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云诡波异
一片暮色,两个身影穿梭街头巷尾之间……
“午,你既然跟节度使相熟,收拾一个守备,怎么还如此奔波?”
离开郑阳的宅院以后,杜甫忍不住问道。他有些不明白,杨钊捣鼓过来捣鼓过去,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搞的太复杂了。
“那是忽郑阳的。”
杨钊边浏览着古城蒲州的风光,边解释道:“我认识余达是不假,孝廉令也是余达给我的更不假,可问题是人家不一定会参合进这样的事里面,八年连书信都没有,友好度严重不够啊。”
杜甫明白了,相较于他们,余达是大佬,杨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人家很忙,一般不会理这些小事情。属于危急关头不一定能指望上的主儿。
“如若郑阳将这些告诉张泽,那我等岂不是处境尴尬了?”
看到杨钊做事很有些不靠谱的感觉,杜甫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郑阳不会那么干!”杨钊摇了摇头,解释道:“他跟张泽只算得上是交易关系,他给钱,张泽帮他抢贡酒限额。从始至终,郑阳的目的都是贡酒限额,而不是官*商*勾*结。当然能勾搭上更好。”
杜甫思索着,道:“午的意思是,让出一半限额以后,郑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杨钊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两边斗的都是大鱼,郑阳是商人,这样的浑水他趟不起,张泽他得罪不起,我们他也得罪不起。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装作不知情等着胜负揭晓。然后大智若愚傻傻的跟在胜利者的身后。”
“如此说来……”杜甫看着杨钊道:“你这釜底抽薪的计策好像并没有甚用。反正结果人家也是两不相帮。”
“老杜,你又想差了。”杨钊笑的很诡异的道:“这招釜底抽薪还是有大用的。抽薪抽的是郑阳所代表的势力。被张泽压着,很卖力的帮着郑阳抢限额。等他们忽然发现,原来郑阳早就有限额了,他们是被张泽逮着白白耍着玩儿啦,你说那些势力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这个时候刘昌平在从点火,这些势力就会嗷嗷叫的啃上张泽几口。倒时刘昌平几乎联合了所有势力,那效果……啧啧。”
“商场官场战场。”杜甫老气横秋的叹道:“无处不争斗,今日倒是见识了。”
“老杜!”杨钊嘿嘿笑道:“你着点,要知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斗就斗,怕甚来着?战天斗地,方为男儿本色……”
杜甫叹道:“午倒是没心没肺,天塌当被盖啊……”
杨钊笑嘻嘻的道:“老杜,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吗?”
“是,是,我是在夸你,你个厚皮如城墙的家伙。”
夕阳西下的余晖,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渐渐消失在暮色霭霭……
……………………
守备府,后院书房。
一个人神色淡然的端着茶杯,坐在书桌后面的阴影里。头也不抬的问道:“关于乡试的事情,布置的怎么样了?”
一府守备的张泽,弯着腰站在一边,道:“回大人,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应试的贡生,有个是我们的人,他们会分散开来,等候大人差遣。”
神秘人,面无表情的茶碗放下,道:“前日,你拜访王维之时,已经在言语间逼的他不得不同意派遣衙役于乡试之后抓人的事情,你回头通知那些自己人,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衙门排查的时候,给我把事情闹起来,而且必须打着王维的旗号来闹事……记住要慎重!”
张泽低着头答道:“下官省的,大人无需担心。”
神秘人不置可否的道:“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张泽略一思索,答道:“下官前番布置人手,前后监视学士府,除了平日仆役出来采买日常所需之外,只有两人可堪注意。”
“哦?”神秘人把玩着书桌上的镇纸道:“这两人跟你儿的事有关吧?”
张泽的脸色阴暗的道:“是的。其一人正式当初出手打了健儿的人。下官已经派人查其底细,日间刚刚有所收获。”
神秘人抓着镇纸的手无意紧了紧,道:“说说吧!”
张泽道:“两人一个是永乐杨家大郎杨钊杨午,另一个是游学学杜甫杜美。两人是来蒲州途相遇,言谈甚欢之下,引为知己。其于学士府门前伤人的就是杨钊杨午。”
“竟然是他?”神秘人语气,有了少许惊讶:“王维这步棋,走的倒是精明,杨钊名满天下,出了事自然有人关注,他王维却可以置身事外。关于这个杨钊杨午,都查到了什么?”
张泽冷静下来,用没有太大波动的语调道:“杨钊杨午此人颇有手段,当初关内道蜀道以及都畿道大旱,就是此人的水车之功才未能酿成大祸。其十二岁之前,惊采绝艳,十二岁之后埋头苦读,成就平平,无出人之处。与王维属故交。”
神秘人面无表情的道:“就这些?”
张泽道:“时日尚短,能查到的不多,还有就是,此人先落脚于昌平客栈,前日突然见了昌平客栈的掌柜刘昌平。今日拜访了汾酒当家的郑阳。除此之外,此人便在客栈读书,甚少外出。”
对于这些,神秘人仿佛不关心似的,淡淡的问道:“与其同行的杜甫呢?可查到什么?”
张泽回答道:“暂时只知道那杜甫十五而有诗名,其父杜闲,任奉天令。其余因时日过短,难以详查。”
“恩,这些就够了。”神秘人思索了一下,道:“暂时不要动这两个人,让他们安心参加乡试,另外将他们的相貌画图一份,交予我们买通的乡试卫卒。乡试考完之后,让众贡生指认他们,此次将事情闹大以后,这两个人也可以成为攻击王维的有力工具,明白吗?”
张泽点了点头,答道:“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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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你既然跟节度使相熟,收拾一个守备,怎么还如此奔波?”
离开郑阳的宅院以后,杜甫忍不住问道。他有些不明白,杨钊捣鼓过来捣鼓过去,把原本简单的事情搞的太复杂了。
“那是忽郑阳的。”
杨钊边浏览着古城蒲州的风光,边解释道:“我认识余达是不假,孝廉令也是余达给我的更不假,可问题是人家不一定会参合进这样的事里面,八年连书信都没有,友好度严重不够啊。”
杜甫明白了,相较于他们,余达是大佬,杨钊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人家很忙,一般不会理这些小事情。属于危急关头不一定能指望上的主儿。
“如若郑阳将这些告诉张泽,那我等岂不是处境尴尬了?”
看到杨钊做事很有些不靠谱的感觉,杜甫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郑阳不会那么干!”杨钊摇了摇头,解释道:“他跟张泽只算得上是交易关系,他给钱,张泽帮他抢贡酒限额。从始至终,郑阳的目的都是贡酒限额,而不是官*商*勾*结。当然能勾搭上更好。”
杜甫思索着,道:“午的意思是,让出一半限额以后,郑阳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杨钊点了点头道:“就是这么个意思。现在两边斗的都是大鱼,郑阳是商人,这样的浑水他趟不起,张泽他得罪不起,我们他也得罪不起。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装作不知情等着胜负揭晓。然后大智若愚傻傻的跟在胜利者的身后。”
“如此说来……”杜甫看着杨钊道:“你这釜底抽薪的计策好像并没有甚用。反正结果人家也是两不相帮。”
“老杜,你又想差了。”杨钊笑的很诡异的道:“这招釜底抽薪还是有大用的。抽薪抽的是郑阳所代表的势力。被张泽压着,很卖力的帮着郑阳抢限额。等他们忽然发现,原来郑阳早就有限额了,他们是被张泽逮着白白耍着玩儿啦,你说那些势力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这个时候刘昌平在从点火,这些势力就会嗷嗷叫的啃上张泽几口。倒时刘昌平几乎联合了所有势力,那效果……啧啧。”
“商场官场战场。”杜甫老气横秋的叹道:“无处不争斗,今日倒是见识了。”
“老杜!”杨钊嘿嘿笑道:“你着点,要知道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斗就斗,怕甚来着?战天斗地,方为男儿本色……”
杜甫叹道:“午倒是没心没肺,天塌当被盖啊……”
杨钊笑嘻嘻的道:“老杜,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夸我吗?”
“是,是,我是在夸你,你个厚皮如城墙的家伙。”
夕阳西下的余晖,两人的身影越拉越长,渐渐消失在暮色霭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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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备府,后院书房。
一个人神色淡然的端着茶杯,坐在书桌后面的阴影里。头也不抬的问道:“关于乡试的事情,布置的怎么样了?”
一府守备的张泽,弯着腰站在一边,道:“回大人,事情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应试的贡生,有个是我们的人,他们会分散开来,等候大人差遣。”
神秘人,面无表情的茶碗放下,道:“前日,你拜访王维之时,已经在言语间逼的他不得不同意派遣衙役于乡试之后抓人的事情,你回头通知那些自己人,他们要做的就是在衙门排查的时候,给我把事情闹起来,而且必须打着王维的旗号来闹事……记住要慎重!”
张泽低着头答道:“下官省的,大人无需担心。”
神秘人不置可否的道:“那件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张泽略一思索,答道:“下官前番布置人手,前后监视学士府,除了平日仆役出来采买日常所需之外,只有两人可堪注意。”
“哦?”神秘人把玩着书桌上的镇纸道:“这两人跟你儿的事有关吧?”
张泽的脸色阴暗的道:“是的。其一人正式当初出手打了健儿的人。下官已经派人查其底细,日间刚刚有所收获。”
神秘人抓着镇纸的手无意紧了紧,道:“说说吧!”
张泽道:“两人一个是永乐杨家大郎杨钊杨午,另一个是游学学杜甫杜美。两人是来蒲州途相遇,言谈甚欢之下,引为知己。其于学士府门前伤人的就是杨钊杨午。”
“竟然是他?”神秘人语气,有了少许惊讶:“王维这步棋,走的倒是精明,杨钊名满天下,出了事自然有人关注,他王维却可以置身事外。关于这个杨钊杨午,都查到了什么?”
张泽冷静下来,用没有太大波动的语调道:“杨钊杨午此人颇有手段,当初关内道蜀道以及都畿道大旱,就是此人的水车之功才未能酿成大祸。其十二岁之前,惊采绝艳,十二岁之后埋头苦读,成就平平,无出人之处。与王维属故交。”
神秘人面无表情的道:“就这些?”
张泽道:“时日尚短,能查到的不多,还有就是,此人先落脚于昌平客栈,前日突然见了昌平客栈的掌柜刘昌平。今日拜访了汾酒当家的郑阳。除此之外,此人便在客栈读书,甚少外出。”
对于这些,神秘人仿佛不关心似的,淡淡的问道:“与其同行的杜甫呢?可查到什么?”
张泽回答道:“暂时只知道那杜甫十五而有诗名,其父杜闲,任奉天令。其余因时日过短,难以详查。”
“恩,这些就够了。”神秘人思索了一下,道:“暂时不要动这两个人,让他们安心参加乡试,另外将他们的相貌画图一份,交予我们买通的乡试卫卒。乡试考完之后,让众贡生指认他们,此次将事情闹大以后,这两个人也可以成为攻击王维的有力工具,明白吗?”
张泽点了点头,答道:“下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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