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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们很年轻,怪物不凶猛(2)

    孙小白睁开了眼睛,这个黑发少年为即将到来的厮杀心情澎湃。紧张是不可避免的,在肾上腺素的刺激之下,少年握着红缨枪的右手微微的颤抖。

    在地球的时候,不要说和一千个妖怪开战,就是和一个小流氓动拳头,作为普通小老百姓的孙小白都要认真的考虑考虑,但是这里是费伦,他是一条银龙。即使只是小银龙,但是依然是一条银龙。

    而且,当孙小白依靠银龙体质所得到的优良视力在远处侦察敌人时,远远地看见某些退下来休息的兽人、地精正在吃的食物——其有一些人类的尸体,这时,孙小白感到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并一直冲上了他的脑里。

    少年立即想起了他来到费伦大陆上曾经的恐惧,那种身为小银龙可能被邪恶人士抽筋扒皮喝血吃肉的恐惧。孙小白的理智几乎就要灰飞烟灭。“我、我、我才不要被那些怪物吃掉呢!”孙小白心里愤怒的大吼着。

    愤怒与勇气交织在一起带给了孙小白一种无法言喻的刺激感。少年的心脏跳动地越来越快……

    国古代谚语教导我们说:“身怀利器,杀心自起。”何况孙小白的魔法比一般的利器还要强大。即使是他手里的红缨枪,虽说是钝器,但是沉重的份量敲上去,这也是很痛的。

    邪恶的女红袍法师安东尼娅遗留下来的某些想法,也多少给孙小白增加了勇气。在所有拖雷红袍法师那狂妄自大的观念,一切非法师的敌人都是臭狗屎。兽人?地精?这种低贱的玩意顶什么用?

    愤怒与勇气在孙小白的体内熊熊燃烧,但是身为真正的“非主流”——人小却“老奸巨滑”的、道貌岸然的、岳不群似的伪君的孙小白还是保持了理智。这种理智足够让少年制定一个战斗计划。

    “第格雷斯爵士,你派出一个你觉得合适的人,前往赫姆拉斯大人处汇报情况。其余的人在此等着接应我。”孙小白那突然间变得极其冰冷的声音穿透了侦察小分队所有人的耳膜。

    “小白,你打算干什么?”萝拉惊讶的问,一阵不安与惶恐充满了这个女冒险家的胸膛,萝拉那美丽的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

    “当然是拆了那个攻城锤,不然城堡无法支持到援军到来。”孙小白面无表情地说,同时他从怀里掏出几个卷轴来,开始给自己加持防护魔法。

    “你疯啦!”萝拉立即大吼起来,她那湛蓝色的眼眸怒火大灼,同时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在疯狂地跳动。

    “这是去送死!而且无济于事!”第格雷斯爵士也帮腔说。他的口吻充满了严厉的教训与讽刺。

    “住口,难道我不是这支小分队的指挥官吗?爵士,维持军纪!”孙小白阴沉地将这句话从他牙缝里挤牙膏似的挤出来。

    “呀嘿?!还学会拿官职压我了!”萝拉勃然大怒,似乎连她头上的金发辫也准备倒竖起来。可当萝拉准备上前教训孙小白时,但是黑发少年已经策马冲了出去。

    在无比的惊愕萝拉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随后巨大的惶恐与痛苦穿透了女冒险家的胸膛。萝拉那对朋友,那对银龙夫妇的嘱托浮现在她的脑海里。不,她不能让这小家伙去送死!萝拉急忙也策马追去,但是她身边的女牧师雷普莉与第格雷斯爵士一把抓住了她。

    “放开我!”萝拉凄厉地大喊着,但是雷普莉与老爵士哪里肯放手,刚才他们一不留神没拉住孙小白,这回说什么也不会再让一个人白白牺牲。萝拉疯狂地挣扎着,但是她的力气明显不是高大健壮的雷普莉与爵士的对手。于是泪水从她美丽的脸上流淌下来。环顾着四周,女冒险家悲愤绝望地看着她的朋友女精灵游侠拉菲娜,萝拉泪水满眶的双眼满是哀求。

    女精灵游侠拉菲娜立即会意,在谁也没来得及拉住她之前,她闪电般迅速的策马冲了出去,“白痴!回来!”拉菲娜边追边喊,她的叫声无比的尖锐。

    但是孙小白充耳不闻。卡林珊热血马虽然跑得比科米尔重型温血马快,但是也不是很快就能追得上的。见势不妙的拉菲娜银牙一咬,张开她手里的那把极具威力的、不需要弓箭就能发射的凤凰弓,准备用一记火焰箭放倒孙小白的战马后,再拖这个不听话的小家伙回来好好的教训一顿,但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

    起初,侦察小分队站立观察的小高地位于城堡的东北偏东面,可以让整个侦察小分队看清楚战场。孙小白几乎是笔直地向敌人冲去,也就是向城堡前面那个小小的城镇的东面冲去。区区几百米的距离,对于任何战马都是几乎转瞬而至。

    并且那一面,在怪物攻击城堡时并不是的主攻方向,破损的木制城墙只有几个缺口而已。女精灵游侠拉菲娜已经可以用她那敏锐的视力,看见城墙上闪出数十个兽人、地精端着十字弓向孙小白瞄准。这个时候拉菲娜如果将孙小白的战马射倒也无济于事了。就算她成功了,摔下战马的孙小白毫无疑问也会被数十支箭矢射,还不如让他继续骑马飞奔,这样高速的移动反而不容易箭。

    无奈之下只得打马而回的拉菲娜心里充满了惋惜,“其实那小家伙挺帅的,可惜了。”拉菲娜心带着一丝悲伤地想。

    在怪兽阵地里一处高地上,身为人类,却是怪物指挥官派克亚姆爵士,正在用不屑的眼色盯着远处单枪匹马冲来的孙小白,同时对他身边的两个助手说:“弟兄们,那小多勇敢啊,一个人就敢向我们一千人发动进攻!哈哈哈哈,搞笑!”

    与派克亚姆爵士一样,他的两个助手同样是一身铁甲并骑在战马上的人类骑士,他们同样用充满讽刺与不屑的眼色盯着冲来的孙小白。

    一个骑士赞同他的上司说:“没错,这小还没有穿盔甲,嗯,居然还拿的是步兵用的长矛?哎呀呀,勇敢的科米尔人哪!”

    “就像那个女精灵喊的,一个白痴~~”又一名骑士帮腔说。他这么一说,派克亚姆爵士和另一个骑士都哈哈大笑起来。

    “弟兄们,留长头发的呢,是个女孩吗?杀了太可惜了。不如活抓……”一个骑士猥琐地、**地说。

    派克亚姆转过头去看着他打趣说:“你这个该死的只喜欢小女孩的家伙,我可没你那种恶趣味……杀了算了,女王眼皮下,不要太过分。”

    这个骑士说:“哟哟哟,派克亚姆,升了官就具备了真正的骑士风度了……嘿嘿,被女王与将军看重了,以后可别忘了拉弟兄们一把啊。”

    派克亚姆踌躇满志地说:“那是自然,以后还靠大家帮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等会攻下城堡,大家的手干净点,别贪那几个小钱,我们的女王尽管好说话,但是可别忘了她是黑暗精灵!跟黑暗精灵耍小动作,下场凄惨无比!况且,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当马贼的时候了,我们现在可是骑士,无论是单打独斗和带兵,我们可不比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紫龙骑士差!跟着女王还怕没钱?好日在后边呢……”

    “就是就是……”派克亚姆身边的两个人类骑士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赞同。这时他们立即就听到了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三个骑士扭头一看,只见东面的木墙缺口处火光四溅,原本堵在那里的一帮怪物士兵惊恐地惨叫着四下逃散。

    “这是怎么回事!?”派克亚姆登时气急败坏地地大吼一声。

    起初,经验丰富的、马贼出身的派克亚姆爵士早就发现了侦察骑兵小分队。可是这个人类骑士却听说过第格雷斯爵士那支“游侠骑射队”的威名,而且自己手里的骑兵力量不足,只有将领有马,所以派克亚姆不敢驱逐敌人,只得任由小分队观察。但是派克亚姆也不是没作出准备,他已经布置好了十字弓手在东面木墙上戒备。

    一般来说,骑兵射手是无法与步兵射手对射的。因为步兵射手站得更稳,射击得更加准确。而且现在这木墙上的十字弓手还占有居高临下的优势,骑兵们也无法对其发动冲锋进行肉搏。再加上几个不多的缺口处,也早就安排了步兵拿着长矛戒备,虽说那些长矛实际上就是一些削尖的木棍,但是那些步兵有许多可是人高马大的粗壮兽人,而且总兵力也有300个左右。难道还挡不住区区18个骑兵?

    可派克亚姆爵士难以置信的是,他眼睁睁地看见白衣银枪的少年用充满稚气的声音疯狂地呐喊着冲锋!而他布置的50个十字弓手射出的那一片在空气呼啸的可怕箭雨,竟无一支能射这少年!

    不只是那些十字弓射不着单独冲阵的少年,当那些企图阻挡的步兵们,正在肩并肩地举起长矛准备迎接少年的冲锋时,派克亚姆爵士就看见那少年远远的就一个大火球轰了过来,挨在一起的步兵们登时在爆炸与烈火血肉横飞!

    孙小白热爱火球术。顾名思义,火球术就是扔出一个会爆炸的大火球,而且这一招魔法射程远、爆炸范围大。在孙小白个人看来,学会这一招3级魔法,简直就好比一门大炮在手。唯一令孙小白遗憾的就是,即使身为小银龙,他的法术准备量大大超出人类法师,但是他每天能准备的3级法术也不会超过10个,这使得他无法成为他喜欢的人形炮台,除非是使用卷轴,可卷轴实在太贵了,孙小白发誓不到危急时候,他绝不使用卷轴。

    “但没关系,我正是因此才学了霸王枪呀!”孙小白骑在战马上杀气冲天地想。

    巨大的爆炸,让前来阻击的怪物们原本还比较整齐的队形缺了一个大口。孙小白就从这个缺口冲了进来。

    几个兽人的身影在孙小白眼里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飞速的速度在放大,它们依靠着自己的皮粗肉厚居然没有被大火球炸死,正挣扎着爬起来。

    心脏剧烈地跳动仿佛是战鼓如雷。孙小白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他人生第一次喝酒的时刻,那时也是像这样,所有的血液沸腾着充满了整个脑,他甚至能感到太阳穴上方的动脉的热血咆哮而过。

    “杀!!”孙小白用汉语大吼着,这带着稚气的呐喊声与怪兽惊惶的悲呼声夹杂在一起回荡在战场上。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孙小白胯下的战马仿佛势不可挡的出轨列车一般将两个兽人撞飞至半空,同时孙小白向右边的一个兽人挥动霸王枪。

    少年清楚地看见那个兽人因为惊恐而长大的嘴巴,还有那双睁大的混浊的兽眼,那眼睛里曾经的凶光已经灰飞烟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接着,这兽人的脑袋,在霸王枪“砰”的一记重击迸裂,只剩下残存的牙齿、骨屑与鲜血、脑浆在硝烟尘土弥漫。

    高大健壮的科米尔重型战马,连同上面的少年重量绝对不下于800公斤重,一瞬间就冲过了步兵阵线,它在兴奋的嘶吼之将不成队形的怪兽撞飞、践踏,伴随着它身上的少年挥动着沉重可怕的全钢打造的红缨枪左右抽击,一条触目惊心的、可怕的血路刷在了阿卡莱特城堡前那小镇废墟的东边。这条血路简直就像一辆失事的压路机残酷地开过惊慌失措的、密集的人群一般。

    但是孙小白依旧不满足,冲过30来米,立即拨转马头又杀了回来。当然了,照例还是一个大火球就朝密集的敌人处轰去,又是一个猛烈的大爆炸,这爆炸的威力因为敌人密集的队形而被扩大。在怪物们的惨叫之,又是一片血肉在火光四溅之飞舞。

    看到这样“壮丽”的场景,孙小白爽得热血沸腾,为什么他就是爱能狂轰滥炸的塑能系的法术?这就是为什么!

    尽管这支300人左右的怪兽步兵里头,勇悍的兽人不少,但是地精更多。全费伦的人都知道,邪恶的地精固然邪恶,也固然面目狰狞,但是大部分都是胆小如鼠的家伙。地精只有在数量比敌人多的情况下才有勇气,一旦碰上致命的危险登时就一哄而散。它们的实力也很差,真要玩命开打,一个农民手提木棍都能收拾一个地精。

    在大火球的轰炸之下,步兵阵线里的地精们鬼哭狼嚎地四下逃散。它们逃跑还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些逃跑的地精冲乱了阵型,让某些企图奋战的兽人战友们乱了阵脚。同时,在地精们恐惧的哀号之下,兽人的士气也飞快的降低着。而且一些防备骑兵冲突的拒马、工事也被轰炸得支离破碎。当然,孙小白只有一人一骑非常灵活机动,他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往那些防御工事上撞。

    孙小白完全是在赌博。他赌的就是敌人的士气。在过去与其他人的交谈,这条小银龙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伙怪物士兵是过去被女仕领主蜜尔曼击败的残兵败将。而且在孙小白亲自侦察的时候,他也发现敌人的数量很多,但是武器装备极其低劣。盔甲基本上没有,长矛是木棍削尖的,近战兵器基本上是劣质狼牙棒——也就是一根粗木棒上钉上一些铁钉而已。

    虽说有一些十字弓威胁很大,可是孙小白并不是普通骑士,他还会许多魔法。于是孙小白拿出“富贵险求”的勇气孤注一掷地赌博。他已经觉悟了,在这个烽烟四起、怪兽横行的世界里,一味的猥琐退避,是注定没有好下场的,既然如此,不如拼死一战,说不定还能《杀出个黎明》来。人总是被逼出来的。

    孙小白赌对了。

    “防护箭矢、大火球术……该死的,这个小是法师!”派克亚姆身边的骑士提醒自己的同僚。

    “谁听说过法师能肉搏的……这太无耻了!”派克亚姆气的直发抖。其实他所效忠的女王既是一个优秀的战士也是一个优秀的法师,只是新加入不久的派克亚姆爵士并不知道这一点。

    “江东小霸王孙策,啊不,是东江小霸王孙小白踹营来啦!”孙小白又一次怒吼着,他又一次发起冲锋,沉重的红缨枪又砸断了又一把削尖的木棍,在那一片凄凉的木屑飞溅之,全钢造就的红缨枪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砸在了又一个兽人的脑袋上。接着,没有悬念地又是一片脑浆与鲜血的雾气弥漫。周边的怪物们不顾一切地向后倒退或四处躲避,它们推攘着自己的战友,它们的战斗队形早就混乱一片。失去队形的混乱的步兵根本不是重骑兵的对手,即使这个重骑兵只有一个人,甚至没有马铠。

    在此消彼长之下,孙小白心胆气倍增,他骑着重型战马在乱兵左冲右突,同时他左手拉着马缰控马,右手握住精钢打造的红缨枪的尾端,像使一柄加长版的狼牙棒般左右开抡,各种劣质长矛被打折,一排排兽人地精被抡飞……这场景看上去实在太有“震撼”性了。

    实际上,这把红缨枪的危险程度目前根本比不上萝拉的双剑,在对练的时候,萝拉经常抓住孙小白大开大合的招数的空门,用双剑尽情地抽着孙小白的小屁股,不过,这些怪物们并没有萝拉那样的身手。反过来,萝拉的技艺更像“江湖功夫”,在打杂兵的时候,反不如孙小白。在那极度震撼性的场景之,怪物们彻底崩溃,宁可自相践踏也要拼命躲开孙小白这一人一骑。

    “这不可能!”派克亚姆悲愤地大吼着,他扭头从身后的侍卫一把抓过一支3米长的尖头雨伞形的西方重型骑士枪,就要冲过来和孙小白决战。他身边的的两个哥们立即拉住了他,其一个大吼着:“派克亚姆,你是主将,指挥要紧,那小交给我们了。”

    另一个也接着说:“保护攻城锤,那小的目标是它!”

    说完,两个骑士提着重型骑士枪,打马飞奔向孙小白冲去。这两个骑士过去是马贼出身,尽管现在骑着重型马、身披锁甲、头戴水桶盔、手提骑士枪,打扮的和骑士没什么区别,但是一点骑士精神也没有。他们如闪电一般飞速地冲出军旗下之后,一声不吭地端着骑士枪直指孙小白的后背。乱军之的呼喊声掩盖了他们冲锋的马蹄声,孙小白也没看见他们枪尖上闪过的凶暴光芒。而数百米的距离,对于疾驰的战马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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