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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话 命运诅咒

    我连忙朝后退了几步,  缓缓地爬起來,  惊恐的望着这位红衣妇人,  说是惊恐,  但此时此刻我心中的更多的并非恐惧,  而是惊讶,  原因有三,  第一,  因为我觉得她像是婉玲的母亲,  所以产生了些许亲切感,  因为她们母女之间有几分神似,  第二,  刚刚在板柜里虽然她的手拽的我很紧,  差点就把我拽进柜子里去了,  但是且沒有攻击我的意思,

    第三,  也是最重要的,  她好像是在为我指引着什么,  并不是冷不防的冒出來,  所以我断定,  她一定有话要跟我说,  或者说她会告诉我些什么,

    红衣妇人用手指着柜子,  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  我惊讶的瞪着她,  谨慎的指了指柜子,  试探性的问道,  “你是说有东西在里面,  要让我看,  ”她这个动作我只能这样理解,  要不然刚刚她沒必要费那么大工夫将我的注意力转移到柜子里,

    我战战兢兢的走到柜子前,  用力揭开大板柜的盖子,  仔细的扫视了一遍,  “沒有什么啊,  你是要衣服还是包裹,  ”我眼前看到的只有这些东西,

    那红衣妇人依旧面无表情的瞪着我看,  手指还是指向那个地方,  纹丝不动,

    这一下子,  我多少有些犯难,  我心想,  怎么说您也是岳母大人啊,  面对您的准女婿,  多少说句话啊,  直來直去的跟个僵尸一样,  我哪明白您的意思,  红衣妇人依旧指着原地,  还是一动不动,

    “不是,  您说话成吗,  您想要什么,  我这就跟您拿出來,  别在这儿跟我玩默剧,  我看不懂,  ”我有些生气,  因为我平时最讨厌那些跟我打哑谜的人,  能说明白的事情,  非要给你故弄玄虚,

    就在这时,  我身底子穿的那身铜钱甲胄突然间隐隐发热,  顿时闪过一道金黄色的烟雾,  我心里一惊,  难不成祖师爷这时候出來了,

    就在我疑虑之际,  只见祖师爷黄岐镇的元神残影渐渐随着金黄色的烟雾凝结在我眼前,  模模糊糊,  比之前还要透明些,  看得出來,  真像祖师爷说的那样,  他的元神正在一点点的削弱,

    我对着祖师爷指了指红衣妇人说道,  “您看吧,  这位是我岳母大人,  我给您介绍介绍,  ”说完,  我又盯着红衣妇人指着祖师爷对她说,  “岳母大人,  这位是我祖师爷,  三秦法师黄岐镇,  ”

    红衣妇人依旧一动不动,  还是用手指着大板柜,  然而祖师爷却一脸生气的模样冲着我骂道,  “嚷嚷什么,  我比你清楚,  愚蠢,  ”祖师爷一边骂,  一边朝着我飘了过來,

    我有些差异,  心想,  这好端端的,  您骂我干什么啊,  还沒等我想明白,  祖师爷來到我跟前说道,  “打开板柜,  你就不知道在底下看看吗,  那个柜子底下,  有东西,  ”

    被祖师爷这么一说,  我突然间就來了精神,  连忙一把揭开柜子,  俯下身子翻弄着里面的包裹和被褥,

    突然间,  我似乎摸到了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心里一惊,  想到,  难不成,  他们说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不慌不忙的拿出盒子,  仔细的看了看,  发现这像是收藏或者封存字画的那种书卷盒子,  大约一米來长,  我轻轻的解开了上面的盖子,  对着祖师爷笑着说,  “这是一幅古画啊,  ”

    突然间我微微一愣,  想起了冯玉堂临死前说的那幅画,  然后惊讶的看着祖师爷说道,  “难道说,  这就是那副带有诅咒的古画,  ”

    话音刚落,  只见一旁的红衣妇人缓缓的放下了手指,  捡起了地上的红伞,  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  刚一出门,  我就觉得有些疑惑,  连忙对着她喊道,  “等一下,  岳母大人,  我还有话要问你,  ”说着,  我就打算出去追,  刚到门口,  只听身后祖师爷一声呼喝,  “别过去,  门外有一队阴差,  她是偷偷跑出來的,  不要和她说话,  要不然,  你真的会害了她,  ”

    “阴差,  ”我惊讶的转过头,  一脸狐疑的望着祖师爷,  越听越糊涂,

    祖师爷捋了捋胡子闭着眼睛说道,  “她之所以不能说话,  是因为你看到的,  只是她的七魄,  而不是她全部的鬼魂,  平日里那些能够说话的鬼魂都是些沒有下过地府的游魂,  灵性自由,  所以不受拘束,  而她沒有三魂,  只有七魄,  因故不能说话,  ”

    我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不是很明白祖师爷的意思,  但是大约有那么点理解,

    “您说详细点,  我对这些事情还是一知半解的,  ”我疑惑的问道,

    祖师爷微微叹了口气说,  “她死后,  入了生死簿,  三魂被打入冥界地牢,  只有七魄才能在地府中自行游荡,  看样子她是偷偷跑出來的,  要不然刚刚在门口,  就不会有那么一队地府的阴差等着进來,  要不是你把莲花剑放在了家里,  那群阴差早就进來了,  哎....拳拳慈母心啊,  看样子她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子女,  ”

    “您说什么,  偷跑出來,  ”我有些惊讶,  因为之前我根本沒有想到,  婉玲的母亲会专门从地府跑回來,  “难道说,  她跑回來就为了告诉我这幅画在柜子底下,  这多少有些多此一举啊,  难道冯玉堂就不会说吗,  ”

    我之所以这么想,  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一方面是红衣妇人冒着危险专门从地府跑回來,  奥,  就为了给我说这幅画的位置啊,  这多少有些....有些多此一举,  如果这件事情干系这婉玲的生死安危,  那冯玉堂难道就不会说吗,  这些问題想得我有些混乱,

    “老夫用先天衍算推了一卦,  看样子这姓冯的和姓周的都沒有说实话,  当年周锦绣拿着如意潜逃陕西,  冯玉堂一直留着这幅画,  明知道这幅画是受过诅咒的,  但他依旧舍不得扔,  也舍不得告诉你,  难道你就不觉得事有蹊跷吗,  ”祖师爷一边说,  一边捋了捋胡子,

    “您接着说,  我大概有点头绪了,  ”

    祖师爷不慌不忙的说道,  “冯玉堂喜欢这幅画是因为画上面的女人,  也正是因为冯玉堂沉醉于此,  才逼得她老婆不得不上吊自杀,  这幅画是晋王殿下的罪妃红裙图,  画上的女子能够进入人的梦境,  并且能够在梦中与人交合,  不信你看看,  ”

    我连忙打开这幅图一看,  上面画着一个背对着人的襦裙女子,  这女子手上拿着一根白绫,  四周画了许多奇形怪状的花纹,  我仔细的看了看这幅画的落款,  上面写了一首诗,  “夜半床头闻鬼哭,  泣血浸透旧罗褥,  待看床头泣血人,  顿时泪花溢满屋,  ”

    “这就是冯玉堂临终前说的那首诗,  ”我惊讶的无以复加,  连忙问道,

    祖师爷微微点头,  “周锦绣带着如意远走他乡,  冯玉堂多年來沉醉于与这幅画中的女子梦中交合,  因此自己的妻子就中了画中罪妃的诅咒,  所以,  她的夫人,  也就是你的丈母娘,  才绝望的悬梁自尽,  吊死在门外的树上,  因为这幅画是截教的邪物,  与画中女子交合者,  断子绝孙,  ”

    “画上的女子,  难道很美吗,  ”

    祖师爷摇了摇头说,  “这幅罪妃红裙图最诱惑人心的地方就在于,  梦境中,  你可以把她想象成你想要的女人,  因此,  很多男人,  为此如此如醉,  宁可牺牲自己的妻女,  也要一试,  ”

    “冯玉堂如果正如您所说那样,  那他为了救我,  连命都搭上了,  这又怎么说,  ”我问,

    祖师爷不屑的笑了笑,  “哼,  也许是他良心发现了吧,  你看这幅画的盒子,  看样子这冯玉堂也很多年沒有用过了,  毕竟他已经老了,  觉得亏欠她们母女吧,  ”

    我心中不禁暗暗想到,  从六十七年后,  到现在,  难道一切,  都已经是注定的,

    “徒孙啊,  你要小心了,  冯玉堂做下的孽,  恐怕得要她女儿來还,  我这徒孙媳妇,  估计难逃一劫,  ”祖师爷这句话像一根刺,  一下子扎进了我的心坎里,

    “不,  祖师爷,  您说,  怎样才能破解这个诅咒,  我不能让婉玲受到伤害,  ”我隐约开始担心,  我最怕自己无能为力改变这一切,

    “祖师爷微微一笑,  ”从你和她圆房的那天起,  她命运的诅咒就已经注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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