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是谁记得又是谁忘了
舞姬从椅子中间留下的空隙进到了由桌椅围成的圆内，乐师们在房间的另一侧，古琴音起，舞姬们的水袖一扬在空中凝聚成花，而后袖中藏着的花瓣徐徐落下。转眼间舞姬们聚到一起，背对着众人，水袖半遮，回眸一笑。舞姬们身上艳丽的长裙如同春日里开的正盛的花朵，娇艳动人。旋转，跳跃，甩袖，每一个动作都叫人神往。
当众人还沉浸在这些舞姬千娇百媚的舞姿时，这边舞姬们又迅速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大裙摆，把出缠在腰上的软剑，舞起了剑。除去了之前华丽的服饰，舞姬们身上只着一件青色男装，配着手中的剑怎一个飒爽了得。京都里惯有的舞蹈皇子们已经看腻了，无非就是一群美丽的女子跳着一支温柔的舞，见惯了温柔的女子，这样潇洒英气的女子自然能使他们眼前一亮。古琴以一个微微上扬的音调结尾，一曲舞毕。
“好，跳得好，跳得好，哈哈。”大皇子首先带头拍起了手，笑的一脸灿烂，这位皇子一向喜好美色。其余几位皇子也笑得开怀，只有七皇子依旧一脸的漠然。舞姬们从来时的路线迅速撤离，这些女子爽朗大胆，不攀权贵，随性自由，个性又纪委张扬，所以才会如此潇洒的离开，并不留恋。一般的舞姬若被夸奖，更是被皇子夸奖，必然会在场上停留等候打赏。甚至有人想着借此机会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从此享尽荣华富贵。这些女子的做法叫我更是开心，识得大体，这也是我敢冒险启用她们的原因。
歌舞也完了，接风礼也该落幕了。我从位子上站起来，对着皇子们行礼“各位皇子一路劳累，请各位移驾前往寝宫早些休息。臣已将马车备好送各位回宫，各位请。”皇子们纷纷起身往外走，我和大臣们齐齐弯腰高喊着“恭送皇子。”等皇子们走完我们方可起身，众皇子们到也走得快，唯独七皇子最后才起身，经过我时又在我身边顿了许久，不走也不说话。我感觉自己的老腰都快要断了，但却不能抬头更不能说什么。终于，楚君诺大发慈悲，挪开了他老人家尊贵的脚步向门外走去。又是我，看来今日注定要成为京都里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各位大臣在皇子们回去之后也都早早散了去，父亲和左相一起，连招呼都不曾和我打便离开了。只是父亲走时看我的眼神叫我不安，他似乎又开始怀疑了。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阿碧过来递与我一杯茶，“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今日府里怕是又要起波澜了。”我低下头望着手里的茶杯。
“您是在担心今日之事会使老爷再怀疑您的身份？”
“父亲一向谨慎，上次能瞒得过去全凭了师弟，现如今再想瞒下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晃着手中的茶杯，看茶叶浮沉，似我一般。
“要不要阿碧再去请安陆师兄过来？”
“暂且不用了，我先看看形势再说吧。走吧，再不回去，该有人着急了。”
“是。”
回程的路上，阿碧一直不说话盯着马车的角落发呆，虽然阿碧平日里话也不多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沉默，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不成是楚君兮干的？阿碧自己不说我只好主动问她“阿碧，怎么了？怎么脸色比我还难看？”
“哦，公子，我没事，只是见到了故人而已。”
“故人？”
“公子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的那个男孩子吗？”
“记得啊，怎么了。你见到他了么？”
“嗯。”阿碧一脸的惆怅。
“哦，是谁啊？”我倒是好奇的很，那个叫阿碧心心念念的人是谁。
“是……”阿碧犹豫了一下“是七皇子。”
“楚君兮？”我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所以又确认了一遍。
“嗯”阿碧脸红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又低下了头“可是他不认识阿碧了。”
路上实在无聊，我就缠着阿碧为我讲她和楚君兮的过去。在阿碧面前我可以做回我自己，不必再装。
阿碧的回忆
“我不要喝药，你走开，你走开，走开啊。救命啊，母后，母后我不要吃药。”一个长相清秀但却有些圆乎乎的肉丸子扑倒在一名衣着华丽，冠饰复杂的妇人怀里。
“君兮乖，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听阮姑姑的话把药喝了。”妇人耐心的软声劝道。
“不嘛，不嘛，母后你看君兮这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要吃药，母后求你了，君兮不想喝那个苦到要死的东西。”楚君兮一脸委屈的样子，在妇人怀里撒着娇。
王后看着楚君兮肉滚滚的身体，有些郁闷，也是，这么好的身体怎么就会生病了呢？他不吃要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他娘亲生下他就去世了，自己和他的娘亲是好姐妹，也答应过她会帮她照顾君兮。
王后娘娘虽然很宠君兮，但却并不溺爱。“君兮乖，你把药喝了，等你身体好了，母后就带你出宫去玩儿好不好？”
“真的吗？那我们拉钩。”楚君兮一下子来了精神，他最爱出宫了。
王后一脸黑线，但还是伸出了手笑着跟楚君兮拉钩约定，楚君兮这才肯吃药。屏气一口喝完了一大碗药，楚君兮的脸都蹙到了一起。王后赶紧往他嘴里塞了几块蜜饯，他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隔了几天之后，“走开，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我要去找母后。”楚君兮趴在床上，闷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任凭阮姑姑在床边好声相劝，君兮就是不肯出来，不肯喝药。阮姑姑想尽办法诱惑楚君兮，但他居然都忍住了，甚至连看都没看他最爱的肉丸子。阮姑姑无奈只好去清王后娘娘。
王后听到了之后头都大了，可还是跟着阮姑姑过来了。楚君兮一听到往后的声音立马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母后，我们出宫去玩儿吧。君兮已经好了。”君兮缠着王后不放。
王后无奈的摸着他的头“君兮，还有这最后一副药呢，喝完母后就带你出宫去玩儿。”
“不，母后你骗我，君兮明明就已经好了。”楚君兮愤怒的抗议着。
“母后没有骗你，但是你得把这最后一副药喝完了。”
楚君兮却死活都不肯就范，看到屋子里就只有几名宫女他瞅好了时机，一溜烟儿的从自己的寝宫里跑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阮姑姑急忙命令着屋内的宫女去追。
“是”宫女们手忙脚乱的跟在楚君兮的后边。
他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大片宫女，“七皇子，您别跑了。快回来，七皇子。”别看楚君兮是个小柔球，可是他的小断腿儿居然跑的还挺快，愣是甩掉了一大群宫女。
楚君兮跑的累了，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看到有假山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呼，累死我了，终于能休息了。”楚君兮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却坐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啊，啊，啊，啊，啊，………”然后声音逐渐弱了下来”诶，诶，诶，原来是人啊。”
借着照进洞内的光线他才看清了原来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儿，头发也不梳就那么散在肩上。
“喂，你是谁？为什么睡在这里？是不是在偷懒？”楚君兮平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凶巴巴的问道。
小女孩儿因为被楚君兮压了一屁股，所以正聚精会神的揉着身上，结果被楚君兮的声音又给吓了一跳。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楚君兮，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君兮大概也知道自己太凶了，于是就主动坐到了她身边，“你是谁啊？是宫女么？为什么要在这里睡呢？”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我不是宫女，我只是不想吃药所以才躲到了这里。”
楚君兮一脸兴奋的拉着女孩儿的手“哈哈，原来我们都一样啊，我也是不想吃药所以才逃出来的。”小女孩儿却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一红的说道“我，我要回去了。”说完扭头就跑，留下楚君兮一个人在后面大喊“喂，喂。”他挠着头一脸的困惑“是我太凶了么？”。
隔日楚君兮有一次从寝宫里成功的逃了出来，这一次他想都没想就直奔假山而去。一进去，就发现小女孩儿果然在。楚君兮特别开心的拍着小女孩儿自来熟的说道“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顿了一下又道“不对，你是女孩子哦，应该是兄妹。”小女孩儿见他又来了有点吃惊，但随即咧开嘴给了楚君兮一个大大的微笑，她总是不说话，楚君兮都快觉得她是个哑巴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楚君兮一脸好奇的问道。
“赫兰倩碧”小女孩儿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赫兰，你是明月国的公主？”楚君兮惊讶道，可是明月过的公主怎么会在项楚的皇宫，哦对了，母后曾说过在宫里有一位叫做赫兰凝月的王妃，是从明月国嫁过来的。不过父王一直觉得那位公主不贞，所以她生下的孩子也不允许姓楚，反而跟了母姓赫兰，而且这位公主一直也不得宠，父王不允许她出席王室的家宴，也不许她出自己的寝宫，所以自己和王兄们从未见过她。这个女孩子既然姓赫兰，那么便是了。
阿碧点了点头，随后低下了头，自己是明月的公主可不是项楚的。在这里没人瞧得起自己，宫人们总是欺负自己和母妃。
想想也挺可怜的，楚君兮从小就泛滥的同情心和男子天生的保护欲让他豪气的一拍阿碧的肩膀“哈哈，那你就是我妹妹了，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记住了，我叫楚君兮，你不许忘记我的名字。”
阿碧震惊的抬起头，他是项楚的皇子，他竟然让她叫他哥哥。阿碧被这个事实震惊的回不过神来，楚君兮却并没发现，她怯生生地开口“真的可以么？” “当然是真的了，本皇子叫你叫，你就叫。”楚君兮挺直了胸膛。
“君兮哥哥。”阿碧软软的声音像棉花糖一般软甜。“君兮哥哥，君兮哥哥。”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不停叫，一个不停答应的笑成一片。
后来的日子里楚君兮每天都会跑来假山，他会为阿碧带阿碧从没吃过的点心，有时候是小女孩儿家的头绳，据说是从别人那儿抢的（后来才楚君兮和萧景离说起来时，景离才知道原来这货一直抢自己的头绳原来是为了送给阿碧）。阿碧会为楚君兮唱明月国的童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天空。
可是后来，楚君兮却再也没有来过，阿碧每天都去假山等着他，可是却再也有见过楚君兮。直到这次接风礼，她才再次见到了他，可是他却早已经忘记了她。
他曾说要记得他的名字不许忘记，她一直都记得，可是他却忘了她的名字。说好的会一直记得，说好的会陪伴彼此，在时间面前，脆弱的承诺不堪一击。
阿碧回忆完了之后，引得我一阵唏嘘。楚君兮这家伙居然能让阿碧对他一直念念不忘。小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有阿碧的存在，也是小时候的自己知道楚君诺哪里顾得了别人，可是原来冥冥之早有注定，注定要遇到的人不论绕多大弯都会遇到，注定错过的人，不论靠的有多近，最终都会走失。
楚君兮问她他们是不是认识，阿碧不说话。楚君兮说自己总是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阿碧红了眼睛。我们不只是认识而已，再见到你，你已经不记得我，可是我还记得，记得那些美好。
当众人还沉浸在这些舞姬千娇百媚的舞姿时，这边舞姬们又迅速的扯掉了自己身上的大裙摆，把出缠在腰上的软剑，舞起了剑。除去了之前华丽的服饰，舞姬们身上只着一件青色男装，配着手中的剑怎一个飒爽了得。京都里惯有的舞蹈皇子们已经看腻了，无非就是一群美丽的女子跳着一支温柔的舞，见惯了温柔的女子，这样潇洒英气的女子自然能使他们眼前一亮。古琴以一个微微上扬的音调结尾，一曲舞毕。
“好，跳得好，跳得好，哈哈。”大皇子首先带头拍起了手，笑的一脸灿烂，这位皇子一向喜好美色。其余几位皇子也笑得开怀，只有七皇子依旧一脸的漠然。舞姬们从来时的路线迅速撤离，这些女子爽朗大胆，不攀权贵，随性自由，个性又纪委张扬，所以才会如此潇洒的离开，并不留恋。一般的舞姬若被夸奖，更是被皇子夸奖，必然会在场上停留等候打赏。甚至有人想着借此机会能飞上枝头当凤凰，从此享尽荣华富贵。这些女子的做法叫我更是开心，识得大体，这也是我敢冒险启用她们的原因。
歌舞也完了，接风礼也该落幕了。我从位子上站起来，对着皇子们行礼“各位皇子一路劳累，请各位移驾前往寝宫早些休息。臣已将马车备好送各位回宫，各位请。”皇子们纷纷起身往外走，我和大臣们齐齐弯腰高喊着“恭送皇子。”等皇子们走完我们方可起身，众皇子们到也走得快，唯独七皇子最后才起身，经过我时又在我身边顿了许久，不走也不说话。我感觉自己的老腰都快要断了，但却不能抬头更不能说什么。终于，楚君诺大发慈悲，挪开了他老人家尊贵的脚步向门外走去。又是我，看来今日注定要成为京都里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各位大臣在皇子们回去之后也都早早散了去，父亲和左相一起，连招呼都不曾和我打便离开了。只是父亲走时看我的眼神叫我不安，他似乎又开始怀疑了。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我陷入了沉思，阿碧过来递与我一杯茶，“公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今日府里怕是又要起波澜了。”我低下头望着手里的茶杯。
“您是在担心今日之事会使老爷再怀疑您的身份？”
“父亲一向谨慎，上次能瞒得过去全凭了师弟，现如今再想瞒下去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了。”晃着手中的茶杯，看茶叶浮沉，似我一般。
“要不要阿碧再去请安陆师兄过来？”
“暂且不用了，我先看看形势再说吧。走吧，再不回去，该有人着急了。”
“是。”
回程的路上，阿碧一直不说话盯着马车的角落发呆，虽然阿碧平日里话也不多可是也不至于如此沉默，定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不成是楚君兮干的？阿碧自己不说我只好主动问她“阿碧，怎么了？怎么脸色比我还难看？”
“哦，公子，我没事，只是见到了故人而已。”
“故人？”
“公子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的那个男孩子吗？”
“记得啊，怎么了。你见到他了么？”
“嗯。”阿碧一脸的惆怅。
“哦，是谁啊？”我倒是好奇的很，那个叫阿碧心心念念的人是谁。
“是……”阿碧犹豫了一下“是七皇子。”
“楚君兮？”我因为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所以又确认了一遍。
“嗯”阿碧脸红的点了点头，但随后又低下了头“可是他不认识阿碧了。”
路上实在无聊，我就缠着阿碧为我讲她和楚君兮的过去。在阿碧面前我可以做回我自己，不必再装。
阿碧的回忆
“我不要喝药，你走开，你走开，走开啊。救命啊，母后，母后我不要吃药。”一个长相清秀但却有些圆乎乎的肉丸子扑倒在一名衣着华丽，冠饰复杂的妇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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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看着楚君兮肉滚滚的身体，有些郁闷，也是，这么好的身体怎么就会生病了呢？他不吃要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他娘亲生下他就去世了，自己和他的娘亲是好姐妹，也答应过她会帮她照顾君兮。
王后娘娘虽然很宠君兮，但却并不溺爱。“君兮乖，你把药喝了，等你身体好了，母后就带你出宫去玩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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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一脸黑线，但还是伸出了手笑着跟楚君兮拉钩约定，楚君兮这才肯吃药。屏气一口喝完了一大碗药，楚君兮的脸都蹙到了一起。王后赶紧往他嘴里塞了几块蜜饯，他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隔了几天之后，“走开，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我要去找母后。”楚君兮趴在床上，闷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任凭阮姑姑在床边好声相劝，君兮就是不肯出来，不肯喝药。阮姑姑想尽办法诱惑楚君兮，但他居然都忍住了，甚至连看都没看他最爱的肉丸子。阮姑姑无奈只好去清王后娘娘。
王后听到了之后头都大了，可还是跟着阮姑姑过来了。楚君兮一听到往后的声音立马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母后，我们出宫去玩儿吧。君兮已经好了。”君兮缠着王后不放。
王后无奈的摸着他的头“君兮，还有这最后一副药呢，喝完母后就带你出宫去玩儿。”
“不，母后你骗我，君兮明明就已经好了。”楚君兮愤怒的抗议着。
“母后没有骗你，但是你得把这最后一副药喝完了。”
楚君兮却死活都不肯就范，看到屋子里就只有几名宫女他瞅好了时机，一溜烟儿的从自己的寝宫里跑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追？”阮姑姑急忙命令着屋内的宫女去追。
“是”宫女们手忙脚乱的跟在楚君兮的后边。
他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大片宫女，“七皇子，您别跑了。快回来，七皇子。”别看楚君兮是个小柔球，可是他的小断腿儿居然跑的还挺快，愣是甩掉了一大群宫女。
楚君兮跑的累了，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看到有假山想都没想就钻了进去。“呼，累死我了，终于能休息了。”楚君兮一屁股坐了下去，结果却坐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并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尖叫“啊，啊，啊，啊，啊，………”然后声音逐渐弱了下来”诶，诶，诶，原来是人啊。”
借着照进洞内的光线他才看清了原来地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儿，头发也不梳就那么散在肩上。
“喂，你是谁？为什么睡在这里？是不是在偷懒？”楚君兮平定了自己的情绪之后凶巴巴的问道。
小女孩儿因为被楚君兮压了一屁股，所以正聚精会神的揉着身上，结果被楚君兮的声音又给吓了一跳。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楚君兮，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君兮大概也知道自己太凶了，于是就主动坐到了她身边，“你是谁啊？是宫女么？为什么要在这里睡呢？”
小女孩儿摇了摇头，“我不是宫女，我只是不想吃药所以才躲到了这里。”
楚君兮一脸兴奋的拉着女孩儿的手“哈哈，原来我们都一样啊，我也是不想吃药所以才逃出来的。”小女孩儿却迅速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脸一红的说道“我，我要回去了。”说完扭头就跑，留下楚君兮一个人在后面大喊“喂，喂。”他挠着头一脸的困惑“是我太凶了么？”。
隔日楚君兮有一次从寝宫里成功的逃了出来，这一次他想都没想就直奔假山而去。一进去，就发现小女孩儿果然在。楚君兮特别开心的拍着小女孩儿自来熟的说道“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顿了一下又道“不对，你是女孩子哦，应该是兄妹。”小女孩儿见他又来了有点吃惊，但随即咧开嘴给了楚君兮一个大大的微笑，她总是不说话，楚君兮都快觉得她是个哑巴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楚君兮一脸好奇的问道。
“赫兰倩碧”小女孩儿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赫兰，你是明月国的公主？”楚君兮惊讶道，可是明月过的公主怎么会在项楚的皇宫，哦对了，母后曾说过在宫里有一位叫做赫兰凝月的王妃，是从明月国嫁过来的。不过父王一直觉得那位公主不贞，所以她生下的孩子也不允许姓楚，反而跟了母姓赫兰，而且这位公主一直也不得宠，父王不允许她出席王室的家宴，也不许她出自己的寝宫，所以自己和王兄们从未见过她。这个女孩子既然姓赫兰，那么便是了。
阿碧点了点头，随后低下了头，自己是明月的公主可不是项楚的。在这里没人瞧得起自己，宫人们总是欺负自己和母妃。
想想也挺可怜的，楚君兮从小就泛滥的同情心和男子天生的保护欲让他豪气的一拍阿碧的肩膀“哈哈，那你就是我妹妹了，以后你就叫我哥哥吧。记住了，我叫楚君兮，你不许忘记我的名字。”
阿碧震惊的抬起头，他是项楚的皇子，他竟然让她叫他哥哥。阿碧被这个事实震惊的回不过神来，楚君兮却并没发现，她怯生生地开口“真的可以么？” “当然是真的了，本皇子叫你叫，你就叫。”楚君兮挺直了胸膛。
“君兮哥哥。”阿碧软软的声音像棉花糖一般软甜。“君兮哥哥，君兮哥哥。”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不停叫，一个不停答应的笑成一片。
后来的日子里楚君兮每天都会跑来假山，他会为阿碧带阿碧从没吃过的点心，有时候是小女孩儿家的头绳，据说是从别人那儿抢的（后来才楚君兮和萧景离说起来时，景离才知道原来这货一直抢自己的头绳原来是为了送给阿碧）。阿碧会为楚君兮唱明月国的童谣，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着天空。
可是后来，楚君兮却再也没有来过，阿碧每天都去假山等着他，可是却再也有见过楚君兮。直到这次接风礼，她才再次见到了他，可是他却早已经忘记了她。
他曾说要记得他的名字不许忘记，她一直都记得，可是他却忘了她的名字。说好的会一直记得，说好的会陪伴彼此，在时间面前，脆弱的承诺不堪一击。
阿碧回忆完了之后，引得我一阵唏嘘。楚君兮这家伙居然能让阿碧对他一直念念不忘。小时候自己还不知道有阿碧的存在，也是小时候的自己知道楚君诺哪里顾得了别人，可是原来冥冥之早有注定，注定要遇到的人不论绕多大弯都会遇到，注定错过的人，不论靠的有多近，最终都会走失。
楚君兮问她他们是不是认识，阿碧不说话。楚君兮说自己总是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阿碧红了眼睛。我们不只是认识而已，再见到你，你已经不记得我，可是我还记得，记得那些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