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试院之前是非多
“那里那里……”王维站了起来道：“守备大人客气了，请坐。上茶。”
两人分宾主坐下，仆人上好茶之后，便退了下去。
张泽寒暄道：“听说学士大人乃是蒲州祁县人？二十一岁便高进士，当真前途无量，以后大人还要多多提携下官才是。”
“过奖了，本官不过是侥幸得而已，当不得张守备如此夸赞。”王维说起客套话也是张嘴就来：“张大人执掌一府大权，为皇帝牧守一方，才是真正前途无量，那里用得着本官提携。”
张泽哈哈一笑道：“大人过谦了，能得大人主持蒲州一府乡试，乃是蒲州学的荣幸。哦，对了，今日犬说要来拜会大人，不知……”
“有这等事？”王维装作不知情的样道：“本官近日来一直闭门谢客，倒是不曾见过令郎。”
张泽心暗自腹诽王维，就在你门口被人打了，你一句不知情就完了？
“这个……犬今日在大人门前被一歹徒所伤，现如今正在家疗养。”张泽咬牙装作笑容满面的道：“大人对此全不知情？”
“却是不知。”王维装作疑惑的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本官日间忙于公事，未曾得到此类的禀报，不知令郎伤情如何？”
听到王维这么问，张泽一阵不舒服，猫哭耗也不能这样吧？
“不过是有几个下人看见伤了犬的歹徒，进入了大人的府邸，故此下官才有此问。”
“张大人多心了”。王维十分肯定的道：“本官近日来闭门谢客，却是未见有何人进府，张大人怕不是弄错了吧？”
张泽自然不会因为王维一句话就打道回府。王维越是不承认，张泽就越觉得有问题。
“下官犬生而好学，却不想遭此无妄之灾，如若大人能帮上一把，下官定会感激不尽。”
王维想了想，才道：“张大人此话怎讲？本官不过是主持乡试罢了，如何帮得上张大人的忙？再说今日却是未有人进府，难道张大人信不过本官不成？”
“下官那里是信不过大人。”张泽很有些打掉牙往肚里吞的感觉，明知道人是进了王维的府，却偏偏又不能将之拿出来说事儿。
跟王维撕破脸摊牌，张泽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最终还是认为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撕破脸，小不忍则乱大谋。
“下官听闻伤害犬之人，乃是此次参加乡试的贡生。大人您想啊，乡试乃是为国选材，此等歹徒若是鱼目混珠，岂不有损大人名声？”
“哦？竟有此事？”王维一脸惊讶的道：“年轻人年少气盛本无可厚非，但好勇斗狠，伤人之后潜逃而走，却非我辈读书人所为。此事堪当引以为戒。以警后来之人。”
“大人所言甚是。”张泽道：“故下官意欲画图绘影通缉此人，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王维迟疑的道：“如此作为当无可厚非，但本官依然认为此举不妥。乡试在即，如若因此扰了众位贡生的心，怕是得不偿失吧？”
“既然大人如此认为，那下官便依大人之意。”
张泽道：“不过本官认为，伤害犬的歹徒既然是贡生，那我等不如在乡试结束之后，于试院门前，将学们一一验明正身，以便缉拿歹徒，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王维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他儿被揍了一顿，张泽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不是摆明了不拿乡试当回事吗？人家学一个个的考试，出来的时候比进去查的还严格，这算什么事儿？
要是传出去，跟指着王维的鼻骂他无能又有什么区别？张泽一招欲擒故纵，看似要秉公执法，却是有些明目张胆的逼迫王维了。
其实张泽也没指望考试之后，就能将人抓住,他这么做，不单单是让王维掉面，还是要彻底将王维一军。
考完乡试，将众学留下，看看里面有没有歹徒，只要这时有学闹点事，完全可以借机将事情扩大。弄一条渎职的罪名在王维身上并非是难事，这时朝再有人跟着参上一本。王维就算能全身而退，也得拔层皮下来。
王维脸上一冷，道：“州府捕快，竟然连两个伤人的歹徒都抓不到，非要在乡试之时出手，张大人此举有些过了吧？”
“大人莫要误会。”张泽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道：“伤人的歹徒乃是贡生，下官此举乃是为了大人声誉着想，为国选材岂能夹杂歹徒？”
王维冷着脸讽刺道：“如此，本官还要谢谢张大人了？”
张泽仿佛听不出王维的讽刺似的，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大人一个谢字，大人此举羞煞下官了……”
…………………………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张泽走了。
至始至终，王维都没有想到，破解张泽这一招的办法。
面对着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的张泽，王维犹如老鼠拖龟一般无从下手。他是主持乡试的，按照朝廷的规矩，根本没有权利伸手进政府刑侦这一块儿。
虽然可以强硬的不让张泽派人搜查学，但是学竟然有伤人歹徒，这样一件事情传出去，甚至比渎职的危害还要大，朝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事。他们都是说参谁就参谁的主儿，而且按道理讲是参错了也无罪的。
感觉到事情似乎陷入进退两难的王维，郁闷了……
杨钊和杜甫慢慢的从后堂走了出来。
看到王维愁眉苦脸的样，杨钊微微一笑道：“老王被难为住了？”
“午你还好意思笑，要知道这事儿可是你惹出来的。”王维道。
杨钊不以为意的道：“老王你就是老实人，他张泽既然敢在乡试考完的时候搜查学，那就说明他肯定会暗派人制造矛盾。既然防不胜防，那老王你为什么不立刻动手，将这把火烧到他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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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分宾主坐下，仆人上好茶之后，便退了下去。
张泽寒暄道：“听说学士大人乃是蒲州祁县人？二十一岁便高进士，当真前途无量，以后大人还要多多提携下官才是。”
“过奖了，本官不过是侥幸得而已，当不得张守备如此夸赞。”王维说起客套话也是张嘴就来：“张大人执掌一府大权，为皇帝牧守一方，才是真正前途无量，那里用得着本官提携。”
张泽哈哈一笑道：“大人过谦了，能得大人主持蒲州一府乡试，乃是蒲州学的荣幸。哦，对了，今日犬说要来拜会大人，不知……”
“有这等事？”王维装作不知情的样道：“本官近日来一直闭门谢客，倒是不曾见过令郎。”
张泽心暗自腹诽王维，就在你门口被人打了，你一句不知情就完了？
“这个……犬今日在大人门前被一歹徒所伤，现如今正在家疗养。”张泽咬牙装作笑容满面的道：“大人对此全不知情？”
“却是不知。”王维装作疑惑的道：“不知大人何出此言？本官日间忙于公事，未曾得到此类的禀报，不知令郎伤情如何？”
听到王维这么问，张泽一阵不舒服，猫哭耗也不能这样吧？
“不过是有几个下人看见伤了犬的歹徒，进入了大人的府邸，故此下官才有此问。”
“张大人多心了”。王维十分肯定的道：“本官近日来闭门谢客，却是未见有何人进府，张大人怕不是弄错了吧？”
张泽自然不会因为王维一句话就打道回府。王维越是不承认，张泽就越觉得有问题。
“下官犬生而好学，却不想遭此无妄之灾，如若大人能帮上一把，下官定会感激不尽。”
王维想了想，才道：“张大人此话怎讲？本官不过是主持乡试罢了，如何帮得上张大人的忙？再说今日却是未有人进府，难道张大人信不过本官不成？”
“下官那里是信不过大人。”张泽很有些打掉牙往肚里吞的感觉，明知道人是进了王维的府，却偏偏又不能将之拿出来说事儿。
跟王维撕破脸摊牌，张泽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最终还是认为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最好不撕破脸，小不忍则乱大谋。
“下官听闻伤害犬之人，乃是此次参加乡试的贡生。大人您想啊，乡试乃是为国选材，此等歹徒若是鱼目混珠，岂不有损大人名声？”
“哦？竟有此事？”王维一脸惊讶的道：“年轻人年少气盛本无可厚非，但好勇斗狠，伤人之后潜逃而走，却非我辈读书人所为。此事堪当引以为戒。以警后来之人。”
“大人所言甚是。”张泽道：“故下官意欲画图绘影通缉此人，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王维迟疑的道：“如此作为当无可厚非，但本官依然认为此举不妥。乡试在即，如若因此扰了众位贡生的心，怕是得不偿失吧？”
“既然大人如此认为，那下官便依大人之意。”
张泽道：“不过本官认为，伤害犬的歹徒既然是贡生，那我等不如在乡试结束之后，于试院门前，将学们一一验明正身，以便缉拿歹徒，不知大人以为如何？”
王维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他儿被揍了一顿，张泽就搞出这么大的阵仗，这不是摆明了不拿乡试当回事吗？人家学一个个的考试，出来的时候比进去查的还严格，这算什么事儿？
要是传出去，跟指着王维的鼻骂他无能又有什么区别？张泽一招欲擒故纵，看似要秉公执法，却是有些明目张胆的逼迫王维了。
其实张泽也没指望考试之后，就能将人抓住,他这么做，不单单是让王维掉面，还是要彻底将王维一军。
考完乡试，将众学留下，看看里面有没有歹徒，只要这时有学闹点事，完全可以借机将事情扩大。弄一条渎职的罪名在王维身上并非是难事，这时朝再有人跟着参上一本。王维就算能全身而退，也得拔层皮下来。
王维脸上一冷，道：“州府捕快，竟然连两个伤人的歹徒都抓不到，非要在乡试之时出手，张大人此举有些过了吧？”
“大人莫要误会。”张泽一脸我是为你好的样道：“伤人的歹徒乃是贡生，下官此举乃是为了大人声誉着想，为国选材岂能夹杂歹徒？”
王维冷着脸讽刺道：“如此，本官还要谢谢张大人了？”
张泽仿佛听不出王维的讽刺似的，道：“此乃下官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大人一个谢字，大人此举羞煞下官了……”
…………………………
一番唇枪舌剑之后，张泽走了。
至始至终，王维都没有想到，破解张泽这一招的办法。
面对着口口声声为国为民的张泽，王维犹如老鼠拖龟一般无从下手。他是主持乡试的，按照朝廷的规矩，根本没有权利伸手进政府刑侦这一块儿。
虽然可以强硬的不让张泽派人搜查学，但是学竟然有伤人歹徒，这样一件事情传出去，甚至比渎职的危害还要大，朝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事。他们都是说参谁就参谁的主儿，而且按道理讲是参错了也无罪的。
感觉到事情似乎陷入进退两难的王维，郁闷了……
杨钊和杜甫慢慢的从后堂走了出来。
看到王维愁眉苦脸的样，杨钊微微一笑道：“老王被难为住了？”
“午你还好意思笑，要知道这事儿可是你惹出来的。”王维道。
杨钊不以为意的道：“老王你就是老实人，他张泽既然敢在乡试考完的时候搜查学，那就说明他肯定会暗派人制造矛盾。既然防不胜防，那老王你为什么不立刻动手，将这把火烧到他身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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