的牛奶进來,将牛奶放到一旁,将尉迟轩抱起,放到床上。

    “喝吧,喝完我们睡觉。”连傲的身上散发着清新的肥皂味,尉迟轩沒有接那杯牛奶,他睡不着,不想睡,爸爸对他这么好,他觉得在这样的日子里,尽管他不能亲自到墓园去看望,他也不应该睡着,他应该用一整晚去回忆爸爸给他的温暖与呵护。

    连傲将牛奶放在床头柜子上,打开面前偌大的衣柜,里面全是尉迟轩的衣服,很多连牌子都沒有拆掉,尉迟轩都穿不过來,“轩,你明天要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黑色应该比较适合,那就这一套吧,一定很好看。”连傲拿出一套笔直的黑色西装,穿在尉迟轩的身上一定显得成熟尔雅风度翩翩。

    “明天我就在床上,穿睡衣就可以了。”尉迟轩淡淡地道。

    连傲将西装挂在衣柜上,到床上将尉迟轩抱在自己的怀中,尉迟轩想挣扎,又想起前两天连傲才受了伤,现在还在恢复中,才勉强地沒有动作,连傲亲着他的耳畔,心情不错地道:“在床上?那我明天陪你一天如何?”

    很明显连傲就是故意歪曲尉迟轩的意思,尉迟轩恼怒地看了他一眼,连傲却突然笑了,犹如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抚摸着他玉石般的脸颊,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由衷地说:“又会说话又会生气了,多好。”

    听说男人吻一个女人的嘴唇,是对她有**,而当男人由心而发地亲吻一个女人的额头的时候,就是想要宠她捧在手心里疼她;那么,当一个男人吻另一个男人额头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吗?尉迟轩突然这么想到。在尉迟轩恍惚的时候,连傲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双目灼灼地征求尉迟轩的同意道:“明天当真在床上一天?那我们开始吧!”边说着一双大掌已经开始遍地游走。

    “我不跟你做这种事!”尉迟轩冷硬地将连傲的右手从自己的衣服下摆中抽出來,扔到一边,连傲看到尉迟轩嫌弃的表情有些受伤,他当真这么讨厌!他当真这么排斥!是因为是他连傲才这么厌恶还是根本不喜欢做这种事呢?

    连傲的脸倏地变黑,尉迟轩无视距离自己脸上十几公分的脸,拿过一台平板隔在两张脸中间,然后...看微博!

    尉迟轩的举动简直让连傲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好了伤疤马上忘了疼!开口说话了又恢复成以前那么尖锐的样子!

    连傲压住尉迟轩的腿,从床头抽屉里拿出某些液体,小心翼翼地将尉迟轩脸上的疤痕弄出來,而后涂上特制的药水,最后用干净的毛巾将他的脸擦洗了几遍,他深深地注视着恢复原貌的尉迟轩,爱怜地吻了又吻。

    尉迟轩诧异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自从连傲知道疤痕要定时清洗定时更换之后,就沒再让他动手,每次他都看着连傲无比小心地将疤痕弄下來,洗干净了再放回去,而这次,连傲却沒有清洗,只是放在了一边。

    “你...就让我这个样子?”尉迟轩目瞪口呆,他知道连傲一直害怕自己以真面目出现,他也隐约想到如果世人知道他沒有死在四年前那场大火中的话,自己就会危在旦夕,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很少再看见自己本來的样子,而连傲今晚这样做,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连傲肯定地点头,雄健的身体依旧压在尉迟轩的上方,却又小心撑着身体不让自己压坏了他,“我今天想要尉迟轩,而不是silver。”连傲认真无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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