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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杀人灭口,栽赃陷害

    他没有说话,揽着她良久,轻轻哼起歌谣,与森林的虫声相趣应和,见她听得沉醉,俯身在她唇上触了一下。

    “王爷……”

    “嗯……”

    “你好香……”

    “嗯?”

    “我还想要一下。”

    “……”

    她直身伸出小舌去尝,他身体僵了一下,唇角抽出笑意。

    “婉奴,不行,你不能勾起我。”

    “嘿……”

    “真不行,有人窥视……”

    “啊,对,快放开我,我忘了你的跟班在不远处潜伏。”婉奴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可越挣扎越坚实。

    “别怕,他们不该看的不会看,不该听的不会听。”

    “谁信?眼睛长在他们身上,滚,快离我远点。”

    “真没事,他们又不是第一次看。嗯,今晚上给我……”

    “你你你你,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注意分寸。”

    宇文桦逸瞧着她的着急样,咧开嘴笑出两排白牙,“没想到你也有怕的时候?”

    婉奴剜了他一眼,猪脑子想什么呢?“王爷,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桦逸王瞅着她默了一下,这思维跳跃弧度真不小,“这有什么难的,我的人跟着夏侯绝,自然而然就找到你了。”宇文桦逸搂着她,手指轻轻抚捣她的小脸。

    “他为什么会跟着我呢?”婉奴有些迷糊,以前低估了夏侯绝,自己在他面前有破绽吗?

    “你说呢?不该你出现的地方你也出现,该你出现的地方你也不会躲着,就当你是爱管闲事,跟着你也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宇文桦逸并没有责备她的意思,想必他已经早有思想准备。

    “王爷,你也不问问我东跑西跑在做什么?”婉奴有些奇怪,王爷并没有逮着她问个来龙去脉,似乎她做什么他都支持。

    “有什么好问的,你不就是想在本王面前证明你有能力嘛。”

    婉奴噎了一下,在他面前证明自己有能力?她一时语塞。

    他不追问更好,她还懒得解释呢。

    夏日的夜,月色早早的退去,星星更加闪亮起来,他们俩倚着看星星,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在他怀里睡去,唇角抿出甜甜笑意。

    次日天刚亮,他们闻到诱人的香气,是用竹筒熬煮的蘑菇鲜鱼汤,还有烤兔肉,饥不择食,他们美美地吃饱后,原路返程。

    经过半日的路途,中午时分赶回南宫府,刚进府门,就见到黑压压两排侍卫,夏侯绝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们。满山林找他们的死活,还不如到南宫府守株待兔。

    婉奴的哥哥南宫槿榕与她爹爹面色难看地站在一旁,他们心里都明白婉奴在忙碌什么,只是嘴上缄口不提。

    “给我把南宫婉奴拿下。”夏侯绝皮笑肉不笑地哼着,一群侍卫挥刀跃上前来。

    “哪个敢动?”只见到一条红线从空中闪过,正面那名侍卫已倒在血泊之中。

    夏侯绝望着地上那名已经断气的侍卫,再抬头瞅着前面沉寂的桦逸王,压住怒火,向桦逸王拱手道:“王爷,俗话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南宫婉奴触犯刑法,今天非抓她回去问个明白不可,我这是办公差,不是私人恩怨,请王爷海涵。”

    “那你就抓她试试。”桦逸王眸色不转,语气不重,但透着不可抗拒的威势。

    “你说,我犯了什么法?”婉奴毫不示弱地前进了一步,指着夏侯绝叫嚣。

    夏侯绝见撼动不了桦逸王,只得在此地将事情抖开。

    “昨日,你们一行到宝图镇,在东街租了房子,假扮成算命先生,没出半日,你们就匆匆离去。你们离去后不久,官府接到报案,你们租房处隔壁的刘永青,被人杀害。昨日,宝图镇不是赶集日,没有太多过往生人,只在你们在那逗留时间较长,嫌疑最大。”夏侯绝来回地瞅着他们,慢条斯理地说着,就不信逮不着你们的把柄。

    这分明是他们自导自演,杀人灭口,栽赃陷害,现在证人被他们灭口,还栽赃到婉奴身上,他下了一手好棋,婉奴阴鸷的眸子回瞪着他,喝道:“我们没有杀人,你也没有证据证明人是我们杀的。”

    “有没有证据我现在不会告诉你,但是你们的动机不纯,还是老实跟我回刑部配合调查。”夏侯绝笑得很张狂,想来他是有备而来。

    傻子才会与他回刑部,不招也会被屈打成招,“刑部,我不会去,我要进宫面见圣上。”

    “婉奴……”她哥哥南宫槿榕喝住了她,“你先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她爹南宫浦见局面有扩大态势,拉下老脸对夏侯绝恭敬道:“世侄,有些事摆到台面上都不好听,还是私下解决好。”

    “南宫伯,我不是不讲情面之人,私下解决,不是不可以,只要婉奴把东西交出来,皆大欢喜。”夏侯绝面色缓和了几分,他更加希望私了,他出发前他的爹绍辉王叮嘱他,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要将那本子拿到手,销毁。

    南宫浦看了一眼夏侯绝,走到婉奴面前,伸出手说道:“婉奴,东西拿给爹爹,一个女孩子不呆在闺楼,一天东奔西跑像什么样?”

    “我不明白他要什么东西?我根本没拿过别人的东西。”南宫婉奴绝口否认,好不容易逮到他们的把柄怎么会轻易妥协。

    南宫浦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苦口婆心说道:“你娘临走时再三叮嘱,要我将你平平安安养大成人,不求知书达理,只求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生活,你这样惹事生非被抓到刑部去,你说你娘在天之灵怎能安心?”

    婉奴无语了,把她娘都扯出来了。

    “爹爹,我真没拿过别人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他所指何物?”婉奴仍然绝口不供。

    “王爷……”南宫浦请求地看向宇文桦逸,想得到王爷的帮助劝解。

    宇文桦逸不是不想私了,只是婉奴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畏危险想方设法目的就是要为苏家洗脱罪名。

    “南宫伯,既然婉奴要见我父皇,我就带她走一趟,告辞,咱们宫里见。”他语气坚决,不容拒绝,明显不给南宫浦面子。

    “宇文桦逸。”南宫槿榕怒声吼着,指着他咬牙切齿欲言又止,恨不得与他干上一架。他是有口难辩,这分明就是要揭开婉奴身世的节奏。

    婉奴侧头对荷香吩咐道:“你和恒乙带柱子和刚子回奴院好好休息,贺妈妈跟我进宫走一趟。”他们应声退去。

    贺妈妈站在一旁,他身怀账本,绝不能离开王爷的庇护。

    夏侯绝阴鸷地眯着眼,瞅着南宫婉奴,语气带着威胁,“婉奴姑娘翅膀硬了,敢直接与我绍辉王府叫板,你也不想想我姑奶奶茗萱太后还健在,就是当今的圣上,那也得叫她一声额娘,那可是亲额娘,你敢直接与我绍辉王府为敌?你就不为你南宫府想想,你就不怕误了你哥哥南宫槿榕的前程。”

    婉奴正走到南宫府大门,她顿住脚,回头看着跟上来的南宫槿榕,她并不担心他,因为他曾经问过她,要是他不是她的亲哥哥,她会不会喜欢他,所以,他早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既然不是亲生,就不存在连累。

    她此时担心的是桦逸王,他的皇兄宇文宗泽的母后,是夏侯绝的姑姑,自然也是出自绍辉王府。现在她是桦逸王的未婚妻,公然与绍辉王府作对,宇文桦逸有打击皇兄宗泽王母家,争夺储位之嫌疑。

    婉奴坐在桦逸王的马车里,内疚地看着他,“王爷,你将我送到宫门就好,这事,你应该回避,本来从头到尾你也未参与。”

    宇文桦逸握住她的手,平静地说道:“你还分什么彼此,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回避也无用,我不放心你一人进宫。”

    “好吧。”说话间,马车到了宫门,他们下车前行。

    进入皇宫,从通传的太监嘴里得知,皇上正在交和殿听曲儿,他们一行人便向交和殿走去。

    要在平时,一个家眷臣女,要见皇上,谈何容易。今天只是沾桦逸王的光,由他带着,才有进交和殿的可能。

    太监进殿通报后,才将他们宣进去。

    他们进入交和殿,被眼前的景象怔住,此时抱着琵琶边弹边舞边唱之人不是别人,她是夏侯绝不死心之人,是夏侯振与西门庭想要缉拿的人犯,月烟。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此时夏侯振与西门庭正坐在大殿两旁,陪着皇上听曲儿作乐。婉奴瞅着他们二人,见他们各怀心事,绍辉王夏侯振淡漠地喝着茶,不露声色。丞相西门庭眯着小眼,面上挂着两分不屑。

    皇上看见他的儿子宇文桦逸进来,他身边除了南宫槿榕和夏侯绝外,还有两名陌生男子(南宫婉奴和贺妈妈),微微一怔,然后示意他们在旁边落坐。

    他们害怕打扰皇上听曲儿的雅致,各自安静坐下。

    皇上脸上挂着七八分笑意,眸子一转不转地盯着月烟,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听得很投入,很久没有听到来自江湖的新曲儿了。

    再加上月烟的演绎大胆随和,唱腔成熟奔放,纤纤玉指每一触所落下的乐声,就犹如挑在心弦,撩上心扉,让人不自觉进入佳境,只身融入音乐之中。

    间隙,皇上连连鼓掌称‘好’,直呼看赏,皇上看月烟的眼神,明眼人一看便知。

    “月烟姑娘,你暂且留于宫中几日,将你唱的新曲儿谱出。”皇上强言挽留。

    “皇上,请三思。”夏侯振慌忙起身劝阻,此女分明居心叵测,皇上怎能留她在侧?如她与苏泽渊同伙,当年斩杀苏泽渊全家,皇上也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此女岂能放过皇上?

    皇上面色陡升怒意,君无戏言,启容你胡乱插话。

    “皇上……”月烟娇滴滴叫了一声,让谁听了都会怜悯三分,“民女卑贱,身份卑微,断不能留在宫中污了宫廷。”

    “此言差人,音色清亮,意境高洁,只有心里善良内心淳朴之人才能演绎出此番弦外之音。”看来皇上是被美人迷住了双眼,想方设法挽留于她。

    皇上今儿在交和殿听曲儿,并非偶然,因为他身边没有一个妃嫔陪伴。

    只请了绍辉王和丞相两位大人陪同在旁,可想而知他们二人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夏侯振执意劝谏,皇上都说到明处,他还不谢罪坐下。

    “皇上,请允许民女向绍辉王和丞相二位大人敬一杯酒?”月烟波光潋滟,暗芒直戳向夏侯振,看似给皇上和夏侯振解围,实则她这一瞟,让夏侯振浑身颤栗不已。

    “哈哈哈,好,赐酒。”皇上爽朗答应了。

    “父王……”夏侯绝担心地叫了一声,他先前本不相信月烟是薄性之人,但见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勾引皇上,此时心中除了那股醋劲翻腾外,更多的是怀疑她的叵测用心。

    夏侯振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伸手制止了自己儿子说下去,此时他们并无证据,说什么都没有用,皇上叫赐酒,谁能不喝?

    夏侯振一眨不眨地盯着月烟从宫女托盘中端起酒盏,款款向他走来,动作自然,没有动手脚的机会。

    只是夏侯振接过酒的瞬间,月烟明目张胆地伸出长长的彩色手指甲,笑着伸进酒杯里,挑起一串酒滴,微笑着旋动脚步,一个漂亮的旋转式孔雀舞动,将酒滴洒在自己嘴中,动作优美自然,娇艳无边,正合上她舞动的裙摆。也向众人和夏侯振表明,酒里是没有毒的。

    正是她这一举动,让夏侯振脸色铁青,握杯的手微微颤抖。

    “绍辉王,请。”月烟旋转之后,长裙飘逸,一个单脚下蹲式请求,在皇上的注目下,他不喝都不行。举杯硬生生喝了下去。

    水烟含笑起身,端起宫女盘中另一只酒盏,盈盈上前,双手举到西门庭身前,并用含水杏目警告地望着他,西门庭礼貌接住酒盏,无奈月烟握酒杯的手没有松开,看上去就像二人情深意切,把酒对视。

    “嗯……”皇上轻哼一声,吓得两人的手都迅速拿开,酒杯‘啪’地一声掉到桌上,摔得粉碎。

    月烟慌忙后退一步,向西门庭施礼陪罪。

    皇上甚是不悦,冷冷喝道:“你们认识?”

    西门庭闻言,迅速抚袖起身解释,“回皇上,微臣该死,微臣与她素未蒙面。”

    “哼,未蒙面?朕看你们熟悉得很。”

    卧槽,两人居然争风吃醋?真是男儿本色。

    “皇上,都是民女不好……”月烟再次香软地叫了一声。

    皇上侧头见西门庭面色吓得唰白,面上漾起笑意,对月烟说道:“好了好了,你过来陪朕一杯。”

    月烟听话地慢慢挪上殿台,扶壶为皇上斟酒。西门庭就像吃了哑巴亏,本想劝皇上远离月烟,也没了说话的机会。

    宇文桦逸对发生的一切妄若未闻,表情淡然地吃着送上来的午膳。

    南宫婉奴却是把每个人的表情都审视了一遍。

    月烟她还真是有本事,夏侯振与西门庭到处抓她,她居然混进皇宫,在皇上眼皮底下当面挑拨。

    此时婉奴的脸上有了笑意,在短短的时间里,夏侯振就匆匆退出去两次,见他行色匆匆,想必是急着上茅厕。

    夏侯绝蹙着眉头看着他爹,再瞅着皇上身边的月烟,拽着拳头甚是不甘。

    婉奴酒足饭饱之后,瞅着碍事的月烟,有些莫名的恼怒,将皇上的心拨得一浪一浪的。皇上惬意心情,他们谁敢告状惊扰皇上的雅兴?想来是进宫的时机不对。

    这个月烟似乎与她不合拍,曾经她给西门庭下药时,婉奴两次搅乱她的局。今天她与皇上谈情说爱,自己似乎又是来搅局的。

    婉奴绞尽脑汁,怎样才能不让皇上生气,又能听她诉状。

    她起身离开坐位,宇文桦逸与南宫槿榕都惊愕地望着她,宇文桦逸想伸手拉住她,显然已经晚了,她总是做出一些让他们出乎意料的事来,让人防不胜防。

    皇上好奇的看着她,虽然不认识她,但见宇文桦逸与南宫槿榕夸张的表情,就知道又是一朵奇葩。但见她刚才坐在宇文桦逸与南宫槿榕之间的位置,她的真实身份皇上已经猜出七八分。

    婉奴虽然身着昨日那套男装,可是脚步轻盈,身段婀娜多姿,娉娉婷婷,脸上带着几分甜美与单纯,让皇上对她不请上前来更加好奇。

    婉奴从舞女手中拿过月烟的琵琶,左手指按着琴弦,右手拨了几个音,还算悦耳。

    她虽然没弹过琵琶,现代的吉他她玩过。

    左手大概和弦的位置大致差不离,试拨了几下,基本找准音准位置。月烟瞪着她,这样横抱琵琶?分明就是黄棒,她到底想闹哪样?

    婉奴将清脆的琵琶声,拨得浑厚有节奏,月烟第一次见识,琵琶还可以这样弹奏的?

    不光是月烟这样认为,在场的所以人都这样认为,动作虽然粗鲁些,弹出的乐声豪放有力,节奏明快。宇文桦逸幽幽地瞅着她,说她不懂音律?她又像天才,她真是一个密,总会给他带来惊喜。

    婉奴知道她自己拨出的是带摇滚范儿的乐音,只好应景配合着节奏,摆动着腰姿,将现场所以人都感染。包括夏侯振跑茅厕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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