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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金屋藏娇

    一番觥筹交错下來,索天滟已经喝得醉眼朦胧,兀自举着酒杯笑嘻嘻地说着:“母妃,儿臣再敬你一杯,喝!”

    冷秋波忍不住皱眉,一把夺过酒杯说道:“滟儿,你正在服药,本就不该贪杯,怎能喝这么多?不准再喝了!”

    “怕什么?”索天滟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身体却一个趔趄,若不是舒文星扶得快,险些摔到地上,“今日是母妃寿辰,是好日子,理应多喝几杯,來,喝……”

    “别再喝了!”冷秋波气得砰一声将杯子扔在桌面上,“文星,看好滟儿,从今往后一滴酒都不准让她碰!”

    “是!”舒文星赶忙答应,“父皇,母妃,儿臣能否先带滟儿回去休息?她这个样子……”

    冷秋波点头:“去吧,好好照顾滟儿。”

    舒文星答应一声,抱起索天滟离开了寝宫。來到宫门外,贴身侍卫舒河立刻迎了上來:“少爷!”

    “上车再说。”

    伺候两人上了车,关好车门,舒河才跳上车一声吆喝,赶着马车往学士府而去。看着索天滟因为醉酒而昏睡的样子,舒文星的眼中陡然浮现出明显的厌恶,似乎恨不得将她扔出窗外,一了百了!

    “哼!不准……”索天滟突然扭了扭了身体,口中发出几声呓语,“你是我的,我自己的……不准找……别人……你敢……”

    舒文星一抿唇,眸中的厌恶换成了强烈的恨意,紧跟着一指点在了她的昏睡穴上,索天滟立刻彻底昏睡了过去。

    毫不犹豫地将她扔在一旁的座位上,舒文星冷冷一笑:“东贵妃请宁游來给索天滟调理身体,希望她尽快有孕。”

    “什么?”舒河微微吃了一惊,“不会有事吧?宁游可是神医來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那又怎么样?”舒文星冷声说着,“他已经给索天滟试了两次脉,还不是什么也沒发现?”

    舒河沉默片刻,轻轻吐出一口气:“也是,连宫中御医都发现不了的东西,他自然也发现不了,那可是号称‘了无痕’的宝贝。”

    这一次轮到舒文星沉默,许久之后已成功将所有的厌恶和恨意沉淀了下去:“不过话虽如此,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至少宁游离开之前,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舒河沉吟:“少爷的意思是,停止……”

    “不能停。”舒文星毫不犹豫地打断他,“那宝贝消失得很快,只消一个晚上便会无影无踪,除非宁游半夜三更造访,否则不必太过担心。我的意思是降低使用频率,以防万一。”

    舒河答应一声,片刻之后突然问道:“对了少爷,索天滟将你们吵架的事告诉东贵妃了吗?东贵妃可曾护短?”

    “沒有。”舒文星摇头,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东贵妃说我若有了喜欢的女子,完全可以迎入府中,因为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且不说她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她处事还算公正。”

    “是啊!”舒河突然叹了口气,“索天滟若能有她一半,也不至于……”

    回到学士府,舒文星将索天滟送回房间,随便扯过一床被子扔在她身上便去了书房,一直忙到夜色降临。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他起身往外走去,谁知刚一开门便看到舒元康自走廊那头走了过來,便打了声招呼:“爹。”

    “嗯。”舒元康点头,“怎么,要出去?”

    “是。”舒文星抿了抿唇,“有些事要处理,去去就回。”

    舒元康倒是不曾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表示许可:“万事小心。”

    舒文星答应一声离开,一路出了学士府。舒元康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眼中却浮现出明显的忧虑:这个儿子表面平静,却分明装着满腹心事,而且从不肯告诉任何人。他与公主之间也总给人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说是相敬如宾可以,说是貌合神离也可以。

    最重要的是上述几点虽然是猜测,有一点却绝对是事实:舒文星看着索天滟时,目光中的冰冷令人心惊,也就是索天滟自己当局者迷罢了!

    文星,你究竟怎么了?

    趁着夜色,舒文星一路走一路不动声色地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确定沒有任何异常,他突然悄悄拐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不多时,小巷的另一头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相貌普通的男子,正是易容之后的舒文星。

    确定这个样子绝不会被人认出,他大大方方地向前走着,却越走越是偏僻,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來到了一座幽静的小院。瞧瞧左右无人,他飞身掠过院墙,一路奔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内立刻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谁?”

    舒文星轻声回应:“文曲星下凡。”

    这显然是句暗语,是以片刻后房门便被打开,女子低声说道:“快进來!”

    舒文星点头,进门将门反锁,这才一把抓住了那女子的手:“绮蝶!”

    这女子身材曼妙玲珑,风姿绰约,想必是个绝色佳人。只可惜脸上蒙着一块黑纱,将整个面部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就像端木幽凝之前的装扮一般。

    看到舒文星,这名叫“绮蝶”的女子显得有些焦急:“文星,你怎么又來了?若是被索天滟看到,你会有麻烦……”

    “我才不怕她!”舒文星咬牙冷哼,“看到正好,我便将一切都挑明,还你一个公道!”

    “不要冲动!”绮蝶越发焦急,“索天滟毕竟贵为公主,若是公然与她为敌,那么不只是你,整个学士府都会不得安宁!何况你昨日已经來看过我了,我沒事的,你快回去吧!”

    舒文星摇头表示无妨,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到床前落座,语气中的恨意更加浓烈:“难道一直让你如此受委屈?绮蝶,我要堂堂正正将你娶进门!你答应我好不好?”

    绮蝶苦笑一声,眸中水光莹然:“文星,你说什么傻话?我如今不人不鬼,如何能嫁给你为妻?就这样吧,每隔一段时间见你一面,知道你过得很好,我便放心了。”

    “可你过得不好,我如何放心?”舒文星心疼地将她拥入了怀中,眼中有着面对索天滟时绝对不会出现的柔情,“每天只要想着你还在这里受苦,我便……便恨不得……”

    “文星!不要说!”绮蝶轻轻捂住了他的嘴,“我变成这个样子不是你的错,是我命该如此,我不怨任何人。如今我的心很平静,你真的不必为我担心……”

    舒文星哪里还说得出话來,只是更紧地搂住了她。

    许久之后,绮蝶突然轻轻推开了他,目光已经恢复了平静:“文星,你今日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嗯。”舒文星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昨日我回府之时未曾仔细整理,索天滟便闻到我身上有脂粉味,不依不饶。”

    “什么?”绮蝶吃了一惊,越发急得要命,“那你还敢來找我?她是不是知道了……”

    “沒有,别慌,”舒文星忙握住她的手安慰,“我推说是与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撞了一下,她虽然不曾全信,但却沒有其他证据。最麻烦的是……”

    将冷秋波请端木幽凝为索天滟调理身体之事说出,他最后叹了口气说道:“绮蝶,其实我今日过來主要是为了告诉你,为防万一,宁游离开之前我先尽量少与你见面,免得小不忍乱大谋。”

    “好, 就是如此!”绮蝶毫不犹豫地点头,“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你最好一次也别來了,等宁游走了之后再说!他医术那么高明,万一果真查出真相,皇上和东贵妃都不会放过你的!”

    舒文星叹了口气:“我尽量。但是绮蝶,我们绝不会永远这个样子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一定要有个了结!”

    夜色渐深。

    端木幽凝刚刚为索天漓做过检查,雁荷便來相请,说上次给贵妃娘娘开的药已经用完,请宁公子再辛苦一趟。

    这是二人之间商定的暗号,端木幽凝立刻起身,随她一起來到了冷秋波的寝宫。挥手命众人退下,冷秋波轻声问道:“宁公子,如何?”

    端木幽凝淡淡地笑了笑:“娘娘的感觉并沒有错,驸马对公主的确是外热内冷,看似温柔体贴,其实拒人万里。”

    冷秋波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宁公子也这么说?看來他们之间果然有问題吗?”

    端木幽凝目光闪烁:“问題自然是有的,不过究竟是什么问題,娘娘应该比草民更清楚。”

    此言一出,冷秋波明显地愣了一下,紧跟着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不由变了:“什么?这……难道是因为……”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端木幽凝已经淡淡地笑了笑:“此事关乎贵国皇室中人,草民不便涉入太深。该说的草民也已经说完,剩下的便交给娘娘了,草民告退。”

    说完她转身而去,冷秋波咬了咬牙,终于开口:“宁公子请留步!”

    “是!”端木幽凝停步转身,“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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