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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解开封印

    银瞳走过去时棋银正对着肖陌烟说些什么,只是他依然抬目看着远处,身边的棋银恍若无存。

    心里有些紧张,她不知道事情到底是何结果,只看到气质有些变换的肖陌烟一动不动的靠在柱子上,而蒹葭却是未见其踪。所以她很不安,若不是棋银一直安慰她说沒事的,她定不能静下心來专注研究法术。

    可是如今蒹葭不在……

    到了肖陌烟面前,棋银在其对面,下巴绷紧似有隐忍的怒火。

    “姑姑……”呐呐的唤了一声,银瞳静了许久才轻声道:“蒹葭呢?”

    棋银的面色更差了,别过头沒有说话。

    就在银瞳要问出下一句话的时候,肖陌烟终是开口说了话,嗓音像破碎的琉璃,“她走了……”

    “走了?”银瞳的语气蓦地拔高,银眸冷冷的望着肖陌烟,“她为什么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瞳儿……”棋银有些不满银瞳的语气,话未说完便被银瞳尖锐的打断。

    “姑姑!”银瞳抿紧唇角,手指蜷了又松,松了又蜷,反复來回几遍,她才看着棋银道:“你说了沒事的,可是我沒看到蒹葭,他说蒹葭走了,我不明白可以问吗!”

    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倔脾气的丫头,棋银无奈一叹,“可以……”

    霞光映照的肖陌烟面庞通红 ,只是一双眸子淡漠,银瞳扭头眸子凌厉的看着他,“你说蒹葭走了是什么意思!”

    难得的微风吹过,掀起肖陌烟的发丝,他淡淡道:“她只是离开了罢了,至于去了哪里,与我何干!”

    生硬的语气让银瞳都听的耳朵一嗡,连她都听了都难以置信,那蒹葭又是要何等的悲伤,她深深的呼吸一下,唇边突然就扬起一抹笑,下一瞬便听到“啪”的一声,尖锐回荡在这片空间里,來來回回。

    冷冷的望着头被打偏过去的肖陌烟,银瞳放下手,一字一顿,“我告诉你,是你负了蒹葭,这一场情债你生生世世都莫想逃掉!”

    空气冷凝下來,只有偶來的风吹起院里的枝叶声。

    银瞳说罢便转过身,紫裙掀动,墨丝轻扬。她径直走进厢房,在关门的一刹那,涟睨迅速钻了进去,紧接着门被打开,涟睨被拎着前肢丢了出來。

    在地上打了个滚,涟睨灰头灰脸的爬起來,抬头望着啪的关上的镂空木门,又愤愤的瞪了肖陌烟一眼,然后进了银瞳隔壁的那间厢房,狮妖皇则屁颠屁颠的跟着后面。

    院中只剩下棋银与肖陌烟,棋银素裙被夕阳染作红色,流角时不时轻轻掀动,单用一根木簪松松绾起的墨发则也随风荡着,一双沉寂的明眸淡淡望着肖陌烟,过了半晌,她轻声道:“天要变了,进屋歇息吧,爹爹。”

    最后两个字喊的极轻,却让肖陌烟身体一震,好一会儿才回道:“白宇还未归來,我等等他。”

    “不用等了。”棋银抬手扯了扯衣袖,淡淡道:“该回的,不该回的,迟早是要回來的,该等的,不该等的,时间不对,等也沒用。”

    三言两语,意味深长。

    言罢她便走向与涟睨那间厢房相隔的房间,背影落落。

    肖陌烟愣愣的望着棋银的身影,口中似有轻轻一叹,抬步于虚空中滞留一下才转身走向另一边厢房,步子越來越快,在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厢房,伸手推开房门的瞬间,他眼角有一滴晶莹淌下,啪的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一夜无话,大雨果真在丑时呼啦啦的下了下來,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不知有几人安然入睡,又有几人痴痴看着窗外,一夜无眠。

    总之,直到次日天色亮起,蒹葭未归,那肖白宇竟也是奇异的未归。雨势变小,银瞳最早打开房门,紧接着便是涟睨与狮妖皇从隔壁跳了出來,然后棋银单手持着一把木梳理着看起來分毫不乱的长发。

    院子里的青石板统统湿漉漉的,缝隙间积了不少水,假山边上的枝叶均是油亮起來。

    从房门里走出集聚到院子里,银瞳眸子一抬便盯住棋银,“姑姑……”

    闲适的理着墨发,棋银的瞳子古井无波,半晌才沙哑着嗓音道:“终归是不该回,终归是理不清三千乱情丝……”言罢便松开持着发丝的手,黑色的眸子看着银瞳,“瞳儿,有些事只能靠他们自己领悟,你管不了,我管不了,皆有命数!”

    银眸里似乎埋着三千迷雾,前进两步到了涟睨面前,银瞳弯腰把它抱起,垂下眼睫,她轻声道:“姑姑,我知道了,如今我已恢复法术,便先解开涟睨的封印了。”说完就转身进了自己的厢房,自始至终都未再抬目看棋银一眼。

    冷风夹杂着细细的雨丝,吹到身上很冰,棋银竟是唇色蓦地苍白起來,原本静立在一旁的狮妖皇似乎察觉到不对,抬头一看之下顿时吓了一跳,“小银儿!”

    棋银膝盖一软便靠在墙上,指尖扣着旁边的门沿,眼皮无力的垂着。

    狮妖皇大惊之下连忙跑到棋银面前,惊疑不定的望着她,“小银儿!你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变成这样……”似是想到什么,它全身一震,惊恐的瞪着棋银,“你莫不是……”

    骤然跪在地上一把捂住狮妖皇的嘴巴,棋银将它抱到怀里,喘息道:“小狮,我求你不要说。”眸子空洞的望向天空,她唇角维扬,“我只是,想好好保护一次我的瞳儿……”

    狮妖皇原本的挣扎在棋银最后一句话说出时蓦地停止下來,瞪着金色的兽眼,它眼睛淌下湿润,浸湿了一片金色的毛发。

    天空灰蒙一片,细细密密的雨丝落下,仿若看不见尽头的网,瞭望不到未來的方向,在这多咎的命运沉浮中,她们能做的,也只有静做一个旁观者,默然再默然了……

    银瞳与涟睨这一进去又是一整天,直至次日清晨,天色放晴,依然未出來。而肖陌烟也是房门禁闭,棋银也未去叫他,只做好了饭菜送到门前,余下的时间便去私塾帮忙教课,对外只称是远房表妹,至于那个被当作妖怪的棋银,便道是送去京城的表叔家,其他的则闭口不言,如肖白宇的下落,肖陌烟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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