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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这不是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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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伤心的事,或许就是失去患难之交的信任—忠勇之神拉姆·金

    █伊莱普斯大陆北部-戨登曼连峰-巨兽之森

    “啊~!对不起,碰到了哥的伤口,咦?我怎么记得咬伤是在手臂上呀!”雪妮差异地盯着莫尼手掌的明显齿痕莫名道。

    莫尼短暂的愣了愣神,遂自言自语道:“不!那不是梦,还有萨耶~他是我儿!”

    二女都听清了莫尼的呢喃,担忧地互视了一眼:“美姐,哥这是怎么了?什么儿?”

    “看样,是真被吓坏了,可能造成了心里创伤,唉~这可难办了?”

    听亚莎·美如此说,虽然雪妮依就搞不清状况,但也猜到决不是好事,遂激动打断了莫尼的呢喃:“哥,别吓我,快告诉我您没事,这可怎么呀!”眼泪顺颊而下。

    “妮,哥没事,我们真的落下了一个伙伴,它叫萨耶,决不能丢下它!”莫尼原本迷惑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拉着雪妮快步走到亚莎·美面前认真道:“请妳们相信我,之前我被关在一个石洞,在那里发现了一只小狗,它还叫我爸爸,我也给它起了个名字叫萨耶,真的,请相信我~!”

    虽然莫尼的表现令亚莎·美半信半疑,但她也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话语诟病不少,不说昏迷的时候到了哪里,就说发现了一只小狗,还叫他爸爸,这就太难以置信?犬科生物在泛大陆可以说司空见惯,归属魔兽的灵智却也不错,但幼年就可吐人言的那就令人匪夷所思了。

    二女即无良策,也就没有搭话,可眼神除了关切就是质疑。

    “妳们竟然不相信我?”

    莫尼落寞地慢慢向后退去,双眼瞬间泛红饱含了悲切。虽然他无法接受最亲密伙伴的态度,但也并不深怨二女,也许任何人在此种情况下,都不会相信那多少都显得疯狂的话语。

    莫尼没有远去,而是胡乱选了个方向大喊道:“萨耶~你在哪,萨耶到爸爸这来……”声嘶力竭的声音,令二女揪心痛楚。

    “妮,再这样下去,莫尼的精神定会再度受创,或许会造成永久性创伤,也说不定!”

    “那~那怎么办,我看哥已经不能自禁了呀!”雪妮稚颜上写满了焦急。

    亚莎·美并未回答,而是迅速来到莫尼身后高举法杖,正当落下时,雪妮惊叫道:“美姐!”

    闻言,莫尼迅速回身,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下落的法杖,亚莎·美没有想到他的反应是如此迅速,一愣之际法杖就被抢了过去。

    “不相信就算了,难道还要打我不成?”莫尼悲情的喊道。

    “不,不是这样,我是怕你的情绪会伤害到自己,所以~”亚莎·美连忙解释道。

    莫尼手持法杖用力顿向地面,下一刻泪如泉涌哽咽道:“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在石洞我已经答应了萨耶,它还叫我爸爸,说要做我们的伙伴,共同闯荡天涯,我还向它保证一有机会就介绍妮、冰霜,还有美姐认识,可共同生活了几年的伙伴,现在却以为我疯了,我傻了,这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莫尼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抓着法杖的手臂已经青筋暴起。

    或许由于过度的激虑,莫尼一口鲜血喷薄而出,大多落在了法杖的金色魔魂石上,他未加理睬,再次歇斯底里的大喊道:“儿!萨耶~我的伙伴,你答应过爸爸,要永远在一起,爸爸在这里,你快来呀……呜呜~快来呀……”

    见莫尼吐血二女不由娇呼,但还来不急关切,完美魔魂石竟毫无征兆地闪耀起来,金光似乎还掺杂着丝丝血红,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唤,光芒自动脱离晶石,仿佛包裹重物一般掉落在莫尼身前,光芒逐渐淡化。

    “天~”下一刻,几人同时惊呼。

    待光芒完全消散,一团雪白绒毛浮现出来,第一时间莫尼即惊呼道。

    “萨耶,是萨耶!”莫尼并没有搭理依就惊呆的二女,遂快步跑上前去,抱起萨耶激动地呼唤道:“醒醒,快醒醒,萨耶,是爸爸,快张开眼啊!”从接触的一刻,莫尼即感觉出对方的异常,微凉瘫软的身体说明它生命垂危,有了之前石洞的经历,莫尼立即想到了原因,下一刻毫不犹豫在刚刚愈合的伤口上,狠狠撕咬了几下,而这自残的行为再令二女惊呼。

    “哥~你干什么?”

    “萨耶快饿死了,我的血液能暂时救它。妮马上去找吃的……快,愣着干什么,快去啊~”莫尼头一次用命令的语气对雪妮不耐烦道。鲜血淋漓的手掌塞入了萨耶的嘴,并目不转睛地密切关注着它的变化。

    雪妮敏感地体会到了什么,微愣片刻即飞快向外窜去。可谁又知道她此时心那难言的痛楚“是因为我的不信任吗?他的口气才……”

    杵在一旁的亚莎·美同样不安,虽然一时还搞不清究竟,但起码可以确定之前真得冤枉了莫尼。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选择了自以为是,在众人生存经验最是丰富的她,此时竟瞠目结舌手足无措,就连雪妮猎取了食物,已由莫尼细心的撕成碎块,给垂危的萨耶喂下,她也没有移动分毫。

    喝下莫尼不少鲜血,又吃下了几乎与它同等大小的血肉,萨耶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眼,蓝色的瞳孔由迷茫到镇定直至兴奋,莫尼的脑海终于再次响起那期盼的声音。

    “爸爸?还以为你不要萨耶了,萨耶也不想活了!”声音虚弱之极,闻言,莫尼本已干涸的泪水再一次决堤。

    “傻孩,我们不都明誓了吗?要做永远的伙伴,一生也不分开……”莫尼痛并快乐地回复道。

    “真好,明亮的空间真舒服……”萨耶随后无力地阖上了双眼。

    莫尼终于爆发了。用力摇晃着萨耶的身体,歇斯底里道:“萨耶,求求你,别离开爸爸,是爸爸不对,以后爸爸无论如何再不会离开你,我们一步也不会分开好不好?萨耶,萨耶,别吓爸爸,不要离开我,萨耶……”

    一个十三岁的孩,口口声声自称爸爸,按情理说多少都有些可笑,但相信任何此时在场的人,都不会升起丝毫滑稽,那是真挚的情感,那是不容置疑的坚决,那是无限的悔恨,那是……

    “莫尼,它只是晕睡过去了。”亚莎·美终于开口道,似乎正是因为萨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她才给了一个原谅自己的理由。

    “它没事?”莫尼瞬间从悲情挣扎出来,用极度关切的眼神盯着亚莎·美,确认道。

    “嗯!没事,放心吧。”亚莎·美直视着对方认真点了点头,但眼神却多了一丝愧疚。

    雪妮走上前来,似乎是想要接过莫尼手的萨耶,但后者用力甩开,拒绝了她的好意,并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单手把自己的雪狼皮上衣迅速脱下,将萨耶紧紧包裹起来。

    莫尼这一甩再次令雪妮心生酸楚,但她却没有埋怨对方,深深歉意道:“哥,对不起,妮知道错了,过后怎么惩罚都好,但现在您也要照顾好自己,严寒之地千万不要~冻坏了身,呜呜……”语落,眼泪决堤般挥洒下来。

    听闻哭泣,莫尼的表情也一变再变,看向雪妮的眼神也逐渐逝去了冰冷,又复杂地看了看亚莎·美,随即把法杖与萨耶抱在一起,咏出铭,法效转眼完成了加持。莫尼微微考虑了一番,随即向冰霜走去,经过二女身旁时,轻轻道:“我不怪你们,因为我们是伙伴,所以永远都不要分离……”

    二女身一震,随即脸上洋溢出复杂的幸福,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深深望向莫尼,那只有十三岁的男孩,同时也是个失败的牧师学徒,但却是一位神奇的普罗维登人,更是位执着的男人。

    “对不起!”这是二女不同的复杂心境,唯一相同的话语,但却不需要说给他听,只因为他们是伙伴,一生的知己,永不分开的朋友。

    然而,真能如愿吗?世间规则本就分分合合,谁又能与谁长相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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