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过年
一
伴随着夏千凡家中红色的物件越添越多，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紧接着年三十最重要的年夜饭时刻也到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殷苏皖在镜子前面不停的转来转去，最终为自己挑选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衬得皮肤如雪般嫩白。出来的时候，夏千凡睁大眼睛，发出“哇哦”得惊叹声。殷苏皖“切”了一声，说道：“没见过世面。”
吃饭的时候，还是只有四个人。夏添启对殷苏皖说：“苏皖，我们家人丁少，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今年你在，我们大家真的很高兴。”
殷苏皖练练摆手说：“不少，不少。”夸张的表情惹的众人愈加开心。
其实，看到大家笑，殷苏皖觉得挺纳闷的。因为比起殷苏皖家，夏千凡家吃团圆饭的人真不少。想起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并不是每个年三十都能准时回国，所以殷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团圆饭。心情好的时候，殷苏皖就自己到外面的饭店吃点，但往往那时老板们也都回去过年，所以殷苏皖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如果心情不好，殷苏皖就躺在沙发上盖着棉被看春节联欢晚会。往往看着看着就睡着，醒来后第二天还是一样的过。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对于殷苏皖来说没什么差别。
就在大家准备开动的时候，夏千凡忽然指着落地窗外，惊喜地喊道：“看，下雪了！”
殷苏皖赶紧扭头去看，视线定格，飘起的雪花纷纷扬扬，有的落在屋顶上，有的和树枝亲吻着。身处在空调房内的殷苏皖瞬间觉得，原来冒着寒气的雪花也可以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夏千凡又说：“估计明天要降温了。”
降温？殷苏皖猛然间觉得害怕，明天必定哪里也不去，就在房间里待着吧。明明受不得一点严寒，却偏偏生在这样的鬼天气，真是作孽。没错，其实年三十对于殷苏皖来说，还是另外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便是她的生辰。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过阳历，只有殷苏皖过阴历：12月30日。记得当时爸爸的理由很简单，他说：“如果你在年三十过生日，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为你庆祝，他们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是你请的，多自豪啊。”
如此自豪的情怀，殷苏皖整整拥有了十三年。所以就目前算来，殷苏皖已经有三年没过生日了。
二
夏千凡家的家风比较崇尚于自由，所以团圆饭结束后，大家可以随便活动。可以看春晚，也可以外出和朋友聚会。沈月芯喝了点酒，有些晕，所以舒服的泡了个澡，然后便回房休息。夏添启应酬比较多，也没在家久做停留。所以，最后客厅里只剩下殷苏皖和夏千凡。
殷苏皖突然觉得坐立不安，问夏千凡：“你怎么还不回房间？”
夏千凡说：“我怎么在哪儿都碍你的事啊？”并且语气欠佳。
殷苏皖立刻盯着夏千凡不说话，眼睛闪闪的，似乎眨一眨就能滴出水。
“行行，别装了，我进去就是。”夏千凡抬腿从沙发上迈了过去。
等到万籁俱寂，殷苏皖蹑手蹑脚的把藏在橱柜隐蔽角落的蛋糕拿出来，闪身进入房间。
把蛋糕放到地上，殷苏皖蹲下身子，看着上面漂亮的花纹，心里雀跃无比。为了不让大家发现，殷苏皖足足在门口等了送货员半个小时，当时脚几乎被冻麻。
把蜡烛插上，殷苏皖刚想许愿，发现没拿刀和盘子，转身就又去了一趟厨房。出门之际，殷苏皖望着地上的蛋糕，烛火摇曳，分外耀眼。
只是这一去，让殷苏皖为夏家的新年增添了一些别开生面的色彩。而且，绝对红火。依照字面意思来讲，又红，还有火。
当殷苏皖重返房间的时候，歪倒的蜡烛早已引燃了蛋糕，并且烧到了床上。火势瞬间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夏千凡是被浓烟熏出来的，看到还在不停端水去救火的殷苏皖，拉起她就走。殷苏皖盯着和中国节一样颜色的火苗，当时就下了结论：完了，我在夏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还有，我以后打死都不买那家的假蛋糕，泡沫那么多……
三
因为消防车及时赶到，损失并不是很严重，东西被烧光的就只有殷苏皖的房间。再加上夏添启人脉钱财都有，所以没过多久就有电话打来说明天一早会有人赶过来对房屋进行修整，恢复。
虽说损失钱财不多，但情节却比较严重。每个家庭都有开家庭会议的权利，而且一般是在孩子犯错的时候才会进行。夏添启并不是位每天都挂着笑容的家长，所以当时在聚会上被叫回来的他一度阴沉着脸。
气氛安静的可怕，殷苏皖是真的很紧张，紧张到怀中的东西也跟着掉下来。
虽然灰不溜秋的，再加上它造型独特，但大家也都看出来那是一条半成品围巾。尤其是夏千凡，他把殷苏皖带来他家的时候就看见过。
“这个，是你随身携带的？”夏添启看着脸上身上都被烟灰覆盖的殷苏皖，觉得匪夷所思。
“不是，这是我抢救下来的。”殷苏皖赶紧解释，生怕大家以为她有特殊的癖好。
“在遇到火灾的时候，大家都是拿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殷苏皖，难道我们家那么多东西都比不上你手中的破围巾重要吗？”
整个夏家，能如此指责殷苏皖的没有旁人，只能是夏千凡。
好好的家庭会议，也因为夏千凡的这句话而结束。自始至终，殷苏皖没挨来自大人的一句训，反倒平白听了夏千凡一句嘲讽。殷苏皖憋着一肚子火，趁着长辈们都去睡觉的时候，殷苏皖爆发。
“夏千凡，是不是觉得我天天在你眼前转来转去，所以开始嫌弃了？”
“没有，你没必要过来找我的茬。”
“谁找谁的茬？刚刚是不是你先开始耀武扬威的？”
“那不是我的风格，如果你认为有人对你说了不中听的话你就要找他去理论，那么我告诉你，那个人，他不是我。”
“谁？”殷苏皖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还能有谁？任年呗。
“切！不就是因为我点个生日蜡烛烧了你家吗？我下次尽量注意，为了让我长记性，所以我自罚，今晚不睡觉了，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
听了这话，夏千凡的第一反应是：生日？今天原来是这丫头的生日，怪不得早上穿得那么红。
不过后来，夏千凡再怎么道歉再怎么说好话都没有用，殷苏皖就是一根筋不愿意回客房休息。没办法，夏千凡决定陪殷苏皖死磕到底，撂下一句：“你不睡，我也不睡。”然后，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伴随着夏千凡家中红色的物件越添越多，每个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紧接着年三十最重要的年夜饭时刻也到了。
早上起来的时候，殷苏皖在镜子前面不停的转来转去，最终为自己挑选了一件大红色的毛衣，衬得皮肤如雪般嫩白。出来的时候，夏千凡睁大眼睛，发出“哇哦”得惊叹声。殷苏皖“切”了一声，说道：“没见过世面。”
吃饭的时候，还是只有四个人。夏添启对殷苏皖说：“苏皖，我们家人丁少，所以显得有些冷清，今年你在，我们大家真的很高兴。”
殷苏皖练练摆手说：“不少，不少。”夸张的表情惹的众人愈加开心。
其实，看到大家笑，殷苏皖觉得挺纳闷的。因为比起殷苏皖家，夏千凡家吃团圆饭的人真不少。想起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并不是每个年三十都能准时回国，所以殷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团圆饭。心情好的时候，殷苏皖就自己到外面的饭店吃点，但往往那时老板们也都回去过年，所以殷苏皖要坐很久的车才能吃到自己想吃的东西。如果心情不好，殷苏皖就躺在沙发上盖着棉被看春节联欢晚会。往往看着看着就睡着，醒来后第二天还是一样的过。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对于殷苏皖来说没什么差别。
就在大家准备开动的时候，夏千凡忽然指着落地窗外，惊喜地喊道：“看，下雪了！”
殷苏皖赶紧扭头去看，视线定格，飘起的雪花纷纷扬扬，有的落在屋顶上，有的和树枝亲吻着。身处在空调房内的殷苏皖瞬间觉得，原来冒着寒气的雪花也可以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夏千凡又说：“估计明天要降温了。”
降温？殷苏皖猛然间觉得害怕，明天必定哪里也不去，就在房间里待着吧。明明受不得一点严寒，却偏偏生在这样的鬼天气，真是作孽。没错，其实年三十对于殷苏皖来说，还是另外一个特殊的日子，那便是她的生辰。
别人家的小孩都是过阳历，只有殷苏皖过阴历：12月30日。记得当时爸爸的理由很简单，他说：“如果你在年三十过生日，到时候所有的人都会为你庆祝，他们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是你请的，多自豪啊。”
如此自豪的情怀，殷苏皖整整拥有了十三年。所以就目前算来，殷苏皖已经有三年没过生日了。
二
夏千凡家的家风比较崇尚于自由，所以团圆饭结束后，大家可以随便活动。可以看春晚，也可以外出和朋友聚会。沈月芯喝了点酒，有些晕，所以舒服的泡了个澡，然后便回房休息。夏添启应酬比较多，也没在家久做停留。所以，最后客厅里只剩下殷苏皖和夏千凡。
殷苏皖突然觉得坐立不安，问夏千凡：“你怎么还不回房间？”
夏千凡说：“我怎么在哪儿都碍你的事啊？”并且语气欠佳。
殷苏皖立刻盯着夏千凡不说话，眼睛闪闪的，似乎眨一眨就能滴出水。
“行行，别装了，我进去就是。”夏千凡抬腿从沙发上迈了过去。
等到万籁俱寂，殷苏皖蹑手蹑脚的把藏在橱柜隐蔽角落的蛋糕拿出来，闪身进入房间。
把蛋糕放到地上，殷苏皖蹲下身子，看着上面漂亮的花纹，心里雀跃无比。为了不让大家发现，殷苏皖足足在门口等了送货员半个小时，当时脚几乎被冻麻。
把蜡烛插上，殷苏皖刚想许愿，发现没拿刀和盘子，转身就又去了一趟厨房。出门之际，殷苏皖望着地上的蛋糕，烛火摇曳，分外耀眼。
只是这一去，让殷苏皖为夏家的新年增添了一些别开生面的色彩。而且，绝对红火。依照字面意思来讲，又红，还有火。
当殷苏皖重返房间的时候，歪倒的蜡烛早已引燃了蛋糕，并且烧到了床上。火势瞬间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夏千凡是被浓烟熏出来的，看到还在不停端水去救火的殷苏皖，拉起她就走。殷苏皖盯着和中国节一样颜色的火苗，当时就下了结论：完了，我在夏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还有，我以后打死都不买那家的假蛋糕，泡沫那么多……
三
因为消防车及时赶到，损失并不是很严重，东西被烧光的就只有殷苏皖的房间。再加上夏添启人脉钱财都有，所以没过多久就有电话打来说明天一早会有人赶过来对房屋进行修整，恢复。
虽说损失钱财不多，但情节却比较严重。每个家庭都有开家庭会议的权利，而且一般是在孩子犯错的时候才会进行。夏添启并不是位每天都挂着笑容的家长，所以当时在聚会上被叫回来的他一度阴沉着脸。
气氛安静的可怕，殷苏皖是真的很紧张，紧张到怀中的东西也跟着掉下来。
虽然灰不溜秋的，再加上它造型独特，但大家也都看出来那是一条半成品围巾。尤其是夏千凡，他把殷苏皖带来他家的时候就看见过。
“这个，是你随身携带的？”夏添启看着脸上身上都被烟灰覆盖的殷苏皖，觉得匪夷所思。
“不是，这是我抢救下来的。”殷苏皖赶紧解释，生怕大家以为她有特殊的癖好。
“在遇到火灾的时候，大家都是拿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殷苏皖，难道我们家那么多东西都比不上你手中的破围巾重要吗？”
整个夏家，能如此指责殷苏皖的没有旁人，只能是夏千凡。
好好的家庭会议，也因为夏千凡的这句话而结束。自始至终，殷苏皖没挨来自大人的一句训，反倒平白听了夏千凡一句嘲讽。殷苏皖憋着一肚子火，趁着长辈们都去睡觉的时候，殷苏皖爆发。
“夏千凡，是不是觉得我天天在你眼前转来转去，所以开始嫌弃了？”
“没有，你没必要过来找我的茬。”
“谁找谁的茬？刚刚是不是你先开始耀武扬威的？”
“那不是我的风格，如果你认为有人对你说了不中听的话你就要找他去理论，那么我告诉你，那个人，他不是我。”
“谁？”殷苏皖刚问出口，就后悔了。还能有谁？任年呗。
“切！不就是因为我点个生日蜡烛烧了你家吗？我下次尽量注意，为了让我长记性，所以我自罚，今晚不睡觉了，坐在沙发上直到天亮。”
听了这话，夏千凡的第一反应是：生日？今天原来是这丫头的生日，怪不得早上穿得那么红。
不过后来，夏千凡再怎么道歉再怎么说好话都没有用，殷苏皖就是一根筋不愿意回客房休息。没办法，夏千凡决定陪殷苏皖死磕到底，撂下一句：“你不睡，我也不睡。”然后，两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